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正用著早已經準備好的熱水給蘇麗言擦洗身子,收拾妥當了,剛將她移到床上,那頭還沒有人去喚元鳳卿,便看到他已經抱著已經嚇呆的元千秋站在屏風邊,不知看了多久,華氏有些尷尬,原本替女兒理頭發的手頓時僵住,想了片刻之后,干脆趁著抱孩子的功夫溜了出去,將這諾大的宮殿留給了夫妻二人。
“你罵我的話,我都聽到了。”元鳳卿將兒子也干脆交給了宮人,讓華氏幫忙照看一番,自個兒也不顧床上還帶著血腥氣,將面色有些呆滯的老婆摟進懷里,一邊抱著她挪上了床,一邊咧著嘴笑:“什么狼心狗肺,見異思遷,不如小言兒跟為夫解釋一下?”他皮笑肉不笑的樣子看起來有些可怕,蘇麗言不自覺的身子挪動了一下,可是剛剛一動彈,身下便傳來一陣陣疼痛,接著她忍不住倒吸了兩口涼氣,嘴里發出喘息聲,想到自己剛生了孩子,元鳳卿又來鬧,自己還沒跟他算賬,頓時眼圈就一紅。
自己還沒說什么,她罵了半天反倒是委屈上了!
元鳳卿有些無奈,又有些郁悶,一邊伸手替她擦眼淚,一邊郁悶道:“不要哭了,月子里哭了不好的,岳母已經說過了。”他不說還好,一說蘇麗言更加火大,懶得理他,也不知是不是失血過多,身下冰冷冷的疼,剛換過的褥子,這會兒又被血浸濕了。蘇麗言心里又是難受,又是郁悶,元鳳卿的手還環在她身上,她不由伸了手過去推他:
“好了,我剛生了孩子,你也不忍心讓我來侍候你。你自個兒不是剛找了美嬌娘,找別人去!”她雖然已經說過元鳳卿的心只要不在她身上,她自然也不稀罕,跟著兩個孩子過活,但不知為何,這會兒真事到臨頭了,才覺得心里有些酸楚。
她一來便鬧了半天脾氣,到這會兒元鳳卿才知道她心里不高興的是哪一點,不由又是郁悶又是氣惱,一面將她摟得更緊了些。一面低頭她肩上咬了一口:“你個沒良心的,她們與我有什么干系,一來便亂拈酸吃醋的!知道生了孩子不能服侍我,還不趕緊養快一些!”說完,他起身下了床。蘇麗言本來剛剛只是氣惱之下說說。這會兒見他竟然真的走了,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恨恨咬了咬牙。決定自己等進了空間吃了些東西養好身體便回盛城,元大郎她不要了!
心中正胡思亂想間,不多時元鳳卿拿了個玉盒進來了,蘇麗言將頭撇進去,不理他。元鳳卿將盒子探了過來,一邊輕聲哄她:“來。將嘴張開。”蘇麗言這會兒心中又氣又恨,冷哼了一聲不理他,元鳳卿既感無奈,又覺得好笑。連忙掰著她小腦袋,硬將她湊了過來發,蘇麗言眼中浮了一層水意,還沒開哭,便見他從盒子里取了一支水靈靈,約有巴掌大的紫靈芝出來,那里頭還泛著空間的氣息,頓時愣了一下,那頭元鳳卿已經將紫靈芝湊到她嘴邊,見她張著小嘴兒,干脆笑了將紫靈芝擰進了她嘴中。
一股甘甜的滋味兒傳來,蘇麗言只覺得隨著這股清香的氣息流進自己的胸間,原本冰冷鈍疼的下半身頓時便漸漸變得暖和了起來,那疼痛也漸漸消了些,剛剛還流血不止的下身這會兒也跟著少了流血的感覺,原本冰冷的手也跟著暖和,頓時看著元鳳卿有些吃驚。
這東西本來是元大郎臨走時她給他保命的東西,誰料他沒有吃,竟然留著在這會兒給自己了。雖然這東西是自己給元大郎的,但他能不吃,明知這東西的珍貴,還愿意還給自己,仍是令蘇麗言心中感到吃驚無比,盯著元鳳卿看:“你……”
元大郎瞧她傻愣愣的模樣,她臉頰上又重新浮現出淡淡的紅暈來,瞧著便讓人忍不住想摸上一把,那小嘴兒也重新染了顏色,帶著粉嫩光澤,他忍不住探上前親了她一口,這才笑道:“怎么,現在知道不發脾氣了?有事兒也不知道問我,就知道胡思亂想!”說著,忍不住又舔了舔她嘴唇,趁她吃驚的功夫,將舌頭溜進她唇中勾纏,一吻即罷,兩個都是氣喘吁吁的,元鳳卿的眼神幽深的像是一汪深潭,要將人給吸進去般。蘇麗言不敢再看,連忙別開了頭,只是臉蛋卻是不爭氣的熱燙了起來。
