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死!”被明仔稱為阮老板的那人,終于忍不住了從陰影里站了出來,露出了他那張臉。
聽聲音阮老板似乎不大,但是當面孔露出來后,秦風馬上就從其眼角處的魚尾紋看出,這人的年齡最少在四十開外了,雙手指骨寬大并且起著厚厚的繭子,想來是常年擊打沙袋導致的。
“阮老板,我明仔走這條線,一向都是明買明賣,您可以出去打聽打聽,在一個城市想找出一個人來,沒個二三十萬誰愿意接?我和阿風兩人才拿了你十二萬,已經算是非常厚道的了······”
別看明仔身材瘦小,但膽子可不小,他見慣了因為各種犯罪跑路的人,那中年人雖然氣勢逼人,但也嚇不倒明仔,一番說辭過后,居然說的那人啞口無言。
“說好了的價格,怎么能隨便改動呢?”想到自己弟兄幾個來到澳島人生地不熟,中年人暗暗咬了咬牙,強自壓制住了想要掏槍打爆明仔腦袋的欲望。
“那就沒辦法了。”
明仔將手中的食物遞給了那人,說道:“要不這樣吧,那兩萬塊錢我退給你,這生意只當我沒接過,另外這些吃的算是我明仔送給你們的,你看可好?”
“這個······”中年人聞言遲疑了一下,轉過頭向身后看去,很明顯,他并不是此行這些越南人中能拿主意的人。
“事成之后,我們會再支付十萬的,不過必須見到人之后才會給!”一個冷冷的聲音從十多米外的貨柜箱里傳了出來,這人的白話說的要比中年人好上許多,顯然應該是常年在華人世界居住的人。
“不行!”
那人話聲未落,秦風就站了出來,說道:“我讓手下那么多小弟出去找人,這喝茶錢總是要給的吧?十萬塊錢必須先支付,然后三天之內·只要你們找的人在澳島,我就能幫你們找到。”
“要是給了錢,你找不到人呢?”那個聲音追問道。
“找不到人就退錢,我阿風的信譽·在澳島絕對比你們好使。”
秦風拍起了胸脯,“你們出去打聽打聽,葡京的停車場都被我阿風打下來了,何先生都和我一起吃過飯,如果不是我與明仔是朋友,別說十萬了,就是二十萬我也不會接這筆生意的······”
“賭王是什么人·會和你一起吃飯?”
黑暗中的那個聲音對秦風的話很是呲之以鼻,開口說道:“十萬是不可能先給你的,這樣吧·給你五萬,只要你能在三天之內找到人,我再支付你另外五萬……”
“五萬少了點吧?”
秦風現在十足就是一個貪財小混子的模樣,往前走了幾步,說道:“要不,八萬吧,你們應該也知道,我想在整個澳島范圍內找人,方方面面都要打點到·否則一個酒店的監控錄像看不到,可能都會因此而找不到人的……”
“說的那也有道理。”那人沉默了大概十多秒的時間,聲音又傳了過來·說道:“八萬就八萬,不過三天之內,我一定要得到消息·否則的話,嘿嘿······”
貨場原本就很寂靜,加上只有明仔一人打著的手電筒在散發著光亮,那人的冷笑傳出后,周圍的空氣似乎都驟然降低了幾度,聽得明仔心里一陣發毛。
“你們進來吧。”
隨著話聲,前方亮起一點微弱的光線·秦風凝神看去,在那個廢棄的貨柜箱里面·居然搭著三個帳篷,在帳篷前面,胡亂丟棄著一堆垃圾,都是喝剩的啤酒罐和一些簡易食品的包裝袋。
“嗯?不是說五個人嗎?”
見到從帳篷里鉆出來的只有三個人,秦風微微一愣,按照明仔的說話,偷渡過來的應該是五個人,但是眼下加上外面的那個只有四人,還有一個人卻是不知道去了哪里。
“八萬港幣,你點點。”
為首的那個越南人就是剛才和秦風對話的人,他的個頭不是很高,但站在那里,自然而然的就有一種氣場,即使旁邊站了幾個身材高大的人,也掩蓋不住那人的氣勢。
“好,幾位老板做事爽快,你們放心,只要有錢,很快就能找到你們要的人!”
秦風眼中露出貪婪的神色,接過那疊港幣后,用手指蘸了下吐沫,一張一張的數了起來,不過耳朵卻是豎著在聽那幾個人的談話。
“老大,咱們這一趟活才賺一百萬港幣,就被他們給敲去十萬塊?”
