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之袁家我做主

第六百三十五章 鴻門宴(四)

袁尚坐陣當場,請在場的眾位官員們作壁上觀,不要插手他跟伏完的事情。

他說的客氣,只說是自己和伏完了解私怨,但場內的人但凡不是傻子的都能明白,這根本就是他的威懾之計!

稍后若是有誰不識抬舉,莽撞出頭去當了伏完的幫兇,那就是插手了袁尚和伏完的‘個人恩怨’。等袁尚解決了伏完、徐庶等一眾人之后,別說什么敬酒賠罪,恐怕連自家個的老命也難保了。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伏完占據上風的情況只是一閃即逝,如今袁尚連童飛他的親爹都給搬出來了,誰要是再看不明白現在的勢頭和去向,那這么多年在朝堂的摸爬滾打只怕就是白混了。

一時間,大廳內的眾臣子雖然沒有明確的表示,但傻子都能看出來,他們為求自保,已經開始歸攏向袁尚的一方了。

伏完見袁尚輕描淡寫的幾句話,便能夠威壓全場,震懾諸臣,心中不由得且驚且怒。

他強壓住心下的慌亂和懼意,裝模作樣的哈哈大笑道:“袁尚,你這逆賊,死到臨頭,還敢在此大言不慚!當真是狗膽包天!”

袁尚對他震耳欲聾的笑聲置若罔聞,擺都不擺他一下,悠然向著大殿四周的人抱拳一周,道:“諸位大人,多謝你們的配合,袁某人這邊先行謝過了。”

徐庶在旁邊看的真切,不由無奈的長嘆口氣。

他和伏完這幾天日日夜夜處心積慮籌謀著如何對付啊袁尚,可是到臨頭,竟然被袁尚反客為主,抓住機會輕易的扭轉頹勢,任憑他放手施為,徒增奈何?

再看看龍座上早被這般情形弄的不知所措的劉協,身為天子,卻是在這種關鍵時刻,連一兩句壓場面的話都說不出來。

徐庶穩了穩心神,瞅著袁尚揚聲道:“袁尚!不要故弄玄虛,你還當你是護駕功臣嗎?在這大殿之內的爭斗不比戰場廝殺,你河北之主的名頭唬弄不了任何人!”

袁尚一臉悠然的轉向徐庶,輕輕地道:“徐元直,劉備和你的故友諸葛亮,龐統等人在漢中謀反,你可知否?”

徐庶聞言不由得一震,瞬間就明白了袁尚此刻已是打定主意要拿自己和孔明龐統同窗之誼的身份來做文章。

不容徐庶多言,便聽袁尚冷笑著言道:“劉備領著你們一干荊州學子,在漢中施威,還差點殺了陛下,你徐庶莫不是他們的內應?反倒誣陷他人是賊,簡直好笑!”

徐庶倒是面無表情不以為意,伏完卻差點沒氣昏過去!

天子明明是袁尚的手下劫持到漢中的,事到如今他卻臉不紅,心不跳的顛倒是非黑白,還說的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他的臉皮到底是什么做的?

那邊廂童飛回過神來,怒吼一聲道:“廢話什么!跟他手底下見真章!”

說罷,揮劍直奔著袁尚殺去。

見童飛還敢動手,童淵老兒氣的大罵一聲:“好個忤逆子!”驟然舞刀,戰住了自家親兒子的陣腳。

童飛和童淵早年雖然鬧了大矛盾,且當初童淵在不知情的情況下還一腳差點把童飛的命根子廢了,但父子情深,縱然對持,心中也不會真的動殺機。

童淵意在拖住童飛,而童飛又何嘗不是這種想法?不論他怎么混,也不能作弒父這種大逆不道,天地不容的事情。

所以,父子倆看似打的雖歡,但誰也沒有痛下殺手!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

這種情況對于袁尚來說,是最好的!

童飛被牽制,其他的人,皆不為慮也。

就在這個時候,宮殿之外,遠處驟然響起了陣陣喊殺之聲,卻是趙云,甘寧,龐德,郝昭,徐晃,王平等人率領的大兵壓境,開始猛烈攻城!

伏完聽到了喊殺聲,咬牙切齒,怒道:“好個逆賊,竟敢派兵攻打皇城!”

袁尚輕蔑的哼道:“誅殺逆賊,袁某責無旁貸,不分時候不分地點,為了陛下,別說是皇城,就是九泉地府,我也敢打!”

伏完不由得為之氣節……

瞧瞧這話讓他說的,還為了陛下!?

面對這種敵我雙方在殿內僵持而袁尚大股兵馬即將殺入的情況,徐庶深吸口氣,驟然從袖中取出一柄短劍,其劍可折,展開之后竟然也不下三尺。

伏完見狀一驚,道:“元直,你?”

徐庶微微一笑,道:“事到如今,容不得我不出手了。”

徐庶的智謀厲害,使得很多人卻忘記了,其人早年學武,也是潁內一名令人敬佩的俠客,只因后來為友殺人,恍然頓悟后,才棄武從文。

論劍術實力,他也勉強算是一位好手。

驟然之間,只見徐庶越步而上,手中三尺長劍由側面一甩,如同半道劃過天際的銀光,“刷刷”兩聲,掃開兩名袁軍護衛,其招式巧妙,著實是令人嘆為觀止。

袁尚見狀不由得詫然,點頭道:“徐先生好手段啊!”