見她知道害怕,元鳳卿強忍了想又親她一回的沖動,喚了外頭的宮人又再送熱水進來,將床鋪換過了,這才摟著蘇麗言又重新躺回床上,與她說起了這些日子以來的事情。行兵打仗等事兒她不愛聽,就專挑了她現在在意的說給她知道。那兩個少女中,年紀小的那一個是無意中自己撞上來,便說元鳳卿救了她的,元大郎背地里已經查得清楚,知道這是潯陽王家嫡出的小女兒,只是潯陽王妃以往將她藏得嚴實,因此竟然這樣久,旁人只知她名聲,便根本不知她本人。
元大郎留她還有作用,因此暫時將她收歸到宮中。另一個則是南陽王裴宗林送上來的人了,是裴宗林嫡出的女兒,當初是為了安裴宗林的心,如今元鳳卿饒不了裴宗林,自然那少女也是不足為濾的。兩夫妻說了半晌的話,蘇麗言聽他解釋了一回,心中多少才好受了些,她這一路來擔憂不安,確實也是累了,雖然吃過紫芝,但心理的累可不是肉體的康泰能彌補得了的,因此說了一會兒話,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趁著她睡著,元大郎又召了柳齋等人商議,蘇麗言在內宮之中養好了身子這段時間,外頭元大郎自然先已經登了位,號元帝,并封元千秋為皇太子,后宮之中暫時令蘇麗言掌印,圣喻已下,但還未到正式策封之時,只等她養好月子一出來,便舉行封后大典。
這段時間宮中諸人忙著為她趕制朝服鳳冠等,皇宮中的日子一切都是圍著蘇麗言轉。后宮之中又只得她一個主人,人人都是巴結不止,自然過起來是順心如意。那日她要生了,可惜裴家與李家兩個姑娘不巧正好來碰著了她,被元鳳卿遷怒,那裴家的姑娘留在了宮中,而李家的少女,竟然被元鳳卿以潯陽王有功的名頭,賜給了潯陽王為側妃!
如此一來,潯陽王自然是吃了一個悶虧。好不容易使了方兒將女兒送進宮中,結果以這樣一個名義被送出來,若他真是一個疼愛女兒的好父親便罷,李十五被送出來而不用死守宮中,大不了他以側妃薨的名義將人假死。再將女兒另挑良人便是,但潯陽王的性情。哪里肯吃這個虧。他自認自己有從龍之功。若是自己當不了皇帝,將女兒送進宮中,若她承寵有孕,便讓她生了孩子,自己全力扶持往后做國丈也罷,可偏偏元鳳卿將自己的女兒送還給他。這豈不是讓他吃了個悶虧,讓人嘲笑他潯陽王府有亂侖之恥?
潯陽王當即大鬧,一時間丑聞傳遍整個京城,人人都嘲笑他。而元鳳卿早恨他多時,當初弄個李氏來辱他,一直是元大郎心中難以忍受的恥辱,此時正好借此事來找潯陽王開刀,以其居心叵測,欲對自己圖謀不詭的名頭,捉了潯陽王一家問罪,新帝上位便是要三把火,此時潯陽王自然不服,只是在這會兒趙氏卻帶著女兒柳茵開始告起御狀來,只說潯陽王心懷不詭,草菅人命,一系列名聲下來,正好給早想收拾潯陽王府的元鳳卿遞了把子過去,潯陽王一家還沒挨到秋后,便已經被收拾了個干凈。
這會兒潯陽王府的遭遇,不少人心中也有了譜,如今的南平王裴宗林心中又驚又怒,雖已百般防備,但半個月后,依舊傳來了裴宗林年老體邁,患了風寒,不支病死的消息來。
而平南王府此時由由裴于燕的遺孀林氏領了兒子回去繼承,人都死了,元鳳卿自然也樂得給他幾分體面,在裴宗林的名頭上又加了幾分名頭,而林氏一旦有了娘家撐腰,一回王府便開始與原王府中被裴宗林請封為世子的小叔子斗了起來!林氏為了兒子,敢不怕死,敢殺丈夫與公公,對于小叔子自然也不留情面。一個女人被逼到極點時,便沒有什么是她不敢做的,一番爭斗下來,裴府元氣大傷,再也不復當年多代傳承的盛況,而這也安了元鳳卿的心。
