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田豐之計二合一
后世讀三國演義時,曾有諸葛孔明只身領著神將趙云入東吳為周瑜吊喪,今番天道重演,又有田大謀士攜莽漢王雙單騎進平原替袁尚勸降。
規模雖小,氣節猶在,千百年后,又不失為一段千古佳話矣。
但流芳百世的前提是,田豐得把這事辦成了,若是落套,倒是也會傳承到后代的嘴中,只不過卻變成了人們口中那茶余飯后的笑話談資了。
以田豐的眼力和智第一百五十四章田豐之計(二合一)謀,此事怎么看怎么成,根本就沒有不會成功的可能性,且先不說兩方的實力差距,單說那平原太守黃康,當初田豐也與其有過幾面之緣,軟軟趴趴的,看著就不是一個有骨氣的主,若是說他會有舍得一身剮敢把田豐拉下馬的氣魄,打死田豐這老倔驢也不相信。
人這種生物,什么都會變,唯有本性卻是生下來就已經是定了性,任憑你怎么刻苦修煉都是白搭。
所以,這就是田豐敢怡然不懼的進城招降的最大原因,這也就是成就他此番功績的最大原因。
但這其中的曲折和阻力只怕不小。
因為此刻的平原城內,還有一個王修凌駕于黃太守。整日的熊著他。
成與不成,就看田大謀士的隨機應變之能。
二人入城很容易,只是稍稍的向城頭高聲呼喊一下己方的來意,不消多時便會有人去向黃康匯報,然后黃康下令打開城門,迎田大謀士并其護衛王雙進城,由專人引導至平原縣正府邸。
大廳的正府邸內。太守黃康見了田豐,急忙從主位上下來,顫顫巍巍的沖第一百五十四章田豐之計(二合一)著田豐躬身拱手。嘴上和面上都透著一股過了頭的尊敬。
“田先生親臨鄙府,實是令整個平原縣府生輝!下官不曾親自往那城門口去迎接,實在是慚愧之至。還望先生胸懷海涵,見諒黃某人則個。”
田豐對黃康的態度頗為滿意。
果然還是那熊樣,一如既往的犯賤啊,但看這態度,今兒這事就十成。
田豐摸著胡須點了點頭,道:“黃康,當年冀州匆匆一晤,朝別夕見,你如今當了一方之長,引一城之眾對四州之雄。卻是出息了啊。”
黃康聞言慚愧一笑,低聲道:“田先生過贊了,下官偶有一兩次險勝,實乃是屬僥幸而已,若是以實力而論。焉敢跟袁冀州麾下的天兵相抗衡.......”
田豐聞言,臉色越來越沉。
而黃康的話音也是越來越低,最后漸漸的歸于沉寂,只因田豐的面上不停的閃爍著陰冷的光芒,令黃康實在是摸不著頭腦。
就這么沉默相對了好半晌,方聽田豐開口悠悠的對黃康道:“黃康。你該不會以為田某人是在夸你吧?”
黃康聞言縮了縮脖子,低聲道:“難道不是嗎?”
“是個屁!”
田豐反客為主,一甩袖子,氣哼哼的走到黃康身后,背對著他,怒道:“黃康,你可知道,你此次在平原興兵動武,與主公麾下天兵相抗,乃是犯了主公的大忌啊!”
“主公的大忌?!”
黃康乃是庸碌之輩,不明所以,聞言頓時慌張,汗水淅淅瀝瀝的有如雨下,忙道:“田先生,您此話何意?請恕下官愚鈍,不是很明白呀!”
“這還不明白?”
田豐皺著冷目,硬聲言道:“倉亭之戰,老主公為曹操所算,中箭歸天,主公年紀輕輕得登大位,正是收復零散,統一河北四州人心的關鍵時刻!此番收復青州本來諸事順利,偏偏到你這小小的平原縣卻掉盡了面皮,你拒守不出也就算了,居然還持勇爭強,勝了冀州軍一陣?主公少年心性,又是急欲穩固四州,此刻已是恨不得踏平你這平原城!”
說到這里,田豐緩了緩又道:“若不是老夫苦口勸阻主公,你小子此刻早被破了城池,被剁成八瓣了!”
田豐老兒雖然是個犟種,但腦瓜子卻不白給,連唬帶蒙,卻是把黃康整的一愣一愣的,牢牢的握住了談判的主動權。
黃康的表情瞬時扭曲,且忽紅忽白,忽綠忽紫,活像是吞了一百只蒼蠅一樣,而且這些蒼蠅還各個帶子。
“田先生!您可不能棄黃某人不管,還得救上一救啊!”
黃康的眼中瞬時泛起了淚花,一個勁的拱手祈憐,就差給田豐跪下了。
田豐心中暗笑,面上卻是依舊嚴酷冷厲,喝斥道:“老夫若是沒有救下你,何得還能入這平原城對你勸降?你說話用些腦子行不!”
