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回到就讀過的大學學校,童麥的情緒也難以自抑的沸騰翻滾起來,默默的走過已重新修葺過的草坪,腳下踩踏著柔軟無力的小草,似乎有久違的熟悉感掠上了心頭。
她算不上多愁善感的人,甚至在讀書的這一段期間,她都是在“沒心沒肺”的過著日子,對這里沒有過于深刻的印象……
霍亦澤尾隨其后,也沒有什么感覺,很平淡的心情。
童麥卻突然之間感概萬千,“其實……像我這樣寒酸又卑微的人,還能在英國留學,真的有點不可思議吧?”
沒有錢,沒有人疼愛,也沒有人可憐,身份卑微卻能在求職簡介中能很高傲的添上一筆光輝的歷史——“海歸派”,她應該慶幸的。
“又來了!你離回憶往事的年齡還差得遠,裝什么深沉。”霍亦澤看似是很嫌棄的神色,實際不希望童麥對過去的一些事情耿耿于懷,相反,過去發生過的一些不好的事情,他希望童麥能徹徹底底的忘記。
可是,到了倫敦過往的事情便會很自然而然的在童麥的眼前清晰的浮現……
童麥報以一笑,“如果在倫敦的時候沒有那么艱苦,又或者我能少一點怨恨,把可以出國留學的機會當成是磨練,是他們給我的恩惠,也許很多事情之后就不會發生了。”
沒有憎恨的話,她的生活就會平靜不少,也不會挖空心思想要去報復,最后招惹霍亦澤……
雖然,她這一輩子最不后悔的事就是認識了霍亦澤,可是,她始終對尹雨琪是有虧欠的。
望進童麥的眼底,霍亦澤瞧見了她眼里的哀傷和遺憾,攫住了手拉她入懷,“胡思亂想什么呢!早知道你來這里會有這么多感傷,就不應該來。”
童麥縮進他的懷中,主動的抱緊了他的腰,微微用力的力道仿佛是在確定什么,活似即便到了今天,她偶爾還會傻愣的不相信這一切是真的……
和霍亦澤結婚的一年多時間里,他寵她,包容她,只要是她想要的,無論是什么,都在竭力的滿足她。
“來這里才能將現在的幸福和過去的苦難形成鮮明的對比,讓我銘記在心,我不再是一個人,我有一個超棒,超NICE的老公,還有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因此,無論過去有多么的辛苦,都是值得的。”
童麥勾住了霍亦澤的頸項,此刻注視霍亦澤的眼神是格外的柔情蜜意,釀滿了足足的幸福和甜蜜……
她的夸贊不免會讓霍亦澤有點點飄飄然起來,揚了揚下顎,卻又佯裝嚴肅的道,“苦盡甘來之后,你給我的評論就這么幾個字,超棒,超NICE?”似乎想要從童麥的嘴里聽到她對自己更多的贊美。
可這家伙是足夠的吝嗇,嘟了嘟唇,松開了他的脖頸,“我能用這至高無上的詞評價你,你該偷笑了,居然還妄想更多!”
童麥繼續往前走,心下稍許的退卻了感慨,在學校的秋千上坐定,她還清楚記得以前在這讀書的時候,她不曾在秋千上坐過一次,那時候的她忙著生存,忙著兼職,對周遭的一切好像都不在意。
“霍先生,快來推我吧。”她骨子里的孩子氣又爆棚了,朝霍亦澤招手。
他卻顯得懶洋洋,“得了吧,又不是小孩子了!”
霍亦澤索性雙手環胸,擺明了不會推。
“這跟是不是小孩子沒有一點關系,真是沒情趣,當初我怎么不在英國找一個金發碧眼的帥哥呢,要是早早就有男朋友的話,我們應該就不會有交集是吧?”
童麥一臉的懊悔,甚至還做出頹喪的樣,補充了一句,“不知道如果要重新找的話,我還有沒有那個行情。”
霍亦澤一聽就有點火,盡管明明清楚她是在開玩笑,可在霍亦澤的字典里,找男人的事連開玩笑也不可以……
在等不到霍亦澤的回答,童麥正當仰頭之際,沒想到霍亦澤突如其來的推了一把她的秋千,童麥還沒有反應及時,膝蓋很不爭氣的著地,幸虧是草坪,摔得不是很疼,可就算不是很疼,也有點疼啊……
她一副吃痛的表情,“哦……痛……你干嘛呢!”
童麥趴在地上摔倒的模樣,有點滑稽,霍亦澤忍住笑意,一臉無辜的道,“你不是讓我推你嗎?我以為你做好準備了!”
“你……”童麥氣結。
“別你了,快點跟上來,兜一圈就回去了,這學校有什么好參觀,無聊透頂了。”霍亦澤走在前面。
如果這個學校裝載著他和童麥曾經的記憶,那么意義就不同了!可是,這里偏偏有她和阿SAM的回憶,這一點他不明說,可是心里怪不舒適的。他自私的希望童麥記憶里所有的一切都是關于他的……
“喂……你去哪兒?等等我,暗算了我之后就想走,沒那么容易。”童麥從草地上站起來,膝蓋處因生疼走起路來顯得別扭。
“有本事你追過來。”十萬分的挑釁自霍亦澤唇里逸出來,回眸時,眼神里還有著淡淡淺淺的取笑。
“小看我,你以為我追不上是吧?”
童麥忍痛加快了步伐,身體一躍,躍至了霍亦澤的身后,好比八爪魚似的緊緊鉗住他的背脊,隨即因為自己得勝了,在霍亦澤的頭頂竄出一道爽朗,干凈的笑聲,“霍先生,不要小看女人哦。”
霍亦澤唇角也綻放出開懷的笑,順勢的摟住了她的雙腿,卻總是喜歡和她斗斗嘴,唱唱反調,“那么大個人了,不怕被人笑話嗎?尤其還是在學校,嚴重的敗壞校風。”
原本只是想給霍亦澤一記下馬威,可他的這一句話倒是提醒了她,現在是在外面,并且還在校園里。
童麥挪了挪腿,“放我下來吧……”臉不由自主的紅熱了。
“說上來就上來,說放就放,豈不是太沒面子了。”霍亦澤還定住了她的雙腿在腰間。
“不是面子不面子的問題好不好?是我們這樣太顯眼了,讓人看笑話,快點啦。”童麥揪住他的肩膀,強行要求下來。
“讓人看笑話怎么了?我又不是看別人的眼色過日子。”
霍亦澤的話語真是令人相當的無語,童麥在他的背脊上十足的不安分,不停的騷擾他,卻撼動不了他的力道,“除非你答應我,再單獨陪我一個禮拜,我會考慮放你下來。”
想不到他霍亦澤需要老婆的陪伴,還需要找各種威脅的方式才能達到目的,一想到此,霍亦澤不免臉上無光彩了。
“不要開玩笑!念桐在家里會鬧死,奶奶和老西他們一定看不住她。”
童麥不同意,然而視線在注意到不遠處有校內的學生開始朝他們投射異樣的神色時,童麥想起了江承逸……
一旦想到江承逸,她的心依然會如當初江承逸忍痛離開時一般痛不欲生,沉重的痛楚積壓在心間,她沉默了,也停止了掙扎,安安靜靜的匍匐在霍亦澤的后背上。
正當霍亦澤疑惑詢問時,她卻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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