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華看了一眼趙安和趙廷華,總覺得現在的趙安讓自己感覺有些不一樣,但是也沒有太在意,雖然不是很喜歡趙廷華這種人,但是李景華相信趙安不會變成趙廷華那樣子。
“華哥,是不是和小思姐鬧矛盾了?”趙安關心地問道。
“沒有,哪能呢?只是有些郁悶而已,她最近有點變了。”趙廷華嘆了口氣說道。
“因為忍了曾文當大哥?”趙安笑了笑,“一般都是這樣子的吧,很多人都是因為自己更有資本了而改變自己對人的態度……女人都這樣,權力,地位,財富這些東西總是會讓她們覺得擁有這些的男人更有魅力。”
“你什么意思?”趙廷華敏感地盯著趙安。
“我只是說,男人要想讓女人死心塌地,乖巧聽話,就要獲得更高的地位和權力……”趙安神色不變,“如果華哥你有像曾文一樣的勢力,小思姐哪里敢在你面前張口閉口提曾文?”
“哪里有這么容易?”趙廷華看了一眼趙安,發現趙安并沒有看笑話或者譏諷的意思,嘆了一口氣。
他連四中的一個學生都搞不定。
“哦,對了,匕首拿回來了。”趙安適可而止,沒有繼續給趙廷華什么心理暗示,把匕首交給了趙廷華。
趙廷華拿著匕首,驚訝地看著趙安,“你怎么拿回來的?”
“那個是我同學……華哥,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只是幫你拿回了匕首,但是沒有辦法幫你教訓她,她家里是省公安廳的。”趙安有些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馬世龍你也認識吧,馬世龍都被她揍了,也是一聲不吭地忍了。她老爸好像就是負責我們省去年嚴打的人。”
趙廷華倒是嚇了一跳,2000年到2001年是第三次嚴打,對于道上混的來說,最讓人心驚膽顫的就是“嚴打”,一遇到“嚴打”,平常可能jǐng察都不當回事的小打小鬧都可能被抓典型,然后就完蛋了……
現在雖然不像八十年代,還有什么流氓罪會被叛死刑,但是去年嚴打依然抓了不少人,而且進去了,出來的人就極少,趙廷華可不想自己也落這么個下場。
“媽的,難道真得忍了?”趙廷華有些不甘心,但是更多的是后怕,還好自己沒有沖動……不沖動,能夠隱忍還真是能當老大的性格,趙廷華這么安慰自己……更何況連馬世龍也忍了,自己現在忍一忍也不算丟臉吧?趙廷華知道馬世龍是誰。
“忍一忍吧,唉。”趙安安慰道。
“那你是怎么拿回匕首的?”趙廷華旋即覺得不對,如果那個女孩子家里這么厲害,趙安怎么能夠讓她聽話地把匕首還回來?
“她喜歡玩反恐精英,我和她單挑大狙,剛剛好超她一個人頭,險勝。”趙安胡謅了李清歌的家世,當然不介意再胡謅一個理由,反正李清歌不會再去找趙廷華,趙廷華也沒有膽子找李清歌。
原來是這樣,趙安玩反恐精英的水平趙廷華是知道的,也只有這個方法能拿的回匕首了,不過趙廷華倒是很意外哪個女孩子玩游戲那么厲害,能夠逼近趙安。
正是因為意外,這個理由倒是讓趙廷華覺得理所當然了。
“走吧,別說這些了……華哥,和我去看一部電影吧。”趙安指了指前方。
趙廷華露出會心的笑意,“沒有想到你還好這一口。”
“不是,挺好看的一部片子,就想和華哥你這樣的人一起看,才帶勁。”趙安擺了擺手,示意趙廷華想歪了。
盡管這個時候網吧是年輕人最熱衷的消遣地方,但是興起于仈jiǔ十年代的錄像室放映廳還是不少見,隨著娛樂方式的漸漸增多,VCD等播放工具的普及,這些店子的生意也越來越差,于是靠播放色情電影維持就成了最為普遍的手段了,給人一種一進這種地方,就是為了看色情電影的感覺。
趙廷華原本是想去找歐向思的,但是趙安給他拿回了匕首,又這么說,讓趙廷華也不好意思拒絕,跟著趙安來到了放映廳。
趙安和放映廳的老板打了個招呼,老板把兩個在里邊蹭著看電影的中年無賴漢趕了出去,開始播放新的一部片子。
“教父?”趙廷華看著片名,居然是部外國片子,不由得打了個哈欠。
“我覺得,出來混,就應該當這樣的教父,華哥你要當這樣的男人,曾文就不算什么。”在陰暗的放映廳里,趙安壓低聲音,緩緩地說道。
幕布散發出慘白的光芒,氣氛沉靜而陰冷,字幕和人物浮現出來,趙廷華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
《教父》講述的是四十年代的美國,黑手黨克里昂家族的故事,在被外敵針對設計的時候,危機重重中,“教父”維托的第三個兒子挺身而出,策劃擊殺了敵對的毒梟和jǐng察,最后回到紐約重新豎立自己權威,成為新的“教父”的故事。
看完片子,走出放映廳,趙廷華摸了一根煙點上,長吐了一口氣,“確實是一部好片子,中國有這樣的教父嗎?”
“我不知道,但是我最欣賞里面的一句話:如果生活告訴了我們什么,歷史告訴了我們什么,那就是我們可以殺了任何人。”趙安空手做了一個拿著匕首往前捅的動作,然后問道:“華哥,你敢殺人嗎?”
“有什么不敢的?”趙廷華拿著匕首,重復著原來趙安教給他的玩匕首的一個動作,另一只手拿著煙,胸中只覺得充溢著許多激情,卻是比看《古惑仔》感受更深一點。
《古惑仔》里打打殺殺,就是講究一個黑社會兄弟之間的“義”字,但是現在趙廷華覺得那樣的打打殺殺根本就是毫無頭腦和意義的事情,自己要學習的,應該是《教父》里的風格,冷靜而冷酷。
“對了,過幾天曾哥盤的那家酒吧重新開業,他叫我一起過去玩,我打算帶幾個兄弟一起過去,你可不要告訴我沒有時間。”趙廷華突然想起來,對正打算和他分別的趙安說道。
“好啊。”趙安的笑容,猶如守望相助的兄弟一般溫和而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