黃康擦了擦眼淚,一個勁的拱手拜謝:“多謝田公相救!田先生大恩,黃某感激不盡,感激不盡啊!余生愿以此身拜得田公門下,從此為先生驅策,絕無二心。”
田豐“哼”了一聲,道:“勿服我,你只需開門獻城,投降袁冀州,一切危機便可瞬時而解,何須如此祈憐?況且老夫乃是為了四州安定,并不是沖你的面子,你也無須過多的往自個面上貼金。”
以田豐的想法,話說到這個份上,黃康定然會立刻派人去開城獻降,除非他是個徹頭徹尾的傻子。
怎奈天道無常,黃康還真就是個傻子。
“田公,在下現在獻不得降啊。”黃康一臉頹敗相,愁眉苦臉的跟田豐小聲嘀咕。
田豐聞言頓時火冒三丈,犟驢本色盡顯。
“讓你投降你不投降!給你臉你不要!那你就去死吧!老夫懶得管你!告辭!”
說罷。一甩袖子就往外面走。
黃康的眼淚頓時嘩嘩的,一把抓住田豐的袖子。
“田公,別走!你聽我說完啊!這事不是我自愿的!!是有人不讓我降啊。”
田豐瞅都不瞅他一眼,只是往外大步而去。
“少來,你是一城之守,這平原之內誰能逼你?笑話......別拽老夫!要把袖子扯壞了我就揍你!”
黃康此刻也是不怕挨揍,死豬不怕開水燙的一把抱住田豐的腰。哭嚎道:“田公,你是了解我的!若是說我真心與袁冀州為敵,黃某縱然是有那個能耐。也沒有那個膽子,更何況我本來又沒能耐又沒膽子,實乃是那青州別駕王修。此刻就在城中,此人為袁譚附屬多年,深得青州各郡縣的官、軍、民之心,此刻城中的將官大部服他不服我,他壓著我不讓開城門,黃某縱然是想投降迎主,也是沒有辦法啊!”
田豐聞言,往外走著腳步頓時停下了。
慢慢的轉過頭去,看著身后淚光閃閃的黃康,田豐的臉色一點一點的緩和下來。
“難怪平原城敢與我大軍為敵。想不到卻是那個王修在城中為主柱.....老夫就奇怪嘛,以你黃康這種如蟲蟻般的膽量和智慧,豈能做的出負隅頑抗,舍死焚城這么有種,這么英雄的事?”
黃康的眼淚珠子如斷線般不停。
“田大人。你這話是夸我還是貶我呢?”
田豐長嘆口氣:“你就當夸你的聽吧。”
“謝田公圣口一贊。”
“不客氣.....對了,你的權印被王修奪了?”
黃康搖了搖頭,道:“那倒是沒有,王修威望極高,深得官員和將軍們的敬重,再加上黃某人也算聽話。他倒是沒將我如何,只是不許我歸順袁冀州。”
田豐的嘴角抽了一抽:“也就是說,王修什么都沒干,甚至連太守印綬都懶得卸,就把你的實權給奪了?”
黃康面色一紅:“差不多就是這么個情況。”
田豐木然的瞅了黃康好久,仰天長嘆一聲,慢悠悠的道:“你這一方之守,當得.....當得也是委實夠有水平的了,一般人還真當不出你這個境界。”
“謝田公圣口又贊。”
田豐搖了搖頭,道:“罷了,我料定那王修知道我入城來此,必然會急速趕至阻擋你投降,老夫有一計,你若是照之而行,可解你此時左右為難的處境。”
黃康聞言急忙拱手:“愿聞其詳。”
田豐招了招手:“附耳過來.....”
黃康急忙將頭遞了過去,聽著田豐對他細細耳語,一邊聽一邊不住的點頭。
果然如田豐所講,王修在下榻之處,聽聞侍從報告袁軍派田豐與王雙二人入城,頓時大驚失色,急忙派人召集城中各部將官,率領一眾精銳,風風火火的向著太守府趕去,卻是打定主意,無論如何也絕不肯開門歸降。
王修前腳剛進太守府內,便聽里面傳來一陣激烈的對罵之聲,聲音之大,直震的王修與諸將的腦瓜子嗡嗡疼,腿腳差點都麻木了。
側耳仔細聽取.....
當先傳來的,卻是黃康的暴怒吼叫:“田豐老兒,休要拿那些狠戾的話兒來擠兌我!黃某人我不吃這一套!你回去告訴袁三,平原城!是袁青州的!有我黃某人在此,其他鼠輩,任誰也休想染指一分!”
王修,郭淮,并一眾將官聞言,不由都盡皆長大了嘴巴,不敢相信這話卻是黃康能說出來的。
真的假的?
