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虎躍不明白為什么他要這樣做,自己說錯了什么還是做錯了什么?
屋內的動靜已經驚動了外面的齊煜婷和邵凝蝶、趙熙雯三人,在聽到趙凌躍急切而又怒吼的聲音之后,都急忙了跑了進來。
看到眼前的一幕,齊煜婷的臉色煞白。
邵凝蝶則是和趙熙雯完全的呆住了,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回合他的胸口前插著一把刀。
張逸飛冷冷的看著趙虎躍,本來他還對趙虎躍心存一點好感,只是趙虎躍剛剛的一番話,讓張逸飛對他的好感全部都消失了。
每一句話中潛在的意思都是在說你是趙家人,你身上流著趙家的血,你是我的兒子,沒有我就沒有你。
對此張逸飛很是憤怒,他憑什么這樣說,是,自己身上流著的是他的血,可是這么多年他為自己做過什么?自己挨餓受凍的時候,他在做什么?自己命懸一線的時候他又在做什么?
如今自己長大成人了,他找過來了,而且張口閉口就是你是我兒子,我是你父親。
自己要干掉想殺自己的人時,他生氣,可是自己被殺的時候呢?
我呸,我寧愿一輩子當孤兒,也不要這樣的父親。
“逸飛,你沒事吧?你要嚇我?”齊煜婷臉色蒼白拽著張逸飛那寬大的病服急切的問道。
張逸飛眼神復雜的看了一眼齊煜婷,雖然他不知道母愛是什么,但是他卻能夠從齊煜婷身上感受到,那股對自己愛。不像是這個所謂的父親,高高在上。
“說我張逸飛身上還有什么是你的,我今天統統還給你。”張逸飛對著趙虎躍步步緊逼。
趙虎躍仿佛突然之間一下子老了數十歲,滿臉擔心的看向張逸飛。
“你知道為什么哪吒會削肉還母削骨還父嗎?”
“你不知道,你一輩子都不知道,他是被逼的,就是被他那所謂的父親逼的。”
“丟棄了二十多年,現在別人要殺我,我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而你呢?沒有任何的猶豫就阻止我?為什么?就因為他是你哥哥,可我就不是你兒子時嗎?”
張逸飛瘋狂的笑了起來。
趙虎躍重重的喘著氣,而趙凌躍眼中閃過一絲的無奈。
本是同根同源,可現在竟然要相互殘殺。
“你不在我的位置,你不知道其中……”
“夠了。”張逸飛大吼一聲打斷了趙虎躍的話,“不錯,我沒有你顯赫的地位,我只是一個平頭百姓,誰想怎么踩我欺負我都可以,可平頭百姓也會發火,也有尊嚴,誰想讓我死,我必定會讓他先死。”
“這樣會害了你,我不讓你殺他是為你好。”
張逸飛嘴角流露出一絲輕蔑的笑容:“為我好?帶著你的為我好滾出我的世界,我不需要。”
“你……”
此刻齊煜婷也是進退兩難,她現在算是已經基本上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可是一邊是他的丈夫,一邊是他虧欠二十多年的兒子,她也不知道該如何抉擇了。
“逸飛,我們先去看病好嗎?不要說了。”齊煜婷哀求的看著張逸飛。
張逸飛看到齊煜婷的模樣后,心中不忍拒絕,便點頭答應了。
“也不怕告訴你,近期我就會動手,你最好保護好他,否則死了別怪我沒提醒。”
“你不能殺他,他是你大伯。”
“龍牙要讓他三更死,誰敢留他到五更。”張逸飛頭也不會的向前走去。
趙虎躍和趙凌躍在聽到張逸飛的話后愣住了。
龍牙,他竟然說自己是龍牙。
一時之間兩人都渾身上下直冒冷汗,他竟然說自己是龍牙。
恐怖,可怕!
龍牙是誰他們比誰都清楚,他被稱為死神,凡是被龍牙盯住的人,必死無疑,沒有任何生還的可能。
趙凌躍輕輕的嘆了一口氣,果然是人在做天再看,一切之中都冥冥自有天意。
“事情怎么會發展成這個樣子?”趙虎躍不知所措的說道。
趙凌躍給自己輕輕的點燃了一根香煙,深深的吸了一口:“他是被你逼的,本來他沒有打算殺大哥,充其量也就是想教訓下。”
“真的是我逼的嗎?”
“唉,你每一話都在向逸飛說他是趙家的子孫,身上流著你的血,你是他的父親,他能不反感嗎?別忘記,他失蹤了二十七年,而我們則是位居高位,他挨餓受凍的時候,我們則是山珍海味,他命懸一線的時候,我們卻談笑風生,根本不知道他過的什么樣的生活?”
“你不該對他說這些,別忘記你二十七年沒有為他做過任何的事情,你一來就說些你是他的父親和趙家的事情,而且你還想讓他時刻地記住他是趙家的子孫,應該以趙家為榮,他是在民間長大的,心中根本沒有所謂的歸屬感,他只知道誰對他好,誰對他不好。”
“你口中所謂的趙家對于他來說狗屁都不是,而且你把趙家說的爾虞我詐,完全像是個閻王殿一般,他會去嗎?”
“你那趙家詩書傳家說話對于他來說有用嗎?他上沒上過學你都不知道,他知道個狗屁的詩書禮儀,他能活著就不錯了,你對他的要求太多了,就連我也看不下去。”
“可這是事實,他早晚都要知道。”
“是他確實早晚都要知道,可是你又何必急于一時呢?現在倒好,他開始恨你了,從你拒絕他三個問題的時候,他就對你已經不滿意了,難道你沒看出他眼中對你的冷淡嗎?”
趙虎躍聽到趙凌躍的話后,努力的回想著當時的場景,的確張逸飛當時的眼中閃過一絲冷漠。
“你不該拒絕他。”
“他要做的那些都是危害百姓的事情,你讓我順著他?”
“唉!你還是不明白,他一直生活在最底層,你感覺他的真會做那樣的事嗎?要做的話也是抽那些官宦子弟,你這么多年一直居己高位,不會知道他的心思。”趙凌躍的聲音一直很平淡,語氣一直很平靜。
趙虎躍兩眼開始變得迷離起來,難道真的是自己造成今天這一切的?
“你如果剛開始的時候就對他問寒問暖恐怕事情就不會如此,你不如煜婷。”趙凌躍說完這句話慢慢的走了出去,獨留趙虎躍一個人。
雖然趙凌躍沒有任何的心機,但是他卻是眼光最毒辣的,往往事情都是一針見血的指出,不然他怎么可能能夠穩坐燕京城衛戍部隊的中將首長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