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親眼看到挖掘機的效率之后,于立飛向林濟風建議,請市里的其他建筑公司迅速支援。¥f,另外在勞動局的建筑工地上,還有黃山河聽兩臺挖掘機,也迅速被征用。找一百名工人很難,但要找到兩臺挖掘機司機還是很容易的。
漫水河的河堤最終還是保住了,整整一個星期,于立飛吃住在河堤上。不管誰來值班,他都會賠同。他在河堤上,除了協調各方面的工作之外,最重要的,還是做好后勤工作。河堤上的人,工作強度大,光靠礦泉水、面包和方便面,是解決不了體力問題的。
于立飛的做法,贏得了河堤上工人的敬重,于立飛跟他們吃喝在一起,哪怕就是伙食差些,他們也會無怨無悔。況且于立飛安排的伙食還很不錯,每餐不是肉就是魚。市委書記房振山在最后一天到了河堤上視察,他親自跟河堤上的工人握手,特別是聽說邱子安的事之后,更是親切的拉著他聊了聊天。
“報告房書記,要不是于書記幫我拿回錢,也買不起挖掘機,更加不可能給政府做事。”邱子安一直記著于立飛的恩情,只要逮著機會,就會念著于立飛的好。
“哦,這是怎么回事?”房振山饒有興趣的問。
林濟風在旁邊,馬上介紹了于立飛幫邱子安要回欠款,并且處理了黃山河,拔出蘿卜帶出泥,順便也處分了黃新明。對黃新明,房振山是知道的。這個二峰縣原公安局長,膽大妄為欺上瞞下,當時并沒有對黃新明嚴厲處分,沒想到黃新明竟然還大肆幫侄子包攬工程。這樣的干部,早就應該嚴肅查處。
“房書記,這是我的工作沒有做到位。黃新明這樣的干部,我這個組織部長沒有提前發現。實在是失誤。”曲子堂逮著機會說道,他是從市委組織部下來的,以前經常能見到房振山。到了二峰縣之后,就像是潑出來的水,市委根本就沒人再管他的事了。
“你這個組織部長確實不合格,你是二峰縣的組織部長,可不是市委組織部長。人事上的事情,要多向林濟風同志匯報。”房振山說道,他雖然沒有批評曲子堂,可是這樣的話。比批評更傷人。
“是。請房書記放心,在以后的工作上,我一定會多向林書記請示報告。”曲子堂忙不迭的說。
于立飛看到曲子堂一臉的失落,暗暗好笑。這個人太官僚,在縣委,雖然組織部長很有實權,但如果不能跟縣委書記保持一致,什么事都辦不成。
“這一點你應該多向立飛同志學習。”房振山對于立飛的表現很滿意,二峰縣的治安已經得到了徹底改變。現在二峰縣的治安,已經在全市排在前列。而且這次二峰縣的抗洪搶險,于立飛一直守在河堤上,這是非常難得的。
“我剛來。以二峰縣的情況還不是很熟悉,應該向所有同志學習。”曲子堂看了于立飛,卻不肯承認要向他學習。于立飛黨內排名比他低,資歷比他淺。學歷也沒有他高,而且參加工作的時間也沒有他長,讓他向于立飛學習。他無論如何也不會服氣。
“立飛同志,你這段時間辛苦了,雖然你年輕,但了要注意休息。身體是革命的本錢,不要等到了我這樣年紀,再后悔也晚上。”房振山拍了拍于立飛的肩膀,親切的說。他又回頭看了林濟風一眼,說:“我聽說劉玉飛同志受了風寒?還住進了醫院?”