徐庶冷哼一聲,招了招手,喚過戰場邊的幾名天子軍,與自己左右環顧,擺成陣勢,遙遙的揮劍點著袁尚的鼻子,道:“袁尚,你可敢與徐某決一死戰?”

袁尚聞言不由得樂了,他轉頭看了看身邊的司馬懿,笑道:“這家伙居然要跟我決一死戰?你說這事好不好笑?”

司馬懿點了點頭,亦是陰陰樂道:“我看挺好笑的。”

徐庶見袁尚和司馬懿到面色不善,心頭不由得一跳。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異變突生!

只見圍繞在徐庶身邊的天子親軍中,一個人驟然出刀,毫無征兆的沖著徐庶的腰間就是猛然一刺,結結實實的將刀扎進了他的體內。

徐庶一聲狂吼,猛然向旁邊揮劍,卻見那人一擊得手,也不做停留,迅速抽身,在其他的天子親軍中詫然的目光中,猶如泥鰍一般的向著袁尚一方跑去,滋溜滋溜的閃到袁尚的不遠處,站立而定。

徐庶轉手拔出腰間深入的佩刀,鮮血如泉涌,腳步不穩一下子站在了地上,難以置信的盯著那人,哇的一口噴出一大口淤血,澀聲道:“胡珍,你……你……?”

胡珍嘿然一笑,道:“徐右將軍,屬下得罪了。”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又聽“哇”的一聲嘶吼,卻是伏完被人將劍架在了脖子上,被人挾持,旁邊的人想要施手援救,卻是不敢冒進,只是圍成圈子,進退兩難。

用劍架住伏完脖子到人,不是別人,乃是徐榮。

這番兔起鶻落遠遠乎眾人的意料之外誰也想不到在兩方針鋒相對的形式下,天子軍竟會有倆人反水,傷了徐庶,制住伏完,著實令人驚訝。

“啪,啪啪,啪啪啪……”袁尚忽然輕輕撫掌,英俊的臉上出現一絲快慰笑意,道:“一刀刺敵強,長劍定乾坤!徐將軍和胡將軍不但本領絕倫,應變能力也是不俗,不愧是當年西涼軍中的佼佼戰將,令袁某人大開眼界。”

跐溜到袁尚一方的胡珍急忙俯身拱手,謙卑的言道:“大將軍過獎,較之大將軍智勇天下之冠,我等這點手段不過是微末之技而已,登不得臺面。”

這下子,殿內眾人盡皆恍然!

徐榮和胡珍這兩個賊廝,竟然也是和袁尚串通一氣的同伙!

這家伙,為了對付洛陽城中的人,究竟藏了多少暗手?

是袁尚等人的智謀過于高深?還是算人者必被算之?這些已經不重要了,總之,能夠看得出,這場對決的勝者已經產生。

袁尚又一次的漂亮的贏下了這一局!

“殺!”

隨著一聲怒吼,大殿之外沖進去一大群全副武裝的袁軍,為首的一名戰將,正是甘寧,但見甘寧一進大殿,頓時怒吼一聲,道:“棄兵器者不殺,負隅頑抗者殺無赦!”

大殿之內的天子軍見了這種情況,誰還敢繼續負隅頑抗,紛紛丟下武器,抱頭跪地,只求投降。

童淵也是沖著童飛怒吼一聲,道:“孽障!事到如今你還想怎樣?繼續打嗎?難道你真想讓我們老童家絕后你才甘心!”

童飛心頭一顫,抬眼看了看童淵憤怒目光中還帶有這一絲懇求的神色,心下一顫,終于挺下了手,四下環顧,見了無勝機,長嘆一聲,緩緩的將手中劍落下。

眼看著場內局勢已定,徐庶不由得長嘆口氣,苦澀的搖頭道:“袁尚,曾幾何時,徐某曾以為天下之大,能稱之為霸者的人物僅有曹操和劉備二人而已,然時至今日,徐某不得不佩服你,不但是徐榮和胡珍,連槍神童淵都甘作你的走狗,我徐庶不自量力死的不冤!”

袁尚定定的看著徐庶,道:“徐元直,明珠暗投卻是何苦?你若肯歸降袁某,我不但既往不咎,還定然重用于你,袁尚說到做到!”

徐庶搖了搖頭,捂著傷口唏噓道:“我徐庶當年先投劉備,后侍曹操,再歸天子……以是一易三主,事到如今焉能為了活命在繼續朝秦暮楚?老母已死,我在這世上早已是了無生機,何苦繼續茍活……”

說到這里,卻見徐庶猛然橫劍,自刎于頸,當著滿殿眾人的面,自裁而亡。

袁尚見狀一愣,心中泛起了一絲苦澀。

徐庶是個人才,雖然與自己作對,但死了確實可惜。

可是令袁尚鬧心的是,荊州水鏡龐德公膝下的門人,竟然這般了得,先是當年在關中求死的孟建,如今又是徐庶,荊州才子若是各個如此,日后當真是難以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