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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悠將針在頭上蹭了蹭,將穿過鞋底的針用力一拉,針帶動長長的綿線就束縛在了鞋底之上。她優美的動作以及嫻熟的姿勢,只在一旁靜靜的欣賞就是一種享受,仿佛時光停止了流逝,一生之中的所有美好都停留在了一納一引的穿針引線之中。
“要不要我也幫你做一雙鞋?”碧悠揚了揚手中的鞋底,燦然一笑,“我的手工活還不錯,你穿上肯定舒服。”
“不要了。”施得連忙擺手,他舍不得碧悠嬌嫩的小手為他操勞,“我還是穿買的鞋舒服,也省事。”
“不要拉倒。”碧悠白了施得一眼,想起了什么,“夏花非要去方外居,說是要看看你住的地方,我捱不過她,何爺也不好意思拒絕她,只好由她去了。我總覺得夏花太喜歡強人所難了,她難道不懂得照顧別人的情緒?”
施得不想對夏花的所作所為評價,夏花的熱情開朗,有人喜歡就有人厭煩,世間上的事情往往如此,沒有一個人可以讓所有人都說好。
“隨她吧,她沒惡意。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喜好,不能要求所有人都符合自己的要求,何況自己的要求也很主觀,未必正確。”在聽了何爺和畢問天的聯合上課之后,施得的心量慢慢打開了,越來越喜歡站在別人的角度考慮問題了。
“話是如此,不過我還是覺得她有點討厭……”碧悠對施得的回答不是很滿意,白了施得一眼,“你是不是真的認為夏花是你天大的福分?”
“呵呵……”施得輕松地笑了,“命由心造,每個人的福分都會由自己創造,不是別人的施予。就算夏花是我天大的福分,我也不會平白得到,肯定要付出相應的代價。話又說回來,人還是應該相信自己,將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自己去創造明天的幸福,而不是借助外力。”
“說得倒冠冕堂皇,誰知道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碧悠放下鞋底,為施得續了水,“你怎么一直不問我石門之行有什么收獲?”
“我在等你主動開口。有些事情,不方便問,只方便聽。”施得多少有點生碧悠的氣,碧悠在石門期間,不接他的電話,也不回話,讓他無比擔心。
“我知道你還在生我的氣。”碧悠反倒開心地笑了,笑過之后,又落寞了幾分,“在石門的時候,也不是不接你電話,而是不知道接了該說些什么。當時我心煩意亂,都快崩潰了。”
“快要崩潰了也不和我說說,讓我幫你想想辦法,可見在你的心目中,我終究還是外人。”施得半是玩笑半是指責。
“……”碧悠愣了愣,臉色黯淡了幾分,她勉強笑了一笑,“施得,你這話說得真誅心,你到底想我怎樣?”
施得不想碧悠怎樣,他真的只想幫助碧悠。
“我見到了親生父母,和我想象的一樣,他們對我一點兒也不親,就如當年遺棄我的時候一樣,他們對我,還是沒有半分感情!”碧悠的偽裝終于扔掉,伏身到桌子上嚶嚶地哭了起來,她哭得很傷心,肩膀不停地聳動,傷心成河,“我恨他們,我恨他們!”
或許也正是深埋在心中的恨,才讓碧悠一直心思郁結,無法開朗地面對人生。施得對碧悠的恨意感同身受,只是他對親生父母的拋棄早已沒有了恨,而是轉化成了云淡風輕的回憶。人生有許多事情發生了便無法改變,與其為了既成事實的事情而耿耿于懷,郁結在心,還不如放手,讓過去隨風而去,也好當下心安。
只是許多人總是做不到放手,結果就導致自己郁郁寡歡。人生中有太多的苦惱是自尋煩惱,是自己想不開。懂得了活在當下珍惜現在的人,才是聰明人。
“他們遺棄了我之后,又有了一個弟弟和一個妹妹,弟弟叫碧然,今年23歲,在爸爸的公司擔任董事,妹妹叫碧揚,今年15歲,還在上中學。他們待弟弟和妹妹都很好,為什么我也是他們的親生女兒,他們卻視我不是親生一樣,為什么?為什么?”碧悠猛然從桌子上抬起頭來,目光中流露出堅決之色,“他們的公司實力很雄厚,市值保守估計在50多個億以上,而且他們除了家族生意之外,名下還持有一些大型上市公司的股票……我是他們的親生女兒,不告他們遺棄罪就不錯了,他們如果還想剝奪我的繼承權,我決不同意!”
