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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苞谷沖過來,指著白凡道:“你這個騙子!當年,你就是這樣花言巧語,明明想抓我,卻告訴梅縣的百姓,說我撒謊,說的話都不是真的,好像多關心我一樣。你就是個偽君子!”
白凡猛然轉頭,逼視著他道:“那你說說,本官該如何告訴他們?”
大苞谷一愣。
白凡冷笑道:“難道本官該告訴梅縣的百姓,說你是流犯,說張家被皇上抄了家,所以見了你要綁了送去衙門領賞?”
大苞谷傻眼了,不知如何接話。
白凡輕笑道:“張離,你的確很聰明。不過,聰明過頭了。有你后悔的時候!”
說完不再言語。
板栗沉聲問道:“若我們一定要替玉米診治呢?”
小蔥接道:“不錯!我沒有理由不替他治,一來可能讓他恢復記憶,二來有助于查清案情。白大人的阻攔毫無道理。”
白凡忽然森森一笑道:“信不信由你。若是真玉米,你敢這樣無把握地下手,還是任憑他沒記憶?”
小蔥蹙眉,仔細地想,若真是弟弟,她會不會下手?
白凡的聲音幽幽地穿入耳鼓:“你不會!你會說,不記得就不記得,沒什么大不了的。之所以現在要替假玉米診治,那是因為你們覺得他身上有陰謀,想要揭開這個陰謀,你心里就希望替他診治,覺得是為他好。”
葫蘆冷笑道:“真好一張利口!倒是我們的不是了,白大人成了大善人。”
大苞谷恨聲道:“他就是狡詐,比黃豆哥哥還要狡詐。”
黃豆聽了郁悶得要死:這是夸他呢。還是貶他呢?
山芋紅椒等人想笑,又覺得現在非常時刻,不宜笑,只好忍著。
王尚書忽然大喝道:“都住口!”
等人肅靜后,他看著白凡嚴厲地說道:“白大人,你分明知道這假玉米是誰,卻不說出來,難道果真有陰謀?若是如此,本官會上奏皇上,將你拘押審問。”
白凡正了正衣冠。躬身道:“如此,就請相爺上奏皇上好了。下官愿意接受任何審訊。”
他又恢復了云淡風輕的神情。
大堂上氣氛凝重起來,人們都被這突變弄得滿心疑惑;大堂外的人更是悄悄奔走。將每一次對話、每個人的表情都往外后傳。賭場便在這種情形下,賭得如火如荼,賭徒們的情緒比七月流火還要熾熱。
張楊和張槐、趙耘、板栗葫蘆等人目光交匯,心中浮起巨大疑團。
他寒聲道:“白大人,你阻止玄武將軍替玉米診治。不就是怕他恢復記憶后,說出你的陰謀嗎?你知道我們從你身上找不到破綻,才如此大方地放言,好像很關心玉米一樣。哼,若真替他著想,就該……”
白凡霍然抬頭。厲聲道:“就該怎樣?張大人,我白凡仰無愧于天,俯無愧于地。尤其對得起你張家。哼,你張家不是人才濟濟嗎?若覺得本官乃奸佞之輩,就該動動腦子去查。這世上,從來就沒有不露破綻的陰謀!”
一直未出聲的英王忽然對小蔥喝道:“替他用針!”
語氣不容置疑。
可是,小蔥卻猶豫了。不知怎的,她覺得白凡神情不似作偽。心中很不安;鄭氏也覺得很不對勁,望著玉米出神。
白凡冷冷地與英王對視,目光似乎撞出火花來。
英王目光犀利地看了他好一會,忽然鄭重道:“你放心!”
放心什么,他卻沒有說。
白凡神色復雜,對著玉米暗嘆了口氣。
小蔥深吸一口氣,對英王躬身施禮道:“王爺,臣以為,慎重起見,還是派人去請師父前來看看。這樣白大人也無話可說。”
英王冷冷地問:“將軍,難道你從未替人在百會穴上扎過針?那就讓幾位太醫來。”
一位老太醫對小蔥道:“將軍為何如此擔心?不過是施針而已,絕不會有危險的。”
小蔥搖頭,輕聲道:“不對勁。”
到底哪不對勁,她不知道。
大苞谷怒道:“他看準了我張家是良善人家,就用這話激將,大姐便是有把握也不敢試了。”轉向白凡,“哼,你若真關心假玉米,就該把知道的說出來。別弄得跟他親爹似得。什么沖你來,我呸!你不把他弄來,能有這事?莫非他是你兒子?”
板栗急忙斷喝道:“不得無禮!”
白凡忽然哈哈大笑。
小完,躬身對英王和堂上施了一禮,慢慢后退。
退到大堂邊沿站定,淡笑伸手道:“各位請便。”
他先疾言厲色地阻止,眼下又退后不管不問,弄得眾人驚疑不定。
英王喝道:“施針!”
