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于立飛嬉皮笑臉的回答,令狐鵬更是生氣。(新筆下文學)他很清楚,如果于立飛真的出了意外,自己這個政法委書記是難辭其咎的。
“你是領導,是公安局的負責人,如果你出了事怎么辦?先把人帶回去,這件事以后我再跟你算賬。”令狐鵬說,樓上沒有搏斗的痕跡,余建軍和其他幾人都倒在地上,他也是暗暗稱奇。
“收隊吧,徐永江,你安排人去搜查他們的住所。”于立飛說。
“于書記,這么多人都是你制服的嗎?”徐永江也注意到了這里的不尋常。余建軍可是當過刑警,而且他身上還帶著槍,子彈也上了瞠。可現在余建軍卻沒有出槍的機會,這是很不正常的。如果不是他對余建軍非常了解的話,可能會懷疑余建軍跟于立飛在演戲。
“好久沒有活動了,下手也沒輕重,你看看有沒有受重傷的?”于立飛說道,他剛才出手是寧可重也不敢給對方留下反抗的機會。
“令狐書記、于書記、安政委、徐局長,被于書記擊倒的共有四人,其中兩人到現在還昏迷不醒,可能要送醫院。余建軍手臂骨折,可能也得去醫院。”許之一說,他剛才看過地上躺著的四個人,都被擊昏。而且這四個人身上都帶著槍,包括余建軍和另外一個人,還有手雷。不要說是他,哪怕就是換成特警,也未必能這么干凈利落的將他們制伏。
“于書記。沒想到你深藏不露。”安德生奉承的說,于立飛這樣的身手,在潭州縣是找不到第二個。
“安德生!以后不能再讓于立飛出現在一線。否則我拿你是問。”令狐鵬氣道,于立飛是公安局的一把手,他哪怕戰斗力再高,也不能出現在一線。于立飛的任務是領導與指揮,并不是參與具體行動。
“請令狐書記放心,保證完成任務。”安德生堅定的說。
余建軍醒來之后,發現自己的右手被打了石膏。而左手被手銬銬在病床上。而病床前,許之一和一名刑警正在注視著他。看到許之一。余建軍突然想起了跟于立飛見面的情況。他原本想把于立飛扣為人質,可是他的念頭剛起,人就沒有知覺了。于立飛的動作實在太快,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他甚至連槍都沒有摸到。
“怎么樣,說說吧?”許之一已經看到余建軍睜開了眼睛,原本他跟余建軍是同事,是戰友,沒想到這么快對方就成了階下囚。
“我還有什么好說的,壯志未酬啊。”余建軍說道,原本他想炸掉公安局,同時打掉東居鎮派出所。可是沒想到,這兩件事都沒辦好。反倒把自己搭進來了。
“余建軍,你在公安局也工作了十幾年吧?公安局這么多人,跟你往日無怨近日無仇吧?你竟然要炸掉公安局?!另外東居鎮派出所也沒惹你吧?”許之一說。經過審訊,其他人很快都招供了。
“我只是想把宋強救出來。”余建軍不敢直視許之一的目光,他要報復的確實只有于立飛,但當時想著把公安局給炸平,心里才最解氣。
“你應該不是這么意氣用事的人,為什么一定要救宋強?”許之一問。宋強早就被送到了局里。可是對外保密,讓人以為宋強在派出所。不會太刺激宋建軍等人。
“他是衛校畢業,懂藥。我準備出國后,去緬甸的那家國際賭場撈一票。宋強能搞到氰化鉀,在賭場里隨便用點,多省事。”余建軍一臉輕松的說。如果他真的實施了計劃,一旦成功,整個賭場的人恐怕無一幸免。
“說說六月九號你們搶劫殺人的經過吧?”許之一說,余建軍這個時候倒是顯得很光棍,有問必答。
“于書記,余建軍已經摞了,六九案、公安局爆炸案,都是在他的指使下所為。他對自己的犯罪事實,已經供認不諱。”許之一拿到口供之后,馬上來向于立飛作了匯報。
“好,很好。”于立飛長長的松了口氣,雖然早就有證據指向余建軍,可是看到余建軍的證詞,他心里的石頭才落了地。
于立飛也在第一時間向令狐鵬和趙望川作了匯報,六九案性質特別的惡劣,引發的后果特別的嚴重。這件案子已經傳到社會上去了,整個潭州縣的人都是人心惶惶,晚上一般人都不敢出門。
