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入中世紀

第一百五十二節弩,射

天色逐漸變得漆黑,這是一天中最黑暗的時刻,威爾爵士滿意的看著逐漸安靜下來的營地,貴族私兵們此時已經徹底的失敗。

農民們在倒下的貴族私兵中行走,如果發現有能夠動彈的人,立即上去補上一下,除了這些偶爾發出的慘叫悶哼外,便只有火把發出的噼啪聲。

“我們勝利了,瞧瞧營地中的武器和輜重混世刁民。”滿臉是血的傭兵,興高采烈的走到威爾爵士的身邊,他炫耀的亮出一柄劍,武器永遠是農民起義軍最缺乏的物資。

“有了這些武器,我們就能夠打下更多的領地。”威爾爵士的臉上也露出了笑容,他仿佛看見站在屬于自己的城堡上的英姿,那一個騎士不想擁有自己的城堡?

“可是你沒有統治權,對于貴族們來說,你不過是篡權者而已。”傭兵抬起頭看了眼威爾爵士,志得意滿的威爾爵士似乎忘記了這點,統治權這種東西雖然平日里不起眼,但是有時候卻會成為其他人攻擊的借口。

“我受夠了當雇傭騎士的日子,只要有一線希望,我就要抓住。”威爾爵士滿不在乎的說道,他不想當自己垂老的時候,只能夠在別人的城堡中,默默無聞的腐朽老死。

“也許到時候,你可以給我一個宮廷的職位。”傭兵眨了眨眼睛,開玩笑的對威爾爵士說道。

“哈哈,我會的,只要你厭倦了流浪的生活。”威爾爵士大笑著說道。

“爵士,投降的貴族私兵怎么辦?”這時候,一名農民兵走過來,向威爾爵士詢問著說道。

“我們不養浪費糧食的家伙,全部殺掉吧!”威爾爵士收起臉上的笑容。他拒絕了投降的人要求贖金贖自己一命的請求。

“可是,他們愿意出錢買自己一命。”傭兵不解的說道。

“我們沒時間轉移這些俘虜了,我心里總是感覺不妥當。天一亮我們就收拾下戰利品立即離開。”威爾爵士深吸了一口涼氣,作為一名經驗老道的騎士。他總覺得事情進行的太順利了。

“是,爵士。”收到命令的農民兵,立即離開傳達并且執行威爾爵士的命令,這個命令是殘酷的,很快營地中關押俘虜的角落,響起了慘叫聲和嗚咽聲,一排農民兵們毫不留情的握緊手中新繳獲的長矛,猛地刺向毫無還擊之力的俘虜們。

“血的味道。總是帶著一絲芬芳。”威爾爵士陶醉的閉起眼睛,他嗅了嗅空氣中的味道,這種味道總是會激起男人心中最原始的殺戮情感。

天空如同潑墨了般的漆黑,逐漸的變成了魚肚白,漸漸的營地中的人可以看見身旁的同伴摸樣,他們相互嬉笑著將火把扔掉,還有的人貪婪的在地上尋找貴族遺留下的器物,還別說在梅森貴族倉皇出逃的時候,在營地中還真遺留了不少銀制品。

“這些混蛋,等會讓我去敲下幾枚死人的牙齒。也許還能夠發現戴銀戒指的家伙。”坐在木樓上的起義軍弓箭手,打著哈欠看著同伴們發財,露出了羨慕貪婪的神色。

“嗖。”

“噗嗤。嗚。”可是毫無征兆的,一枚箭矢筆直的射中了他的脖子,弓箭手睜大眼睛從木樓上墜落下來,他的尸體撞擊在地上發出嘭的悶響。

“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威爾爵士聽見沉重的墜落聲,立即警覺的問道。

“爵士,快來看,看,營地外面。”在靠近營地邊緣的農民兵,幾乎用哭腔尖聲叫到。聽到他的話威爾爵士連忙大步走過去,當他看見營地外的時候。被眼前的一幕徹底驚呆了。

“呼呼。”清晨的寒風吹起,一面旗幟在風中發出呼呼的聲響。旗幟上是一頭張牙舞爪的黑色獅子,那獅子正虎視眈眈看著起義軍們。

在旗幟下方,梅克倫堡軍團士兵們排列著整齊的隊列,他們一言不發的看著營地中的起義軍們,安靜的就像是樹林中的樹木,對于起義軍們來說,梅克倫堡人簡直就像是會魔法一般,各個從地底里面鉆了出來。

