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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秦風所料想的那樣,整個制藥廠已經被jǐng方完全控制了起來,能進不能出,他剛把車子停到了廠里,手上就多了副手銬。
袁丙奇建立的這家制藥公司,除了暗中制造稀釋毒品之外,也生產正規的藥品,由于去年洪水災害,工廠的規模又擴大了不少,一共有著十多輛送貨的大卡車。
而且按照突審袁丙奇得到的信息,除了工廠內幾個核心研究員之外,其它人并不知道內情,所以也只是按照常規對秦風進行了簡單的審訊。
當然,在這種案件尚未明了的情況下,秦風還是被收押關進了看守所。
為了防止同案犯竄供,袁丙奇團伙的人分別被關在津天周圍好幾個城市的看守所,等胡保國得到秦風的消息時,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了。
“zhèngfǔ好……”
當秦風被帶到看守所的審訊室時,見到胡保國身邊還跟著另外一人,喊到嘴邊的胡大哥被他生生咽進了肚子里。
“媽的,一看就是個慣犯。”
站在胡保國身邊穿著jǐng服的中年人,沒好氣的瞪了秦風一眼,進門喊zhèngfǔ的人,那一準在監獄或者看守所里呆過。
“行了,走吧!”胡保國招了招手,對身邊的中年jǐng察說道:“李所長,麻煩你了,人我就帶走了啊。”
在見秦風之前,胡保國就已經辦理好了相關的手續,因為秦風并沒有被批捕,也不是重要的犯罪嫌疑人,胡保國將他撈出去相對還是比較容易的。
“說說吧,你小子是怎么將毒品放到袁丙奇保險箱里的?”上了停在看守所外面的jǐng車后,胡保國臉色復雜的看著秦風。
如果不是深知這小子的底細。胡保國怎么都無法相信,眼前笑容略顯靦腆的秦風,竟然就是一手導致袁丙奇集團覆滅的關鍵人物。
經過化驗,袁丙奇背包中所裝的那些膠囊,全部都是高純度海洛因稀釋過后的毒品,這鐵板釘釘的事實。讓袁丙奇有口難辯,他明白,招與不招,自個兒都是死路一條了。
在得到蠻豹也就是賈林逃脫的消息后,袁丙奇終于開始吐口了,要說此刻袁丙奇最恨的人,當然就是蠻豹了,他就是死,也要拉著“出賣”自己的蠻豹!
不過只有胡保國清楚。“出賣”袁丙奇的人根本就不是蠻豹,而是在袁丙奇眼中微不足道的一個小人物,也正是坐在自己身邊副駕駛位置上的秦風。
“胡大哥,您說什么啊?我怎么聽不懂?”
坐上車的秦風臉上露出迷惘的神色,左右看了一眼,說道:“我什么時候把毒品放到袁丙奇保險箱里了?您可別往我頭上扣帽子啊!”
秦風對國家刑法的了解,遠勝身邊的胡大所長,他比誰都清楚這件案子將要引起的轟動。無論如何,秦風都不愿意將自個兒陷進去。
縱然秦風相信胡保國不會賣了自己。但落人口實的話,他是絕對不會說出口的。
“臭小子,和我裝傻不是?”
胡保國一巴掌拍在了秦風的后腦勺上,說道:“這車是從派出所借來的,上面不會有竊聽器那些玩意,就算有我也不會對你用。你怕個屁啊……”
胡保國自然知道秦風擔心什么,因為他本身也承受了很大的壓力。
單是掩飾秦風是內線的事情,就讓胡保國焦頭爛額,好在在公安系統內部,是有特勤這個單位的。其工作性質和影視劇中的臥底差不多。
由于工作性質的特殊性,為保證特勤們的安全,在公安部門中也有不成文的規定,那就是特勤和內線,只對極少數人負責,胡保國不愿意說出秦風的名字,別人也拿他沒什么辦法。
“胡大哥,其實也沒什么,是袁丙奇惡貫滿盈,該當遭報應了,和我關系不大。”
秦風摸了摸后腦勺,咬死了沒有吐口,看到胡保國像是要發怒,連忙開口問道:“胡大哥,這案子怎么樣了?抓捕袁丙奇的時候還順利嗎?”
“還算順利吧,事先也想到袁丙奇有槍了。”
說到這里,胡保國有些疑惑的看著秦風,說到:“你昨兒栽贓的時候,沒看到那保險柜里有把槍嗎?媽的,要不是那槍炸膛了,老胡我這會早就變成烈士了。”
在袁丙奇歸案之后,那把炸膛的五四式手槍也被送去檢驗了,檢驗結果很奇怪,原因居然是槍膛內被不明物質堵塞,槍手扣動扳機后瞬間產生的壓力過大,使得槍膛炸開。
至于堵塞槍管的不明物體,則是早在槍膛爆炸時產生的高溫下消失的無影無蹤了,連一絲殘留物都沒能提取到。
技偵人員無奈之下,也只能將原因歸于袁丙奇平時不怎么保養槍支上了,不過玩槍玩老了的胡保國,卻是不怎么相信這種說法。
“你小子是不是在槍里面使壞了?”
