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飯,黛玻菈翻出醫藥箱,給榮光上藥。榮光一開始脫得只剩內褲了,但是他覺得這樣不好,又在內褲外面套了一條短褲。
然后坐在沙發上,讓黛玻菈給自己上藥。
黛玻菈用棉簽攢著醫用酒精給榮光消毒。
榮光時不時會咧一下嘴,掙扎一下,那是傷口被酒精刺冇激到的表現。
“別動!”他一動,黛玻菈的棉簽就抹歪了。她不得不用另外一只手抓著榮光的胳膊,然后再上藥。
她就這樣專注地趴在榮光的身前上藥,榮光居高臨下,甚至可以從黛玻菈襯衣的領口看進去,看到里面的……風景。
不過很快榮光就看不到了,因為黛玻菈換了姿勢,她在給榮光肩膀上的傷口消毒。
她的頭就這么湊在榮光的臉前,一頭長發垂了下來。為了不礙事,她還把一側的頭發都攏到了耳后。
不過頭發都從另外一邊垂了下來,落到了榮光的肩膀上,隨著她細微的動作,輕輕撫弄著榮光脖子和肩膀上的肌膚。
榮光覺得有些癢,可是他又沒辦法伸手去摳,在黛玻菈頭發的撩撥下,他癢的呼吸都粗重了一些,鼻子噴出的熱氣直接吹到了黛玻菈的臉頰和耳根處。
黛玻菈的感受到了榮光的呼吸,那濕熱的空氣吹得她耳朵那里癢癢的,一直癢到了心里去……她的臉頰也變得緋紅。
這個混蛋……什么時候會挑逗女人了?
黛玻菈有些惱怒地想。
而且,我為他處理傷口,他卻還趁機挑逗我……真是可惡!
想到這里,黛玻菈抬起頭來瞪了榮光一眼。
卻發現榮光臉上的表情也很糾結——五官都快擰到一起去了……這可不是一個試圖挑逗女人的表情啊。
黛玻菈這才反應過來——榮光那個木頭疙瘩怎么可能會挑逗人呢?
于是她奇怪地問:“你怎么了?痛嗎?”
見黛玻菈抬起頭來,榮光終于有機會了撓癢了,他伸出手在另外一邊肩膀上抓撓著。
“沒有,癢。”他說。
“癢?”黛玻菈覺得奇怪。酒精消毒是什么滋味她很清楚,會痛她也知道,可什么時候酒精消毒還會癢了?
“呃,你的頭發……”榮光指了指黛玻菈的那頭長發。
黛玻菈這才反應過來。
剛才頭發是垂在榮光肩膀上的,然后輕輕拂動……那確實很癢!
“啊,抱歉。”黛玻菈放下手中的棉簽,用橡皮筋在腦后扎了一個馬尾辮,這下就碰不到榮光了。
她重新開始為榮光消毒上藥。
這一次,沒有頭發和肌膚的接觸。
榮光也不會覺得癢。
可是……黛玻菈卻突然覺得自己的心里有那么一點點小小的失落。
自己在這個混蛋面前還是一點魅力都沒有嗎?原來自己之前是自作多情!
她板著臉把藥給榮光上好之后,就轉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連個招呼都沒給榮光打。
榮光有些冇奇怪地看了她的背影一眼,總覺得有點不對勁,不夠怎么不對勁,他卻也不知道……
當榮光去訓練的時候,在俱冇樂部里,因為他身上的傷痕,他自然引起了教練組的高度重視。
這就像當初他在圣保羅那樣,去做了一番體檢,在沃爾法特博士的詳細檢查下,得出的結論是——只是一些皮外傷。
就連檢查結果都和當初在圣保羅時一模一樣。
教練們沒話說了。
不過在訓練正式開始之后,大家還是看出來了榮光有些不對勁。
他在訓練中的表現遠不如之前好了。
至于他表現不好的原因嘛……
“榮在很刻意的追求用左腳控球……無論是停球還是傳球,或者是射門……都是這樣。”助理教練亨克對主教練馬加特說道。
“是因為上一場對尤文圖斯最后時刻那個左腳踢飛的球嗎?”馬加特馬上就想到了問題的癥結。
“我想……應該是的。”亨克點了點頭。
馬加特沉吟了一會兒,然后讓亨克吹聽了訓練,他徑直走到了榮光的面前。
“榮,你讓球隊的正常訓練很難進行啊,你瞧,和你搭檔傳接球的米夏爾基本上沒辦法訓練了。”馬加特指著站在旁邊的巴拉克說。
巴拉克有些尷尬,只能夠假裝自己沒聽到。
榮光也意識到了,他對馬加特說:“我很抱歉,教練。”
“那么你是為什么要這么做呢?”馬加特問,雖然他已經猜得出答案了,但他還是想從榮光的口中聽到他親自解釋。
“我發現我的左腳還不怎么會踢球,我想要讓我的左腳變得像右腳那樣好……”榮光解釋道。
“但你就算只用右腳也足夠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優秀的球員之一了。”馬加特說。
“但是我想把‘之一’去掉,教練。”榮光答道。
聽到榮光的回答,馬加特愣了一下。這小子的野心……真大啊!