“這,這不可能,他們難道是從天而降的嗎?”威爾爵士的嘴角堆積起白沫,他搖晃著腦袋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覺得自己一定是做了一場可怕的噩夢藥神。

“備戰,備戰,敵人來了。”傭兵的聲音就像從遠處傳來,威爾爵士甚至覺得自己這位可靠助手的聲音,根本就像是不真實的夢囈,他皺起眉頭用手捂住自己的耳朵。

“弩,射。”阿若德騎在馬上,他伸出戴著手套的左手,看似隨意的朝著營地一指。

“咯吱,咯吱。”大盾弩兵們立即拉開弩弦,弦聲發出了令人牙酸的聲音,那是他們在用腳蹬著弩前端的腳蹬皮革套。

“嘭。”梅克倫堡人的弩矢,在軍官的指揮下齊射而出,齊射的弩矢如雨點般攻擊向營地中的農民兵們,營地處于開闊地帶,根本沒有任何可以躲避的地方,落下的弩矢降落在擠在營地中的農民們頭上,仿佛死神一般收割著一茬接著一茬的生命。

“啊。”

“媽媽。”最糟糕的是那些被射中身體,可是一時半會卻死不了的人,他們在地上翻滾著嚎叫著,聽著這些聲音營地中的幸存者們覺得身處地獄。

“圣母瑪利亞,救救我。”那些聰明的幸存者躲避在輜重車底下,他們的眼中充滿了恐懼,梅克倫堡人把四面全部包圍了,看著那如一堵墻壁般雄壯的士兵們,他們甚至都失去了奮戰的勇氣。

“爵士,救救我,好痛啊。”一名被射中胸口的農民,他在地上翻滾著,當看見威爾爵士和他的傭兵,這名農民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嚎叫著。

“好,我來幫你。”威爾爵士和他的傭兵,兩人躲避在一個帳篷后面,可是這里很快也不安全了,因為另一個方向的弩矢已經飛上天空。

“唔,謝謝,哦,爵士你,你做什么?”那名受傷的農民,看見威爾爵士伸出的手,本能的以為爵士要救他,可是威爾爵士卻忽然把他抬起來,頂在了自己的頭頂。

“嗖嗖嗖。”從天空中降落下來的弩矢,紛紛掉落下來,扎在了被威爾爵士抬起的農民身上,弩矢無法穿透人的身體,很快那名農民便如同刺猬般。

“歐嗚。”農民張開口,口中的鮮血噴出,鮮血流淌在威爾爵士身上。

“這樣可不行,我們就像是森林中的兔子,完全成了梅克倫堡人的靶子。”傭兵毫不在意威爾爵士的舉動,在戰場上為了保命什么骯臟的事情都干過,他只是在意今天怎么活下去。

“梅克倫堡人是怎么出現在這里的?自耕農們回稟我的時候,他們至少距離我們有六十里路。”威爾爵士疑惑不解的說道。

“別管這些事情了,我去把幸存者集合起來,進行反擊要緊。”傭兵匍匐著爬向其他人那里,還好的是梅克倫堡人的弩兵射擊的速度并不快,在弩兵上弦的間隙時間,他還可以有所行動。

“公爵大人,敵人撐不住了,他們可能會向我們反擊。”在營地外,梅克倫堡人的陣勢中,羅恩伯爵看著農民們集結的行動,立即向阿若德稟報道。

“讓弩兵們稍微停一下,等他們沖出來在進行一次平射。”阿若德拿起望遠鏡看著威爾爵士的舉動,他緊盯著這個麻煩制造者,心中說這一次絕對不會讓他跑掉了。

“公爵大人,請您一定要為我們報仇啊。”藍斯男爵紅著眼睛說道,他此時再也興不起嫉妒阿若德的想法了,他的家族士兵死傷慘重。

“公爵大人,自有決斷,藍斯大人您就不要添亂了。”費雷德男爵得意的對藍斯說道,心中為自己明智的決定而高興,這一次唯有他的家族軍事力量沒有受到損失,當然除了那些被梅克倫堡人折騰的逃回領地的人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