卻聽另一個極負傲氣的聲音冷厲言道:“黃康小子,老夫念你是我的故交,才屈尊前來勸降,意欲保你一條性命!不想你小子卻不識抬舉....也罷,既然你想作死,田某人今日便成全了你!來日我便請命主公,卓冀州大軍全面攻城,將你這平原小城的彈丸之地夷為平地,雞犬不留!我讓你得瑟!”
黃康極度不忿的聲音立時便又傳到了眾人的耳朵內。
“田老匹夫!這是我平原府邸,你竟敢跟我放肆!當我姓黃的是吃干飯的不成?”
田豐楞哼一聲。道:“豎子,你能拿老夫怎樣?”
話音落時,便聽廳內“喀嚓”一聲脆響,也不知道是什么東西在里間落在地上,被摔碎了。
眾人再次側耳聽去,卻是有了答案......只因田豐暴躁的聲音再次傳出。
“豎子!你敢拿茶盞扔老夫?!”
“扔你怎地?茶盞是我家的,黃某人愛扔誰便扔誰!有本事你也扔一個來?”
田豐的聲音頓時顯得怒火沖天。
“好!你既是要作死。那老夫便送你一程.....看招!”
“喀嚓。”
又是一聲碎響。
“哎呦!田豐老兒!你竟敢撇東西砸我臉.......啊?拿的還是黃某人我最喜愛的涂墨硯臺!你...你拿我東西打我,還要不要臉了!田老兒,你敢扔你自己的嗎?”
“廢話!老夫我身無長物。不拿你東西拿什么,再吃我一竹簡!”
又是一陣細細碎碎的大響動。
“哎呦!那是黃某人我最喜歡讀的《昏義》篇簡,都是我的寶貝啊........田老兒我宰了你!”
話因落時。便聽屋里面“兵兵乓乓”的開砸,慘痛的叫嚷聲以及大廳內物品支離破碎的分解聲一環套一環的傳到了外面眾人的耳朵里,分外醒人,引得眾人一個哆嗦接著一哆嗦,禁不住的面面相覷。
廳內的爭斗聲不光是惹得王修,郭淮等平原官將心中驚詫,更是驚動了駐守在府外的袁尚麾下的猛漢王雙。
但見王雙大步流星的走進廳來,側耳傾聽了一陣,叫罵一聲:“田先生自己斗毆,卻不叫我!忒不義氣!”
說罷。便擼胳膊挽袖子,抬腿就要沖進里面去蹭拳兒。
王修見狀大驚,對著身后的一眾護衛高聲喝道:“快!快擋住此人,不要讓他進去生事!”
然后又轉向郭淮一眾道:“你等!快!速速隨我進去將他們倆拉開!”
“諾!”
眾人兵分兩路,一面由一大群精銳侍衛擋住好漢王雙。一面由眾將官陪同王修奔入廳內去拉架。
方一進去,便見一條桌子腿凌空而至,直擊王修面門。
“咣!”
“啊!”
隨著一聲脆響,這一擊卻是差點沒把王修削的背過氣去了。
“王別駕!”郭淮大驚失色,急忙上前抬手欲扶王修。
王修捂著流血的頭,在原地晃悠了兩下。方才倒落在郭淮的懷里,嘴唇不住的哆嗦。
“王別駕!王別駕你怎么樣!”
王修頭暈目眩,卻不忘正事,只見他顫巍巍的抬起了手,指著在屋內上竄下跳,幾乎將整個正廳砸了個稀巴爛的兩只瘋猴,哆哆嗦嗦的道:“快,快!快攔下他們!讓他們消停兒的!”
眾人聞言急忙蜂擁而上,將“撇手雷”憋的不亦樂乎的二人分別拽開,足足拉隔了丈余的距離。
田豐頭上頂著五個大包,頭發凌亂,滿面沖冠之怒色。
黃康更慘,一臉的墨汁子順著脖頸子絲絲的往下嘀嗒,束發的頭冠上還插著一根攥筆,跟讓人爆頭了似的,很觸目,很驚心。
轉頭看了看被誤傷的王修,黃康黝黑的墨汁臉一變,急忙奔上前道:“王別駕,你這是怎么了?誰干的?!”
王修眼色迷離的看了黃康一眼,又轉頭看了看不遠處的田豐,嘴角微微的扯了扯,道:“誰干的?我也記不清了,反正不是你,就是他.......”
幽幽的看了黃康一眼,王修哆嗦著繼續道:“修聽聞袁尚派人前來平原勸降,恐黃太守誤入邪路,特與諸位將軍趕來勸阻,不想卻是見了這般情形.....想來是黃太守大夢得悟,欲為主盡忠而與敵方使者斗毆,好事啊!行為雖然欠妥一點,但心志可嘉,修大慰之.......嘶,我這眼前怎么會有好多的小鳥,你們誰放鴿子了?”
