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行義,你糊弄誰呢,這人怎么可能是陣法師,莫非是你想在這次的上古遺跡中多分點好處,這才隨便拉一個年輕人來冒充當年給你建造護派大陣的那位陣法大師?”
一名臉色yin戾的高瘦修士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語氣不善的說道。
坐在此人旁邊的一名虬髯大漢也粗著嗓門吼道:“姚掌門說的沒錯,別以為隨便抓個人來,就能把大伙都糊弄過去,哪有這般年輕的陣法師。
石老頭,你和你手下的那些人收了我們那么多好處,卻破不了孤島禁制,伙同黎掌門欺瞞兩位前輩,將一毛頭小子拉來墊背,未免也太缺德了?”
“姚遠沖,唐茂才,當著兩位宗主的面,我黎某人豈會作出此等事來,此人確實是葉先生無疑,諸位如果不信,大可以出來嘗試嘗試葉先生的陣法之道?”
黎行義滿面通紅,從牙縫中擠出這句話來。
石軒更是漲紅著一張老臉,大聲喝斥道:“混賬東西,老夫研習陣法數十年,何曾欺騙過任何人,你居然敢懷疑老夫的人品!”
姚遠沖和唐茂才冷哼一聲,出言嘲諷道“哈哈,老不羞被人戳穿,居然耍起賴來了!”
“都給本尊閉嘴,在貴客面前這般吵鬧,成何體統!”
左丘陽冷喝一聲,隨手一揮,將三人死死按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葉默神色淡然的看著眼前這一切,在左丘陽的威懾下,大廳內總算是再次變得安靜t來,連黎行義也憤憤不平的回到自己的座位,唯獨留他一個人站在大廳中央。
“左前輩,這議事大廳中的五行聚靈陣,可是您請人布置的?”直到這時,葉默才眉頭一挑的看了左丘陽一眼,神態從容的說道。
左丘陽聞言一愣,他也對眼前這名少年的身份拿不太準,不過他也清楚黎行義的為人,在他這名金丹修士面前,黎行義是絕對不敢玩什么花樣的。
石軒雖然有些老來瘋,但對他自己的聲譽向來極為看重,也不會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撒下這個彌天大謊。
不過,隱藏在孤島中的那處神秘山頭,卻是連他也無比心動。這件事關系重大,他也不得不謹慎一些。
“沒錯,本尊這艘戰船的議事大廳,確實布置了五行聚靈陣,而且此陣是本尊特意從仙城同盟請來的一位陣法師布置而成。”
左丘陽雖然不解對方的用意,但是還是頗為自豪的開口說道。
“這五行聚靈陣布置得確實不錯,只可惜左宗主似乎擅自把高臺上的靈木座椅換成了金絲木,平白無故破壞了整個聚靈陣的五行布置,可惜可惜啊!白白浪費了一個好陣!”
葉默輕笑一聲,隨口解釋道。
“不得不說,那位陣法師的布陣水平,著實精妙!以水靈冰蠶絲來聚水系之靈,火晶宮燈聚火系之靈,靈木座椅聚木系之靈,金系飛劍聚金系之靈,那四座雕像,則用來聚土系之靈。
歷有聚靈之物位置的擺放,暗合陣道,加以隱藏在船身中的陣符和陣紋,讓整個五行聚靈陣,看不出絲毫刻意布置的痕跡,渾然天成。
如果不是左宗主擅作主張,將高臺上的靈木座椅換成了金絲靈木,導致這套五行聚靈陣中的金系靈氣紊亂,以至于整個聚靈陣的運行受到阻擾,這座議事廳中凝聚的天地靈氣,絕不會像現在這般稀薄!”
葉默一語點破此中奧妙,聽得在場所有修士一愣一愣。
“時自時自時自!”
左丘陽率先鼓起掌來,從座位上站起,大步走到葉默身邊,語氣也溫和了許多,說道“不愧是給龍昌派布下仙陣的陣法大師,本尊早就覺得這五行聚靈陣的效果是一天不如一天,請來石老頭等人看過數遍,沒人能說出個所以然來,沒想到今天竟然被葉先生一語道破天機!”
“哪里哪里,左前輩請來的那位陣法師才是真正的布陣高手,能將陣法布置得如此天衣無縫,和四周環境緊密結合,如果不是在下侵yin此道多年,對陣紋bo動極為敏感,恐怕也不會這般輕易的看出來,換做是讓晚輩來布置此陣,可無法做到這般完美。”
葉默是打心眼里佩服那名布置此陣的陣法大師,五行聚靈陣的布置之法并不難,但是能將陣法布置得這般隱秘,融合在各種裝飾品之中,葉默還是首次見到,別出一格。
左丘陽聞言,臉色不禁顯得有坐古怪起來。
葉默自然不知道,他當初為了請那名二階陣法師來布置此陣,可是花費了怎樣的高額代價。
有了金丹修士左丘陽的認可,其他邪修掌門對葉默的身份便再無懷疑,除了一臉尷尬之色,暗中后悔不迭的姚遠沖和唐茂才,大廳中的許多邪修高層,紛紛上前和葉默套起近乎來。
出乎葉默意料的是,這些邪修高層中,不少人是女性修士,而且模樣妖艷,身材火辣,時不時對葉默拋幾個風情無限的媚眼,讓他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應付。
“哎喲喂,這么年輕的陣法師呢,人家還是頭一次見著,不知道葉小哥什么時候有空去一趟人家的紅蓮島,人家肯定會好好招待你的哦!”