“我不反對你強化自己的能力,榮。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影響到球隊的正常訓練,你不是會在訓練結束之后給自己加練嗎?你可以在加練中練這個,但是正常的球隊訓練,我希望你能夠和平常一樣。”
榮光想了想,然后扭頭看了看旁邊的巴拉克。
巴拉克注意到了他的眼神,攤開手,向他無奈地笑了笑。
看起來,自己的任性確實給巴拉克帶來了困擾啊。
于是他點了點頭:“好的,沒問題,教練。”
馬加特滿意地離開了。
巴拉克則湊了上來:“抱歉,榮。我不是要打擊你的積極性,實在是我站在這兒連球都沒摸冇到幾次……”
榮光表示理解:“我理解你,米夏爾。盧卡斯今天早晨的時候也和你一樣。”
盧卡斯在旁邊沖巴拉克擠了擠眼睛,表示自己也“深受其害”。
巴拉克笑了:“所以你身上的那些傷就是這么造成的?”
榮光點了點頭:“嗯。”
“但我還是很好奇,你只是練左腳踢球而已,為什么會弄的遍體鱗傷?”巴拉克還是不理解。
“呃,我在練習用左腳帶球,為此,我把足球裝進網兜,然后把網兜拴在了我的左腳上……”榮光簡單解釋了一下他是如何特訓的。
巴拉克卻聽得目瞪口呆,在榮光解釋的過程中,他的嘴巴從緊閉到張開,越張越大,最后已經大的可以塞進一枚白熾燈泡了。
“你就是這么練的?”巴拉克難以置信地反問道。
榮光點點頭:“對啊,當初我的右腳帶球就是這么練出來的。”
聽了榮光的話之后,巴拉克直接就沉默了。
隨后在整個訓練過程中,他都很沉默。
但他并沒有分神,相反,他在訓練中反而更用心更認真了。
他算是了解了榮光所說的“我還不夠努力”的真正含義……
他覺得榮光已經突破了“努力”的范疇,進入了“拼命”境界。
常人實難企及。
但這并不意味著自己就可以放棄努力了。
我做不到榮光那么拼命,但是我還可以更努力一些!
榮光返回家中,發現在桌子上多了一個紙袋子。
“給你買的。”黛玻菈說道。
于是榮光就知道那是什么了。
他伸手掏出了那些東西。
嶄新的護具。
護膝、護肘、護腕、護踝、手套和頭盔,甚至還有護肩。
全都是塑膠的外殼,比棉質的更冇耐磨,強度也更高。
“謝謝。”榮光拿著這些護具對黛玻菈說。
黛玻菈笑了笑。
接著她又拿出了一個袋子,里面裝的都是被磨破的舊護具。
“這……”榮光看到這些東西時,不知道黛玻菈是什么意思。
“留著吧,做個紀念。”
榮光抬頭看了一眼黛玻菈。
“謝謝。”他第二次對黛玻菈說謝謝。
黛玻菈沖他笑了笑:“你還好啦,我父親還給你留了東西,他就給我留了一屁股債,連房子都沒了。”
榮光尷尬的撓了撓頭,欠債賣房子這事兒絕對不是什么美好的回憶。
一時間氣氛變得有些尷尬起來。
黛玻菈也不希望讓氣氛這么尷尬,于是她招呼榮光:“來吃飯吧。”
“好。”榮光點點頭,坐在了餐桌前,埋頭開始吃晚餐。
雙方沒有再交談,氣氛依然有些尷尬。
黛玻菈也感覺出來了,要怎么才能打破這種尷尬呢?
她決定主動找點話題。
“你身上的傷……沒事兒了吧?”她問道
榮光將頭抬起來:“沒事兒了。都是皮外傷……對了,上午的事情,我還沒說謝謝呢。謝謝你給我上藥。”
他不說這事兒還好,一說黛玻菈就想到了當初她在給榮光上藥時的情形。
當榮光濕熱的呼吸噴到她的耳根處時,她竟然感覺到了一陣來自內心的騷動……
這騷動讓她很尷尬——因為這是榮光引起的。
難道……這意味著,我會對那小子有意思?
可是……開什么玩笑?
我怎么會對他有意思?
那個沒長大的孩子!
但是身體的反應卻又無法否認,在那一瞬間,她從耳根一直癢到了心里……
這讓黛玻菈覺得有些羞恥。
自己的身體竟然會對一個她不喜歡的人有反應……
于是當榮光認真感謝她的時候,她卻將頭深深埋在了……餐盤里。
“你怎么了?”榮光注意到了黛玻菈的舉動。
黛玻菈連忙擺手,聲音有些驚慌:“不,沒什么。我沒什么,沒什么……”
榮光看她這樣子,愈發奇怪了,但是既然對方說沒什么,那就甭問了。
就這樣,兩個人繼續安靜地吃飯,而氣氛則更加……尷尬了。
黛玻菈試圖挽救這尷尬氣氛的做法完全失敗了!
不過這該怪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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