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后,來朕懷里

【125】慕晴的怒意:不用強的,我自己來!

125慕晴的怒意:不用強的,我自己來

北堂風單膝跪在床畔,而后緩緩壓低上身,當那凜然的寒香幾乎快將慕晴擊穿的那一刻,他才在她耳邊,用著一種帶了些炙熱及蠱惑的聲音,一字一字的說,“從今日起,朕會獨寵皇后。既然愛上太難,那朕就只能變成你的毒,沁入你的骨髓,你才會永遠也不會背叛朕。”

字音落定,北堂風便狠狠壓住慕晴的身子,用力的吻上慕晴,仿佛是想將她完全的占有,那股凜冽的寒香使得她此刻的呼吸都幾乎被他吞噬殆盡。

然而即便如此,此時他的吻,沒有炙熱的情感,更不似前幾次那般有一種讓她無法招架的心痛之感,而是冷靜,冷靜的讓慕晴的心好似被一層層掀開。

現在的自己在北堂風面前,或許只是一個毫無生命,只需要被他占有的東西?

想到這里,慕晴的心頭竟被一陣難以忍受的怒意充滿,她好像也讓北堂風弄的不再向自己,弄得快要失去理智屙。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她蘇慕晴就算再理智,也是血肉之軀,眼看著北堂風竟將自己的江山壓在她的身上,為了相信她做了幾乎是任何一個君王都不會去做的事,她又豈會一點感激之恩都沒有?

這次回宮,她真的想和北堂風好好相處,因為她知道,這個男人當真是用自己的命,又救了她一次穡。

他與她一起經歷過了那么多場風風雨雨,她不是忘恩負義的人,他一共救過她多少次,她心里也記得清清楚楚。

而那幾句永遠不會背叛皇上,永遠不會做對皇上不利的事,這是她回宮前親口告訴公孫敬的。

這一切本就不是戲言,可是現在看來,卻好像成了極為可笑的調侃。

蘇慕晴,你是傻.子嗎?竟然竟在心中,對北堂風有一絲絲的靠近,就像他說的,是在飲鴆止渴嗎?

就因為過去的蘇慕晴曾經背叛過他,所以現在的她,就要甘受北堂風如此折磨?

這算什么?

這是她第一次,被北堂風的話,真真正正的激怒,或許是因為她不知何時,已經悄然對他多了一點點的信任。

一時的怒氣攻心,使得慕晴用力的蹙眉,而后像是用了最大的力氣那般,將北堂風忽然推開。

隨后她望著那極度俊逸的臉,忽然喊道,“好啊,皇上想要,不用強的,慕晴自己脫!”

慕晴說道,忽然將身上本就算不得衣衫的那絲袍扯開,當那白.皙的肌膚袒露在北堂風眼前之時,使得原本還勢在必行的北堂風,多了一份莫名的怔然。

“慕晴都脫了,還在等什么?”慕晴忽然冷笑,直接上手,一把扯開北堂風的上衣,“要臣妾伺候嗎?好,臣妾來就是。”

說著,她又干脆將手下滑,開始用力且笨拙的扯動他的束腰,弄得北堂風更是有些訝異。

這一刻,北堂風忽然抓.住慕晴還帶著傷的柔荑,一雙俊眸中涵蓋著一種難以看懂的東西,他的唇微啟,又微合,似是想要說什么。

“皇上請放手。”慕晴抬眸冷冷說道,用力的抽回手,可卻被北堂風握的更緊。

“你……怎么了?”半響,北堂風忽然開口,似乎方才在他臉上的冰冷,頓時被這女人忽然的情緒弄得消失殆盡,反而換上了一臉的不知所措。

是了,這個女人在他面前從來都是閃閃躲躲,就算是說些冷情的話,也都不曾像方才那般憤怒。

而他,竟因為她那突如其來的怒意,攪亂了自己的心,那被凍結一整日的情緒,好似忽的被眼前這個女人,輕輕松松的鑿開了一個口子。

慕晴大口喘息著,倔強的抬起眸看向北堂風,而后嘲諷的笑了,可同時在她那傾城的眼眸中,卻滑動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痛。

“皇上問臣妾怎么了?”慕晴又笑,笑的充滿了怒意,“臣妾才要問皇上怎么了。”

慕晴說著,便將手猛的收回,而后揚起上身,毫不示弱的看著北堂風,道,“皇上知道,我是用什么樣的心情出宮的,又是用什么樣的心情回宮的嗎?慕晴感激皇上在最后關頭,相信了慕晴,讓慕晴出宮,所以當一切都了解的一刻,皇上知道蘇慕晴第一個想告知的人是誰嗎?”

