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中行心中認定呂凱倫是被欺負的那一方,他是被那些粗俗地保安用一些齷齪上不得臺面的小手段給擊倒了他的兒子可是受過高等素質教育而且經歷過嚴格的貴族禮節培訓,一個保安的素質能有多高?一言不合就出人,這不就是他們能夠做出來的事情嗎?
自己的兒子被人用洋酒瓶給打得暈倒過去,這對呂中行來說是難以忍受的事情。有錢有背影的人物,誰還沒有一點兒脾氣?
于是,呂中行在威脅蘇博崖不要出手相幫之后,大聲地吆喝著,說道:“來人,把這小子給我打得連他親媽都認不出來他是怎么對待凱倫的,你們就雙倍地在他身上找回來。”
哐哐哐
兩名黑衣大漢越眾而出,大步朝著方炎所在的方向走了過去。
今天晚上的壽星公蘇琪正在里屋應付幾位長輩的稱贊呢,聽到外面的尖叫聲音也趕緊跑了出來。
她出來的時候,恰好看到呂行中吩咐保鏢給方炎一點兒教訓。
“呂叔叔呂叔叔”蘇琪提著裙擺快步地跑到方炎的面前,用自己瘦弱的身體擋在方炎的身體面前,滿臉哀求地看著呂中行,說道:“呂叔叔,這中間是不是有什么誤會?他是我的老師你怎么能讓人打他呢?”
呂中行在面對蘇琪的時候臉色稍微和善一些,因為他知道她的父親是蘇博崖,但是她的母親卻是梅新展。他的聲音仍然充滿了怒氣,說道:“老師?老師就可以隨便打人了?老師就是在學校里面打人,那也是體罰學生,我都可以告他。老師在學校外面打人,那就是地痞流氓,是癟三無賴還敢用酒瓶砸人,哪個學校的老師敢做出這樣的事情?這樣的人算是什么老師?土匪惡霸也不過如此。”
蘇琪轉身看了方炎一眼,說道:“呂叔叔,方老師不可能無緣無故動人吧,這中間”
“蘇琪,你什么意思?”呂中行的火氣又竄上來了。“他不可能無緣無故打人?這么說,凱倫是活該挨揍了?他活該被人用酒瓶砸破腦袋?”
“呂叔叔,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希望大家能夠冷靜下來,一起把事實真相給剖析清楚。”在面對呂中行咄咄逼人的攻勢時,蘇琪仍然鎮定自若。雙眼有神地看著呂中行,一臉坦誠地說道。
看到愛女出來替那個方炎說話,蘇博崖也不得不站出來平息事端了,看著呂中行說道:“老呂,你也別沖動,到底是怎么回事兒,聽當事人講講不就知道了?我們又不是是非不分之人你先安靜安靜。”
“當事人講講?老蘇,你說的容易,我兒子都被人打得暈死過去了,他還怎么講?他能講什么?打人的當事人倒是還好端端的,他講的話我可不會聽”
蘇博崖指了指院子里的年輕人,說道:“他們不都是和凱倫站在一起的嗎?到底是什么情況,聽他們說說不也就知道了?”
蘇博崖又轉身掃了那些年輕人一眼,說道:“你們必須如實講述,不許偏袒和隱瞞。”
蘇琪轉身看著方炎,說道:“方老師,你先說說情況”
方炎點了點頭,指了指躺倒在地上的禿子,說道:“我來的時候,看到蘇凱倫用酒瓶把我的朋友給砸倒在地所以,我就用了同樣的方法把他打倒在地。辱人者,人恒辱之。打人者,也理所當然應該被人打回去。”
“你這個混蛋”呂中行最受不了的就是方炎一幅老子就是有理老子在和你講道理的高高在上模樣。
蘇博崖側臉盯著一個文弱年輕人,喝道:“蘇里,凱倫為什么要用酒瓶打人?”
“因為”蘇里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身邊的那些年輕人,不敢回答叔叔的這個問題。
“蘇里,實話實說,不許受人影響。”蘇博崖厲聲喝道。
“因為凱倫吃醋了。”蘇里小聲說道:“凱倫聽說蘇琪和一個姓方的家伙關系很好,就跑過來問那個保鏢姓方的人是什么身份,保安不肯說出來,所以凱倫”
蘇琪一臉愧疚地看了禿子一眼,她沒想到事情竟然是因為自己而生起。
她知道凱倫對自己的情感,她也一直把凱倫當做自己很好的朋友,因為他們是一起長大的伙伴可是,也僅此而已。
友情又怎么能夠替代愛情呢?