郭淮的臉色微變,低聲嘆道:“王別駕勿驚。您只是頭部重創,遭了幻覺,休息一會鴿子就飛沒了。”
“哦,那就好。”王修輕輕的點了點頭,轉頭看向黃康:“黃縣尊啊......”
剛剛念叨出一個名字,卻見黃康面色一正,道:“王別駕。黃某平日里確實膽子甚小,做事畏首畏尾,動輒便慮以自身。卻是不顧及大忠大義!可是自從前番得了王別駕的教導,已是幡然而悟,悔過自身!今日這田豐前來勸降。口中卻是絲毫不予以黃某尊重,動輒以屠城誅族而相要挾,實乃無仁無德之輩,臣下如此,其主袁尚便更可知之......黃某人今日聽田豐話語張狂,一時不忿與他大戰了三百回合,卻是誤傷了王別駕,死罪死罪!”
王修的腦袋仍然迷糊,其間小鳥不停的飛轉,但聽了黃康之言。心下不由大慰,急忙出言勸解。
“黃縣令能有此覺悟,實在是令人振奮,袁青州若是知曉,也定然列你為麾下忠臣之首也....不過這跟來使斗毆的事以后還是別干了。所謂殺敵一千,自傷八百,不是什么好事,你看我這頭疼的,現在還有幾只鴿子沒飛走呢。”
黃康聞言報手道:“黃某今番誓義為袁青州殉身而守平原,縱然是城破身死。亦無怨也!王別駕,田豐出言不遜,放浪形骸,且此次進城又觀了我軍虛實,黃某欲暫且將其扣押,待日后再做較處,不知王別駕意下如何?”
王修在一眾將官的攙扶下,站起身來,輕輕的揮了揮手,道:“你是一縣之尊,此事你自己看著辦便是了,無需問我.....哎呦,我得回去躺躺,頭疼,鳥多.....”
黃康大手一擺,隨令侍衛將田豐拿下。
卻見田豐猛然一甩袖子,傲然言道:“不用你們拽,老夫我會走....黃康!我乃袁冀州派來的使臣,你今日竟然敢擅自扣押,等平原城破后,少不了讓你償還今日的大罪!”
黃康哼了一聲:“怕你本縣便不姓黃!帶下去!”
田豐不在多言,即與侍衛一同走出。
到了門廳之外,正逢王雙還在外面與一群平原士卒搏斗。
田豐眉目一挑,沖著王雙高聲道:“王雙住手,不必再與這些目光短淺之輩糾纏,且與田某去小歇一下,看看這平原城的牢飯,與別處究竟有何不同。”
王雙聞言一呆,雖是不明白田豐打的什么算盤,但還是聽命歇了手,任由一眾人等綁縛,與田豐一起被押下。
看著二人被帶下的背影,城中所有的將官一時間對黃康都是刮目相看。
想不到一向軟弱庸碌的黃康居然也有這么血性的一面,居然與袁尚的使者田豐大打出手,還占了上風!
真是真人不露相,看不出黃大人平日不念聲不念語,斗毆倒是挺有天賦的。
還有適才那番欲盡忠徇身的肺腑之言,真是感人啊!如此豪情實在是令人振奮。
美中不足的就是把王別駕給誤傷了,可憐王別駕一介儒生,挨了這一記,現在還在那里七葷八素的放鴿子呢。
然而,被眾人膜拜而敬佩的縣令黃康,此刻在望著田豐被壓下去背影的時候,嘴角不由得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
田豐真是了得啊,轉眼之間就將局勢大定,看來此次隨著他投袁尚之事,成矣!
消息傳到袁尚軍中,說田豐被扣押,袁尚頓時勃然大怒,當即下令卓張頜與高覽二將排兵布陣,次日便出寨挑戰,若是平原城不戰,便即全面攻城。
此戰趙云沒有參與,卻是嫌平原城的一眾官位太小,得不了多少牲口,實不劃算。
挑戰的消息傳到城內,王修的頭上抱著治傷的白布,急找眾人商議對敵之策。
卻聽黃康諫言道:“敵眾我寡,且平原城郭不堅,若是任其攻城,長久下去必然被破,實不劃算,不妨派出諸位將軍,以郭府丞為首,像是上次捉汪昭一樣捉他幾名大將!一則我們手中多些質子,二則也可緩敵人攻城之勢,三則也好振奮士氣,不知王別駕意下如何?”
王修聞言不由大驚,道:“黃縣尊平日里不語,一語卻是驚人,此諫深得我等此刻形勢之妙哉....好,就令郭淮以及諸位將軍出戰,切記多帶兵馬,我與黃縣公在此處為你們壓陣助威!”!!!(看章節,請看書窩,或直接輸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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