一名媚態十足的貌美女子,身穿一件繡滿紅色蓮花的輕薄絲裙,嗲聲嗲氣的貼在葉默手臂上。
另一名身穿紫衫長裙的貌美女子則是不甘示弱的摟住葉默的另一只手臂,皺了皺精巧的鼻子,不屑的說道。
“哼,你們紅蓮島那些胭脂俗粉,有什么好去的。葉公子,咱銷骨樓的美女,在整個西部海域可都是數一數二的,在坐的諸位掌門中,可有不少是咱們銷骨樓的座上賓,你要不信,大可以去問上一問!”
紫裙女子輕扭蛇腰,掃了一眼在場的眾位掌門,卻發現大多數掌門都是尷尬的咳嗽兩聲,裝出一副清高模樣。
“成掌門,朱掌門,還有你紀掌門,你們現在裴什么正人君子!”
紫裙女子交嗔道。
縱使葉默自認定力非凡,此番被兩名姿容上佳的女子這般廝磨拉拽,也不禁有些心神不定。
“咳咳,黃樓主,這個時候,提這種事干嘛,不就是一個護派大陣嗎,相信葉先生一定能滿足黃樓主的要求!”
一名掌門神情尷尬的說道。
“朱掌門說的沒錯,難不成黃樓主打算放棄到手的寶藏,現在就要拉葉先生回去幫你修建護派大陣不成?”
紫裙女子柳眉微皺,正要辯解什么。
坐在臺上一直未曾發過言的另一名金丹修士卻是沉聲喝道:“都給我閉嘴!”
此言一出,眾人盡皆沉默不語,連糾纏葉默的那兩名女子也一聲不吭的低著頭回到自己的座位。
葉默si下打量了對方一眼,只見其劍眉星目,五官如同雕刻一般,俊朗非凡,看年齡,似乎比他大不了多少,但是臉色顯得極為yin郁,似乎心情不怎樣。
“白宗主何須動怒,大伙好不容易見到一名真正的陣法師,對葉先生熱情一些也是實屬尋常罷了。葉先生不要介意,白宗主為人處事向來如此,并沒有什么惡意。”
同為金丹修士的左丘陽打起了圓場,并對一頭霧水的葉默耐心介紹了一番。
這白宗主,本名白凌峰,西部海域第二大宗門玄冥劍宗的宗主,金丹初期修士,一身實力深不可測,玄冥劍宗的實力和龍虎宗旗鼓相當,究竟孰強孰弱沒人能真正潔楚,因為這兩大宗派向來同氣連枝,從未生過什么仇怨,玄冥劍宗甘居第二,也是因為宗主白凌峰和左丘陽si交甚密,而且白凌峰本人對宗門名次這種虛名絲毫不以為意。
“白凌峰,難道是那位黃姓前輩委托我尋找的白凌峰?
葉默聽完左丘陽的介紹,心下暗暗一驚。
想當初在血海一區李氏仙鎮,那名隱藏在貧民區的金丹修士黃瞎子,就曾在他離開前交過他一枚玉簡,讓他幫忙尋找到一名叫做白凌峰的金丹修士,并將玉簡轉交給他。
沒想到自己并沒有怎么費力尋找,那名叫做白凌峰的金丹修士就這般出現在自己眼前了。
黃瞎子身份神秘,行事詭異,甘心以金丹修士的身份,隱居在李氏仙鎮的貧民區中,這本身讓葉默極為不解,暗中精惕。
這段時ri里,平時空閑下來的時候,葉默沒少研究過黃瞎子給他的那枚神秘玉簡。
只可惜,雖然他的陣法水平不錯,對于一般的封印之法也有所了解,但是黃瞎子的那枚玉簡中,封印之力并無巧妙之處,只是以極為強大的金丹期法力強行加持封印,所以唯有金丹修士級別的法力才有可能破除這個封印。
葉默費盡心機,也無法得知玉簡中的內容,最終只能悻悻作罷,將這件事放在了一邊。
如今正好碰到黃瞎子要求幫忙尋找的人,葉默反而有些猶豫起來,不知道是否該將玉簡正式轉交給他。
白從經歷過和段承德的那一場惡戰,讓他險些殞命后,葉默便對這中立島嶼的修士極為精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