漁色大宋

第816章:來年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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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信的金兵從容的等著,城頭上卻騷亂了起來,兩軍交戰向來只有來叫陣的,沒聽說有叫吃飯的。一看書

徐十七冷笑一聲:“果然好手段,其心可誅!”

徐子楨道:“哦?怎么講?”

徐十七道:“金人分明是忌憚主子了得,才使出此計,主子若應下,康王必心生嫌隙,以為主子與兀術暗通款曲,主子若不應,金人更能借此譏笑主子膽怯無能。”

徐子楨有些詫異,笑道:“十七,我一直以為你身手高,沒想到腦子還這么好使,這么快就分析得頭頭是道,照我看以你之才去當個四品武官都沒問題。”

徐十七微微一笑:“十七不喜官場,在主子身邊比哪兒都好。”

徐子楨說完這話就看著徐十七的眼睛,可是他的眼神清澈堅定,徐子楨心里暗暗松了口氣,看樣子被收買的不是十七,但是徐子楨沒表露任何情緒,究竟是不是還得觀察一陣才行。

他拍了拍徐十七的肩以示嘉許,回頭對城下問道:“小四請我哪兒喝酒?先說好,太遠了老子懶得去。”

那金兵回手一指:“便是那里。”

徐子楨順著他的手指看去,只見離城門約三里左右的地方正有人在忙活,似乎是在搭個涼棚。要看書

那金兵又補充了一句:“殿下說了,略備薄酒與徐先生閑談,再無旁人,請先生放心便是。”

徐子楨哈哈大笑:“我放個毛的心,老子就沒把小四放在眼里。”那金兵臉上掠過一抹怒意,顯然是因為徐子楨這話侮辱了他的主帥,徐子楨又接著說道:“不就喝個酒么,老子應下了。”

那金兵臉上的怒意轉而變為錯愕,原以為徐子楨會扯皮推諉找借口不去,沒想到答應得這么爽快,即便是敵人也讓他心生了敬意,他對著城上抱拳致意,轉身回去稟報了。

徐十七也愕然:“主子,您真去?”

“去,有人請喝酒為毛不去。”徐子楨說完就下了城頭,吩咐守軍開門,騎上小白菜慢悠悠地往那涼棚而去,這邊早有人暗中飛快的稟報趙構去了。

徐十七沒有開口阻攔,而是安靜地跟在徐子楨身后,在離涼亭還有百來步時站定了身子,就象一桿標槍般筆挺地站在那里。

涼亭搭得很簡陋,只是四根柱子加個頂而已,兀術已經到了,正坐在亭中,身前一張小幾上擺了一壇酒,還有一只烤得金黃的羊羔。一看書要·1要kanshu·cc

徐子楨來到近前翻身下馬,來到亭子里坐下,自顧自掰了條羊腿啃了一口,又喝了口酒,贊道:“味道不錯,酒也香,就是少了點兒。”

兀術對他的失禮似乎一點都不在意,依舊笑吟吟地看著他道:“是孤的不是了,他日徐兄若能大駕光臨鄙居,你我再一醉方休如何?”

“免了,你這人心眼太多,去你家喝酒我著實不太敢。”徐子楨又咬了口羊肉,含糊地說道,“再說為喝頓酒還得讓我千里迢迢跑去上京,這是得有多缺心眼啊。”

兀術笑著陪了一杯:“那可未必。”

徐子楨將嘴里的酒肉咽下,抹了抹嘴道:“說吧,把我叫出來有何貴干?我可不信你只為讓我家七爺猜忌我,你的水平還不至于這么低。”

兀術哈哈一笑:“徐兄明鑒,孤今日煩請徐兄一移玉趾……”

徐子楨不耐煩地打斷:“說人話。”

兀術也不生氣,但笑容卻漸漸斂起,認真地道:“那我也不與徐兄說客套話了,聽說康王已對徐兄起了猜忌之心,故而斗膽請徐兄出城一聚,只為提醒徐兄而已。”

徐子楨拿著酒杯的手剛舉起又停住,看向兀術道:“你的狗腿子沒把話傳給你么?我早說過,你在別的地方怎么鬧騰都行,最好別把人派來應天府。”

兀術微微一笑:“徐兄你可錯怪我了,我確實未曾再分派人手來此,可這城中卻并非人人都似徐兄你這般赤膽忠心的。”

徐子楨沉默了,兀術的話他當然聽懂了,應天府雖然有他徐子楨在而暫時安全,但也保不住有人提前預備出路,就連皇城京畿都有早早投靠金人的,更遑論應天府。

他灌了口酒忽然換了個話題:“你的大軍打算什么時候走,不會真打算在這兒過年吧?我可沒餃子請你吃。”

兀術失笑:“我大軍方才來了一日,為何要走?”

徐子楨沒回答他這問題,卻站起身作勢要走:“你要再不說主題我可回去了。”

兀術笑了笑:“方才我已說了。”

“說什么了?”

“便是……我想請徐兄去上京喝杯酒。”

徐子楨嗤笑道:“是我有病還是你有病?上京?”

兀術的笑容變得有些意味深長:“你我都沒病,但我想你一定會去的。”

徐子楨從他的笑容中捕捉到了一絲不懷好意,皺眉道:“什么意思?”

兀術卻不緊不慢地倒了杯酒,淺淺啜了一口,然后才笑吟吟地問道:“聽說,徐兄一直在尋找一位紅顏知己的下落,而這位紅顏據說乃是當今大宋皇帝的胞妹,容惜帝姬,不知可有此事?”

徐子楨突然間暴起,一腳踢翻了桌子,酒壇子摔了個粉碎,半只羊羔也掉在地上,兀術反應極快,一閃身避了開來站到了幾步外,手里還拿著酒杯,臉上依舊帶著那不懷好意的笑容,而徐子楨的眼神瞬間變得冰冷,渾身散發著一股令人顫栗的殺氣,一字一頓地道:“你要敢動她,老子滅你全族!”

兀術竟然渾身一顫,這一刻他有種被一頭猛獸盯上的感覺,不對,徐子楨現在的眼神比猛獸更可怕。

但他畢竟是右路軍主帥,是文韜武略的大金國四王子,只瞬間就回過神來,微微一笑:“容惜帝姬如今確實身在上京。”徐子楨二話不說拔出刀來,兀術卻接著說道,“但并非我們擄她,而是她的父皇,你們的太上皇將她許給了我家圣上……”

徐子楨呆若木雞的站在那里,腦子里一片空白,連兀術什么時候離開的都不知道,但兀術在轉身即將離去時說了一個日子,卻被他牢牢記在了心里。

來年初春,二月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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