接到林非的電話,羅長沒敢耽擱,快速整理了一下手頭正在忙著的工作之后,便出了他的辦公室,馬不停蹄地驅車趕到了幾公里之外的心臟病防治治療專科醫。<
忙碌了半個小時左右的時間,羅長把林非所需要的東西準備齊全,步履匆匆地走出門診大廳,徑直來到醫的停車場。
羅長拉開車門,坐進在了副駕駛的位置上,和林非之間并沒有俗套的寒暄,直接把手里的一個檔案袋遞了過去,“你要的東西都在這里,如果還有其他的需要,再隨時聯系我。”
“好的。”林非把檔案袋打開,掏出一沓厚厚的復印件,簡單地翻閱了一下,便放了回去,“羅長,總那邊沒什么問題吧?”
“沒有。”羅長扶了一下眼鏡架,“目前一切都很正常,你盡管去忙其他的事情,不用惦記那邊,有我在,基本上都可以應付。”
林非把檔案袋放在操作臺上,轉過身對羅長說道,“雖然我們之間用不著說什么客氣話,但是我還要跟您說聲辛苦了。”
“談不上辛苦。”羅長擺了擺手,“比起你來,我所做的這些只是雞毛蒜皮的小事而已。”
“您過謙了。”林非淡淡一笑,“如果沒有你們這些朋友的鼎力相助,我肯定也是寸步難行。
再者說,我始終認為自己就是一個最普通的百姓,所做的也都是力所能及的小事,和您一樣。”
“我可不敢當……”羅長連連搖頭,臉上依舊是謙虛和善的微笑。
“別這么說。”林非鄭重地說道,“這次的事和涵煙的事,都給您添了不少的麻煩,同時讓您跟著一起承擔了很大的風險。”
“能夠做這些違反原則的事,我心甘情愿,心里也特別的舒服。”羅長收住笑容,陰沉著臉說道,“三十四歲的時候,我就成為第一醫的副長,兩年后扶正,這一干就是二十幾年。
自從我當了長之后,就告誡自己,絕對不可以去做任何出圈的事。可是我守規矩,講原則,偏偏卻有太多的人仰仗著手里的權勢和金錢挖空心思、想方設法地要來破壞規矩,違背原則。
更可氣,更可悲的是,這些人往往就是制定或者是參與制定規矩和原則的人。假如按照他們的意愿去做,破壞規矩和違反原則也是對的,否則的話,你就是大錯而特錯。
在這些人的心里,只在乎能不能達到自己的目的,根本就去不理會什么叫做公平,哪個叫做道義。跟他們那樣的人打交道,不是腦子累,也不是身體累,而是心里寒、心里痛。
坐在長的位置,為了整個醫,為了全體員工,為了來我們就醫的患者,我必須要考慮更多的事情,有一些事情就算不愿意,也要硬著頭皮去做。
干了沒幾年,我就提出過不當這個長了,到下面做一個普普通通的醫生,落得一個清閑,可是上級領導堅決不同意,他們很明確地告訴我,就是要我這樣的人帶頭去打拼。
不瞞你說,如果不是因為太舍不得醫生這個職業,我那時早就狠下心辭職不干了。
好在在我的有生之年里,能夠有幸和白若云董事長、和夏嵐、還有你成為交心的好朋友,要不然我這后半輩子可能也會想以前一樣,平庸乏味地度過了。
我想在大是大非真正出現在眼前的時候,與其坐在一個位置上墨守陳規,保全自我。倒不如勇敢地站出來伸張正義,捍衛生命的尊嚴。
別說這兩件事不能把我怎么樣,就算真的讓我從長這個位置下來,我也覺得毫無怨言,也沒有絲毫的遺憾……”
“什么都不說了。”林非露出感慨良多的笑容,向前伸出手。
“好。”羅長抬起手,和林非緊緊地握在了一起。
林非說道,“羅長,我還有件事,要拜托您。”
“別這么客氣,說吧,什么事?”羅長松開了林非的手。
“就是呂文鑫……”林非剛剛開口,羅長便搶著說道,“我知道了,你放心,我肯定會格外關照他,這個孩子不像他爸爸,人品不錯,他妻子也是一個好人。
剛才在給你準備東西的時候,我又重點看了他的病歷。目前看,他的病情還屬于我們所能控制的范圍。
不過呢,以他的身體狀況和病情發展的程度而言,我想最終可能要通過手術才能徹底治愈。
和你就不說客套話了,我們這里的醫療水平確實很高,不過比起嚴冬那邊來,自然是存在著一些差距。
我已經想好了,等過幾天找個合適的機會和他,包括他的家人好好地商量商量,如果他們都同意,我會親自把他送到嚴冬那邊去……”
“謝謝。”林非點了點頭。
在羅長離開之前,林非又問道,“那個不要臉的禽shou校長怎么樣了?”
羅長先是苦笑了一下,而后皺著眉頭說道,“他那個禽shou真的很不一般,別看貪戀女色,不過身體素質確實還算可以,創傷面痊愈的速度快得驚人。
昨天下午一個年輕的hu士去給他做檢查,那個無恥的家伙居然有了反應,而且還說了幾句下流的言語。害的那個hu士回去后大哭了一場,我勸了半天才好起來。”
“可以,確實可以!”林非冷冷地笑了笑,又問道,“這期間有沒有人去單獨見過他?”
“沒有。”羅長搖了搖頭,“外面有警察嚴加看管,除了我們醫的醫生和hu士,不會單獨放任何人進去見他。就連他堂姐顧玉蘭拿著省廳出具的公函過來,兩個看守的警察也跟進去,進行全程的監視。”
林非說道,“這么說,這個混蛋應該就是屬于傷口易于愈合的特殊體質。”
羅長點點頭,“我和他的主治醫師研究后也這么認為,另外,我們也覺得可能跟平時的胡吃海喝造成的營養過剩有關,他平時拿補藥當飯吃,沒想到在這個時候派上了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