小蔥轉頭跟太醫們商議了幾句,上前懇請:要帶玉米去后堂診治,這里太嘈雜了。
王尚書等人點頭同意,于是玉米被帶入后堂。
從大夫們進來開始,玉米就一言不發,任憑他們折騰。后來對大家的爭吵也是置若罔聞,只在聽到白凡問小蔥“若是真玉米,你敢這樣無把握地下手”時,嘴角才扯了扯。
當下,堂審再次停頓,眾人一邊等候針灸結果,一邊進些飲食。
這一停,大家頓覺得渾身疲憊之極,偏偏精神又亢奮不已,就好像失眠的夜晚,困得要死卻睡不著的感覺。
從來沒有一次堂審這樣緊張、迭起,刑部也很少在半天之內連破了數樁積年陳案、翻了冤案。
京城出現一個怪現象:大熱天,以往這時候人們都躲在家里睡覺,今日卻冒著烈日到處竄,茶館、酒樓、賭場這幾個地方,更是人頭攢動,熱議正在進行的刑部堂審。
皇宮內,永平帝也關注著刑部的案情進展。
派來打探消息的公公本應該等案子結束后再回報的。但大苞谷豪賭贏了九十萬兩,又豪氣地把這銀子捐了出去,他的心情跟著起伏動蕩。當聽了大苞谷山呼萬歲后,再也忍不住了,吩咐手下小太監接著聽,他屁顛屁顛地回宮討皇上歡喜去了。
永平帝正跟幾位臣子商議國事,聽說玄武王請來了玄龜認主,比上次那只還大,驚異不已。
及至聽到塵埃落定,新回歸的張家兒子贏了九十萬兩、民眾哄鬧不依的事。不禁怒氣勃發,強壓著才沒當場發作,但已經下了決心要處置他了。
緊跟著就聽說這張家兒子把九十萬兩白銀分別捐給書院、醫學院和皇家慈善機構。還當眾勸人戒賭,又大力贊頌了皇上,他就傻了。
主要是從大怒到大喜,這喜怒之間過度太快,來不及轉換。因此卡住了,別扭極了。
幾位臣子也跟他一樣。
所以,等后來的太監回報云霧山屠殺案和童侍郎在任期內屈打成招的冤案結果時,他積壓的怒氣終于有了發泄的地方。
因此,當王尚書上呈審訊結果時,永平帝在判決結果上又添了幾條:削去鎮北將軍胡敬的封號——死后也不得安寧啊;王統所有家產。除賠償張家損失之外,悉數充公,用以安撫死者親眷;命刑部將童侍郎在任的所有死刑案全部重審。童家三代不準入仕!
此是后話,暫不提,且說刑部大堂,半個時辰后,小蔥等人帶著玉米再次上堂。人們立即將目光集中在他們身上。
板栗和葫蘆見小蔥眨了下眼睛,便知道白忙了。
玉米低垂著眼瞼。神情仿佛很頹喪。
小蔥上前,對王尚書抱拳道:“回大人,施針后,玉米并沒有恢復記憶。”
王尚書聽了這話,不知為何,反而松了口氣。
也許是今日經歷的事太多了,若是這假玉米再說出點什么來,再掀起一波審訊,他怕自己支撐不住。
其他人也都放松精神,案子又回到原點。
大苞谷卻不依,走近玉米,盯著他問:“你真的什么都沒想起來?”
玉聞聲抬眼看他,眼神有些奇怪,含著一種決心。
大苞谷十分疑惑,忽然道:“你別是想起什么來,卻不肯說吧?”
花生喊道:“大苞谷,你別逼人太甚!”
趙翩翩也哭喊道:“你好過分!我死也不會嫁給你的!”
趙耘聽了急忙阻止,那話早已經喊了出去,引得眾人一齊對這邊看過來,趙翔忙將妹妹拉到身后。
大苞谷聽了花生的話,還沒來得急發作,就又聽見了趙翩翩的話,見趙翔將一個小姑娘往身后扯,連聲道:“等等,等等!你剛才說什么,誰要娶你了?”
板栗小蔥急忙擋住他,低聲道:“別多事了。這是公堂,豈能由得你們胡鬧!”
可是,大苞谷忠心的小廝機靈鬼卻大聲道:“張家替假玉米和趙家二小姐定了親。少爺,你這真玉米回來了,媳婦當然該歸你了。”
他覺得這是天經地義的,好有面子呢。
大苞谷卻不樂意了,道:“胡說!這關我什么事?給誰定的親誰娶。雖然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算起來,我當年把自己的木雕玉米給了秋霜姐姐,我們還同床共枕地睡了,她算是我的原配;后來,我養父母又幫我訂了一門親;再后來,我在海外……我一個身子還不夠用呢!我是堅決不會娶什么趙家小姐的。那個誰,你不用擔心,我就是娶不上媳婦,我還有五個丫頭,都比你長得美,絕不會為難你的。”
這話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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