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值千金

第255章 擦肩而過,還是撞傷肩膀

第255章擦肩而過,還是撞傷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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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筠嵐被問的一愣,這樣一想,好似身邊的人都有了目標,并且已經在為了實現目標而付諸于行動。[]君蘭舟為了學醫,連圣旨都抗了;君召英也是悶在府里苦練,就等著武舉考試顯真章;徐承風與父親征戰沙場,如今做御前行走,將所學都賣給帝王家;韓肅和戴明兩人,更是書院大學部的佼佼者,踏足與朝堂和書院兩者間游刃有余,明日御花園的晚宴,他們可是解答西武國那些刁鉆問題的主力。

同為男子,自己卻顯得薄弱的很。每日上學,卻連大學部都沒考上。輕功和醫術學了,也并非沒有覺得多喜歡。水秋心這一走,他思念其人比四年輕功和醫術要來的強烈的多。

茫然的望著阮筠婷,阮筠嵐苦著臉道:“姐姐,我竟真不知道未來有何打算。原先想著要給娘爭口氣,如今爭了氣,也不知該做什么了。”

阮筠婷聞言暗自嘆息,再如何早熟,嵐哥兒也只不過是個不滿十四歲的少年而已。在現代,十四歲的孩子在做什么?茫然應當也屬正常。

“好了,既想不清楚就不要為難自己去想,慢慢來吧。別說你,就連我都不知目標是什么呢。”阮筠婷保護意味濃重的拉過阮筠嵐的手拍了拍。

她沒有說的是,其實她的目標,是想給嵐哥兒和她自己以及她所愛的人擎起一片天空,能容他們平靜舒心度日,求個歲月靜好。

不過這樣的話,阮筠婷并不想說出來。免得勾起阮筠嵐不好的記憶。如今他們的生活總歸是上了軌道,歸云閣交到她手上之后也一直按著原本的經營方式平穩發展,這段日子又賺了不少銀子。過了九月,她就不用再去莫大人府上了。到時候有了充裕的時間,就有精力來照看生意,想法子將收益最大化。至于其他。總要一點點的去做。

阮筠婷思及此,突然覺得干勁兒十足。她要做的事還有很多,一切都為了那個歲月靜好而奮斗,看著面前至親的弟弟,她如何也不能懈怠。[]

阮筠婷如水般溫柔的目光仿佛充滿安撫的能力,讓阮筠嵐心中溫暖,不知何時起。保護與被保護的關系在他們中間已經對調。自己的姐姐,終于如自己所期望的那般有了做姐姐的樣子。只是這樣的她,讓他欣喜之余,更多出幾分心疼。

“嵐爺,到了。”

馬車緩緩停下。隨從梅寶撐著紙傘撩起了車簾,外頭的小雨迷蒙,并不是很大,卻也將山路淋的泥濘。

阮筠婷在繡鞋外套上木屐,用絲帶將木屐牢牢固定,免得走路時會被泥土黏住。阮筠嵐一撩衣擺跳下了馬車,在外頭為她撐起紙傘,伸出手來扶著她:“姐姐,慢點。”

阮筠婷提裙擺下了車。接過阮筠嵐遞來的紙傘,姐弟兩人沿著蜿蜒小路,相攜上山。梅寶和嬋娟兩人在后頭帶著紙錢元寶等物緊跟著,間或閑聊兩句,可因為今日來的目的,總歸木能愉快起來。

靈山并不高。說穿了不過是個小土包罷了。山上樹木稀疏,雜草倒是生的茂盛,并非上墳的時節,一路上他們并沒遇上其他人。

眼看到了山頂,遠遠的,卻瞧見有兩名身著西武國武士服的男子一左一右站在路邊。

許是看到他們,那兩人側身將路擋住,大聲道:“站住!”

阮筠嵐見狀蹙眉,“站住?為何?!”

“我家主人吩咐不許人打擾!”

“笑話,若在下沒看錯,二位是西武國人吧?此處是我大梁國國都,此山是我大梁國領土。我們大梁國人要上山,與你西武人有何干?你們憑什么阻攔!”

阮筠婷想不到阮筠嵐說話竟然如此咄咄逼人,他們身邊只帶了嬋娟和梅寶,若真動起手來,怕會吃虧。不過他說的原也不錯,西武人未免跋扈了些。

兩名西武國侍衛被阮筠嵐說的啞口無言,更何況面前的還是個漂亮的少年,他們兩個大男人,還連個少年都收拾不了?

怒竭的剛要發威,山上突然又一人走來,聲音中帶著威嚴:“嚷什么呢。”

阮筠婷抬起頭,正看到端親王穿著一身玄色的對襟錦衫,要系白玉帶,負手緩步走來,他沒有使用任何雨具,與那兩個西武國侍衛一樣,衣裳被蒙蒙小雨淋的潮濕,似乎也不在意。

見到阮筠婷和阮筠嵐,雷景煥便是一愣,“這不是阮姑娘?這位是……?”

