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枚精魄,力量太大了。”
唐焱坐在地獄一座黑石的山巔,十一枚精魄漂浮在附近,每個都有核桃般大小,漆黑深邃,散發著黑洞般的漩渦,自行吞噬著地獄的鬼氣。
每一個都像是一個鬼靈。
以靈源液的情況大致來推算,這里每一枚精魄都有半圣境的能量,但精魄對于地獄的鬼物而言,意義不止局限于半圣那么簡單純粹。
般若、羅剎、墓童、惡犬,彼此已經分得了一枚,不需要再額外照顧。
以四大鬼物的基本狀況,以及自己這些年來對它們的照顧,成長到半圣級別絕無問題,時間上甚至會很快。不僅如此,鬼母精魄還會促使它們真正成長起來,覺醒出完整的意識,空出精力來孕育擴展自己的族群。
至于面前這十一枚,唐焱決定先分出兩枚交給冥龍。
這些年來,他分出了幾乎同樣的精力落在羅剎、般若等五鬼身上,其余四鬼都已經成型并協同自己戰斗,效果非常顯著,唯有冥龍成型緩慢,直到今天才勉強拉出去溜了圈。
這說明冥龍的成長需要更大的能量,更說明未來的成長空間會更大。
兩枚鬼母精魄,值得唐焱揮毫!
“去。”唐一本讀小說焱把兩枚精魄拋向了冥龍所在的黑山峽谷,定在了上空,逸散出澎湃的精魄能量,籠罩了沉寂的冥龍。
略微觀察之后,唐焱順手把邪祖招了過來。
“你感覺我很閑嗎?幾枚精魄而已,你自己分不就得了?”邪祖火氣很大,第一次動用冥火之體跟九子鬼母惡戰一場,獲益無窮,正在全身心閉關呢。
這下好了,一把被抓了過來。
“閉關不急在一時,我準備尋找其他的鬼物栽培,你幫我照看下。”
“你早該這樣了。”邪祖哼了聲。
“以前沒有資源,為了栽培羅剎他們,只能壓榨其他地方的鬼氣,現在有鬼母精魄,可以再試著造就一批。”
“還剩九枚了?你打算用幾枚?”
唐焱瞥眼看了他一會兒:“咦,口氣不對啊,你好像知道其他鬼子鬼胎的下落?”
邪祖翻白眼:“不知道,隨便問問。”
唐焱深深地看著他,試探性的來了句:“五六枚吧?”
“差不多。”
“你……你個老不休的,你肯定知道其他鬼子鬼胎的下落。告訴我,在什么地方??”這些年一直在照顧羅剎它們,沒注意其他地方,看邪祖的樣子,貌似成型了不少鬼子鬼胎,而且這老家伙肯定暗地里觀察了。
“我就注意到了兩三個,你自己的地獄,你自己查。記得把剩下的精魄分散成精魄粉塵,灑向整個地獄,提升惡鬼們的數量和質量。”
“我找找看,有遺漏你提醒。”
“你找到之后給我描述,我幫你介紹。”
邪祖當年孕養了地獄,十八諸鬼等全部誕生,且覺醒了部分乃至全部記憶,一直以來都被邪祖全力培養,是他麾下最忠誠的死士,所以邪祖對地獄諸鬼非常了解。
唐焱閉目冥想,全面感悟整個新生界的狀況。
在回歸地獄之后,般若等四鬼都已懷揣著精魄深度閉關,各自的區域里鬼氣滔天,尸氣如海,鋪展廣袤區域。
它們都在籌備著一場全面的蛻變。
很快,在唐焱的全面探查下,其余鬼子鬼胎的蹤跡逐漸顯露。
正西部第一巨山!
