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佳反派

第兩百四十二章 寫作凌易讀作獵人

(關于主角開大招不慎干掉飛哥一案,因為不是故意的,所以系統不予判罰。另外回應某位一開口就讓我改劇情的讀者的不滿,出手殺蟲爺的不是主角而是言峰綺禮,十年前的他是狀態巔峰期,以他的代行者經驗像蟲爺這種目標絕對不在話下。另外沒有什么主世界最強論的說法,按照我的設定,主世界是類似神怒魔禁的體系,無腦吹我也不否認...想吐槽就吐槽吧)

被消耗的令咒就像鎖鏈似的纏住了assassin。作為凌易的假想體,他們是處于同一個意識的支配下,如今本體頻臨死亡,他的狀態顯然也好不到哪去,面對令咒的束縛竟沒有半點反抗意思。雖然還剩余兩次違抗令咒的權利,但愛爾特璐琪為了防止他一次性抵抗住五枚令咒,所以采取了一次又一次,令效果層層疊加的用法,這樣一來必須得連續抵抗五次才行。

不過,這是不可能的。

沒有抗魔力技能的assassin本身就對魔術之類的東西很無力,盡管作為暗殺者的技術達到了巔峰,可是萬一暴露在魔術師面前,說不定也有被反殺的可能。

令咒與單純的魔術不同,不光是身體,就連精神層面也能強制施以控制。這正是曾經的馬基里,如今的間桐家所編織出來的絕對命令執行權。同時并不是籠統的命令,而是通過將范圍鎖定在‘自殺’這一點上,給assassin造成更強勁的束縛力。

拋開這些不談,即便是普通的話語也能對眷屬、仆從之類的存在產生極大作用的言靈——握有鮮血與契約的支配這一天生權能的愛爾特璐琪,她的話幾乎就相當于普通令咒的效力。

“....你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懷疑我的?”

當劍刃貫穿自己的胸膛時,assassin慢慢跪倒在地,鮮血順著劍身、手臂往下流,同時吐出了夾雜著不少疑惑的話語。

“這個問題太愚蠢了。說得我好像曾對你抱以信任過一樣。”愛爾特璐琪一邊往祭壇走去,一邊隨口否定。

“那是不可能的,具有高度精神相性的從者。某種程度上說是和我最相似的人。那么我又怎么可能會信任你呢?因為我本身就不值得信任。”

明明是自我嘲諷般的話語,到了愛爾特璐琪口中卻透著驕傲。

好像不值得信任、不被他人信任、從未被人所信任的她是多么的崇高一樣。

不,這無論怎么看都是充滿貶義的描述。

換做其他人都會感到悲傷、麻木的吧。

但愛爾特璐琪不一樣,她恐怕是覺得‘啊這才是我心目中最正確的自己’并為此引以為傲。

何等叛逆的思維邏輯。

“也許你不大明白我的意思。但你只要懂得一句話就好了。”

立于祭壇頂端的少女轉身,裙擺揚起,姿態高傲而不狂妄。

“——妾身乃黑姬,生來就立于食物鏈頂端的公主。無需在意下位者的看法,更不用遵循汝等口中的常識,那對妾身來說是一種恥辱。理所當然為妾身獻出生命的仆從,妾身又何必多此一舉予以信任呢?反正到頭來,結果不都是一樣嗎?”