“這是舍弟。”阮筠婷笑著行了禮:“想不到王爺今日竟在此處。”

阮筠婷與雷景煥說話時,兩名侍衛已經退開到了一旁,阮筠嵐則是眼含打量的看著面前西武國位高權重的王爺。

雷景煥并未如阮筠婷所設想的那般寒暄一番然后離去。而是走到兩人跟前,眼神在阮筠婷和阮筠嵐臉上來回,半晌方道:“世上竟有如此相像之人。”

阮筠婷并不知他言語中深意,只是笑道:“我與嵐哥兒如今已經不是很像了,小的時候才是真的像。”如今阮筠嵐身量抽高,臉型也略微有了棱角,五官要比她的深刻,眉間的一點朱砂痣襯得他風度翩翩,人美如玉,和她,卻也不是從前那般相似了。

雷景煥聞言,從自己的思緒中走了出來,銳利的眸光早已掩藏起來,道:“我是說,你們與我一個故人長的相似。”看著他們身后帶著元寶和紙錢的家人,“你們也來祭拜?”

“是,今日是亡母生辰。”

雷景煥身子一震,心中燃起了希望,脫口問道:“阮姑娘的生辰是哪一日?”

阮筠婷疑惑的瞇著眼,道:“王爺問我的生辰做什么?”

雷景煥一窒,道:“只是閑聊,姑娘若不想說,也可以不說。”

她與阮筠嵐的生辰不是秘密,若端親王有心想知道,一查便知,沒必要在此節隱瞞,思及此,阮筠婷道:“我們的生辰是乾元初年正月初八。”

雷景煥眸中流溢的光彩,仿佛星火被丟入了冷水中,瞬間熄滅。他也真是蠢笨了。那人既綁了他的孩子作為要挾,他的孩子哪里有可能有自由出門的機會?再者說阮筠婷是徐老太太的外孫女,她們姐弟的母親定然是姓徐,父親姓阮了。而他心心念念之人,是姓凌的,孩子就算隨母姓,也會姓凌。更何況凌月八月離開他時,一點有了身子的跡象都沒有,若是懷孕了四、五個月的身孕,如何能看不出來?

這世上有人長的相似,也不是沒有。

雷景煥的眼神又恢復了往常的冰冷銳利,淡淡道:“既如此,就不耽擱阮姑娘了。”回身一招手:“咱們走。”

侍衛應是,便隨著雷景煥到一旁去牽馬了。

阮筠婷和阮筠嵐對視了一眼,并不多想,上了山去。

下山的時候,小雨已經停了,清風撥開淺淡云朵,露出如洗碧藍的天空。阮筠婷與阮筠嵐原本淡淡的憂愁,在晴空下被蒸發殆盡,面上皆露出淡淡的微笑。逝者已矣,生活還要繼續。

回府之后,阮筠嵐回了瀟湘苑。阮筠婷則帶著嬋娟徑直回了靜思園。到了靜思園綠漆的門前,突然看到一個小廝的背影轉過通往東園那條路的拐角。

阮筠婷停下腳步,望著那小廝離開的方向,道:“嬋娟,看到那個人了嗎?”

“看到了,不過離著遠,沒瞧清楚是誰。”

若只是路過靜思園的,為何見他們回來了要落荒而逃?

阮筠婷心下起了戒備,邁步進了門坎。

盥洗更衣之后,一身清爽的坐在窗邊的玫瑰椅上,拿了本書來讀,才剛翻了兩頁,就聽外頭有小丫頭在廊下通傳:

“姑娘,三老爺來了。”

剛預翻書而抬起的手停在了半空。阮筠婷將書放下,應了一聲:“知道了,請三老爺正屋坐,看茶。”心下卻在打量,從未登過她的門的三老爺,如何會突然前來。

這么一想,阮筠婷才想起,剛才匆匆離開的那個小廝,正是三老爺身邊的人。加上三老爺前來的時間,想必是安排了人等在自己門口,特地等她回來吧。

能有什么要緊的事呢?聯系這兩日發生的事,翠姨娘今日就要被送出府了。三老爺這個時候前來,能做什么?

阮筠婷帶著滿肚子疑問到了前廳,三老爺端坐在當中,手上端著茶盞,用白瓷的蓋子撥弄著茶葉,卻不飲。

“三老爺。”阮筠婷進門行禮。

三老爺站起身,雙手虛扶了一下,笑著道:“婷兒與三舅舅還要如此客氣?舅舅朝政繁忙,今日才得空來看看你。”

突然示好,必有原因。

阮筠婷笑著道:“舅舅請坐。”

兩人按著身份坐下,三老爺笑著道:“今日去靈山祭拜你母親了?”

“是的。”阮筠婷端起茶盞,慢條斯理的抿了一口。三老爺若要繞圈子,她也樂得奉陪。

三老爺飽讀詩書,思想也有些迂腐。放不下身為讀書人的架子。可如今人都已經來了。預備好的話也不能不說。

噓寒問暖了半晌,三老爺才道:“其實,三舅舅是有事想讓你幫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