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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名‘小紅帽’被老軍們乖乖押至山谷中,宅男宅女們完全沒有討價還價的余地,就算是最嬌柔美麗的趙姬女士也被勒令換上訓練服。鉆進老軍提前準備好的帳篷中,她一下就傻眼了,面前是一套秦軍士兵常用的葛布套衣,上衣和跣衣都是毫無情趣的黑色,一看就是洗過的舊衣舊褲,而且上面還有淡淡的血痕,說不定就是從死人身上扒下來的。
趙姬看得一陣惡心,當即彎腰狂吐,老軍挑開帳布冷冷看她一眼:“快換上,遲了要被跳蚤主官打鞭子的。不要以為臉蛋生得piaoliang就會得到寬待,跳蚤主官也一樣是個大美女”
跳蚤,白院長的另一位夫人?趙姬面色變了變,迅速穿上這套惡心的‘訓練服’,卻望著那對靴子發了愁。這已經算是比較小號的靴子了,可對于她來說還是太大,老軍撇撇嘴,扔下一團麻布轉身就走:“纏在腳上就好了,就是布粗了些,開始會有些扎腳,慢慢習慣了就好。”
脫去ziji的鞋子,將麻布纏在羅襪外,穿上靴子試著走了兩步,趙姬差點當場哭出來,這是什么布啊,總感覺有無數布絲透過襪子扎在ziji的腳底上,走動起來就會疼痛的很,那個狠心的家伙就不知道要憐香惜玉麼?
外面已經有人哭上了,大部分都是女學子,她們感覺ziji就是只可憐天真善良的小羊羔,卻被白棟這只大灰狼坑騙了。不過若說到哭聲最大、最為悲切纏綿的還得算是甘胖子,他穿著一身明顯小一號的訓練服。偏偏naodai極大。就像只背了龜殼的大頭龜。被兩名老軍一左一右架著往隊伍里扔,正在用吃奶的力氣掙扎著:“老白,哥哥這次被你坑死了,我才不要”
“啪啪啪!那個胖子再不歸隊,罰三十鞭刑!”
皮鞭落在跳蚤腳下的大青石上,仿佛激起了一串火花。跳蚤打扮的像個女土匪,一身皮甲、腳踩過脛皮靴,頭發高高挽起在后腦處。滿面都是兇狠的神色,趙姬剛從帳篷內走出來,就被她盯上了,兩個美麗的女人彼此對望,谷中的溫度仿佛都降低了幾度,只不過一個溫爾而雅像只小白兔,一個卻兇狠如草原上的雌鷹。
跳蚤嘴中說的是甘升,眼睛里望著的卻是趙姬,鼻中發出微微哼聲,這就是書院中最美麗的女學子麼?天下第一女閭大方。也不過如此,還比不上本夫人絕世的容易。不過既然苦酒姐姐這般緊張,本夫人自然會操練死她。
跳蚤在看著趙姬,木西京卻在暗暗打量著跳蚤。白家莊有三大高手,聶諸跳蚤桑娃子,如今這三大高手全都在場,白家莊豈非是空虛了?好機會啊可惜ziji身在這個谷中,無法通知烏老骨他們,再好的機會也只能錯過了。
“立正!”
白棟笑嘻嘻走到跳蚤身旁,代替老婆發出了命令。跳蚤有些不滿地白了他一眼,說好了是我來管這些學子的,你跳出來干嘛?擔心什么,人家手下會有分寸的,不會真正傷了你那些寶貝女學子。
“稍息”
學子們有樣學樣,跟著那些老軍立正稍息了一回,感覺還挺有意思;白棟笑著掃了這幫不知死活的‘小紅帽’一眼,聲音驟然轉冷:“本夫子聽說,少年強則華夏強,少年弱則華夏弱!你們的平均年齡不過二十左右,肚子里也有些文章,可這還遠遠不夠!要為天下之士,僅僅通書明經是不夠的,還要有zugou的精力和體力,君子六藝、孔夫子盛之,可要想成為名士、國士,僅僅通曉射御之術就夠了麼?不夠!遠遠不夠!你們要做鐵、要做銅、要成為黃金!就要通過書院這為期十五日的軍訓,不要以為這是郊游,本夫子可沒心情請你們過什么春天盛宴,這是真正的操練,要把你們跌蕩的膘肉鍛煉成軍中壯士才有的肌肉,就像我們的漆雕列師一般!”
