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立飛之所以不想給玉石公司挑毛料,還有一個原因。<144-書院-無彈窗》今天來參加玉石公司解石的縣領導,除了他之外,還有韓高俊。從級別上來說,韓高俊是縣委常委,又是分管經濟,在這個時候得講政治,絕對不能喧賓奪主。
只是韓高俊對毛料一竅不通,他就算有心挑選,也不敢出手。擺在他面前的這堆石頭,總共花了三千六百多萬歐元,換成人民幣就是兩個多億。隨便一塊,都得幾十萬,如果因為他而有了損失,臉上也掛不住。
“既然你們這么謙虛,那就讓我來吧。”宮南美突然說道,昨天晚上她在皇朝大酒店休息,雖然酒店是二峰縣條件最好的酒店,可她還是覺得不太滿意:晚上不太安靜,而且服務員無法用英語跟她交談。
“姑姑。”宮靜懿遲疑的喊了一聲,宮氏珠寶一向只購買明料或半明料。在賭石方面,宮氏是比較弱的。要不是認識了于立飛,她也不會拿這么多錢來賭石。這些毛料,都是于立飛競拍回來的,自然得由于立飛來挑選第一塊毛料。
“宮女士能幫我們挑選第一塊毛料,實在是求之不得。這樣好不好,我們就把價格最好的十塊毛料選出來,請宮女士幫我們從中挑選一塊。”莫鎮軍笑著說道,于立飛不出頭,他很快就想到了原因。現在他有些后悔,沒有帶一個賭石專家過來。
但遠水救不了近火,莫鎮軍腦子急轉,馬上就想到了這個辦法。于立飛對競拍很謹慎,一般來說都只拍那些價格便宜的毛料。如果他能出得起價,說明于立飛很有信心。
對莫鎮軍的提議,宮南美自然不好反對。她雖然是宮氏珠寶的財務總監,可是對賭石并不在行。至于如何挑選毛料,更是沒什么經驗。她之所以會提出來要幫玉石公司挑選毛料。看中的是身份。第一個給玉石公司挑選毛料的人,自然會被玉石公司載入史冊。
“立飛同志,不會出什么問題吧?”韓高俊身子往于立飛這邊靠了靠,在他耳邊輕聲說道。這家玉石公司總投資一個億,縣里占百分之四十的干股,可見于立飛在莫鎮軍和宮靜懿心目中的分量。而于立飛的仰光之行,也說明了莫鎮軍和宮靜懿的眼光非常準。他向劉玉飛匯報工作的時候,兩人也在想,藥侍讓于立飛早一點去參加翡翠公盤,或許縣里的財政困難就徹底解決了。
“這只是一個儀式。就算真的出了問題也沒什么。”于立飛笑著說,莫鎮軍的想法很好,但是未必就正確。他挑的毛料,心里自然有數。最貴的十塊毛料里,只有兩塊是能賭漲的。其他八塊,有三塊是賭垮了的。希望宮南美運氣好,不要選中那三塊賭垮了的。
“那就挑最大的這塊八六五四吧。”宮南美說道,莫鎮軍和于立飛都清楚所有毛料的具體價格,但她不zhidào啊。只好選一塊最大的毛料。雖然他對賭石并不是很懂,但看到毛料上面有一些綠色的點點,覺得里面應該是有綠的。
聽到宮南美選那塊八六五四,于立飛輕輕的嘆了口氣。這塊毛料是在最后一天的暗標中競拍下來的。當時他的身邊。已經有不少人在跟著。所以有些毛料,他故意報出一個高價,以便讓別人跟著競拍。其實他的毛料,最能賭漲的。都在第一天競拍到的那批毛料中。后面的毛料,不但貴,而且質量也要差一些。越到最后。價格就越高。
“好,把八六五四抬到機子上。”莫鎮軍回頭看了于立飛一眼,他剛才也看了一眼這塊毛料,上面有松花,表現還算可以。
雖然莫鎮軍覺得毛料還bucuo但一刀xiàqu卻沒見綠,里面是不怎么值錢的灰白料。如果一定要把灰白料當翡翠的話,那也低檔翡翠。種粗、水干、不潤。
“喲,這塊玉料可不怎么樣啊。”宮南美斜倪了于立飛一眼,冷嘲熱諷的說。她一點也沒有覺得不好意思,這批毛料都是于立飛競拍的,她覺得沒有賭漲,那是因為于立飛的原因。
“立飛同志,這個是不是就是賭垮了?”韓高俊見莫鎮軍和宮靜懿的臉色都不好看,他偷偷用胳膊搗了搗于立飛,問。
“算是吧。”于立飛緩緩的點了點頭,這塊八六五四花了三十多萬歐元,在這堆毛料中,算是比較貴的的了。他競拍了五百份毛料,均價在七萬多歐元。
“多少錢買的?”韓高俊不太懂賭石,但他zhidào,賭垮了就是虧了。
