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的譏笑在耳邊縈繞,可古月銘的心卻是一點點變得冰冷。
陰謀!
這絕對是一場陰謀,居然連梁仁也被牽扯其中了……
不行,必須去阻止他參與到切磋中!
一想到這,古月銘也顧不得渾身傷勢,顧不得周圍傳來的嘲弄身影,強自咬著牙齒,轉身匆匆而去。
沒有人阻止他。
因為劉以鳴他們的目標已經達到了。
看著古月銘離開的背影,這些老學員臉上盡是輕蔑之意。
“陳汐那邊如何了?”劉以鳴突然問道。
“早在切磋之前,袁震師弟已經去通知他了,想來他得知此事,肯定不會不來。”胡海嘿嘿笑道。
“好,咱們也得做好準備,好好給咱們這位新生第一名的學弟上一趟課,最好能讓他忘記不了咱們的名字。”
劉以鳴嬌笑開口,心中充滿得意。
又有人來拜訪?
陳汐眉頭一皺,有些不耐了。
剛送走那個唐英,這才過去數個時辰,就再次有人前來拜訪,若天天都生這樣的事情,誰也不可能靜心修行下去了。
“罷了,再去看一看,若還是為了邀我前往演道院,那就直接拒絕,開啟洞府全部禁制,以后再不理會此事。”
陳汐深吸一口氣,神色已是恢復沉靜,他長身而起,轉身走出了星辰世界。
洞府外,一身華美金袍的袁震端立,他神色孤傲,眉宇間充斥著一抹難掩的冷意,明顯是個驕傲到骨子里的存在。
看見陳汐這時候才從洞府出來,袁震似感覺被怠慢了,蹙眉道:“陳汐師弟,這便是你的待客之道?”
這句話一出口,令陳汐也眉頭一皺,扭頭就返回洞府。
這世上莫名其妙的人還真多,自己都不認識他,還在自己面前擺架子,也不知哪里來的優越感。
再加上陳汐早已不耐煩這種拜訪,也懶得搭理對方了,心中已是暗自決定,以后閉關的時候,一定開啟隔絕任何傳音的洞府禁制。
“哼,師弟,你可太沒禮貌了,若非我見你那兩位同伴受傷,才懶得前來通知你。”
見陳汐如此態度,那袁震也是臉色一沉,語氣也變得冰冷起來。
陳汐戛然止步,沒有回頭,問道:“你說什么?”
“我說你那兩位同伴在演道場受傷了,你還是趕緊去把他們接回來吧,技不如人還參與切磋,明顯就是找虐。”
袁震見此,唇角的冷意愈濃郁,慢條斯理說道。
陳汐霍然轉身,眸光開闔間,涌現出一縷冷冽如劍芒的光,直刺對方的眼睛,“是古月銘和梁仁?”
碰觸到陳汐那駭人的目光,沒來由地,袁震心中泛起一抹悸動,不自主點了點頭。
下一刻,袁震只覺眼前一花,陳汐的身影已是消失在他的視野中。
“哼!”
一想到自己居然被對方的目光攝住,袁震心中就一陣羞愧惱怒,他也不再停留,轉身朝演道院趕去。
演道院,是為學院子切磋準備的場地。
這里的演道場,按照級別的不同,劃分做了玄仙區,大羅區,圣仙區,三大區域。
顧名思義,玄仙區的演道場,就是為玄仙境的學生切磋論道所準備,其他兩大區域也同樣如此。
當然,大羅金仙境和圣仙境的強者,也是可以進入玄仙區演道場的,甚至可以參與到其中的切磋中。
不過,由于演道場禁制的限制,大羅金仙進入玄仙區演道場中,境界就會被壓制到玄仙境界,這也是為了保證切磋和論道的公平性。
畢竟,這是學生之間切磋的地方,而非生死決殺之地,講究的就是一個公平,誰也不能例外了。
此時,在那玄仙區一座演道場前。
當渾身傷痕累累的古月銘抵達此地時,心都變得冰冷起來,因為他看見,梁仁此刻已躺倒在地上,渾身浴血,下場比自己都要凄慘三分。
而在梁仁身前,同樣立著數名外院的老生,一個個抱臂冷笑不已。
“這位師弟,你是這家伙的朋友么?麻煩你將他帶回去療傷,喏,這是一瓶丹藥,就當我送你們的。”
一名外院老生看見古月銘抵達,登時一抬下巴,指了指地上的梁仁,然后又拿出一瓶丹藥,隨手丟在地上的梁仁身邊,像施舍叫花子一般。
這名老生,無論是語氣、還是動作,都充斥著一股傲慢輕蔑之意,令得古月銘雙拳不自禁又緊握了幾分。
他已顧不得憤怒,快步走上前,扶起地上的梁仁,見對方傷勢并不像表面那么嚴重,登時放心不少。
“我……我早感覺此事蹊蹺,本已拒絕參與切磋,哪曾想……他們中有一個噬魂神樹的后裔,施展蠱惑心神之術,將我引誘進入演道場……”
梁仁抬眼,緊緊抓住古月銘的胳膊,急促喘息道,“快,你別管我,我懷疑他們還會對付陳汐,你一定要阻止陳汐前來!”
