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走出地稅局大門后,葉鳴見外面寒風凜冽、朔風怒號,好像要下雪的樣子,心里有點打退堂鼓了。
而且,他現在也確實不想和夏楚楚太過親密,以免她誤會更深,以為自己答應和她談戀了。
于是,他便委婉地對夏楚楚說:“楚楚,我們k市的王修光市長還在神龍大酒店等我,等下我想去陪一陪他。再說,你看看,這外面天寒地凍的,散步也不好散,弄得不好會凍著你,到時我都不好和你爸爸交差。要不,你先回家去吧,我打個的士到神龍大酒店找王市長去。”
夏楚楚轉過頭看著他,把眼一瞪,說:“鄉巴佬,你別假惺惺的,以關心我的名義想把我支使開。我還不知道你那點鬼心眼,你現在人在我邊,心卻不知道飛到哪里去了!告訴你:我和你是鹿書記親自做的媒,是御賜婚姻,而且剛剛你也沒有提出反對意見。你要是敢反悔,敢甩脫我和其他女人結婚,看鹿書記怎么收拾你!哼哼!”
夏楚楚今天得到了鹿書記和他爸爸的支持,仿佛手里拿到了尚方寶劍,儼然以葉鳴的女朋友自居了。
葉鳴被她緊緊地挽住胳膊,又不好掙脫她,知道今晚不陪她是不行了,于是便改口問道:“那你準備到哪里去玩?總不至于要我在這天寒地凍的夜色中,陪你在大街上溜達吧!”
夏楚楚見他改口,緊繃的臉立即松弛下來,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歪著頭想了想,說:“要不,我們去解放路的酒吧一條街玩吧!酒吧里暖和,我們還可以喝兩杯。我估計,你這個鄉巴佬很少去酒吧,今天帶你去見識見識!”
葉鳴雙手亂搖說:“楚楚,你快別害我了!我在新冷進過一兩次酒吧,差點被里面震耳聾的搖滾舞曲把心臟都震破,每次呆幾分鐘就受不了,只想逃出去。”
夏楚楚撇了撇嘴,不屑地說:“我說你是個鄉巴佬,你還不服氣!你們新冷那是什么檔次的酒吧?省城又是什么檔次的酒吧?我告訴你:你進去的那些酒吧,肯定是些烏七八糟的場所,專門為那些社會上的溜子和混混開設的低檔酒吧。進入那里面的人,都喜歡刺激,喜歡瘋狂的舞曲,有些還吃搖頭丸、打k粉,經常有人喝醉打架鬧事。我們電視臺曾經采訪披露過很多這樣的酒吧。你說說:你進入的是不是這種酒吧?”
葉鳴想了想,點點頭承認說:“你說的好像沒錯。新冷的幾家酒吧,都是這樣的,烏煙瘴氣、嘈雜喧囂,也確實有人吃搖頭丸打k粉,有些酒吧還表演脫衣舞。而且那里面的音樂無一例外都是高亢激昂的瘋狂舞曲,震得人耳膜生痛。我還以為酒吧里都是這樣的呢!”
夏楚楚說:“所以我才說你是鄉巴佬啊!我告訴你:在酒吧一條街,有大大小小幾十家酒吧。這些酒吧分為三類:第一類就是你剛剛所說的那種,我們稱之為high吧,里面大部分時間放的都是很勁爆的的士高舞曲,而且音樂聲很大,人在里面根本無法說話交流,只能隨著舞曲瘋狂地蹦迪跳舞喝酒;
第二類是慢搖吧,里面的音樂比第一類輕緩,但也都是搖滾舞曲,只是沒有那么瘋狂,適合幾個朋友在里面喝喝酒,蹦蹦迪,放松一下心;
第三類是清吧,以輕音樂為主、比較安靜、沒有DISCO或者舞女郎的那種酒吧。適合談天說地、朋友溝通感、喝喝東西聊聊天的。清吧或稱英式小餐吧,是流行于英倫三島的一種酒吧形式,也是大眾化消費場所,適合普通民眾在工余相聚并輕松一下,談天說地。而且,有些清吧里面還有駐唱的歌手,客人可以出錢點歌。
今天我要帶你去的,就是解放路的一家清吧,名字叫城市月光。這里面環境優雅,音樂舒緩,駐唱的歌手很多水平都很高。我們電視臺的同事平時小聚,一般都會選擇到這家清吧去。”
葉鳴聽她把酒吧都想好了,知道今晚不陪她去坐一坐,肯定是不行了。但是,他又怕等下跟她單獨呆在一起,她會提及自己和她的關系問題,到時自己不好怎么回答,于是便試試探探地問:“楚楚,我們兩個人到酒吧玩,沒什么氣氛。要不,我把蘇醒和他媳婦叫過來吧,讓他再喊兩個同學過來也行。去酒吧的話,人多一點氣氛好些。”
夏楚楚把臉一板,氣惱地說:“鄉巴佬,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不想單獨跟我呆在一起,你就明說,犯不著找這樣那樣的借口!我發現你這人就這樣,有時候虛偽得很。你既然不喜歡跟我在一起,剛剛鹿書記和我爸在談論我們的事時,你為什么不和他們說你不愿意?你剛剛既然沒有明確表示反對,那我就認為你是默認。現在我們兩個人出去約會,你要喊這么多人來當電燈泡干嗎?你是嫌城市月光酒吧的燈光太暗是嗎?真是的”
葉鳴一聽到她最后那句“真是的”,就嚇得不敢再開口,只好乖乖地替她拿過手提包,兩個人打的趕往解放路酒吧一條街。
進入“城市月光酒吧”后,葉鳴打眼一看,這里面果然比較清爽典雅:這家酒吧共有兩層,是一種開放式的復式結構。二樓是環形的樓梯,上面也擺放著很多酒桌,還有幾個包廂。酒吧的墻壁上包裹著淡黃色的裝飾布料,七彩的燈光旋轉搖曳著,但并不刺眼。在一樓的中間,是一個圓形的舞臺,舞臺上擺著一架鋼琴,此時正有一個穿著一雪白西裝的青年男子在彈奏著舒緩的鋼琴曲。
一個服務員引導葉鳴和夏楚楚在一樓東南角一張桌子坐下,并問他們要喝點什么。
夏楚楚很熟練地說:“給我們來一瓶杰克丹尼酒,配三瓶小雪碧。另外,再來一份爆米花、一個小果盤、一份鴨脖子。”
服務員在點單紙上飛快地記錄著,在問清他們在沒有別的要求后,便轉匆匆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