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是
的《》《第二卷、名滿花城!》敬請欣賞!
不高挑清瘦,不仙風道骨,也不陰沉冷酷或者威風凜凜——他的身材有一些微胖,他的皮膚有一些黝黑,他的笑容有一些肆意猥瑣。
很普通的老人,和村間田野里看到的那些老人一模一樣。
但是,這個老人卻又一點兒也不普通。
將惜福!
將風行將軍令的爺爺,燕京最大豪門之一將家的掌舵人。
古人智慧,創造出了‘富可敵國’這樣的字眼。
我們經常用‘富可敵國’這樣的詞語去形容一個人的富有,但是大多數時候其實是對那一個人的‘繆贊’。因為大多數人的富裕是沒辦法敵國的,真正可以敵國的在整個人類世界也是極其罕見的存在——將家就屬于其中之一。
《紅樓夢》里面為了形容三大家族的財富,還編造了這樣幾句順口溜:賈不假,白玉為堂金作馬,阿房宮三百里,住不下金陵一個史。東海缺少白玉床龍王來請金陵王——
將家沒有用白玉為堂用金子作馬,他們干不出這么庸俗的事情。但是,將家的財富卻遠遠不是賈、史、王三家可以比擬的。
將家到底有多少財富,外界沒有人知道。怕是將家這頭‘狼王’也不知道吧?
“那感情好。”先生笑著說道:“有些年頭沒有吃著你們家的韭菜餃子了。”
“那是你這貴客不輕易登門。”將惜福笑呵呵地說道:“你說那燕子塢有什么好守的?那么一群高來高往的強人在,誰還能夠把他們欺負了不成?還非得讓你像是只護崽地老母雞似的,一刻不離地守在那兒?我說你啊,沒事的時候也多出來走走,多往燕京城跑跑——當年這燕京城的一群老友你都不見了?”
“我這不是來了嗎?”先生笑著說道。“老友就是老朋友,來不來,見不見,也仍然是朋友。”
將惜福和先生說話的時候,已經提著一個籃子從菜地里走了出來。
他把手里的籃子交給母虎,說道:“把菜拿去洗洗,然后多放幾個雞蛋一塊兒炒,餡兒剁得碎一些,多放一些香油——一會兒我去和面。”
母虎提著籃子離開,將惜福在院子的角落就著水龍頭凈手。
先生指了指方炎,說道:“方炎。”
“哦。”將惜福的眼睛里面有波濤翻滾,瞬間又恢復了寧靜。他饒有興致地打量著方炎,說道:“一會兒一起吃餃子,年輕人可要多吃幾碗——”
方炎笑笑,說道:“我會努力。”
方炎沒想到自己會到將家來吃餃子,他更沒想到將家的餃子還挺好吃。
母虎炒得餃子餡,將惜福和面搟得餃子皮。不軟不硬,薄厚適中。一口咬下去滿嘴流油,韭菜的青氣和雞蛋的香氣完全融合,比外面的星級大廚還要更加可口一些。
先生吃了一小碗,將惜福也吃了一小碗。
兩人吃過餃子后,就每人端著一碗餃子湯小口的喝著。
方炎一連吃了三碗,吃第二碗的時候,他就覺得差不多飽了。母虎讓他再吃一碗,他覺得再吃一碗也行。
先生都敢吃,他也不擔心這餃子里面有毒。
將惜福笑呵呵地看著方炎,說道:“年輕真好啊。我年輕的時候可以吃五碗——可不是這樣的碗,是比這大很多的大海碗。每一碗都冒尖,那一碗得裝好幾十個餃子吧?沾上辣椒油一拌,吃完餃子再喝湯,嘖嘖,那個滋味真是美啊。”
先生看了將惜福一眼,說道:“說得跟你年輕的時候吃過多少苦受過多少累似的,我認識你的時候開始你還是個花花公子哥——就著辣椒油吃餃子是你吃膩了山珍海味去改善一下口味而已。你祖上就有基業,十輩子也揮霍不完。這種事情你可騙不得我。”
將惜福哈哈大笑,說道:“說來也奇怪。我們將家出過大將軍,也出過大翰林,就是沒有出過農民——可是我偏偏還就喜歡這農村的生活。喜歡自已種些花花草草,種些果疏青菜,自己包餃子吃——雙腳踩在泥土地里,讓人覺得心里踏實。”
“你的心里踏實了,別人的心里可不踏實啊。”先生嘆息著說道。
“唉,都是孩子們的事情——”將惜福說道。“還值當從你嘴里特別得拿出來說說不成?”
