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師

第六十七章 真假莫辯

黑胖眼尖,看見了黃素琴身后的黃梓衡,一把推開黃素琴沖了進去:“梓衡,你傷哪里了?快讓哥兒們看看。”

黃素琴嘟囔一聲:“真沒禮貌!”

白瘦忙說:“對不起,我朋友太激動了,其實他沒有惡意,他人很好。對了,我叫蕭幕辰,他叫趙非凡……”蕭幕辰話說一半,看到了站在床前的施得,震驚了,“得,得,得哥!”

“得哥!”

趙非凡也現了施得,放開黃梓衡一下撲了過去:“得哥,你可想死我了。都有幾年沒見你了,電話里聽梓衡說你在單城,還說要請我和非凡過去幫助,我還不信,還以為是梓衡騙我,沒想到還是真事。”

“得哥!”蕭幕辰也一把抱住了施得,“沒想到我們四大惡人在單城又重逢了,單城有了四大惡人,肯定要雞犬不寧了,哈哈!”

碧悠和黃素琴對視一眼,都對施得這么好的人曾經是什么四大惡人之一大為不解,難道施得是披著羊皮的好人?

“四大惡人的叫法就別再提了,嚇著嫂子和素琴怎么辦?”黃梓衡也顧不上疼了,哈哈一笑,和施得三人緊緊地抱在一起,“從現在起,我們四個人,得哥,我,幕辰和非凡,在單城重聚,從此有難同當,有福得哥先享,以得哥為核心,高舉我們是害蟲的旗幟,掃蕩一切牛鬼蛇神……”

碧悠一開始還沒有意識到什么,只是被黃梓衡的亂說一氣驚訝得不知所措,完全聽不明白黃梓衡在說些什么。碧悠不是單城人,對單城的風俗和俚語不是很懂,黃素琴是單城市人,但對黃梓衡以縣里的口音說出的一串話也聽得一知半解。

不過她比碧悠反應快了一點,用手捅了捅碧悠:“黃梓衡叫你嫂子,你和施得確定關系了?”

“啊?”碧悠一愣,隨后反應過來,頓時臉紅過耳,“凈瞎說,你說施得都是一些什么狐朋狗友,說的都是什么稀奇古怪的雜話,我聽不懂。”

“就是,就是,什么四大惡人,什么我們是害蟲,跟傻子一樣。”黃素琴直撇嘴,又曖昧地笑了,“其實我覺得你和施得最合適了,比哪個花流年強多了,嗯,比月清影也強。聽我的,女人有時候不能總被動,找一個機會逼他娶你。”

“哎呀,你快別亂說了。”碧悠哪里有黃素琴強悍和厚臉皮,臉紅得沒法看了,轉身去倒水了。

“黃素琴,這就你不懂了吧?”黃梓衡獻寶一樣在黃素琴面前賣弄,“小時候得哥領導我們四個人,在縣里無惡不作,人稱四大惡人。四大惡人你懂不懂?不懂就去看《天龍八部》,當然,在得哥的英明領導下,我們比四大惡人善良多了,頂多就是做一點偷雞摸狗的壞事,不成大器。后來有人送我們四人一個外號——四大沒治。”

“直呼大名真沒禮貌,叫琴姐。”黃素琴假裝臉一板,又好奇地問,“你們都干過什么壞事?有沒有敲過寡婦門,挖過絕戶墳?有沒有偷看過鄰居姑娘洗澡?有沒有燒過老師的課本?”

黃梓衡一下愣住了,過了好一會兒才連連搖頭:“我們是五講四美三熱愛的好青年,以上壞事,都沒干過。”

“這點兒壞事都沒干過,還叫四大惡人,裝什么大尾巴狼。”黃素琴嗤之以鼻,“還自吹自擂叫四大沒治,什么叫四大沒治?”

“是沒干過這點兒壞事,干過的都是大壞事。打斷過陳二狗的腿,撕裂過王八五的嘴,扒掉過李寡婦的褲子,還推斷過翟老頭的后背……實在是誰也治不住我們了,就把我們叫四大沒治了。當年的四大沒治是什么你知道不?是四大惡人和葉利欽,鄉干部和棉鈴蟲,我們四個排第一名。”

“哈哈。”黃素琴開懷大笑,又打了黃梓衡幾拳,“我看你不但是小時候沒治,現在更沒治了。”

“那是,你剛才還說要給我治病,我告訴你,我沒治了。”

施得也笑了,蕭幕辰和趙非凡更是哈哈大笑,碧悠也為幾人從小到大的小情誼而欣慰,在一旁攏著頭,無聲地笑了。一時之間病房內歡聲笑語,無比喜慶。

幾個小時候的伙伴能再次重逢,實屬不易,施得感慨,忽然之間感覺不再孤單,他在單城不再是除了何爺和碧悠之外再無親人,而是又有了三個可以同甘共苦的兄弟。

在聽說了施得和黃梓衡的遭遇后,蕭幕辰和趙非凡氣憤難平,對背后黑手恨得咬牙切齒。趙非凡性子急,轉身就是出去找人算賬,也不想想他連人在哪里都找不到,被黃梓衡拉住訓了幾句才老實。