慕晴狠狠的抓著身旁的被褥,用力之狠,使得指尖都泛了青白,“是皇上,是那個在危機關頭還相信蘇慕晴的皇上!”

便是在慕晴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北堂風的眸忽然有些收縮,仿佛是心頭的裂口,又因她的話而漸漸張開。

她說,在她活下來后,第一個想見的,想告訴的人,是他?

一時間,北堂風竟第一次有些不知所措,就連方才堅定的神情都顯得有些彷徨。

而慕晴卻依舊是冷笑著,看向被撞的有些凌.亂的桌,看向掉在地上正在左右滾動的茶杯,她忽然笑出了聲,狠狠的咬著牙,狠狠的望著眼前的這個男人,“當知道皇上要獨寵臣妾的時候,雖然明知道一定是皇上想要利用蘇慕晴,但是竟還是有那么一點點的高興。若是平時,蘇慕晴絕對不會老老實實的踏入這座明陽殿,但是今日,因為北堂風,我來了,也想和皇上好好的吃一頓飯,因為今日我真的很開心,開心的不得了,可是……在我為了保住皇上的江山,終于從生死關頭爬回來的那一刻,等待我的,竟是皇上擺了鴻門宴,用盡心機對付我這滿身是刺的蘇慕晴。”

說著,慕晴便用手,緊緊的抓在自己的心口,狠狠的,用力的。

“皇上,滿身是刺的蘇慕晴,這里是會流血的,是會痛的。也是會……心寒的。”慕晴說著,便緩緩的平躺在了床.上,無所期望的看著那頭上的天,“蘇慕晴當真記不得過去的自己,究竟對皇上做了什么,但是現在的蘇慕晴捫心自問,坦坦蕩蕩,從來沒有背叛過北堂風一次。”

說到這里,慕晴忽然深深的吸了口氣,仿佛是積了很久的感受一下.流出,那雙平日里清澈透明的眸,此時卻多了些許的紅。

始終望著慕晴的北堂風,這一刻,當真徹底的無措了,便是連不久前還緊緊捉住慕晴的手,都下意識的松了力道他好像,又被這個女人,弄得失去了思考。

明明冷靜的決定,讓這個女人為自己所用;

明明冷靜的決定,讓這個女人成為自己的棋子;

明明冷靜的決定,再也不會動搖內心。

但是……當看到眼前的她,看到她眼中那不由的滲出的痛之后,他的心,還是會不由的被她捉住。

他要怎么辦,他要拿這個全天下,唯一能讓他北堂風一敗涂地的女人,怎么辦?

是利用,是真心,便是連自己都好像分不太清楚。

皇上該有的冷靜,好像已經消失無蹤,只剩下.身為一個男人的……手足無措。

“朕……不是……”北堂風忽然開口,俊臉上多了些難意,指尖想要張開,卻又忍不住的合上。

此時的他,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了。

只是想讓這個女人,不要再這么痛。

“朕不是這個意思。”北堂風忽然開口,俊眸中有著莫名的閃躲,隨后猶豫了一下,便將旁邊的被子扯過,遮住了她袒露的身子,“朕……啊……朕,朕忘了說了,朕……朕會賞你,朕已經讓人把獎賞送到鳳陽宮了……你……”

聽了北堂風口中的胡言亂語,慕晴的眉頭卻愈發的深了。

“皇上是認為,慕晴應該因為那些獎賞,所以現在跪在地上,向皇上感恩戴德,然后打開雙.腿繼續迎接皇上嗎?”慕晴說罷,狠狠的吸了口氣,忽然揚起下頜,冷冷望著北堂風道,“身體已經放在這里了,皇上不繼續嗎?”

北堂風微怔,望了眼那還裹著傷口的身子,眉頭也隨著皺起,而后緊忙說,“朕……朕也不是……”

“既然不要,那慕晴就乞求皇上,暫時別讓慕晴再看見皇上,否則,慕晴怕抑制不住,再傷了皇上。”慕晴說道,而后忽然咬牙,將北堂風從床.上拉起,便是在北堂風還沒有任何準備的時候,直接拉到了門口,而后慕晴幾下便將那門上的鎖解開,倏然將門推開,二話不說,便用雙手將北堂風推出了門外。

“蘇慕晴,你……”北堂風此時滿臉的難以置信,還想要進去,誰料慕晴只是雙手扶著門框,又狠狠的瞪了北堂風一眼,便重重的將門關上了。

冷風襲來,將北堂風身后的長發輕輕吹拂,撩起了一種夜的孤寂。

而當屋外親眼見證了皇上是如何被皇后從房里趕出來的李德喜,著實已經傻在了那里,看著被緊關的門,又看向一臉怒意的北堂風。

“皇上……皇……您……”

北堂風用力的呼吸著,而后狠狠看向身旁的李德喜,道,“朕做錯什么了嗎?!”