一定是自己和禿子在后院說話的內容被人偷聽去,然后呂凱倫跑來找禿子的麻煩。呂凱倫把禿子用酒瓶砸倒,方炎老師又用酒瓶把呂凱倫擊倒
“所以凱倫一怒之下就用酒瓶砸別人的腦袋?”蘇博崖冷聲問道。
“是的”
蘇博崖轉身看著呂中行,說道:“老呂,你看你教的好兒子小孩子不能溺愛,這件事情是凱倫動手在先,錯也在先。”
“老蘇,你有沒有搞錯?是我兒子受傷了,他一個小保安的命能夠和我兒子的命相比較?”
蘇博崖微微皺眉,說道:“老蘇,這么說就大錯特錯了。剛才方老師說過,眾生平等不管是凱倫還是那位受傷的保安,都是人生父母養的,相對于他們的父母親人來說都是一條活生生的生命。在你們的眼中,凱倫的命自然是最重要的。在他的父母兒女心中,那名小保安的生命高于一切都是生命,何來貴賤之分?”
“老蘇,你到底是在幫誰說話?”呂中行對蘇博崖的態度相當的不滿意。
“我誰也不幫,我在和你講道理。”蘇博崖說道。“老呂,我們相交多年,你應當知道我的為人我覺得這件事情上你過于沖動。這件事情明顯是凱倫的錯誤,如果你再讓人把方老師給打了,那就是錯上加錯”
“那我兒子就白白被人打了?”
蘇博崖指了指被王強抱在懷里的禿子,說道:“他呢?他又何錯之有?被凱倫給打成這樣?歸根結底,這件事情是凱倫有錯中行,你是凱倫的長輩,這件事情你應當站出來替凱倫承擔。別讓人笑話我們沒有胸懷素質,更不能讓人辱罵我們仗勢欺人。”
方炎眼神灼灼地盯著蘇博崖,在這一刻,他對這個男人刮目相看。
能夠在友情和公理面前選擇公理,這樣的人物又何其稀少?
“真是天大的笑話。我兒子被人打了,我這做父親的不僅僅沒能替他討回公道,還得向打人的人道歉?”呂中行顯然難以接受蘇博崖的解決辦法,惡狠狠地盯著方炎,說道:“要不,我讓人先把他打倒之后再向他道歉?”
“呂中行,蘇博崖也是為了你好”妖嬈性感的梅新展抱胸站在呂博崖的身邊,說道:“你連他是誰都不知道?還想動人?今天晚上你要是能夠動他一根手指頭,我梅新展的名字就倒過來寫不信你試試?”
聽到梅新展的威脅,呂中行的表情微驚。
你連他是誰都不知道他不就是蘇琪的老師嗎?難道還有什么隱藏身份?
你要是能夠動他一根手指頭,我梅新展的名字就倒過來寫在梅新展的眼里,自己根本就不是這個年輕人的對手?
呂中行和蘇博崖梅新展夫妻交往多年,梅新展雖然說話風格犀利直接,但是從來不會騙人。
連她都忍不住給自己這么明顯的提醒,那就證明自己確實不是那個年輕人的對手?
呂中行的臉色陰睛不定,猶豫良久,沉沉嘆息,說道:“沒想到凱倫會做出這樣的事情,是我呂中行教子無方”
呂中行走到禿子的面前,看著王強說道:“快把人送去醫院救治,所有費用由我承擔。我會派秘書跟你們一起過去做些安排等他醒來,我再去醫院探望,和他商量賠償事誼。你們覺得這樣如何?”
王強看向方炎,這樣的大事他可做不了主。
方炎點了點頭,看著呂中行說道:“呂先生知錯能改是我輩楷模,我先代朋友答應下來。”
呂中行不喜方炎這個打傷兒子的兇手,沒有和他說話的興致。給身邊的秘書吩咐了兩句后,秘書就和王強李軍他們抬著禿子朝外面走去,送到醫院檢查治療。
病人送走,呂中行轉身朝著外面走去。
蘇博崖出聲喊道:“老呂,老呂”
呂中行頭也不回,說道:“老蘇,我改日再來找你喝酒”
蘇博崖輕輕嘆息,看了女兒蘇琪一眼,說道:“招待好方老師”
“爸爸好樣的。”蘇琪對著父親做了一個大拇指。在她的心目中,父親是這個世界上最公正偉大的男人。
“傻丫頭”蘇博崖苦笑搖頭,牽著妻子梅新展的手準備回屋。
“沒意思。真是沒意思。”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傳了過來。
眾人的視線搜索過去,就看到一個俊美無暇的男人踏著月色朝著人群走來。
無數人發出驚嘆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