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之袁家我做主

第五十四章 各有分工

臊眉耷目)

第五十四章各有分工

沒有華麗炫目的刀槍相擊,沒有攝人心魄的百合之戰,一擊,僅僅是一擊,呂賢的生命就已經結束在了張飛的蛇矛之下。

隨著張飛一矛殺死呂賢,劉備軍的士氣頓時空前大盛,歡呼聲直沖云霄。

僅僅是因為張飛斬將而沉寂了一瞬間的戰場,再度殺聲四起,戰馬奔騰的轟鳴聲霎時間響徹了整個平原。

此消彼長,瓶淺水溢,張飛殺將令己方士氣大振,反觀曹軍那邊卻是盡皆膽寒,主將被殺,兵卒沒有了領頭人,士氣陡然大降,陣型頓時一片混亂。

“殺”

也不知道是劉備軍的誰突然高聲吼叫了起來,戰意盎然的士兵們同聲呼應,義無反顧地殺向了周圍的曹軍。

殘殺,殘忍而血腥的屠戮在平原上開始連憧上演。

喪失了主將,士氣低落的數百曹軍被旋風般的劉軍騎兵像割麥子一樣,割去了一茬又一茬,一個個鮮活的生命在嘶喊與悲鳴中被無情的矛戈肆意的吞噬了。

不遠處,袁尚坐在馬上,看著戰場上的這一幕情形,抬頭望天,心中似是有所明悟。

三軍易得,一將難求,比起張頜用兵的沉穩,高覽率兵打仗的沖勁,張飛麾下的兵卻是多了一份舍我其誰的霸氣與張力,整支兵馬就好像是一支嗜血的鋒利長矛,以主帥為矛頭,以兵卒為槍桿,矛到之處,所向披靡,破甲刺軍,無所畏懼。

萬夫不當之勇,三軍肱骨之將,原來是真的存在于這世上的。

袁尚仰天長嘆,心下無限感慨。

夏侯涓被綁縛在馬上,望著不遠處血腥的屠殺,聽著人臨死前悲愴的嘶鳴,心中害怕莫名,一雙妙目中不知不覺間充滿了晶瑩的淚珠。

凌厲的冷風呼嘯而過,伴隨著血腥味傳至鼻中,夏侯涓生生打了個寒顫,一張美麗的容顏因為這股血風而帶來慌張而變得慘然無色,眼眸呆滯的望向遠處,身體不斷的打著哆嗦。

血腥的戰場,幾乎摧毀了她內心所有的防線,將她潛意識當中對死亡的恐懼徹底的激發了出來,那是人類最原始的恐懼,是對自然的敬畏,是對生死的無奈。

就在夏侯涓幾乎因為眼前慘烈的情形而幾乎要瘋掉的時候,一塊略略帶有檀香味的錦綢輕輕的遮住了她鼻尖,獵獵之風中的血腥味道不在有,取而代之的令人迷醉的香料氣息,夾雜著那握著錦緞的手掌溫度,竟是令人有說不出的安心。

夏侯涓的腦中頓時略微清醒了一些,渾噩的神智也因為香料的味道而為之一清,緩緩的轉過頭去,卻見這伙人中,那個唯一略顯斯文善意的男子,正微笑著用錦帛替她遮住鼻息,不讓廝殺的血腥之氣繼續摧殘她的心智,在她理智崩潰的前夕,適當的伸出援手拉了她一把。

這是這個男子第二次在無愿中幫她了。

想到這里,不知為何,夏侯涓的臉竟似是微微的有些紅了。

袁尚拿著貼身的錦帛,幫夏侯涓遮住血腥味,心中不由暗暗嘆息,更多的卻是憐憫。

不論她是不是夏侯淵的侄女,但就她本身而言,這個女孩是無辜的,單純無害的她,本是亂世溫房之內的一枝嬌柔花朵,雖然柔媚,但是易折。

一日之內連遭變跌的他,此的心理會是何等的脆弱。甚至連戰場上的血腥之氣都可以差一點就擊倒了她的心智理性。

如此柔弱的家伙又如何去迎接這亂世中的風雨滄桑?

