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賈鴻漸說出來的這個，那就是后世常見的一種促銷方法。

甚至呢，賈鴻漸在買手機的時候，不是沒見過一些小店不知道咋搞來的套餐——比如說花60塊錢辦一張卡，然后呢這套餐就是當場返一百，然后每個月只要消費66，就可以連續兩年每個月返還30，等于是每個月消費36。然后呢，整張卡等于就是花六十返700！這種喪心病狂的套餐卡，賈鴻漸不知道人家是怎么搞來的，但是他現在說的這種方法呢，除了是跟后世的電信以及移動學習之外，還主要是跟各種美容什么學習的。

像是后世的各種美容啥的，那經常是充值送多少多少的積分啊或者是返會費之類的。比如沖一千塊的年費，然后多送個三個月半年的什么的。這樣非常刺激一些妹子啥的去充值，這樣的充值表面上看起來對消費者很好，但是實際上呢對商家更好——人家商家短時間內就可以回籠大量的資金啊！可以說一個新店建立起來之后，要是弄這么一招，搞不好瞬間投資的80就回本了！之后再經營回本20之后，那就是純賺！哪怕純賺的時候因為很多客戶都已經儲值，導致純賺的利潤率比較低，但是這樣風險就小了啊！總比說一直正常經營兩三年等著回本好吧？

“預存兩千送一千？”當時蔡抗戰等人眼睛都瞪大了！“這樣我們不是賺的少了么？”當時蔡抗戰下意識的就反問道。沒錯，在他們看來，本來如果正常經營的話，人家消費兩千那就是全被鐵通賺了。對吧？可是現在如果預存兩千送一千，那不等于就是利潤低了三分之一么？不就等于是讓消費者拿著兩千當三千花么？

“肯定賺的少啊，如果我們賺的又要多，那么我們怎么跟中國電信競爭？你們不要光看我們降低了利潤，也要看到這樣一來會一下子回收大量的現金。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就跟裝機費一樣。能夠讓我們快速回本的！回本了之后，我們可以找銀行融資，再開新的線路！這樣一來。哪怕我們前期賺不到什么錢，但是我們可以飛快的資金回籠然后建立一個遍布全國的電信網絡，到了那個時候我們不比中國電信的盤子差了，我們還怕什么？我們那時候就有規模優勢了啊！”

聽著賈鴻漸這么一說，蔡抗戰等人互相看了看，彼此的眼睛里面那都是震驚的神采。他們都是鐵道部出來的人，說實在的以前真心沒遇到過這種思維——鐵道部那是什么地方？那是半軍事化管理的地方好么！那都是講究一板一眼的地方，講究能不犯錯就不犯錯，但是不用考慮做的很好的那種地方！就像是鐵路上面的餐廳一樣。他們做出來的菜以及盒飯，那都是按照一個標準來的——別讓乘客吃壞肚子，只要達到了這個標準，他們就算是成功了，所以各種菜肴那都是不考慮味道好吃與否，就是一通往爛里燉。然后出鍋了那味道真心沒辦法恭維，可是這在鐵道部里面那就是唯一正確的做法！

同樣，像是鐵路運營什么的，晚點不晚點不重要，重要的是不出事故！不要出現什么火車相撞之類的事兒。然后呢。只要沒有這種重大事故產生，什么對旅客態度不好啊，那都是小節！不用計較的說！

所以，習慣了那種半軍事化管理鐵道部風格的這么幾個人，突然聽到賈鴻漸這種完全市場導向，思路活泛的簡直嚇人的想法之后，他們真心一下子都不敢點頭了！他們此時考慮的是，這么做會不會出問題，會不會犯錯誤？會不會導致鐵道部內部有不同的意見，然后有人告黑狀？甚至蔡抗戰考慮的都是鐵道部的部長啊、副部長啊甚至還有其他的干部們會不會覺得損失了太多的利潤，然后有些不滿意！

對此呢，賈鴻漸當然看得出來他們的遲疑了，所以此時他直接就這么說道：“這個事兒呢，咱們要改變思維，鐵通是要跟電信在市場上競爭的，這個不是鐵道部壟斷了鐵路資源自己跟自己玩兒的事兒。所以既然是市場競爭，而且沒有國家投資，那么你們說這個先期投資的錢哪兒來？一百三十億的款子看起來多，但是真建立一個全國范圍內的通信網，夠用么？你們是做鐵路的，你們自己心里有數，對吧？如果鐵路方面的建設沒有國家投資的話，你們說我們應該怎么建設鐵路網？”