這一刻,assassin沒有在意她那充滿古風的用詞,而是看破了這位名為‘黑姬’的少女外殼之下埋藏著的真身。

是的。她不僅僅是死徒。

而是死徒與真祖的混血。

以往表露出的是充滿人性化的死徒的一面。

如今——

吸血種之中特殊的存在,性質接近精靈。

無法對人類采取直接自衛的星球創造出的物種,因此可以說是自然觸覺般的存在。要約束人類的話,就以人類為雛形吧,以模擬人類的精神構造。真祖被制造了出來。

但是真祖的誕生存在著缺陷,真祖有著吸血沖動這一問題。

恐怕作為參考的原型,其本身就存在著缺陷的緣故。

所有的真祖都想吸取,其應當約束對象人類的血,要抑制這一存在的就要不斷消耗精神力。只通過思考就能改變世界樣貌的他們,結果卻用幾近全部的思考活動來抑制自身。

即便如此還是有極限。因為無法在根本上解決吸血沖動,其欲求被慢慢積蓄。

最終無法依靠自己的力量來壓制的真祖們沉入了永眠。

可以說這就是沒有壽命概念的他們的壽命吧。

其中也有不敵而落得無差別吸食人血的真祖存在。

被稱為墮落真祖的他們,強大到人類無法憑借自己的力量消滅之。

真祖的發生與人類的思念無關,也并非是人類所渴望之物,

一言蔽之——真祖就是類似抑制力的存在吧。

抑制力盡管被稱為抑制力,但在非魔術師以外,在人類看來。那應該是最貼切‘神’的存在。

既然是與‘神’相似的抑制力,又與抑制力相似的真祖。

那么即便不被人理解,或者說不愿意被人理解,永遠活在神秘編織的天空下,也沒什么不可思議的吧。

assassin不禁回想起這么一句話——王不懂人的感情。

這里的王是指騎士王。也就是阿爾托莉雅。

但,這絕對是錯誤的。

再怎么缺乏常識,她也是始終是普通的少女,流淌著紅龍之血也不妨礙這一點。

而愛爾特璐琪則是,理解人類的一切卻又獨立于人類世界之外,像是遠古真祖一樣的生存著。

記得在某個地區曾流傳著這樣一個說法。

因為語源的關系,眾所周知的吸血鬼德古拉,也有‘龍之子’的意思。如果說,幻想種是某天突然毫無征兆的,由強大的力量集結而形成的種族,那么真祖也是一樣的吧。

——太超脫常理了。

以對付人類以及像人類一樣生活的英靈們的戰術對付半真祖的愛爾特璐琪,這本身就是錯誤的。

“啊...”

伴隨著一聲嘆息,一個無法形容的破碎聲響起。

構成assassin的靈體已然化作無數光粒消逝。

“這樣一來,僅余的絆腳石也沒有了。”

愛爾特璐琪輕輕褪下了連衣裙。連鞋子、內衣也脫掉。

白皙如雪,讓人不禁聯想到‘完美’的精致酮.體。

她把雙手伸向天空,就像要把圣杯據為己有似的張開手臂。

事實上,就在凌易抵達這里之前。她的一切準備已然就緒。至今死去的從者只有迦爾納和齊格弗里德兩人,算上assassin是三人。但早在這之前,rider也被榨取了全部魔力,如今代替他思考和行動的只是污穢不堪的黑泥罷了。

這樣算來,就是四名從者。

按照召喚圣杯所需求的魔力量,必須要有五名以上的從者。

不過不要緊——

“我的仆從們喲,為了此刻而獻出你們的生命吧。”

滿懷暢快之意的吶喊。

自殺自殺自殺自殺自殺自殺自殺自殺........

失去理性的食尸鬼們在聽到這來自心底的吶喊之后,沒有半點遲疑,全身心被這個聲音所支配,有的掐斷了自己的脖子。有的一頭撞在墻壁上,有的直接從高樓上跳下來,有的用手掏出了自己的心臟......

拋開在艾因茲貝倫城堡那一役當中死去的數千食尸鬼,如今在冬木市還徘徊著二十多萬食尸鬼,它們統統在第一時間內選擇了不同方式的自殺。

這一刻。冬木市徹底鮮血淹沒。

英靈本身可以通過吸取人類的靈魂來補充魔力,愛爾特璐琪也可以將二十幾萬人的生命作為祭品召喚圣杯。

先不說質,至少量是綽綽有余。

為什么?現在可不是悠閑思考的時候。

以超越人類視網膜的速度發起攻擊之后——倒飛了出去。

啊啊,明明是弓手卻得像劍兵一樣近身攻擊什么的,真是糟糕透了。

阿塔蘭忒不禁這么想到。

“archer快閃開!”