“確實是孩子們的事情。”先生說道。“孩子們的事情也不一定都是小事情。至少,我這邊就相當的被動。”
先生一只手端碗,另外一只手指了指方炎,說道:“你看,人家都找上門來了,不給個說法能行?”
“那就給他一個說法。”將惜福說道。
他一口把碗里的大半碗面湯喝干凈,然后把大碗放到石桌上面,對著方炎招了招手,喊道:“小伙子,你過來。”
方炎趕緊把碗里最后一個餃子塞進嘴里,把飯碗丟到一邊朝著兩位老人家面前走過去。
將惜福看著方炎,笑呵呵地問道:“吃飽了沒有?”
“吃飽了。”方炎嘴里咀嚼著餃子,迅地把它吞下。
“吃飽了就好。”將惜福說道。“你是第一次到我家做客,別的沒有,飯總得把你給管飽了。既然吃飽了,那我們就談點兒正事吧。”
方炎知道正題來了,沒有接話,等待著將惜福接著說下去。
將惜福看著方炎,說道:“龍千象說了,你找上門來了,得給你個說法——你要什么說法?”
“父親慘死,花城遇險,我要一個公道。”方炎正色說道。
“嗯,都是我們家那小子做的?”
“確實如此。”方炎說道。他擔心將惜福耍賴,不愿意承認自己孫子做過的那些惡心事。在他的心里,將家人是什么事情都能夠做得出來的。更何況是撒謊耍賴這樣的小事情。“我想,這件事情很多人可以作證——”
“不是懷疑你的人品。那小子做的事情,我也耳聞了一些——”將惜福笑著擺手,說道:“如果將軍令回來,自然是要將家的將家處置。但是你也知道,自從將軍令去了花城之后,就再也沒有回來過了——這樣一來,我應當如何給你一個說法呢?”
“這么說,將家是準備抵賴到底了?”方炎冷笑著說道。他就知道事情不會那么容易解決,現在將家人果然開始狡辯了。
一劍峰之巔的那一場圍剿失敗之后,將軍令確實消失不見蹤影。當然,他的消失是針對方炎這些外人而言,如果說就連將家自己人或者說將老爺子將惜福都不知道將軍令的下落,這就是把人當白癡愚弄了。
方炎是白癡嗎?方炎只會白吃。
“別沖動。別沖動。”將惜福看到方炎滿臉的怒意,安慰著說道:“年輕人就是火氣大——你的心情我能夠理解,但是事實真相確實如此。我知道,我告訴你說我也沒見過將軍令,你是萬萬不會相信的。可是,我確實沒有見到過,讓我把他拖出來砍了殺了,我也著實沒辦法做到——不過,將家是要臉面的,我們不會做出那種有錯不究有惡不罰的事情。”
將惜福想了想,看著方炎說道:“人我沒辦法找到,你能找到的話,就任由你去處置——但是將家也要對這件事情表個態。這樣吧,我把那個混蛋小子驅逐出將家,從將家的族譜除名,你覺得這個懲罰怎么樣?”
把將軍令驅逐出將家,從將家的族譜除名,這個懲罰不可謂不嚴重。
如果將軍令不再是將家人,那么他就沒辦法再動用將家的資源,變成一條沒有勢力的野狗。
如果把將軍令從將家族譜上除名,那么他死后是不能進入將家宗祠和墓穴的。
也就是說,將軍令以后無父無母,無親無舊,無祖宗靈位,將成為無根之人。
想到將軍令以后沒有了‘根’,方炎的心里還是暗爽不已的。
但是,這種懲罰對方炎來說也沒有太大的意義。
將家可以把將軍令驅逐出去從族譜除名,那么他們也可以再把他招回來——即便不再讓將軍令歸籍,將軍令就不再是將家人了?
那個時候,沒有身份限制,又有將家資源暗中支持的將軍令不是更如魚得水,做出更多的事情?
但是,方炎還沒辦法反駁將惜福的這個提議——在找不到將軍令的情況下,人家已經給出了這么大的誠意,你還有什么不滿意的?
方炎沉吟片刻,笑著說道:“那不是讓將家一家人不得團聚嗎?”
“自作自受,怨不得別人。”將惜福一臉笑意地看著方炎,若有所指地說道:“每個人都應該為自己所做的蠢事付出代價,方小友覺得呢?”
“是的。”方炎假裝沒有聽出他話中的深意,一臉嚴肅地說道:“將軍令必死無疑。”
從將家離開,先生回看了一眼將家那緊閉的木門,輕輕嘆息著說道:“將家對你動了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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