古月銘心中一震,還要對付陳汐?原來,這果然是一個局!
一下子,古月銘的渾身冰涼起來,究竟是誰要對付他們?難道是左丘氏?或者是姜氏和龍界之輩?
便在此時,一道峻拔的身影破空而來,度極快,猶如閃電一般,引起了演道場不少目光的注意。
陳汐!
當看見那一道峻拔身影時,古月銘心中又是一震,愈感覺,這一切絕對是一場陰謀無疑!
外院新生五百個,偏偏今天被邀請前來的,就只他們三人,這未免也太蹊蹺了。
“陳汐,你是不是也被邀請前來切磋的……”古月銘急切問道。
陳汐蹙眉,看著渾身傷痕累累的古月銘,又看了看地上渾身浴血的梁仁,眉宇間已是泛起一抹肅殺之氣。
“你可別信他們。”
古月銘焦急,飛快道,“這是一場陰謀,是他們故意針對我們的行動,不止是輸掉一些星值那么簡單,還要給予你我沉重的打壓。”
古月銘的確很焦急的很,唯恐陳汐也步他和梁仁的后塵。
這時候,一道嬌笑聲在遠處響起。
“古師弟,演道場切磋一般都有些彩頭,有輸就有贏,難道你贏才是對的,別人贏了就是一場針對你們的陰謀?”
伴隨聲音,一群人從遠處醒來,為的赫然是那粉面黛眉,模樣艷麗的劉以鳴。在她身后分別還跟著唐英、邢遠航、公羊龍飛、胡海、袁震等一批外院老生。
看見陳汐,他們這些老生臉色皆都泛起一抹興奮之色,躍躍欲試,就像盯到一頭獵物一般。
陳汐目光一瞥劉以鳴等人,尤其當看見唐英和袁震時,目光中不經意閃過一抹神芒,而他的神色則變得愈漠然和沉靜。
若是熟悉陳汐的人在此,一定知道在陳汐那平靜的外表下,已是徹底動了真怒。
“陳汐!”古月銘急切萬分。
陳汐認真看著古月銘,道:“這一切,我都明白了,他們要對付的是我,而你們則受到了我的牽連。”
是的,他已看出來了,唐英早先邀戰自己,卻被自己拒絕,于是他們就把注意打到了梁仁和古月銘身上,而目的則是為了讓自己不得不來!
這一切,才是陳汐動怒的真正原因。
想要對付我?
可以!
為何要牽連到我的朋友?
這樣的行為,已是觸到了陳汐逆鱗!
陳汐的話,讓古月銘和梁仁齊齊怔住,萬沒想到,這件事竟是針對陳汐而起。
“既然知道是陰謀,你還來做什么!走!”
古月銘大喝,背起地上的梁仁,就要拽陳汐離開。
陳汐心中一暖,還是搖頭道:“你們為我受傷,我豈能無動于衷?你們先在一旁養傷,他們不是要切磋么,今天我奉陪到底!”
聲音平靜,卻透著一股不容拒絕的決然味道。
見陳汐如此說,古月銘還要說什么,卻被梁仁攔住,喘息道:“讓他來吧,否則他以后肯定會為此事耿耿于懷。”
至此,古月銘不再多勸,但眉宇間的憂色卻是無法揮去。
而那劉以鳴等一眾外院老生,見陳汐終于答應切磋,登時心中大定,唇角無不泛起一抹冷意。
這一屆新生第一名啊,若是能將其打敗于自己手中,那種成就感只怕是無與倫比的吧?
“陳汐,你可敢和我進入演道場論道?”那袁震已是忍耐不住,直接向陳汐邀戰。
陳汐目光一掃旁邊的演道場,見那是一個足有萬丈范圍的平臺,旁邊還有些座位,四周還彌散出一股禁制的味道。
“敢,還是不敢?”
袁震見陳汐不言,神色愈傲慢,冰冷問道。
“我說過,今天會奉陪到底,不止是你,還有你們所有人。”
陳汐目光冷冽,一一掃過袁震、劉以鳴、唐英、邢遠航、公羊龍飛等人,最終收回目光,“我只希望,你們也能奉陪到底,別逃了,否則我陳汐可是會記仇一輩子的!”
聲音平靜,但落入劉以鳴等人耳中,卻顯得如此刺耳和張狂,令得他們一個個冷哼不已,這小子,還真是傲氣的很啊,果然是欠收拾!
“嘿,奉陪到底?那還得看你是否有這個能耐了!”袁震冷笑出聲,拿出紫綬星章,“切磋,自然得有彩頭,我押注一萬星值,你可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