賈鴻漸這么一說，那選取的方向可是相當的好，一下子就讓鐵路部門的這些人理解了。在之前呢，鐵道部建設的資金那都是國家給的，這不用說。到了這幾年呢，國家推行市場化進程，讓很多部門開始實體化——也就是不再吃財政飯，這鐵道部門呢，將來籌建鐵路啥的，也慢慢的不會是全部國家撥款了，而是自己金融貸款啥的。這樣一來，鐵道部門那簡直就跟碰到了后娘的孩子一樣，又要按照國家計劃去建鐵路，另外一方面還要自己找錢建，建了之后吧還要運營來賺錢還貸款！不過要是真的這么算起來的話，賈總的這么預收一筆錢來填先期建設，還是有點搞頭的，畢竟如果不向消費者收一筆款子，而是慢慢經營慢慢還的話，那么貸款的時間久了，這利息也要多出不少啊！這么算起來，里外里其實也沒虧啥錢，也沒少賺什么——反正要么就是回饋消費者了，要么就是貢獻給銀行了，既然如此還不如回饋消費者呢，咱還能搏一個名聲，是吧？

再把例子放到鐵路上面之后，這些鐵道部的人很快就理解了賈鴻漸的意思了。畢竟跟電信網絡前期鋪設比起來，那鐵路的前期鋪設才是真正的大投資，而且回本太慢太慢了——按照一般鐵路的設計和建設款項來說，每個十年二十年的，那基本上回不了本的！但是電信這邊呢？電信這邊怎么都用不著十年二十年吧？按照中國電信一年營收600多億還是多少來說，他們投資的6000個億的前期網絡，這幾年可以回本？撐死5年嘛，對不對？所以這么一對比之后，他們馬上就理解了這個方法的好處！可以說要不是鐵路方面的票價被管制的比較嚴，也沒辦法弄什么會員卡之類的，不然他們真想把這種儲值然后送額度的事兒給搬到鐵路部門一起用！

他們相通了之后，這一個個看賈鴻漸的眼神就有點不一樣了。說實在的，最開始他們眼中的賈鴻漸，那還是有點“信不過”的。最早他們知道賈鴻漸，基本上就是賈鴻漸給鐵道部寫的那個本子才讓他們知道了這么一個小天才。但是呢，雖然這個小天才有很多的“事跡”，可是案中案他們的認知來說，還是覺得這小孩兒提的意見哪怕有用，估計也是有老謀深算的家長在背后幫忙出主意吧？

而在后來當他們看到了這賈鴻漸他們一家子居然又跟中央要來了鐵通公司的經營權之后，他們更是覺得這賈家是爹媽準備過來管公司，但是給這賈鴻漸掛一個職位，讓他鍍鍍金什么的。可是誰知道今天這會議一看，居然就賈鴻漸帶著一個小丫頭來了，然后這小丫頭好像還是葉家的大小姐！頓時他們就吃驚了！頓時他們覺得這小子是不是要靠著葉家上位了！可是現在再一看呢，明顯人家小子那是真有料！看看這主意出的！而且碰到了疑問的時候，居然還可以相應的進行解釋，這可不是單純的背別人出的意見就行的！

在他們這么想的時候，只聽著賈鴻漸這邊又說了——“大家應該還記得，之前給鐵道部的本子里面我寫了一條，現在中國還有很廣大的農村市場沒有開發，咱們鐵通呢，在城市市場里面就是作為一個挑戰者存在的，可以說咱們就是為了拖電信后退的，可是在農村領域呢，那就是咱們正式發力的地方。不過這農村怎么發力呢？說實在的，這年頭農民收入都不高，像是贛西省等等一些地方，還經常出來抗稅活動，甚至有的農民都拿著刀砍地稅國稅，就是為了不交農業稅……同時呢，他們也早就習慣了沒有電話的日子，大家還都是在一個村里面，哪怕就算是家人出外打工，他們自己卻也不一定經常出村，其實對他們來說理智一點的話根本沒有必要裝電話，不管咱們鐵通怎么優惠……畢竟裝雖然不花錢，但是用也要花錢啊……”

沒錯，雖然賈鴻漸萬分看好農村市場，但是他對中國農民的習性那也是很了解的，說真的如果農村市場是簡簡單單就能開發的話，人家中國電信至于還拖到今天留給鐵通來開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