當年任家入駐地獄,曾貢獻出十柄招魂幡,插在了八個不同方位,釋放了數百萬惡鬼,充實了地獄,但招魂幡一直插在那里,不曾回收。隨著地獄空間的生長,地勢構造的演變,西部插駐招魂幡的鬼山竟然成長為那片區域的第一巨山。
巨山巍峨龐巨,雄偉壯闊,漆黑如墨,千丈插天。
招魂幡更是高聳巨大,佇立山巔,直插云端,迎著陰風烈烈揮舞,招引著萬鬼,也在鋪展著無盡的鬼氣。
令方圓數十公里陰風呼嘯,鬼氣森森,伸手不見五指。
唐焱曾經注意過這里,沒感覺到什么特別之處,但在今天的仔細探查下,察覺到了一處異常。
在山基之下,地底數百米處。
形成了一個溶洞般的黑洞,由黑石堆砌,光滑黑亮,里面鬼氣森森。
竟然盤坐著一個骷髏。
一個慘白完整的人形骷髏,似模似樣的盤坐著。
詭異的是,部分慘白的骸骨上面浮現著血色紋路,讓整個骨架玄妙非凡,浸透著神秘與莊重。
骷髏成型已久,且整個黑石地洞就像是上方巨山的核心,在自行吞噬著來自巨山與招魂幡的能量。
顯而易見,這些年來,它一直在孕育,一直在成長。
最詭異的是,在骷髏盤坐的石臺前,有著一個黑色的小鐘,不過巴掌大小,卻隱約回蕩著森森鐘鳴,令人聞之頭暈目眩,就連唐焱探查的意識在觸碰之后都出現扭曲的情景。
“你終于找到它了,它其實是你這個地獄誕生的第一批鬼,跟墓童差不多,你沒發現,我也沒提。”在唐焱查探并描述的時候,邪祖給出了詳細的介紹。“十八諸鬼之一,地獄冥王,它面前的黑鐘名為喪鐘。”
“再詳細。”唐焱凝神探查,沉聲詢問。
“冥王一脈一旦成型,發展會非常迅猛,族群的擴展是它的一大優勢,但冥王喪鐘僅此一個,是它在整個族群里身份的象征,更是地獄空間給它的恩賜。
喪鐘聲起,生靈寂滅,霸道絕倫。
我當年借用冥王喪鐘滅了一個王國的王都。
特別注明一點,冥王一脈與酆都鬼主一脈是太生的死敵,除非你刻意控制阻止,否則兩大族群一旦相遇,定會連年征戰,不死不休。”
說著,邪祖意味深長的提醒了一句:“你放任任家發展的做法,我不評論對錯,但中區的地獄資源最豐富,一旦你決定放任,任家做大就是定局。
我堅持我以前跟你說的話——不會負你的是任天葬,不是任家。
你不想傷了任天葬的感情,不敢直接對任家出手,正好可以利用下冥王一脈,在地獄墳主集齊之前,就由著它來壓制任家一脈。”
唐焱沒有回應,似是什么都沒聽見,繼續探查著地獄的情況。
因為接下來的發現,讓他有些傻眼了。
在一處廣袤無垠的黑色荒原深處,枯草遍地,鬼影如風,這里沉寂陰冷,黑暗無邊,但在一處荒草深處,竟然盤坐著一個僧人。
沒錯,就是僧人,怪異的僧人。
地獄世界、鬼物叢生,怎會出現僧人?
他體態雄壯、光頭白面,儀態莊重,但是披著寬松黑袍、滿面渾身都是神秘黑紋,呈跪地拜俯姿態,讓他給人一種陰冷邪惡的感覺。
最為獨特的是,他的面前不是鲅魚,而是一個鼓。
荒原寂靜,陰風嘶嘶,隱約間回蕩著沉悶瘆人的悶鼓聲,久久回蕩在荒原,經久不息,如同地獄的吶喊,綿延悠長,又似戰場的哀歌,如泣如訴。
“頭皮鼓?”山巔上,唐焱暮然收回了目光,頭皮一陣發麻。
那個鼓……怎么……怎么跟地下古城里的頭皮鼓那么類似?
“你看到的是鬼僧吧??什么鼓,我當年的地獄只出個鬼僧,沒有其他伴生鬼器!!我當年非常厭惡和尚,看到出來一個鬼母鬼樣的和尚,就直接就閑置了,沒有怎么培養。”
“頭皮鼓!!沒錯,那就是個頭皮鼓!!”唐焱面色怪異,眉頭擰成了疙瘩,對頭皮鼓記憶猶新,對于地獄荒原里正在回蕩的怪異鼓聲感受到了熟悉。
可是,地下古城?頭皮鼓??
唐焱再次記起了那個可怕的地下古城。
這一刻,竟然突然有了一個驚悚的想法,卻又被他搖頭摒棄。
這一刻,竟然不敢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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