漆雕邈撇了撇嘴,走到學子面前挽起了ziji的衣袖,稍稍用力一崩,腱子肉便如小兔般跳躍起來,看得這幫宅男宅女目瞪口呆。
“這次軍訓起自這個山谷,終于秦嶺深處!看到跟隨你們來的那五百名老秦勇士了麼?是他們提前為你們清除了這個山谷中的蛇蟲猛獸,現在他們中的三百人已經遠赴秦嶺,為你們去開辟一條還算安全的道路了。沒有辦法啊?誰讓你們就是一群五體不勤的廢物呢?書院要為你們操碎了心!”
“現在,立正一個時辰,而后如何,要看你們的總教官跳蚤姑娘和漆雕先生的心情了。這五十名老軍都是最精通訓練之道的人才,他們會緊緊看住你們!別妄想挑戰他們的權威,那會讓你們死的很慘”
“慢!”
一名士子走出隊列道:“我不服!夫子還沒有見過我們的本事,怎可侮辱我們都是五體不勤之人?至少我燕項不是!”
“你叫燕項,燕國人?”
“夫子,應該是燕國壯士!”
燕項挺了挺胸,山谷里好大的風,若是立正一個時辰,怕是要被活活凍僵了,別人還好,趙姬若是冷壞了,他可是會心疼的,所以必須要反對。他相信ziji的力量和劍術,小看燕國豪杰的人都該受到交xun,哪怕是身為書院院長的白夫子也不成。
“呵呵,你小子還挺狂的,好吧,這里的總教官和五十名老軍隨你挑選,若是你能擊敗他們,就不需要立正這一個時辰,否則,就給我連續做一千個俯臥撐,算是對你小子不敬師長的懲罰!
“qing交夫子,什么是俯臥撐?”
白棟點了一名老軍,老軍俯臥地上做了個標準的俯臥撐姿勢。起身拍拍手對燕項笑道:“小子。燕趙豪杰是吧?讓老子來試試你的本事如何?”
“打!”
燕項也很兇猛。而且非常明白先下手為強的道理,老軍話音未落,他已一個箭步沖上,手中無劍,手就是劍,五指并立如刀,直切老軍咽喉。看得一幫女學子哇哇尖叫,就連趙姬也是微微點頭。燕項出手如電,確實是個好漢子。
老軍哈哈一笑,不閃避也不抵擋,而是將身子一側,反搶中宮,頭微微一低,便避開了燕項的劍掌,忽然一個轉身,腰臀頂上了他的腹部。
燕項不覺一愣,這算是什么章法?忽覺手腕一緊。身子便輕飄飄地飛了出去,四仰八叉摜在地上。好不狼狽。
“你這是耍詐!”拍拍屁股爬起來,燕項很不服氣。
“一千個俯臥撐,少一個你就可以離開這個山谷了,書院會將你除名!其余人立正一個時辰!否則就沒有午飯吃!”
白棟冷笑道:“什么叫做耍詐?在戰場上能夠殺敵的就是好手法,難道還要與對方討論好打法才動手麼?迂腐!跳蚤,漆雕兄,羊奶熱好了,我們去帳中喝些熱奶稍做休息,讓這幫菜鳥站著罷”
菜鳥?學子們面面相覷,回憶白子新語上的內容,似乎沒有這個詞語不過聞詞知意,這顯然不是什么好話。
看到白棟和兩位總教官去了帳篷里喝熱奶,淡淡的奶香糖香飄入鼻中,讓學子們越發憤慨起來,可當看到那五十名虎視眈眈的白家老軍和游走在谷口處的秦國士兵,學子們頓時泄了氣,再說連白草兒也在立正站隊呢,他們還有什么不平的?