李德喜唇角下意識的抽.動了下,眼睛看向他處,“奴才,早就說不能強來……可是皇上……”

“閉嘴!”北堂風憤憤打斷,在感覺身上一陣寒冷后,便上前用力的敲打著門,喊,“蘇慕晴,你給朕開門!這是朕的明陽殿,你讓朕去哪休息!”

然,還沒等他的手最后一下落在門上,那門卻忽然開了。

當北堂風再度看到那已經一臉平靜的蘇慕晴后,他還稍稍有些驚喜,上前道,“蘇慕晴,和朕談談……”

“皇上后宮佳麗三千,不愁沒處睡。”慕晴冷語,忽然從身旁將北堂風進來時候丟在床.上的外袍堆在了北堂風手里,順道還將床.上的明黃色的被子也塞在了他手里,“臣妾恭送皇上。”

慕晴說完,眸子一劃,一把抽走李德喜手里遲遲未給她送去的衣衫,而后便“啪”的一聲將明陽殿正房的大門關上。

便是在下一瞬,連房間里的燭火都被熄滅,變成了漆黑一片。

北堂風愣愣的站在那里,手里抱著一床明黃色的被子,還有一件外袍。

冷風依舊,吹動了他的發絲,將他此刻那難以置信的俊顏深深的印刻出來。

忽然間,北堂風像是恍然那般,回頭看向李德喜,“朕……朕竟被趕出房了?”

李德喜一張老臉完全皺起,然后小聲嘟囔,“皇上肯定又說了什么不中聽話了……”

“朕什么也沒說。”北堂風倏然打斷,一張俊臉顯出了鐵青之色。

“奴才在門口都聽到了……什么毒的……什么背叛的……”李德喜搖搖頭,長嘆一口氣,使得北堂風的右眉頓時被挑高,忽然的瞇住眼,壓低聲音狠狠說道,“李德喜,你想挨板子了吧。”

李德喜一聽,緊忙閉了嘴,只是苦笑著望著一臉鐵青的北堂風。

北堂風收了脾氣,看了眼緊閉的門,將手里的被子一把扔在了李德喜手里,然后長長的舒了口氣。

長夜漫漫,這個女人,還真是會讓他頭疼。

“皇上,要不找人把門弄開?”李德喜低聲說道。

北堂風沉默幾許,將指尖貼在了門上,半響后,才淡淡說,“算了,今日皇后經歷了很多事,讓她好好休息吧。”

“那……那皇上呢?不然奴才拿牌來,翻上一位妃子,住別院?”

“君無戲言,朕都說獨寵皇后了,又豈會去別院,豈不讓人笑話。”北堂風抿了抿唇,在又感覺到一陣冷風后,便將手上的袍子一下子罩在了身上,隨即淡淡說,“去飛霜殿吧。”

“奴才遵旨。”李德喜回應。

然而就在這時,上官羽忽然前來,在給北堂風微微行了禮后,便從懷里掏出一個小紙條,道,“皇上,近來南岳所有商會都有些不平靜,遷移鹽城的人數越來越多,奴才覺得,事有蹊蹺。”

北堂風聽罷,便拉開了那個條子,在看到上面的字后,只見他眸子一顫,透出了一份夜下的碧光。

“隨朕一起去飛霜殿,然后詳細和朕說。”北堂風說罷,便邁開步子要向另一個方向走去,然而當他腳尖剛挪動半分的時候,他卻倏然停頓了些。

他回頭,又一次的望向了明陽殿正房緊閉的大門,隨即長舒口氣,道,“李德喜,待會把被送回去吧。別讓皇后著涼。”