上次碧悠說過,如果她答應父母讓她嫁人的請求,條件是父母會將家族生意的五分之一當成嫁妝,合十多個億。碧悠心動了,施得還勸她不要因為金錢而出賣自己。現在看來,碧悠明著是想從父母手中要回屬于她的繼承權,暗中還是將金錢當成了彌補她童年失去父母之愛的補償。
可是,金錢怎么可能補償得了親情和真情?金錢買不到的東西有很多,比如時間,比如愛……施得沒說話,坐到了碧悠身邊,輕輕撫摸她的肩膀。
碧悠一頭撲進了施得的懷中:“施得,在石門的幾天里,我在他們的陪同下,見到了他們想讓我嫁的人——他叫賈宸默,是一個標準的不學無術的富二代,其貌不揚,個子不高,頂多一米六五,只不過他家的家族企業賈氏集團和他們的家族企業碧天集團要互相參股,要聯合在一起,準備進軍京城,所以要通過聯姻來約束雙方……”
施得對碧悠家族和賈宸默家族聯姻的目的不感興趣,他只想知道碧悠的真實想法:“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碧悠緊緊抱住施得,仿佛施得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一樣:“我答應了他們的要求,不過,我提出了三個條件。”
“什么?”施得一時震驚,一把推開了碧悠,“碧悠,你真的想嫁給那個賈宸默?”
“當然不是,我才不要嫁給他,長得那么丑,又一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拽樣,怎么看怎么像癟三,全世界男人都死了,我也不會看上他。”碧悠很是刻薄地貶低了賈宸默一番,又說,“我用的是緩兵之計,想讓他們先答應我的三個條件,一是恢復我的繼承權,讓我認祖歸宗。二是我要求在家族企業中持股百分之二十。三是我要在碧天集團擔任副總裁以上職務……”
施得心中喟嘆一聲,碧悠是在弄險,她一是不甘心,對早年被遺棄的命運耿耿于懷,二是不滿足,見本該屬于自己的龐大家產卻不能落到自己手中一分,心生怨恨。雖說有人喜歡富貴險中求的賭博,施得卻還是喜歡平穩推進的人生,況且以碧悠沒有見識過多少人心險惡的簡單,她和她的父母過招,最終賭輸了怎么辦?
她下注的可是一生的婚姻幸福,如果輸了,就要賠進去全部的愛情,甚至是整個人生。
“他們答應了?”碧悠一直不肯稱呼父母為爸爸媽媽,一直以“他們”相稱,施得也只好隨碧悠的叫法。
“基本上算是答應了,說是過幾天給我確切的消息。不過看上去,碧然很是反感我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姐姐,他堅決反對我重回碧家。”碧悠微微冷笑,“這些年我吃的苦受的罪,他從小錦衣玉食,完全都想象不到一個人的流浪是怎樣的艱難。他還想阻止我回家,哼,等著,等我持股之后,我會慢慢增持股份,直到有一天完全控股了碧天,讓碧天成為我的產業!到時,誰都得臣服在我的腳下!”
施得嚇了一跳,碧悠原來還有這樣的野心,她真是被仇恨蒙蔽了雙眼。
“碧悠,你有沒有想過,萬一你失敗了怎么辦?”施得提醒碧悠,人生不能只想到贏,而是要先想到輸,只有先做到可以承受多么慘敗的設想之后,才去下注,才是有備無患的正確的做法。當年他就是沒有先想好輸,沒有做好承擔輸的結果的心理準備,結果輸得一無所有,險些連命都輸掉。
“我不會失敗,我一定會贏。”碧悠臉上閃現自信的光彩,她胸有成竹地說道,“我已經想好了應對的計劃,放心吧施得,總有一天,你會看到我掌控了整個碧天集團。”
施得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有自信是好事,但太盲目的自信,就是沖動就是自以為是了,碧悠還是沒能聽進何爺和畢問天講的人生定律,各花各入眼,同樣的人生道理,聽在不同的人的耳中,會產生不同的效應。他沉吟了片刻,還是問道:“他們怎么相信你愿意服從他們的安排,肯定不會只是口頭說說而已?”
“是的,有約定。”碧悠點頭說道,一攏頭發,“在他們給我股份的同時,我必須和賈宸默訂婚。”
“訂婚?”施得搖了搖頭,怪不得當時碧悠人在石門時,不接他的電話,如果讓他知道了碧悠下了這么大的賭注,他一定會勸她收手,又一想,碧悠應該是已經下定了決心,他再曉之以理動之以情也無濟于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