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老頭雖然看著不著調,但他畢竟也是跟隨袁尚從中原的南頓縣摸爬滾打一路干過來的,經歷了很多事情的他,也早已不是當初那個稀里糊涂,狗屁不懂的糊涂縣宰,對于陰謀詭計,他在不知不覺間也能適當的嗅出一些味道來。(..)
袁譚府邸前,辛評以及夏侯涓所說的那名瞅著眼熟的河南人,仔細的聯絡在一起,鄧老兒不難看出這其中有所貓膩,只是這個貓膩具體是什么,他也說不太好。
“鄧公,依您之見,當務之急,咱們應該怎么辦”甄宓見鄧昶也同意自己的意見,隨即趕忙道:“鄧公,依你之見,咱們是把這件事告訴劉夫人,還是去知會審配審大人您是咱們這里的主心骨,還請拿個決斷。”
鄧昶仔細的想了一想,搖頭道:“不忙,這件事咱們不可擅行做主,還是派一名心腹快騎,前往黎陽的帥營告訴主公,然后以主公的命令再做決斷不遲.......那小子的鬼點子多,說不定能將這件事擅加利用”
華佗聞言道:“這件事很是機密,天知地知,除了咱們在場的幾人,不可再讓外人知曉,依你等之意,咱們幾個當中,應該派誰去往黎陽通知袁公......事先聲明啊,華某乃是一醫者,只做治病救人之事,這種夾雜了政治兵家的事,恕我不往里頭攙和啊.......”
華佗的話音方落,便見左慈老兒立刻出聲表態。高聲呼喝言語道:“我得聲明啊,我老人家年紀大了,你們得懂得尊老愛幼,這往軍營跑腿的苦差事辦不了,愛誰去誰去啊。”
鄧昶也是急忙表態:“我也聲明啊,我可是病人,身體虛弱。走道都費勁呢,讓我去傳信,還不如一刀殺了我痛快”
甄宓笑盈盈一拉夏侯涓的手。柔聲細語道:“我和夏侯妹妹可是女人唉”
隨著眾人一個個的表態,最終,大家的目光齊齊的落在了左慈身后的葛玄身上........
葛玄的臉子頓時一撂。愁眉苦臉的掃視了眾人一圈,最后長嘆口氣,喃喃自語。
“我去吧......”
黎陽,袁尚帥帳之內。
“殺一刀”逄紀對著桌案上撇出了一張殺牌。
“我閃”袁尚又拋出一張木制的閃牌。
“我再殺”逄紀擦了擦頭上的汗,又撇除一張木制牌。
“再殺個屁”袁尚隨手將殺牌給逄紀給他撇了回去,不滿道:“除非你有連弩,否則一局只能出一把殺懂不懂跟你玩點游戲怎么這么費勁呢虧你還是咱們冀州有名的智者,連個游戲規則都記不清楚,今后還有什么臉面跟我去爭霸天下”
逄紀露出了一個囧囧的表情,很靦腆。很羞愧,很是無地自容。
袁尚正怒其不爭的時候,卻是有人趕了來給逄紀解了圍,不是別人,正是從鄴城來給袁尚通風報信的葛玄。
“師弟。好久不見。”葛玄雖然呆呆傻傻的,不過倒是個自來熟,見了袁尚也不含糊,張口就叫師弟,自己以哥自居。
迎著逄紀好奇的目光,袁尚頓時面顯尷尬。雖然不想承認自己有了一個方士師傅,但前番因為鄧昶病情的原因,自己確實欠了他不不小的人情,況且自己現在確實實在研習左慈的遁甲天書人遁篇,想一想也就這么地吧。
吃人嘴軟,拿人手短,誰讓自己欠了人家的人情呢
“葛兄,你不在鄴城待著,什么風把你吹來了”
葛玄幽怨的看了袁尚一眼,憨聲憨氣的道:“此事說來話長,愚兄也不是愿意來的,只是受人之托,有件事不得不跟你當面說一下,也好由你來做個定奪。”
接下來,便聽葛玄一五一十的將鄴城中的事跟袁尚敘述了一遍,越說,便見袁尚的眉頭皺的越緊,雙目中的精光越來越盛。
葛玄說完之后,逄紀急忙走到袁尚的身邊,道:“主公,此事不簡單,只怕鄴城即將又變,主公當速速派審配捉拿辛評,袁譚和那河南探子,以免后方出現弊端,影響前方戰事”
袁尚聞言先是點了點頭,然后又搖了搖頭,道:“難怪啊難怪,難怪最近曹軍一改猛攻的勢態,轉攻為守,原來是將勁頭往鄴城那面使.....看來曹操老賊是想策反我軍后方,從中取利,然后一舉破敵,好險懊險真要是讓他得逞了,這仗可就真懸了”
“主公打算怎么辦”
