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院醫殿的大門打開,方運和顏域空等數人在醫殿讀書人的陪伴下向外走。
醫殿的人一邊走一邊囑咐,讓方運等人什么時候吃藥,這些藥都有什么忌口,生怕方運等人留下后遺癥。
雷一顧和進入龍門的幾個雷家人也在其中,一直低頭不語。
離開醫殿,雷一顧等人快步離開。
方運與其余人告別,和顏域空并肩前往崇文院,現在兩人都是崇文院的學子,正常情況下吃住都在里面。
方運一邊走一邊拿著官印,道:“他們比狗鼻子都靈,剛出來才多久,他們就發傳書要我請他們去孔家酒樓擺宴慶賀。”
顏域空笑道:“他們還說要吃大戶,那可是雷家啊,富得流油。”
方運輕輕搖頭笑道:“那些家伙……”
同時,方運與敖青岳聯系,他一醒來就給敖青岳傳書詢問,現在得到答復,原來敖雨薇、敖煌與五條小蛟龍都被送往東海龍宮,在離東海龍圣近處修煉,盡快吸收龍門的力量。五條小蛟龍雖然吵著要見爹爹,但都很聽話,乖乖修煉。
“他們都在龍帝寶庫得到什么?”方運問敖青岳。
“敖雨薇沒說,敖煌是個大嘴巴,一見到我就嚷嚷說自己賺大了,竟然獲得一顆虛樓珠,里面記錄遠古時期龍帝講道的場面,那位龍帝還是祖龍九子之一,相當于祖神或圣人。不過,敖煌看完講道后,那顆虛樓珠破裂,他還得意洋洋說,以后他就是敖半師,可以給所有龍族講道,連龍圣爺爺都要乖乖聽。至于五條小蛟龍,說不清自己得到什么,只說他們五個一起進入一個充滿金光的地方,然后有一顆珠子分裂成五份。分別進入他們的身體。根據我們推測,那應該是圣位龍珠,非常罕見,至于是半圣還是大圣的。那就不確定了。”
“他們五個平分,龍帝寶庫未免太摳門。”方運道。
“沒辦法,他們是被你帶上去的。如果只是半圣龍珠,可以說摳門,但如果是大圣龍珠。那可就不一般,遠古時期的龍族大圣也不多,現在萬界所有大圣龍珠加一起,也絕不超過五顆。”
“他們何時才能化龍?”
“他們五個小家伙終究年輕,不能過于急著化龍,要穩扎穩打,至少等他們成為大蛟王的時候再化龍比較合適。蛟族化龍,這需要請教蛟龍宮,至少我們四海龍宮的手段都不全。不過你放心,我們會以東海龍宮的名義與蛟圣宮交涉。蛟龍宮那里不會有問題。”
“怕就怕西海龍宮從中作梗。”
“的確,所以我們沒有把他們送入蛟圣宮,先留在東海龍宮,看看蛟圣宮是什么情況。那位蛟圣……難以揣測,我們都懷疑他是泥鰍妖化蛟的,十分狡猾,跟四海龍宮、人族和妖界都保持良好的關系。”
“嗯,那先讓敖煌與五個小家伙在東海龍宮修煉,接下來,我也會進入長時間的修習期。磨礪自身,鞏固力量,為晉升大學士做準備,也為最后一次上書山做準備。”
“說到上書山……你還真有可能登上第九山。可惜啊,出了書山,都記不得里面發生了什么,不然我一定要問個究竟。我們龍族,都很好奇書山里面到底有什么,甚至有龍猜測。書山其實是鎮壓著遠古邪魔,和鎮獄海的作用一樣。”
“鎮獄海……鎮獄邪龍……”方運得到古妖傳承與龍族碑文后,對鎮獄邪龍的了解更多,一直在研究。
至于書山第九層有什么,方運是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對人族來說,書山的意義比學海更重要。
學海是本身有莫大的力量,被人族眾圣稍加引導改變。
而書山則被孔圣親自打磨多年,后續眾圣也不斷琢磨,本身的力量已經超脫了文寶的范疇。
書山在人族有著崇高的地位。
但是,書山最終的作用是什么,卻眾說紛紜,而且據說除了孔子自己,連孔家后代與其后的眾圣也不知道,因為除了孔圣自己,都沒人登上過第九書山。
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書山絕對不僅僅是為了讓讀書人攀登,人族眾圣不會暴殄天物。
方運與敖青岳聊完,顏域空笑道:“慶國一位好友邀請我明日去參與一個文會,說讓我多邀請一些不錯的進士或翰林,因為那個文會有許多大學士參與。有幾位當年與劍眉公不相上下,一時人杰,在五年內都有機會晉升大儒,以后恐怕很難遇到有他們的文會,就算有,那也是大儒文會。”
方運點點頭,道:“他們正處于即將晉升大儒的階段,對圣道的理解承前啟后,恰恰適合我們這些人,你應該無事,去看看便是。”
顏域空笑道:“他讓我邀請人,我看你也一起去吧。”
方運微笑道:“那好,我……”方運心中突然浮現在龍門中的經過,想起只有大儒才有的‘察微之力’,意識到,自己本能捕捉到一些信息,感覺不對,但一時間又無法確定。
方運走了兩步,問:“你問問別人,看看那個文會是什么文會。”
顏域空雙目澄清,似是若有所悟,道:“稍等。”
不多時,顏域空笑道:“至誠之道,可以前知,方虛圣當真厲害,那個文會我去可以,你就別去了。”
“哦?那是什么文會?”
“奪席文會。”顏域空道。
方運冷笑一聲,道:“不知道是誰家搞的鬼,但總跑不了那幾家。我還是翰林,就想逼我參與奪席文會,等我成大學士,難不成要逼我開經議?”
“所以你便不要去,聯系我的那人應該不知情,是有人知道他與我交好,遇到這事必然會想帶你去。”
方運點點頭。
奪席文會乃是漢光武帝劉秀所創,此人不僅為大漢續命,更有雄才大略,智慧遠超常人。他最喜聽讀書人談經論典和文辯,可又不能總邀請大儒,于是只能京城邀請各國大學士。
當年的文會都是先把蒲團或席子擺在地上,眾人各自坐在自己的席位上談經論典,而劉秀為了讓文會更加激烈,便根據大儒朱云的事跡,創造了“奪席”,即有哪個大學士一旦被人駁倒,立刻派人把那人的席子抽走,送到文辯勝者的席位下面。
于是,在這種文會最后,會有數個大學士坐著數層甚至數十層厚厚的席子。
后來就把這種文會命名為奪席文會,久盛不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