“立飛同志,我是衛正,六九案破了?”衛正主動給于立飛來個電話。自從秦軍宜走后,他跟趙望川之間就顯得勢均力敵。兩人也慢慢開始各歸其位,趙望川通過伊紅波調整了一批干部之后,他對全縣工作的掌控,就要弱了許多。
“是的,衛縣長,我正準備向你匯報,沒想到你的電話就打過來了。”于立飛連忙說道。
“余建軍是我看著成長起來的干部,沒想到他竟然會如此喪心病狂。”衛正說,余建軍要炸掉公安局,攻擊派出所,這種事情說小了是打擊報復,說大了那就是反革命行為,是要顛覆政府。
余建軍原來也是刑警,還是黨員干部。原本他因為張憲偉的案子,是要判刑的。但因為他的身份,最后只開除了事。可是沒想到,最終他卻做出了這樣的事來。幸好是案子破了,否則的話不要說于立飛,就連他自己,也是負不起這個責任的。
但就算是這樣,他也覺得心里很不舒服。原本案子破了,他應該高興才對。可現在,他只覺得后背發涼。他考慮問題,更多的是從政治高度。經過這件案子,以后他對公安局的工作,就更加不好插手了。當然,他所說的工作,并不是公安局的本職工作。畢竟公安局是縣政府的組成部分,公安局的工作是要跟縣政府走的。但對公安局的人事,以后他想要再染指,就會非常難。
“是啊,誰能想得到他會是這樣的人。余建軍其實是蓄謀已久,他早就準備好了槍支和手雷。”于立飛說道,就算余建軍現在還擔任治安管理大隊的大隊長,以他的為人,恐怕早晚也會論為犯罪分子。
“立飛同志,我希望公安局借這次案子,對公安局內部來一次全面整頓。”衛正說。
“衛縣長的指示太英明、太及時了,我也正有這樣的想法。我們是執法者,更加應該懂得執法必嚴、違法必究的道理。”于立飛謙遜的笑著說。
“你最近的工作怎么樣?”衛正問,于立飛是他調過來的,這件事不要說縣里,恐怕全市的干部都知道這一點。可是于立飛又不是他的人,甚至于立飛到了縣里之后,很多動作都是跟他作對。他一直在等著于立飛什么時候能犯錯,好名正言順的處理他。但于立飛自上任之后,成績突出,不但贏得了公安局內部人員的信任,而且也讓潭州縣的老百姓,對公安局的工作交口稱贊。
“在衛縣長的英明領導下,公安局的工作還是可以的,只是公安局最近的辦案條件,還有待進一步提升,需要財政的大力支持啊。”于立飛說道,公安局的經費,都控制在縣財政手里。衛正是縣長,用錢的事,還真得他點頭才行。
“我問的不是公安局的工作,公安局最近人事變化挺大的,你這個黨委書記要注意團結同志。”衛正說道。
“感謝衛縣長的關心,安德生同志對我的工作還是很支持的。”于立飛說。
“那就好,我對你還是很放心的。”衛正欣慰的點了點頭。可是他內心,卻有些苦澀。公安局的大好局面,讓張憲偉派的那個殺手搞得一塌糊涂。李青山和趙力原本是他牽制于立飛的得力干將,現在一個死一個殘。再加上余建軍的案子,他想想也是后怕,搞不好他自己都會惹火燒身。余建軍能擔任治安管理大隊的大隊長,當時也是走了他的關系的。
“衛縣長,明年咱們局的辦公經費,是不是酌情增加點?”于立飛微笑著問。
“增加點?增加多少?”衛正問。于立飛到公安局之后,搞的治安整治行動,光是罰沒款,就有四百多萬,返還給公安局之后,應該也有三百多萬。這么多錢,足夠于立飛辦任何事了,可現在他還在向自己訴苦。
“百分之五十怎么樣?”于立飛問。
“你這是在獅子大開口,如果每個單位都跟你一樣,縣政府早就破產了。”衛正連連搖頭,每個單位的經費都是根據前一財政年的開支,以及下一年的預算制定出來的。于立飛開口就是增加百分之五十,如果他答應了,那其他單位也都提這樣的要求,他怎么處理?
“衛縣長,公安局的情況你也知道,如果沒有經費,我們的工作效率就會大打折扣。”于立飛說。
“明年的財政預算要下半年才會做計劃,現在談還早著呢。”衛正不想再談這個話題,于立飛的工作經歷他知道,不管到哪個單位,都很善于花錢。哪個單位一把手不喜歡有大把的資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