“三十七萬八千歐元。”于立飛對每一塊毛料的價格都記得很清楚,不要說現在只過了一個星期,哪怕再過一年、十年,他也不會忘記。
“那就是三百多萬?”韓高俊震撼的說,三百多萬對二峰縣來說都是個大數字,可是現在一刀xiàqu似乎這三百多萬就揮發了。
“所以說一刀窮一刀富,一刀xiàqu穿麻布。”于立飛說道。縣里已經有一些領導跟他打過招呼,想請他購買毛料。但是今天的情況之后,他相信這些人都會打消主意。
“看來賭石確實有很高的風險。”韓高俊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他zhidào林濟風和劉玉飛都讓于立飛幫忙買了毛料,他還在想,以于立飛點石成金的能力,是不是也請他下次幫自己買塊石頭。可現在看到,一刀xiàqu三百多萬就沒有了,他心里再也不敢有這樣的心思。
“莫總,你們這家玉石公司特意請于立飛當毛料顧問,不會就是為了這個吧?”宮南美說,她對毛料是外行,可是對玉料卻非常精通。這塊干白種,除了做個擺件之外,也不好用在首飾上。三百二十多萬人民幣,能把零頭收回來,就已經非常bucuo了。這也得看雕工的手藝,否則的話血本全無。
“姑姑,這才是第一塊,你急什么。”宮靜懿說道,之所以請宮南美來,純粹是因為莫鎮軍對她的尊重。畢竟宮南美是自己的姑姑,今天是玉石公司的第一次解石,莫鎮軍想辦個儀式。所以不但請了宮南美,而且還把韓高俊也請了過來。當然,公安局的何軍權,也是必請了。如果有好的玉料,莫鎮軍還想侍侍他的手到底是不是能改變玉料的氣質。
“靜懿,雖然投資這家公司的錢是你自己的,可是姑姑也得叮囑你幾句。有些人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無所不用其極。你心地善良,可別讓人給騙了。”宮南美望了于立飛一眼,說道。
“姑姑,你忘了帝王綠啦?”宮靜懿臉一紅,宮南美說出這樣的話,不覺得什么,可是她聽著卻感覺臉上火辣辣的。
宮南美聽得臉上一呆,是啊,于立飛賭漲的那塊帝王綠,就足夠說明一切了。她到二峰縣后,之所以會橫挑鼻子豎挑眼,其實說白了就是妒忌使然。
接下來莫鎮軍沒有再讓誰挑選毛料,他自己選了幾塊,一塊是花青種,一塊是金絲種,還有一塊是芙蓉種。總的來說,還不算太差,至少沒有虧。到第十塊毛料的時候,終于出了塊冰種。這讓莫鎮軍和宮靜懿都大大的松了口氣,這塊玉料足有一百多公斤,就算前面的毛料全部垮了,就這一塊,已經把損失全部補回來了。況且前面十塊毛料中,真正賭垮的只有三塊罷了。
莫鎮軍要求把那塊冰種玉料盡快取出來,趁著何軍權在的時候,讓他好好摸一摸。如果何軍權真的能改變玉料的氣質,說不定凱麗珠寶又能創造一個奇跡。
“何政委,你感覺這塊玉料跟昨天那塊玉料比,怎么樣?”莫鎮軍一臉期待的問。
站在他身后的于立飛,雖然覺得有些好笑,但卻不能拆穿。關于古玉功的一切事情,這是他最大的秘密,不管到什么時候,都不可能告訴別人。
何軍權看到莫鎮軍一臉期望的看著自己,感覺受寵若驚,曾幾何時,他也能享受這樣的待遇了。只是他對玉料一竅不通,而且對他來說,所有的玉料,除了顏色稍有不同之外,其他的區別是看不出來的。
“昨天的好像要更綠一些。”何軍權摸了摸玉料,這一點他還是能發現的。
“謝謝。”莫鎮軍看到何軍權摸到了玉料,看了一眼于立飛,見于立飛點了點頭,馬上很是在感激的說。
“立飛,你覺得靠譜嗎?”莫鎮軍把于立飛拉到一旁,輕聲問。
“靠不靠譜,明天不就zhidào了么?”于立飛笑著說,雖然他zhidào莫鎮軍會很失望,可是沒辦法,他只能讓莫鎮軍相信,那塊玉料是無理由變異的。
“何政委,中午我們在皇朝大酒店訂了餐,請一起過去喝杯薄酒。”莫鎮軍聽到于立飛的話,快步走到何軍權身邊,誠懇的說。
“也好,那我就打擾了。”何軍權看了一眼于立飛,見他臉色沒有異常,連忙說道。能跟莫鎮軍、宮靜懿這樣的億萬富翁一起吃飯,對他來也說也是件很榮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