京中旺族死的死,傷的傷,個個樹倒猢猻散,如柳齋等新的貴族漸漸崛起,元朝取秦朝而代之。
宮中蘇麗言懶洋洋的趴在元鳳卿胸膛之中,剛生過孩子才兩三月的功夫,她身材已經恢復了未生孩子之前。唯有一雙脹鼓鼓的胸挺翹著,依稀能看得出生過孩子的模樣,容貌卻一直清麗婉約如往昔,元鳳卿如今既然已經對她表明心意,她自然也不會再對他多有懷疑,反正來日方長,既然已經確定心意,往后再好好調教老公就是。
她如今已經兒女雙全,這一輩子已經算是完美了,就連上輩子的遺憾也在此時得到了滿足,一開始的風雨后,如今迎來的正是往后無限的好日子。一想到這些,蘇麗言忍不住就笑了起來。元鳳卿沒有睜眼,只是氣息粗重了些,伸手將她摟得更緊,手已經在她身上游移了起來,嘴唇在她脖子間輕輕移動,嘴里輕聲喚著蘇麗言的名字。蘇麗言的臉頰漸漸染起紅暈,頭一次并不是閃躲與后退,而是輕輕挪了臉龐,朱唇碰在元鳳卿嘴上,唇間輕輕道:“我在……”她要在的,是一生一世,并不只是嘴中隨口說說而已,有了她的空間,她能讓她想在意的人,永遠一生一世的在一起!
蘇麗言的空間,她自己知道,里面的東西無一不是世所難尋的稀罕之物,空間之中時間的流逝遠比外頭快得多,而她吃了空間里的東西,至今已經二十幾歲,可面容卻依舊維持在最為青春貌美之時,若是有了空間,一家人長生不老,不在話下!
美人兒目光迷離,身上無一處不香,觸手摸去,那粉嫩細致的肌膚讓人一摸便再移不開手去,蘇麗言此時放開了心,自然不像以前一般對元鳳卿只有生疏客套與防備,反倒是伸手勾了他脖子,風情冶艷迷人,直看得元鳳卿欲罷不能,哪里還能顧得了其它。
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
元千秋漸漸啟蒙時,元鳳卿便親自將他帶在身邊教導,等他再年長一些,將監國太子的職位交到他手中,元千秋成婚之后,更是將皇位也丟給了他,元鳳卿此時容貌并未有改變,只是為了防止世人疑心,每日夫妻倆都得化妝一番才好上朝,這樣的日子元鳳卿早已經過不下去,一旦使元千秋登上皇位,自己干脆帶了蘇麗言與早已經在京中陪了蘇麗言多年的華氏帶回了盛城之中。
元朝兩百年后,原本的元家此時已成盛城一大勢力,元家王朝幾代相傳,都有人曾言祖宗仍活在人世間,元皇室神秘異常,令人忌憚。
多年以后,容貌一如往昔的蘇麗言靠在同樣俊美恍若二十來歲的元鳳卿懷中,兩人便如同剛成婚沒幾年的小夫妻一般,世人只當其乃是元家新長媳,對因元朝之故,對元家極是敬畏,元喜與華氏等人容貌未變,依舊候在其左右,漸漸元家自成一勢力。
世事變遷,滄海桑田,元王室漸漸勢微之時,盛城山中密林漸盛,整個元家都被包裹在一片密林之中,昔日的山下田地漸漸人煙稀少搬遷,隨著時間的挪移,朝代的久遠,元家漸漸褪出朝堂之外,早有人忘了這盛城不起眼的山中,曾是開國元帝元鳳卿發家之所,山林漸國往外擴充,將整個元家牢牢包裹在深山里,再也難見蹤跡,元朝雖然已經沒落,但蘇麗言與開國元帝的傳說,仍在世間流傳。
若干年以后,便曾有人言,在進山砍柴時巧入一神仙之地,見到俊美男女若干,世人只當其乃山中精怪,心中驚懼,漸漸將其傳中奇談。
完結了,這本書寫得很坎坷,經歷過只拿三百塊的低谷時期,也有過后來成績好時的輝煌,這本書陪我熬過了最艱難的一段時間,親們恐怕也不知道,那時候的莞爾迷茫過,也忐忑過,幸虧闖過來了,這結尾有些匆匆,可是沒辦法了,我的身體撐不住同時碼字的負荷,說實話,是有些累了,也不希望大家一直等,這樣對不起大家。潯陽王府的事兒,本來應該詳細交待的。。。我不擅長結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