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娘醫經

第七章 要走

第七章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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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人家信佛養道,修了功德又修了面子,咱們修了什么啊,連個點心都修不到,還指望她能真心給咱們在神佛前禱告嗎?”程六娘說道。冰火!中文.

程大夫人被女兒搖的頭暈。

“就是點心嘛,人家是道觀,又不是點心鋪子,怎能時時刻刻做點心販賣啊。”她說道,“你多想了。”

“母親,見微知著。”程六娘說道,“她這是不把咱們放在心上,對咱們不用心。”

程大夫人應聲好。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會問問她的。”她說道。

程六娘這才安心的走了,程大夫人剛要躺下歇一歇,仆婦又疾步進來,伏在耳邊如是這般的說了幾句,程大夫人面色鐵青。

“我偏心她又如何?”她說道,扶著膝上的手攥起,咬牙,“人家母親的嫁妝,養活了咱們一家老小的吃喝,我就是讓人家女兒吃好的喝好的,又如何?不平?”

她冷笑一聲。

“想要不平待遇,你們找個有個嫁妝豐厚的母親去。”她說道。

仆婦垂頭不語。

女人之間親密時無間,一旦隔閡,芝麻大的小縫也如同天河,再無法跨過。

真沒想到,一向親如姊妹的程家妯娌,短短半月就鬧得互相之間連面都不想見了。

這是從何說起呢?

從吃喝說起,吃喝這么多年都平安無事,怎么此時就生事了?

那就要從那個女兒回來。

仆婦暗自嘆口氣,果然是,不祥之人啊,所到之處,雞飛狗跳。

“去。”程大夫人又開口了,打斷了仆婦們的胡思亂想,“將嬌娘那里的例銀提到我這般的規制。”

仆婦嚇了一跳。

“夫人,這,不合適吧?”一個忙勸道。

“怎么不合適,她是傻子,也算是病人,吃喝用的,都要精心點,難道別人還要跟一個傻子比?”程大夫人說道,“這些錢,從鋪子和田莊的收成里撥付,人家吃喝自己的,礙得著誰了。”

這么多年了想起人家是病人了…

仆婦應聲是,不敢再勸,這兩邊夫人都憋著氣,怎么也是壓不住了。

“夫人,夫人,老爺說,周家的人來了。”一個丫頭疾步過來說道。

程大夫人吐口氣,扯皮扯的沒完沒了了。

“不是先前那四個人,是周家又來人了。”丫頭說道。

程大夫人愣了下。

“看來周家是鐵了心要拿回那些嫁妝了。”她說道,心里百般滋味,“反正嬌娘一日在,這嫁妝就是她的,既然她姓程,我們就不能將這個交給姓周的。”

她站起身來,仆婦披上罩衣,向程大老爺的會客廳而來。

程二老爺夫婦卻沒有在,獨程大老爺一人會客。

真是稀奇了,他們夫婦怎會不來?

“要接走嬌娘?”程大老爺問道,以為自己聽錯了。

不是來說嫁妝的事?

程大夫人心里驚訝,或者,又是想到什么新法子,最終還是為了嫁妝。

“是。”曹管事說道,端上面前的茶碗一飲而盡,顧不上說話,對著丫頭示意一下,“好茶,再來一碗。”

程大老爺有些無語,如果不是拿著帖子,自己家的管事上次進京也見過,都要懷疑這人是不是京城有錢的老陜周家的管事了。

沒喝過茶嗎?自從進門話沒說一句,已經連喝了三碗了。

丫頭再次斟茶,退到一邊。

“是啊。”曹管事暫時沒喝,舒了口氣,說道,“快要到老夫人忌辰了,老爺和夫人想起老夫人生前最放下最惦念的就是嬌娘子了,又聽說已經回家來了,既然能走這么遠的路,想必身子是大好了,所以想要接過去住幾天。”

程大老爺和夫人對視一眼,都在各自的眼中看到疑問以及驚訝。

周家的老爺夫人會有這個心?

他們又看向這管事。

“不錯不錯,再來一碗。”曹管事顧不上看他們,對丫頭說道。

程大老爺忍不住從鼻子里哼了聲。

“就是這樣,大老爺,那邊趕得急,所以我即日就要帶嬌娘子起程了。”曹管事看著丫頭倒了茶,一面說道。

“只是帶她去住幾日?”程大夫人問道。

有什么話就說吧,別藏著掖著了。

是只帶走人,還是連人帶物一起走?

“哦,對了,還有。”曹管事想起什么說道。

看,來了吧。

程家二人頓時打起精神坐正身子盯著這管事。

那曹管事卻又不說了,神情古怪。

“那個,我,我,失禮一下。”他結結巴巴說道,“想要方便一下。”

反正這次來是丟人丟到家了,愛咋咋地吧。

程家大老爺愕然,程大夫人側頭垂目。

這周家派來的什么人啊這是?已經不是以前的單單失禮了,還是粗鄙。

看著曹管事狼狽的跟隨小廝而去,程大老爺沒好氣的哼了聲。

“他們要是打拿人拿物的主意,那就休想。”程大夫人說道。

“拿住人就能拿住東西了嗎?”程大老爺說道,“不管在那,都是姓程,既然姓程,就是我們程家人。”

說道程家的女兒,程大夫人忙看外邊。

“二爺呢?”她問道,“這么大的事,他怎好不來?再說,嬌娘是他的女兒,還是他拿主意的好,免得你我白做了好人,不得好心。”

程大老爺皺眉。

他講究的是兄弟和睦,聽不得這樣的怪話。

“說是來客了,任職的事下來了。”他說道,“去問問,看能來這里的不?”

小廝應聲是忙跑開了,不多時白這臉回來了,顫顫的在程大老爺耳邊說了幾句話。

程大老爺頓時色變。

“果真?”他喊道。

怎么了?程大夫人不解的看過來,才要問,這邊曹管事方便回來。

程大老爺鐵青著臉擺手讓小廝下去,表達了人走可以嫁妝要留下的意思。

曹管事愕然又松口氣。

現在最要緊的是趕緊帶人走,東西錢財那些身外物,誰顧得上啊。

再說,要了人家一個丫頭,自己就差點被折騰死,還敢算計人家母親的嫁妝,曹管事覺得自己又開始口渴了。

這種滋味,還是留給程家人自己享受吧。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