不遠處傳來御主遠坂凜著急的叫喊。

領會到這番話的含義,以及逼近的危險時,已經是倒飛出去以后的事了。

又一次又一次...差點葬身在大樓內部。被轟塌的天花板掩埋。

渾身傷痕累累的射手終于感到了少許焦躁。

對手明明是個大塊頭,行動卻猶如槍兵一樣迅捷,簡直不符合常理啊。

這樣一來想要拉開距離也變得不現實。但弓手一旦失去了最大優勢——遠距離攻擊。

那么離敗北也不遠了。

必須想辦法才行。

倏爾,幾近地震般的腳步接近了。

盡管采取了適當的隱蔽戰術,但是看起來似乎并沒起到什么作用。

殺意已經變得如利刃一般鋒利。從者盡管擁有遠超人類水準的戰斗能力,但同時也是最符合人類特征的存在。

堅定的信念指引前進的道路。

肩上承負著的責任感也會令人變強。

很早以前就答應過了。

我會為你捧回圣杯。也會為你展示至高獵人的無雙箭術。

阿塔蘭忒笑了笑,然后搭箭上弦,盡管周圍是一片昏暗,為她的研究還是準確無誤地鎖定了敵方身形。

看似傷痕累累,氣勢卻愈發銳利。

所謂一流的弓手。不正是需要這種百折不饒的意志嗎?

“來吧r。我會把你的玩具扔給棕熊吃的。”

搭箭上弓,在箭身傾注龐大的魔力,向那個龐大的身影發起突襲。那樣子簡直就像撲向獵物的惡狼。

一旦遭到直擊,就算是‘原初人類’幾乎不死般的體魄也絕不可能毫發無傷。

但是咆哮一閃后,王冠.睿智之光用黑曜石構成的大劍擊碎了那支箭,同時還對這棟搖搖欲墜的樓房施以最后一擊。

及時趕到的遠坂凜看到大樓崩塌的這一幕,心臟都快停止了跳動。

簡直糟糕透了。

她此刻的心情和阿塔蘭忒的感受完全一致。

明明是己方的r用盡一切創造出的究極魔像,卻輕易戰敗了berserker庫丘林,然后又把他當成了食糧一樣的吃了,這樣也就算了。

按理說是好事才對。

可是當魔像盯上了她們之后。再做歡呼就有點不大合適了。

“...到底發生什么了?為什么r會失去意識,導致這個大家伙暴走啊,只是把berserker當作‘補充魔力’吃掉卻會發生這種事....莫非是狂化屬性啟動了?啊啊啊,真是的!”

來不及多加抱怨。

那個魔像自以為解決掉了archer。立于廢墟之上的它又把目光放在了不遠處的遠坂凜身上。

眼部紅光一閃,似乎象征著毀滅的征兆。

讓人打心底發寒。

遠坂凜一邊撤退一邊以秘藏的寶石試圖阻擋它的步伐。

沒有充裕的時間詠唱咒文,但如果借助左手的魔術刻印進行簡單的詠唱又起不到作用。

做為魔術師的女兒所出生的她,到現在所積累的也只有十年以上的魔力結晶而已。

因此要使用寶石代替,為了應付這場惡戰,她將剩下的九顆寶石全部拿出來。

為什么?現在可不是悠閑思考的時候。

阿爾托莉雅和貞德皆是征戰沙場,擁有豐富作戰經驗和優秀洞察力的指揮官,并且身為戰士來說的實力也絕非等閑。

可是面對這么怪異的敵人,她們一時間竟有種束手無策的感覺。

“...怨靈嗎?好奇怪的氣息。”

“與其說是怨靈,倒不如說是‘惡的集合體’。”

“怎樣都好。要不要試試強行突破。”

“剛才不是試過了嗎?物理手段是沒用的。”

聽到貞德這么說,阿爾托莉雅也有些犯難了。

她之前試過用劍斬殺敵人,可事實證明,那個黑漆漆的,類似人類外表的東西僅僅用了不到半秒的時間就重新凝聚了身體。

“讓我來試試吧。反正我們的任務不就是。盡可能排除一切對計劃有害的因素嗎?”貞德這么說著,上前一步與‘那個’正面對峙。

“yspirit!天父,我將靈魂交還您手(見《路加福音》23:46,重聚之言。耶穌在人間的最后一句話,救贖的任務已經完成。在說完這句話后,耶穌終于在十字架上斷氣。)”

此刻,她們還未發覺到頂層所發生的事情正在慢慢偏離‘計劃’。

瞬間。世界被翻轉了。

自己的存在一瞬間就溶解了。就像即將入睡般的舒適感,而且那還是永遠持續。在某種柔和的東西的包裹下,一直往下沉——深陷深陷深陷。

不管有多么強烈的惡意,在這里也一定會被徹底抹消吧。

不管有多么強烈的殺意,大概也會變得無法再殺死任何人的了吧。

由幸福、和平、喜悅、秩序和寧靜互相融匯而成的那種感覺,就好像全身都在吮吸著甘甜的牛奶一般。

大腦停止了活動。

大腦的活動已經不再需要了。

思考是不需要的。甚至連本能也不必存在。所以就會溶解。溶解后與其一體化,最終變成什么都不是的普通的甘甜牛奶。

然而——

“別妨礙我。”

