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女軍醫

第一八四章少年們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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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昨天的補更,終于趕上了。)

方靈臉上的紅潮全然退卻,你聽說什么了。

哼哼,知道怕了吧。何素雪得意地蹭鼻子,像再年哥那樣的青年才俊,看中了就得早點下手,我聽袁三兒說過一嘴,方家人好像準備給再年哥相看哩。

方靈委頓在炕上,神色悲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就是看中了又能怎樣,再年哥看沒看上我是一回事,他的事情能自己做主么。

你這傻子,喜歡他就大膽地對他說呀,要不我幫你去說也行。何素雪摩拳擦掌,準備客串一把紅娘,再年哥的父母兄弟已經沒了,家里只有一個年邁的爺爺,他的親事,方老板說過由他自己做主的,所以你放一百二十個心,只要你肯,他肯,一切都不是問題。

方靈漂亮的杏核眼綻放出期盼的光芒,嬌羞重新回到她的臉上,弱弱地問:真的能行么。

何素雪假裝不耐煩,叫道:哎呀,你怎么這么婆媽,直接說吧,嫁還是不嫁。

方靈嚶嚀一聲,雙手捂了臉,就在何素雪等得不耐煩的時候,她終于點了點頭,那幅度之小,不是一直仔細盯著都看不出來。

何素雪一拍巴掌,蹦起來跑去鋪子,找到柜上的方再年嘀咕幾句,方再年的眼睛瞬間明亮了幾分,捏著拳頭在原地轉了好幾圈,以表達他的興奮之情。

小何。麻煩你幫我看下柜臺,我去跟堂叔說幾句話就回。

去吧去吧。

何素雪笑瞇瞇地揮手,一轉身,看見高四小姐從診室里出來。身邊跟著林有文,兩人低聲淺談,氣氛和諧美好。

我的個娘誒,月老光芒正籠罩江南藥鋪么,少年們集體春心萌動呀,瞧這一對,分明是對上眼了。

等方再年哼著小曲從方記繡莊回來,何素雪趕緊回院子找師傅。

師傅呀,您得趕緊成親。

為啥。

大師兄喜歡了高四小姐,再年哥喜歡了方靈。還有小九。您剛剛給了訂親禮。

何素雪一個一個指頭掰給師傅看。他們可都說了,等您娶了師娘,他們才考慮自己的事兒。您說。您還能再拖嗎?

常得貴尷尬地撓撓頭,好像是不能了哈。

常得貴意識到不結婚不成了,但他的身份是個尷尬,恐怕定國公不會那么容易點頭。

當著女徒弟的面說這些,真的很尷尬,常得貴吞吞吐吐說了原委,何素雪傻眼了。

這不是愛情至上的二十一世紀,這里的人們講究門當戶對,結婚不是扯張證就完事,牽扯到方方面面的關系和利益分配。

何素雪不憤吐槽。皇帝也真是的,明知道師傅最需要的是什么,偏偏不給,賞賜給得多有什么用啊,還不如一張賜婚圣旨來得實在。

常得貴看見小徒弟垂頭喪氣的樣子,好心疼,想說秦世子此番進京會向皇帝求賜婚,但事情沒有辦成之前,一切都是未知數,也不好向外宣揚,否則萬一辦不成會壞了秦曉月的名聲,這是他絕對不想看到的結果。

常得貴想了又想,隱晦地告訴小徒弟:也許過段時間會有驚喜也說不定。

驚喜?難道師傅大人已經有了對策?

想想也是哈,師傅大人是誰呀,大腹黑一個,高富帥的發小一抓一大把,只要是他想辦的事,目前為止何素雪還沒看見他沒辦成的。

被常得貴寄于厚望的秦懷山,此刻卻是愁眉不展,不知該如何開口向皇帝提那個要求,因為皇帝病了,頭疼得在龍床上打滾,整個太醫院卻查不出來是什么原因。

秦世子手上倒是帶了一些五倍子片,可這藥不是治頭疼的,沒用,看見院使愁白了頭發,秦世子把荷包捂了捂,沒把東西交出去。

半天之后,皇帝的頭疼病不藥而愈,休息一陣,召見了秦懷山。

皇帝很敬業,生病仍不忘國事,草原部落一直是他的心腹大患,聽秦世子說韃子已經退出大明國界,他拍著大腿叫好,當場賞了大批金銀布帛。

秦世子謝了賞,欲言又止的模樣引起皇帝的注意,怎么了,有什么為難的事情不好說么,阿貴那家伙給你惹麻煩了?

秦世子方一點頭,皇帝就拍了桌子,朕就知道!那家伙不是盞省油的燈,走哪都是麻煩一堆,打小朕替他收拾的爛攤子還少么?

