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杰在與駐守湟源縣的專案組成員通話時,為了讓葉鳴知道通話的內容,他特意打開了手機的免提鍵。所以,剛剛那個副組長所說的那些話,葉鳴都聽到了。
在白杰布置完之后,葉鳴說:“白書記,陳建立等人除了受賄和參與非法集資之外,他們手里原來還有好幾條人命:去年九月份,他們在看守所謀殺了和順公司董事長蔡和順;今年5月12日,他們指示收買了一個刑滿釋放人員,在銀田鋪勞教所門口制造了一場假車禍,謀殺了蔡和順的遺孀吳麗嬌,隨后,他們又將那個制造車禍的兇手殺害。除了這三條人命之外,前幾天在崆嶺縣追殺我的那些殺手,也是他們組織的。所以,他們又背負了六七條人命。這些人可謂喪心病狂、血債累累,哪一條都夠得上槍斃幾回了。你們只要將劉賢保留的證據亮給他們看,他們的心理防線就會崩潰,那些命案也就容易偵破了。”
白杰點了點頭,又說了幾句“好好養病”、“早日康復“的話,便帶領那個副組長走出重癥監護室,匆匆地趕到省委去向李書記匯報去了。
第二天上午,按照李書記的指示,為了防止葉鳴在天西再發生什么意外,也為了得到更好的治療和照顧,天西市中心醫院安排了一臺救護車,天西市特警支隊安排了兩臺警車護送,將葉鳴送到了省城的天江醫科大學附屬二醫院住院治療。鹿念紫、張霖江、張嫣直接從天西趕到省城的機場,乘飛機趕回京城;夏楚楚、陳怡、陳夢琪則堅持要在醫院里守護葉鳴幾天,沒有跟隨鹿念紫夫妻回去。
葉鳴是中午十二點到達附屬二醫院的,剛剛在一間單獨的病房里住下,省委督查室的副主任李清波、江慶華以及霍專員、蘇專員等幾位領導,便風風火火地趕到了葉鳴的病房,每個人都提了一只花籃,手里都拿著一個鼓鼓囊囊的“早日康復”的紅包,站到葉鳴的病床邊,將紅包塞到葉鳴的枕頭下,都把頭俯過去,滿臉關切地詢問他的傷情,并說讓他好好養傷,不要考慮工作上的事情。
原來,那天邱望西從天西市回到省委辦后,立即將李清波、江慶華兩個副主任叫到他的辦公室,先是滿臉嚴肅地向他們簡單地通報了一下葉鳴在湟源縣調查時,因為堅持原則而被該縣部分分子追殺的案件,并且告訴他們:胡德清因為牽涉到了湟源縣的大案,現在已經被省紀委依法依紀雙規,正在對他進行審查。
李清波和江慶華猛然間聽到這個消息,兩個人都震驚得目瞪口呆,張口結舌地站在邱望西辦公桌前,半天都沒有反應過來。
李清波反應比江慶華快一點,忙問:“邱秘書長,葉科長現在的傷情怎么樣?沒什么大礙吧!”
邱望西嘆了一口氣,說:“現在他剛剛動完手術,還不清楚能不能順利挺過傷口感染發炎的那一關。不過,醫生說他的身體素質特別好,應該是沒有生命危險了。”
說到這里,他忽然抬起頭掃視了李清波和江慶華兩個人幾眼,很不滿地問:“你們兩人是怎么搞的?我平時對你們好像也算不錯,也還算關照你們,你們怎么將葉鳴的背景瞞得這么緊?葉鳴來省委辦也兩三個月了,我這個秘書長居然一點都不知道他是一個這么重要的人,弄得我在鹿書記、李書記面前非常尷尬,也非常被動。胡德清不告訴我,我可以理解,但你們怎么也不跟我說一聲、不提醒提醒一下我呢?”
李清波和江慶華越聽越糊涂,見邱望西臉色越來越不好看,兩個人都急得抓耳撓腮,面紅耳赤地分辯說:“邱秘書長,我們只知道葉科長與徐立忠處長關系比較好,好像認識鹿書記。但是,我們都以為您也知道他的這個關系,所以就沒有專門向您匯報了。”
邱望西看他們的神色,心里立即明白了:葉鳴是李書記干兒子的事情,整個省委辦可能都只有胡德清、徐立忠兩個人知道,李清波和江慶華也被胡德清蒙在鼓里。所以,自己今天是錯怪他兩人了。
于是,他收斂了臉上不悅的表情,放緩語調說:“清波、慶華,我們三個人原來都在一個處室共過事,所以,我不像胡德清,有些事故意瞞著你們,想打他心里的小主意。實話告訴你們吧:葉鳴同志是李潤基書記的干兒子,三年前還曾經救過李書記的命。胡德清其實早就知道了此事,但他故意不跟你們說,他居心叵測啊!”
此言一出,李清波和江慶華臉上都露出了驚異萬分的表情,兩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臉上都同時露出了喜色……
在知道了葉鳴的真實背景后,李清波和江慶華心里都癢癢的,只想跑到天西市去探望葉鳴,并盡全力去巴結他、討好他。但是,他們也知道如果那樣做,邱望西肯定會認為他們是勢利小人,甚至可能還會懷疑他們跑到天西去巴結葉鳴別有用心。所以,他們只好強忍住內心的沖動,一直等到葉鳴從天西市中心醫院轉到了省城附屬二醫院,這才在第一時間趕了過來……
李清波和江慶華在與葉鳴聊了幾句后,忽然看到病房門口走進來一個女孩子,兩個人定睛一看,這個漂亮的女孩,竟然是原來天江電視臺第一美女主持夏楚楚。
李清波和江慶華平時在家沒事就看電視,對夏楚楚印象是非常深的。此刻,他們見夏楚楚忽然走進病房,一時沒反應過來,瞪大眼睛愣愣地盯著她,不知她來這里干什么。
只見夏楚楚很優雅地對他們兩人笑了笑,然后走到葉鳴的病床邊,伸出白如凝脂的手掌,將葉鳴露在被子外面的那只手捧在她的掌心里,然后拉到自己的臉頰上,毫不顧忌地讓自己滾燙的臉頰與葉鳴的手貼在一起,用充滿柔情的目光愛憐橫溢地看著葉鳴,輕聲問:“鄉巴佬,現在傷口還痛不痛?想不想吃點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