碧悠算是看出了四人的關系,施得是當之無愧的核心人物,他不說話的時候,黃梓衡說了算,黃梓衡算是二號人物。而蕭幕辰遇事冷靜,喜歡前思后想一番才說出看法,而趙非凡則是沖動型的性格。幾人性格迥異,卻有一個共同點,就是都無條件服從施得的指示。

這和施得現在的身份無關,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同伴在無數次玩耍之后形成的默契,從小就對一個人崇拜加喜歡,這種根深蒂固的影響有時會是一生無法改變的習慣。碧悠觸景生情,莫名想起了她小時候的一些趣事,想起她從小的玩伴,想起她的父母,不知不覺一邊笑一邊暗自流下了眼淚。

中午時分,月國梁出現在了施得的病房之中。

月國梁要來,黃梓衡三人就得回避了。正好黃梓衡鬧了半天,傷口作,疼痛難忍,黃素琴替他處理了一下,輸上液,沉沉睡去了。趙非凡留下陪黃梓衡,蕭幕辰說是出去辦事,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暗中盤查什么去了。

月國梁只帶了秘書吳博棟,還帶了水果,只站了一站就走了,顯得很低調隨和,而且是以私人名義前來,即使如此,象征意義也是十分重大。等月國梁走后,醫院領導才得知消息,匆匆趕來的時候,只看到了月國梁的汽車絕塵而去的尾燈。

晚上,蕭幕辰回來后,和黃梓衡、趙非凡三人圍在一起嘀咕了半天,也不知商議什么。黃梓衡體格真是壯實,睡了一下午精神狀態又好了,和蕭幕辰商量事情時,雙眼放光,眉飛色舞,一點兒也不象一個病人。

就讓黃素琴也暗暗佩服,之前她還估算,黃梓衡怎么著也得躺上一兩個月,傷筋動骨一百天,但照現在的情景看,他有半個來月也就康復了。

第二天,施得就先出院了。

施得本想再等一天再出院,以傷重為由好給公安機關施加壓力,昨天月國梁來時話里話外已經有所暗示,他已經親自打電話給市公安局,要求公安局限制破案,既然要將事情鬧大,他就得有配合月市長演戲的覺悟。

不料一早就傳來消息,幕后兇手投案自了!

幕后兇手是誰,不但月國梁沒有猜對,施得也沒有想到,竟然是過江龍。

據過江龍交待,他上次去一碗香收保護費被施得打了一頓,施得出手太狠,讓他在兄弟們面前丟了臉,他咽不下這口惡氣,就想教訓施得一次。本想是嚇唬施得一次,沒想殺人,誰知泥頭車出了意外,控制不住,剎車失靈,就撞了上去。

至于后來為什么幾個人還要和施得對打,過江龍的理由是當時都差點沒命,失去了理智。

雖然過江龍的解釋很牽強,但隨后被釋放的兩個人也投案自,說得和過江龍一模一樣。最后公安機關認可了過江龍的說法,決定以普通的交通肇事案件處理……

施得聽到消息后,知道再在醫院住下去也沒有什么意義了,再說他也確實好了七七八八,反正還有黃梓衡需要住院觀察,有他住院就行了。就不顧碧悠的勸說,還是出院了。

不能再在醫院耗下去了,是因為還有許多事情要處理。車禍一事對他造成的身體創傷不大,但帶來的心理沖擊不小,也讓他深刻地反思改命之法需要調動天地平衡之力,必須慎之又慎,稍有偏差,就容易引天地平衡之力的自動調節。

個人之力畢竟微小,無法和天地之力抗衡,不說別的,一次小小的車禍就差點要了他的命,由此也警示施得,以后的道路,必須小心前進。而且何爺事先連一句暗示都沒有,背后必有玄機。

真正的兇手到底是不是過江龍,施得先不急著去下結論,他知道總有一天會真相大白。過江龍是和他有過矛盾,但除非過江龍腦子短路了,否則他犯不著殺人害命。再說以他推測過江龍的智商,就算過江龍想害他,也想不出來精心制造一起車禍的辦法,直接一言不和拔刀相向才是過江龍的風格。

施得出院后,直接回了方外居。碧悠開車送他過去,又不放心他,就一直陪在他的左右。

施得不想耽誤碧悠的正事,現在正是碧悠忙得不可開交的時候,第三家分店已經裝修完畢,開業日期將近,她要操心的事情還有很多,他就沖碧悠要過了奧迪的車鑰匙,說是奧迪車歸他開了,碧悠才放心地去忙事情了。

被撞的捷達是報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