“把他們抓住拿下很容易,但最多只是阻止了這丑方的叛變,沒有什么意義可言......依我看,這件事對咱們來說也是個機會,還是暫時不要告訴審配,任憑他們發展下去便是,我面這面做出防備,將計就計,接著這個由子引出曹操,一舉將他擊潰”
逄紀聞言忙道:“那主公想怎么辦”
袁尚仔細的想了一會,道:“咱們兩路分工,我負責曹操這一面,至于鄴城那一面,就交給鄧昶他們全權負責,我會暗中撥出一支兵馬交給鄧昶統領,兩面互相聯系,爭辱著這次事件,一舉拿下后方的所有叛逆并擊退曹操”
幾日后,葛玄趕回了鄴城,將袁尚的吩咐和話傳達給了鄧昶等人,鄧老兒不敢怠慢,隨機將知道內情的一眾人等召到府同商議。
在知道了袁尚的意向之后,甄宓不由發出了真心的感慨,道:“袁公倒是想的深遠,想借著這次事情發長線釣大魚,一是將計就計反擺曹操一道,二是一舉將鄴城潛在的威脅全部搜羅出來,到時行的一招險棋,鄧公,袁公將這些事全權交給你處理,卻是對你抱了好大的信任呢。”
鄧昶嘿嘿的一摸腦袋瓜,搖著頭道:“鄧某有幾分本事,別人不清楚,我自個心里最明白,耍耍嘴皮子我一個頂十個使,真要到了要命的當口,我一個也就能當半個用,甄秀你是女中英才,甄家與袁家也是榮辱想通,你可得幫我想想辦法,看看這事應該怎么辦”
甄宓聞言微微一笑,道:“要是說辦法,我倒還真是有一個思路.....前幾日,我甄家在城南的酒肆掌柜曾看見辛評和郭圖在酒肆中相聚,以我之見,想要識破辛評的目的,咱們還需得在郭圖身上下手”
“郭圖”鄧昶聞言忙道:“難不成,這小子也攙和在此事當中。”
甄宓點了點頭,道:“郭圖身為袁譚的舊日支持者,也是屬于在被袁公的貶斥之列,辛評拉攏他也屬于必然......但以心計和智謀而論,我個人認為郭圖遠遠的不如辛評果敢堅忍,依我看,郭圖其實并不像辛評那么謀圖遠慮,他只想尋求安逸的生活和顯赫的地位,他對于河北的感情也要比辛評依賴的多和細膩的多,所以說,要想將辛評連根拔起,我們一定要從郭圖那里尋求突破”
左慈老頭摸著下巴上的胡子道:“依你之見,那我等當應怎辦”
“找郭圖談談。”甄宓微笑著回答道。
烈日當空,暑氣炎熱,郭圖像往常一樣,帶著一身的倦意來到城南的酒肆喝酒買醉。
不知為何,今天的酒喝起來沒有往常的滋味,隱隱的,似是還夾雜著一絲淡淡的苦楚。
“今兒這酒真難喝”郭圖不滿的將就酒盞往桌子上一撂,揉了揉眼睛,剛打算起身撤離,卻見一個頭發焦禿,仙風道骨的方士邁著方步來到了郭圖的身邊,笑呵呵的道:“這位觀,批個八字吧”
“噗哧”郭圖一口酒直接噴出,詫然的轉頭看了看他身后笑呵呵的左慈,滿面的驚訝。
“臭算命的,滾一邊去,別耽誤爺在這喝酒”郭圖不滿的擺擺手,沖著左慈呼喝。
左慈笑嘻嘻的,絲毫不懼,對著郭圖情聲道:“這位觀,在下本不想在這里惹人嫌,怎奈我觀官印堂發黑,雙目玄青,只怕是有愁事纏身,左右搖擺不定,故而特來相諫一言,還望勿怪”
郭圖聞言冷冷的“哼”了一聲,道:“少來,你知道我是誰么就說我有愁事我這一天天高興著呢哪里會有什么愁事胡扯”
左慈聞言呵呵笑道:“閣下是誰我老人家并不知曉,但閣下的面相所顯露的天機卻是做不得假.”
說到這里,左慈低下頭來,將嘴湊到左慈的耳朵之邊,低聲言道:“如我老人家所看的不錯,閣下所憂愁者,乃是伊尹霍光之事,不知所言對否”
“啪——”郭圖剛剛端起的酒盞頓時落在了桌案之上。
伊尹霍光之事什么意思那伊尹乃商朝三代元老,曾將商王太甲放之于桐宮三年,而霍光乃是孝宣皇帝時期之大將軍,廢劉賀而扶立新君劉詢,二人皆是自古行廢立之事的代表
如今這老方士以霍光伊尹比喻自己,分明是暗喻自己現有背叛袁尚而迎曹操,使河北異主之意,這老頭一語道破自己內心最大的秘密,試想郭圖焉能不驚
“你.....你到底是誰”郭圖顫巍巍的指著左慈,雙唇哆嗦的問道。(歡迎您來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創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