秦世子苦著臉,暗暗腹誹,分明是你父子二人欺負人老常家,把人都砍光了,就剩下阿貴孤家寡人一個,就這還不放心,難怪阿貴叫我小心你,真正不省油的就是姓朱的。

皇上,阿貴沒招誰惹誰,老實著哪,臣就是不甘心哪,您說,他有什么好,浪蕩子一個,有今天沒明天的人,偏偏曉月就是稀罕他,揚言非他不嫁,為了這事,我爹頭發都愁白了,實在沒轍,只好打發臣來找皇上討個主意。

皇帝愣了下,曉月還沒嫁?

裝,你就裝,我家大小事有哪件你不知道的。秦世子閉眼搖頭,一副愁死人的表情。

嫁不出去呀,她就要常得貴,她說嫁不到就出家做姑子去。哎喲喂,您是不知道哇,昨天臣回到家一說這個事,我娘當場厥過去了,醒來之后就哭著喊著要去邊關接女兒回來,不叫她帶兵打仗了。

皇帝試探著問:曉月會肯么,她從小的志向除了帶兵打仗,就沒別的。

有哇,怎么沒有。秦世子糾正道,她還有一個志向,從小到大沒變過,就是要嫁給阿貴為妻。

皇帝扶住了額頭,秦世子忙問是不是頭又疼啦,趕緊宣太醫吧。

又很不好意思地道歉,不該拿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來勞煩皇上。

皇帝心里更是堵得慌,只覺得一股股悶氣直沖腦門。

一個正在茁壯成長的簪纓之家,一個已經被瓦解但仍與軍中將領藕斷絲連的軍神后代,兩家聯姻會發生什么事,用腳趾頭想都能想到后果。

什么雞毛蒜皮的小事,這分明就是直接影響到皇家氣運的超級大事!

皇帝哼哼唧唧地歪在龍椅上,臉憋得通紅,哎喲喂,不行了,疼得厲害,懷山你先回去歇歇,等朕頭不疼了,再叫你來說話。

秦世子不是常得貴,看不出皇帝是真疼還是假疼,反正這件事情沒指望一天就辦成,也就順水推舟答應了。

秦世子出了御書房,太醫院的院使還在外邊候著呢,趕緊把荷包解下來遞給院使,老大人,這些是常得貴最近研究出來的上好傷藥,叫五倍子片,具體怎么用本人也不清楚,里面有張說明書,您老慢慢看吧。

院使一聽說是常得貴的研究成果,馬上來了興趣。

對常得貴這位年紀輕輕就敢著書立說的醫學天才,院使還是挺欣賞的,心里有過提攜他進太醫院的念頭,但想到老常家的過往,又生生把這念頭掐滅了。

秦世子任務辦到,向院使告辭回家,人家眼珠子都掉到說明書上了,壓根就沒理睬他。

秦世子連續幾天奔波于吏部與兵部之間,還得應付都察院的騷擾,忙得分身乏術,忽在某天夜里聽得夫人梁氏說三皇子得了傷寒,好像快要不行了,不禁嚇一跳。

不就是個傷寒,怎么就不行了呢?太醫院已經淪落到如此地步了么,連個傷寒都治不好?

夫君常年征戰在外,哪里知道京城水深,珍妃娘娘進了冷宮,她的一雙兒女現在養在皇后跟前,你說,那個黑心肝的能讓他們有好?

噓,夫人慎言,小心隔墻有耳。

梁氏氣悶翻身背對著丈夫,在自己家里都不得自在,這日子沒法過了。

秦世子挪過去摟住梁氏腰肢,低聲安慰:夫人莫惱,小心使得萬年船么,皇子們日漸長大,朝堂之上眼看著又要起風云,咱爹交待,能躲多遠就躲多遠,咱們家是純臣,誰的邊也不沾,明白不。

梁氏不信,那夫君為何對三皇子如此關注。

哦,這里面有個緣故,得空再說給你聽。秦世子把手從梁氏的衣襟下方探進去,摸索到胸前,揉捏擰搓,房里很快春色無邊,食色男女忘記了人間煩惱。

過了兩天,梁氏接到慶王府的帖子,受邀參加慶王府舉辦的聚會,名為賞梅。

梁氏給秦家生了兩個嫡子,又養了個庶女在名下,如今大兒子和女兒都在甘州,只有十五歲的小兒子喜文不愛武,一直跟在梁氏身邊讀書,但凡有什么集會,梁氏都帶小兒子出場,美其名曰長見識通人事。

慶王府的梅院很大,梁氏偶遇慶王妃是輕而易舉的事,梁氏回到家中便告訴丈夫,事情辦妥了,東西交到慶王妃手上了。

隔天,秦世子就在吏部聽說珍妃半夜在冷宮中煮東西吃,被路過的皇帝聞到了,進去探望,珍妃哭求皇帝讓三皇子試藥。

你問試什么藥?就是五倍子片嘛。

最近太醫院都傳瘋了,院使大人得了一味好藥,名字怪得很,可就是找不到人愿意試藥,這珍妃不知從哪得的消息,設計皇帝討藥來了。

秦世子聽得冷汗淋漓,一切都被常得貴說中了,他是怎么做到的,耐人尋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