看到那人給了秦風八萬塊,最初守在外面的那個阮老板,一臉不忿的用越南話說道,不僅是他,就是另外兩個人臉上也露出不快的神色,畢竟自己的錢裝到了別人口袋里,這的確不是一件能令高興的事情。!
“你們懂什么?找不到人的話,別說那一百萬了,咱們連那二十萬的訂金都要退回去。”
答應給錢的那人面色陰沉的撇了秦風一眼,忽然又換了一種他家鄉本地的越南方言,開口說道:“等找到那個女孩,咱們就在澳島干上一票,阮二,到時候這小子就交給你了,我最喜歡見人有命拿錢沒命花了……”
說到此處,中年人哈哈大笑了起來,正在數錢的秦風抬起頭,眼神迷惘了看了對方一眼,跟著傻笑了幾聲,又低下頭數起錢來,引得另外幾人的臉上也露出了笑意。
似乎算準了秦風和明仔不會聽懂他們的本地方言,中年人身后一個人大咧咧的說道:“老大,等找到那丫頭,你一定要先讓我爽了,媽的,我還沒見過這么水靈的女孩呢。
“炮頭,你小子跟隨學的毛病啊?”另外一人取笑道:“在軍隊里你就打野戰炮,現在還是最喜歡打炮,你說你糟蹋了多少女人了?”
“我就喜歡強迫女人干他們不喜歡干的事情。”
叫做炮頭的那人舔了舔嘴唇,一臉憧憬的說道:“當你扒光她們的衣服,聽著她們的尖叫和求饒的聲音,狠狠的插入到她們的身體里,蹂躪她們,最后再用刀子割掉她們的乳-房,那種快感,比在軍隊里開炮打美國人還要爽啊!”
“該死!”誰都沒有注意到,就在炮頭說出這番話的時候,正在數錢的秦風,動作突然停頓了一下,要不是秦風適時的長吸了一口氣,他心中強烈的殺機差點就要彌散出去。
越南話和云貴兩地的方言有些相似,當年胡保國沒少和越南人打交道,對越南話并不陌生,有一段時間秦風被師父逼著學方言的時候,就曾經纏著胡保國學過越南話以及一些越南方言,剛才那幾人的對話他完全都能聽得懂。
在聽到炮頭說的第一句話時,秦風心中就升起了無法抑制的殺機,如果不是時機不合適,秦風恐怕當場就要暴起殺人了。
其實就算是同伙,另外幾人似乎也無法忍受炮頭的變態,為首的那人將連一繃,沒好氣的說道:“變態,炮頭,這次是總部下的追殺令,你不要節外生枝,找到人直接一槍殺掉就好了。”
“老大,我不會破壞她的腦袋的,至于她的身體,就交給我好了。”炮頭一聽老大的話,頓時不樂意了,嚴格說來,他是患有戰爭綜合癥的人,只有在虐殺女人的過程中,才能體會到自身的存在和生活的美好。
“我的話也敢不聽了嗎?”
在這幾個人中身材最瘦小的那個老大,忽然往后一靠,一把三把軍刺閃電般的出現在了手中,死死的頂在了炮頭的喉嚨處,一絲鮮血從軍刺的頂端滑落了下來。
“老······老大,我······我錯了!”感受著喉嚨處的涼意,炮頭一動都不敢動。
面前拿著軍刺的這人叫做李武雄,當年曾經是越南特種作戰部隊的一個營長,和美國人與中國人都打過仗,殺過的人連他自己都數不清了。
而流傳最廣的一個傳聞是,李武雄有一次被美國人堵在了一個原始森林里整整兩個月,他靠著喝露水頑強的活了下來,不過跟著他的五個人全都死掉了,事后調查的時候,發現那幾人的尸骨上,居然留有牙印。
這件事讓李武雄被送上了軍事法庭,雖然最終沒能獲罪,但還是被軍隊趕了出去,從軍隊離開后,他就組建了現在的小隊,吃人魔王的傳說,讓他在這個小隊里擁有著至高無上的權威。
“只要完成這個任務,咱們的等級就可以提升了,以后能接更高級別的任務,你們都打起精神來,別再想那些沒用的事情。”
李武雄手腕一翻,將那軍刺收了起來,垂著頭正在數錢的秦風眼神一緊,因為在李武雄的手腕上,他看到了一個刺青,那居然是漢字中的“殺”字,這個字是刺在李武雄手腕內側的,如果不是他有個翻腕的動作,秦風也無法看清。
“殺手門的人?”看到那個刺青,秦風眼中的瞳孔不由緊縮了起來
秦風怎么都沒想到,在國內消失已久的殺手門標志,竟然會出現在幾個越南人的身上,而且聽他們的言語,殺手門的組織似乎還非常的嚴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