天很冷,白棟選擇的這個山谷還是個兩來風的寒地,呼嘯的北風輕易就能穿透秦制戰衣,與子同袍在這個時候就是個笑話,被凍成一只只呆鵝的學子們都在盯著同學的衣服看,恨不得搶過來披在ziji身上才好。甘升那一身肥膘反倒成了天然屏障,就像北極的海豹一樣。
有人冷得耐不住想要動一下身子,立即就被老軍們一腳踹翻在地,老軍們個個都是控制力道的專家,會讓學子們疼的哇哇怪叫,卻不會真的傷到了他們;當然草兒不會受到這樣的待遇,站了半個時辰后,草兒就被老軍接到帳篷里喝熱奶去了,學子們大感不公,為首的老軍便狠狠瞪了這幫小子一眼:“有誰以為不公平的,站出來,老子給你公平!”
傻子才會站出來呢。這就是一幫禽獸啊,跟他們有道理可講麼?何況白草兒身為院長的親妹子,能夠陪他們站上半個時辰,已經算是很‘公平’了;入學考試時白棟就說過,鳳鳴書院就沒有絕對的公平,就如同這個天下一般。想要公平?那就滾蛋!這種遲早都會被現實淘汰的傻子根本就不配留在書院里。
捧著熱熱的羊奶,白棟笑吟吟地望著帳篷外這幫面白唇青的學子,已經有女學子頂不住了,可只要沒有暈倒,就無法享受進入溫暖帳篷的待遇,有些聰明的女學子會假裝暈倒,老軍們看得心中不忍,也就不去揭穿她們,換了男學子就不成了,會被狠狠踢屁股,直到醒過來才會罷手。
白棟沒想到趙姬會有如此堅韌的意志,大半個時辰過去了,場上的女學子只剩下了她一個,她被凍得發抖,只能拼命地咬嘴唇來保持ziji不會昏迷,卻不肯學那些女同學一般假裝昏迷過去。果然非泛泛之輩啊白棟現在越來越對她感興趣了。
“家主,一個時辰要到了。”
老兵首領走進帳篷回報,一日成為私兵,他們眼中便是有家無國,只有白家莊真正意義上的家主,沒有什么白左更。
“嗯,你以為如何?”白棟看了跳蚤一眼。
“這幫小子還挺能扛,而且有姜湯撐著,不會出人命的。”
跳蚤冷冷一笑:“傳我的話下去,站立時間再延長一個時辰,午飯推遲!”
“諾!”
聽到這種簡直是泯滅人性的命令,老軍首領卻是滿臉興奮,仿佛一條見到了血肉的獵狗,漆雕邈更是ji洞的連連握拳:“好,太好了,白子果然夠狠,操練這些文弱的家伙正當如此!”桑娃子倒是有些不忍,看了看白棟,欲言又止。
“一群禽獸啊!你們這是用學子們的生命開玩笑!”
草兒是最最同情這些學子的,正在想著該如何幫這些‘同學’向哥哥求情,忽見一個白發蒼蒼的naodai鉆進了帳篷,來人一把抓住哥哥的胸衣,一雙老眼中直直噴出火來,吐沫星子直直砸在了哥哥面上。
老顏儉終于還是忍不住追了過來,與他一同來的還有孟珂與公輸清。公輸清其實是被逼來的做帶路黨的,公輸家子弟遍天下,要找合適的訓練場地問他最為方便快捷,事實上他也是這件事的參與者之一,白棟為學子們準備的無數‘苦頭’中,就有不少是出自公輸家的手筆。
見到這些學子的慘狀后,老顏儉快要瘋了,現在他咬白棟一口的心思都有;孟珂也是目含怒火瞪視著白棟,他不明白一向溫文爾雅的白子這是怎么了,為什么會變得如此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