愛爾特璐琪極其理所當然地拒絕了這種究極的快樂。盡管對身體不受控制的享受著很不滿,但同時也為計劃順利而感到安心。

她是最接近抑制力的存在。

因為她非常清晰地理解到,要是讓精神也沉浸其中的話,恐怕就會變得什么都思考不了。只能慢慢地失去自我。正因如此,她深深記住了自己所遭受的蔑視和侮辱,來自人類的排斥、來自死徒的厭惡,好像整個人都被世界所遺棄了一樣,那是連絕望也無法描述的感受。如同把自己扔進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一般。

——絕不容忍。

她無法原諒這樣的同胞和人類,甚至是賦予自己崇高地位卻撒手不管的雙親。

她要建立一個屬于自己的國度。

讓黑暗遮蔽天空,讓同胞跪伏在地,讓人類重新回到遠古時代——那個被真祖統治的遙遠時代。

當然。這不僅僅是‘許愿’這么簡單的事情。

通常來說,魔術師行使魔術時許愿三個條件。分別是魔術基盤、魔術回路、魔力本身。魔術基盤說白了就像是基礎公式,遵循這個公式啟動魔術回路則會產生魔力,然后發動魔術。

幾乎所有的魔術都是遵循這種形式。

就大圣杯而言,在這方面也是完全一樣的。如果說這個巨大的圣杯是魔術回路,那么就可以利用靈脈吸取上來的魔力來行駛各種各樣的奇跡。

萬能許愿機這個通稱可不是虛有其名的。所謂的大圣杯,就是蘊藏了如此龐大魔力的、精密無比的存在。

不過,不管外側的人們想發動什么樣的愿望,大圣杯都會全部為其實現。那么,假如從外面發出‘讓世界歸于我的統治之下。讓人類、同胞心甘情愿臣服于我’這樣的呼喚,那么愿望是否就會成立呢?

當然,答案是否定的。

大圣杯還是有著它無法做到的事情。

正因如此,愛爾特璐琪才特地入侵大圣杯內部。既然大圣杯也有它無法實現的愿望,那就只能從內部改寫來強行使其成立了。這是通常的圣杯戰爭中絕對不被允許的、對大圣杯本身進行的調整。

愛爾特璐琪正準備對此發起挑戰。

假如愿望沒有被實現。那就是圣杯本身弄錯了。

所以,自己必須要將其糾正過來。

她如此堅信著。

并將手伸向了天之杯(l)。

究極至高的奧秘——第三法。

“——但還是請你停下來吧,做這樣的事可是不被允許的。”

話雖如此,此時他的身體狀況也很糟糕。

心臟受損嚴重,內臟失去有效治療并且加重惡化。

如今還能站得起來不得不說,他又被阿瓦隆救了一次。

盡管這是意料之中的受傷,但是不這樣做的話。愛爾特璐琪又怎么會放心大膽地侵入圣杯內部呢?

“咳咳咳...”

凌易一邊咳嗽一邊用手捂著嘴,鮮血透過指縫滴落在地。雖然看上去搖搖欲墜,不過還是勉強站了起來。

每一次呼吸伴隨而來的是肺部灼燒般的痛楚。

“論總體實力不如你,論同伴的實力我也不如你,哪怕是戰略上也是我吃虧比較大。像你這樣的對手,說實話我還是第一次遇到。哪怕我帶著不甘心而死去也不會為此遺憾。但是....能夠舍棄一切能舍棄的優勢,讓自己從失敗者的立場發起反擊,這是你絕對辦不到的。”

混雜著喘息的笑聲在這空曠的大廳里響起。

口袋里的手機微微震動,凌易一言不發地掏出手機一看。

是一條信息,發信人是言峰綺禮。

看清上面的內容之后。

他微微一笑。把手機重新塞回口袋。

抬起頭望向了那個漂浮在祭壇頂端的圣杯。

“多謝了言峰,這幾天真是辛苦你了。”

果然還是用麻婆豆腐作為謝意嗎?

不錯的主意。

不過在這之前,得讓那位公主殿下深刻體會到‘不到最后一刻永遠不要自稱勝利者’的道理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