胡保國不能不懷疑秦風,說起來他也沒什么原則性,當年沒少把自己配的五四手槍拿給秦風玩,這壞小子有足夠的嫌疑。
“沒有,絕對沒有,胡大哥,我是那樣的人嗎?憑咱們倆的關系,我要是發現有槍,一準會先跟您說啊……”
對于胡保國的懷疑,秦風是義正言辭矢口否認,要不然胡大所長指定要暴打他一頓泄憤,被槍指著的滋味可是不怎么好受的。
“你啊,要是為禍的話,恐怕要比袁丙奇更甚一百倍!”
胡保國盯著秦風看了半天,悻悻的說道:“要不是老爺子的關系,我一準把你丟監獄里關個幾十年,等你老了想作惡也沒力氣了。”
胡保國現在有幾分相信他那個心理學博士中隊長說的話,秦風的心理素質實在是太好了,當年連殺五人后面不改色,每天在管教所里吃香睡的甜,就沒聽說他做過噩夢。
現在將津天市捅破了天,秦風依然是這幅笑瞇瞇好像置身事外的樣子,胡保國感覺,就是用世界上最先進的測謊儀,怕是都無法分辨出秦風話中的真假。
像秦風這種人,他如果有心為惡,那恐怕將是世界上最危險的犯罪分子,如果不是胡大所長正義感不是那么強的話,估計要找根褲腰帶整天將秦風栓在身邊才會放心。
“胡大哥,您是大人物,和我較什么勁啊?”
秦風渾然沒把胡保國的威脅放在身上,笑嘻嘻的說道:“這么大一個案子破了,也該論功行賞吧?胡大哥,恭喜啊,您可不用再呆那監獄里面當孩子王了……”
“哪有那么快?”胡保國搖了搖頭,說道:“半年以內能將案子收尾就不錯了……”
像這種存在了近十年之久的販毒網絡,所牽扯的人員關系是極其復雜的,只有將那些下線拆家都抓獲之后,案件才能算是告一段落。
不過袁丙奇現在雖然吐了口,但所說的事情大多都是關于蠻豹的,對于自己的犯罪事實,他還是抱著僥幸的心理,并沒有完全交代。
所以這是件水磨石的功夫,有得一番糾纏,蠻豹和蠻狐兩人的逃脫,也讓案子多了一些變數,畢竟有些東西,都是這二人親自經手的。
當然,沒有結案并不代表不能論功行賞,在抓獲袁丙奇的當天,胡保國就已經接到老首長的電話。
雖然電話中沒有明說,但是胡保國知道,卡了自己好多年的正廳級別,這次是水到渠成了,而且以這次胡保國的功勞,至少也能到一個實權部門擔任一把手的。
“秦風,你有什么要求?”
胡保國嘆了口氣,看向秦風說道:“有什么要求你盡管提,千萬不要學袁丙奇這種人,走上那條路,就再也沒法回頭了。”
“胡大哥,您是了解我的,犯法的事,我從來不做。”
秦風一本正經的說道,不過看到胡大所長那張臉有發火的征兆時,連忙說道:“胡大哥,我就想老老實實的開個古玩店,沒別的大心思,對了,我還真有一個要求!”
“什么要求?你說!”
胡保國眼睛亮了起來,不怕秦風提要求,就把這小子什么都不說,當年就是一聲不響的溜出了管教所,差點沒讓他工作都丟掉。
秦風笑著用手擰動了車鑰匙,將車子發動起來后,說道:“胡大哥,送我回家啊,大黃給別人養了半個月了,我都想死它了!”
“臭小子,又耍我不是?”
聽著秦風的玩笑話,胡保國心中沒來由的輕松了不少,能笑得像秦風這么陽光的人,心底總是不會太過陰暗,即使秦風有過陰暗的過去。
當秦風回到那個屬于自己的四合院后,心情也是十分的放松,來自袁丙奇的威脅已經被完全解決了,現在的津天,治安好的怕是真能說的是路不拾遺夜不閉戶了。
整個津天道上的人,都被這次雷厲風行的嚴打給嚇住了,火車站上的慣偷們紛紛南下,而那些平rì里吆五喝六的大哥們,也是老老實實的閉門不出。
這一切,都是袁丙奇集團覆滅所帶來的深遠影響,而誰都不會想到,在這其中起了決定性作用的秦風,正關著院門在屋里沾著吐沫數著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