“是的,劉玉飛同志早在半個月前就感冒了,可他一直帶病堅持工作。昨天開會的時候,突然暈倒在會議室。”林濟風解釋道,劉玉飛堅持輕傷不下火線,特別是在河堤上值了半天班,讓他受了傷寒。當時他既吃打針也不吃藥,而且還堅持了這么長時間,直到昨天終于堅持不住了。
“走,到醫院看看劉玉飛同志。”房振山說道,現在二峰縣漫水河的水位已經退了下去,天也放晴了,這一階段的抗洪工作已經結束。接下來的工作,就是災后重建,這個工作比抗洪搶險要困難得多。
劉玉飛的情況并不是很好,他這段時間一直持續發著高燒。可是并沒有引起他的重視,每天抗洪搶險的事數不勝數,劉玉飛作為縣長,輕易不能休息。可是昨天送到醫院之后,他的情況反而越來越嚴重,不但燒沒有退,好像還引起來并發癥。
“濟風同志,我看玉飛同志的情況并不太好,是不是送去市里或者省里?”房振山聽著醫生的匯報,眉頭蹙得很深。可是劉玉飛現在已經陷入昏迷,以二峰縣人民醫院的醫護水平,未必能讓他迅速好起來。
“也好,我馬上安排醫院轉送省人民醫院。”林濟風馬上說道,他對這件事沒有引起足夠的重視。洪水過后,災后重建工作就提上了日程。加上劉玉飛突然倒下,現在縣委和縣政府的工作,都壓在他的肩膀上。
林濟風安排縣人民醫院的院長和衛生局的一位副局長親自陪著去省人民醫院,劉玉飛不但是二峰縣的縣長,更是這次二峰縣抗洪搶險的有功之臣。
“房書記、林書記,要不我親自送劉縣長去省城吧?”于立飛突然提出來,蔡夢瑩還有一個多月就要生了,這個時候他希望能多陪陪她。再說了,自己畢竟在潭州工作過,省人民醫院他也能找到熟人。
“立飛,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這次不必了,你在河堤上七天七夜沒合眼,讓你去省城,我于心何忍?”林濟風說道,他知道于立飛跟劉玉飛的特殊關系,可是于立飛自己也很辛苦,如果讓他的身體也垮了,二峰縣的工作就不好搞了。
房振山雖然讓于立飛回去休息,其實他的精力一直很充沛。在河堤上的時候,他經常一個人值班,每天晚上只需要睡二三個小時,他就能恢復精力。所有在河堤上工作的人,這段時間都顯得特別的疲勞,只有他除外。當然,于立飛現在不會表現得那么高調,就算他精力再充沛,在別人面前也只是顯得憔悴和憂慮,氣色也不那么好。
二峰縣的干部把房振山送走之后,林濟風根據房振山的指示,他堅持讓于立飛回去休息。可是于立飛又哪里能夠休息,他也沒在縣委待,直接回了公安局的辦公室。
“強哥,我是立飛。好久沒聯系了,實在不好意思,這次找你還是想麻煩你。我們縣的劉玉飛縣長因為傷寒引起并發癥,現在已經往潭州送。你看能不能在省人民醫院找找關系,先把醫生和病房的事定下來?”于立飛說道,二峰縣在省城也有辦事處,可是辦事處的效率他卻并不太相信,劉玉飛這么一走,他總覺得有些不失落感,總感覺哪里不對勁。
“這沒問題,我馬上就去安排。”嚴禮強說道,他跟劉玉飛早就認識,于立飛給大豐村修路,就是他跟劉玉飛聯系的。當時雖然把功勞掛在他的公司頭上,可是錢卻是于立飛出的。為了這件事,他總覺得不太好意思。
“付主意,你好,省里醫院已經聯系好了嗎?”于立飛給付強去了個電話,付強是縣政府辦公室主任,也是劉玉飛的大管家。
“正在聯系。”付強知道于立飛跟劉玉飛的特別關系,他也聽說,于立飛想要親自護送劉玉飛去省城。只是房振山和林濟風都擔心于立飛的身體,才沒有同意。這件事只要劉玉飛一醒來,他自然會在第一時間匯報。
“我讓潭州的一個朋友聯系了省人民醫院,你也認識的,就是嚴禮強嚴總。你先跟他聯系一下吧,如果他不能安排,我們再想辦法。”于立飛說道。劉玉飛在二峰縣是縣長,可是到了省人民醫院,未必就能享受特殊照顧。在省人民醫院的高干病房里,隨便拉出一個,可能就是廳局級干部,甚至是省部級干部。劉玉飛只是個正處級干部,他在省人民醫院,還真的享受不到高干的待遇。
“謝謝于書記。”付強說道。
“這是我應該做的,劉縣長如果有什么情況,你務必第一時間通知我。”于立飛叮囑道。
“于書記請放心,你肯定是第一個知道的。”付強說道。按說劉玉飛的病情,應該第一個通知的是他的愛人,第二就是組織,也就是林濟風。可是劉玉飛的情況又有些特殊,不管是好轉還是惡化,都應該第一時間通知于立飛。
下午,于立飛剛到縣委自己的辦公室,就接到了付強打來的電話。付強在電話里的語氣很急切,劉玉飛的病情并不樂觀。
“于書記,根據省人民醫院的專家初步診斷,劉縣長的問題主要出在肝上。另外他的胃部、肺部都不太好。現在必須要做進一步的檢查,才能知道確切消息。”付強擔憂的說,如果劉玉飛身體垮了,他這個縣政府辦公室主任,不得不考慮自己新的服務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