說罷,他便和上官羽一同消失在了明陽殿,只留下抱著被子的李德喜長嘆口氣。皇上這萬事強來的脾氣,什么時候能改一改,長此以往,肯定會被皇后厭棄的。

唉……

而在房內,蘇慕晴還是氣韻未消,一邊用著絲布給自己包上傷口,一邊看著那逐漸消失在了門口的身影。

當北堂風徹底離開后,慕晴正在包扎手的動作,漸漸的放了緩。

今日的她,或許是被北堂風的心緒給影響了。

按理說,以她的脾氣無論如何也不會發這么大的火,而且還將北堂風推到門外,簡直就是小孩子的行為。

但是,或許時光來重來一起,她還是會毫不猶豫的將他推出去吧。

慕晴放了手,深深的舒了口氣,陷入了一種沉思之中。

宮里究竟發生了什么事,使得北堂風今日如此焦躁,甚至都焦躁的有些反常了,

“北堂風難道要拉攏我……?”慕晴忽然蹙眉自喃,輕輕的坐在了凳子上,望著桌上還有些紛亂的杯杯罐罐,頓時發了呆。

北堂風的言語中,透露著一種急切的想要讓她助他的心情,但是因為他認為她是不可能再愛上他,所以才選擇了這么極端的方式。

慕晴輕輕挫動了下頜,然后拿起那桌上的杯子,緩緩轉動。

可就在將手里的杯子,轉動第二圈的時候,慕晴的眸子卻倏然收縮,仿佛是想到了什么讓她背脊一片發涼的事。

古來都有“連橫破縱”的策略,但凡急著拉攏一方勢力,結合下午的考慮,那便是證明,現在有什么比祈親王勢力更為不穩的一方正威脅著北堂風。

政.治中,但凡威脅到了皇上,勢必關系到皇權之爭。

而關系到皇權,那必是關系到北堂風的性命。

忽然間,慕晴站起了身子,一雙傾城的眸中閃動著一縷凝重。

看來是有人,想利用她蘇慕晴,來取走北堂風的性命。

“這回,我蘇慕晴也成為兩只野獸口中的肉了嗎?”慕晴忽然自嘲的笑了,隨后回身,蜷縮的坐床.上,同時將臉埋在抱起的雙.膝之中。

“北堂風這個傻男人……我又豈會,助他人而動搖你的江山。”慕晴長嘆口氣,“之所以一直守著你,是因為相信你是能守住江山的一代明君。但是……到了現在,你還是不相信我嗎?”

就在慕晴眼中滑動了些許落寞的時候,外面的門忽然響起,隨后傳來了李德喜的聲音,道,“皇后娘娘,皇上讓奴才把被子留給皇后,說怕皇后著涼。”

聽了這句話,慕晴的眉角微微輕動,仿佛心中稍微沁入了些暖意。

看來,北堂風的良心,還不是完全泯滅,至少還記得把被子送回來。

半響后,她便起身將大門拉開,在看到李德喜笑盈盈的站在門外后,她的臉上不由的多了些苦笑。

“李德喜,本宮有事相問。你不必開口,只做點頭即刻。”慕晴忽然開口。

李德喜道,“娘娘請說。”

慕晴點點頭,在沉思了一小會兒后,便凝重的,一字一字的問,“皇上今日心情不好,是否是從見過柳相國之后。”

聽了慕晴的問話,李德喜猛的一驚。

難道皇后娘娘竟在短短的時間里,早已將今日發生的事都猜出?

于是考慮了許久,才勉強的點了頭,剛好驗證了慕晴心中的疑惑。

于是她抬頭看向天上的月,瞇住絕美傾城的眸。

看來,北堂風的反常,絕對和柳相國脫不開干系,或許是說了什么牽扯到北堂風不為人知的秘密的事,所以才遭北堂風滅口。

本不想介入柳相國的事,但是就算是為了報答北堂風今日涉險放她出宮,她也一定不會讓不知哪里鉆出的人,跑到這里來攪局的。

是了,其實她才不管北堂風的秘密是什么,只要天下穩定,大局穩定,她就會安心。

而現在,北堂風是皇上,皇上就是大局。

無論北堂風與她的過節究竟有多深,但是她還是會不計前嫌的拉他一把。

“其實,就算是挑明了說……我也未必不會答應……”慕晴苦澀的笑了,隨后看看李德喜,便將被子抱起,道,“行了李公公,你走吧。”

李德喜雖然還有些擔心,但見慕晴的神情比方才緩和不少,這才松了口氣,安靜退下了。

見李德喜走后,慕晴也打算回房。

然而就在她前腳剛剛踏出的一瞬,卻好像看到了一抹不應該出現在宮里的人影,她先是有些震驚,隨后便將被子緩緩放下,跟著那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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