失去了夏侯淵庇護的她,在這個亂世中就好像是一塊玻璃,任何小小的沖擊都會無情的將她粉碎,這就是袁尚此刻憐憫她的原因。

袁尚從來不認為自己是個好人,但他也覺的自己并不是太壞,至少最起碼的同情心,他還是有的。

夏侯涓愣愣的看著袁尚,一瞬間似是有些失神,但很快的又反應過來,低下頭去,輕輕地沖著袁尚點了點頭,表示感謝。

不一會兒,喊殺聲越來越小,風雨漸漸的歸于平靜。

黃昏,夕陽西沉,暮色蒼靄,腥風陣陣。

追趕的曹軍大多被屠,唯有一少部分倉皇而走,逃離而去。

適才喊殺聲震天的平原上,此刻充滿著興奮的高呼之聲,聲因此起彼伏,平原上到處都是劉軍士兵們歡慶勝利的喊叫。

戰場上的劉軍開始陸陸續續的集結,在張飛的率領下,統一的返回袁尚一眾的所在之處。

張飛渾身浴血,一桿丈八蛇矛上鮮血滴濺,緩緩的落在下方的草坪上,鮮紅奪目,霎是令人膽怵。

“哈哈哈——痛快!”

張飛狠狠的一甩長矛,血星飛濺,頓時在草坪上留下一個條長長的血跡。

袁尚發自內心,敬佩的看了張飛良久,點頭道:“久聞張飛將軍勇武過人,有萬夫不當之勇,今日一見真是名不虛傳!以一百騎全敗敵方五倍之眾,將軍果然是當世神將,佩服,實在是佩服。”

“些許小事,何足掛齒?神將之稱太過,袁三公子太客氣了。”嘴上謙虛,但很顯然,張飛樂意聽別人這么夸他。

袁尚抬頭看了看天色,道:“張將軍,時間緊迫,既然追兵已屠,那咱們是不是可以繼續趕路了?”

張飛轉頭看了一眼身后的兵將,道:“天色已然是要黑,若想連夜奔回,需得先養足精神為上!我與麾下將士們剛剛廝殺一場,頗費體力,袁三公子且暫容我等少歇,稍后在行軍便是。”

袁尚聞言恍然,驟然之間,轉頭看了看浴血的戰場,一股小小的不良心思又開始在胸中微微晃動。

轉過頭時,袁尚的臉又是笑的燦爛如花:“是我疏忽了,張將軍和麾下的一眾將士們殺的累了,不方便連夜逃走,休息,休息一會正好我也有點事要辦。”

說到這里,便見袁尚沖著張飛身后的士卒們道:“將士們殺敵辛苦了!下馬!休整!喂食!休息后逃走。”

劉軍將士們聽了紛紛應令。

張飛的臉色有點不爽,不滿的言道:“袁三公子,什么叫休息后逃走?這話我聽著這么不是個滋味”

話還沒有說完,就見袁尚突然翻身上馬,沖著身后的袁軍士卒們高呼道:“兄弟們!劉軍的將士們全殲追兵之眾,其狀甚是英武,但是現在,又到了你們表演的時間了!都隨我來!”

話音落后,便見袁尚率領著自家的百余騎兵,駕著戰馬,甩著手中兵器,嗚嗚嗷嗷的向著適才張飛與曹軍的戰場當中沖去。

下馬休息的百名劉軍兵將被袁軍突如其來的舉動驚呆了,一個個坐在草地上,目光呆滯的看著他們像烏云一樣,沖著無人的戰場飛殺而去。

有的劉軍士卒心下不明,好奇的問張飛道:“張將軍,追兵敵眾已是被咱們殺盡了,袁軍此刻沖過去還要干什么?”

張飛疑惑的搖了搖頭,對于袁尚一眾突如其來的舉動,心下也不是非常清楚。

但很快,袁軍就用行動給了他們答案。

袁軍到了剛才的戰場后,立刻紛紛下馬,在袁尚氣定神閑的指揮下,開始打掃戰場。

“馬匹!馬匹!用繩子跟咱們自己的馬匹栓上,都一并帶回去,一匹都不要留下。”

“旗幟,曹軍的旗幟,卷吧卷吧包起來,一并帶走,以后說不定會有用處。”

“鎧甲和頭盔,看看質量如何,比你們身上好的話就換上,裝備該淘汰的就得淘汰,日子難也不能摳餿著過。”

“死人的身上也順便翻一翻,看看有沒有什么私房錢之類的,找到后全部上交充公。”

“哎哎哎,那邊那小子,瞅什么別人,對,就說你呢!我說你小子也太過分了!隨便翻翻就行了,怎么還扒人家褲子。”

不遠處的劉軍一眾面色不由的都有些鐵青。

好嘛,己方一陣拼殺,剛剛才歇下腳,這幫河北來的袁軍居然就去收繳戰物?

少時,袁軍如蝗蟲一般的將戰場清理個遍,隨即又轉道而回。

袁尚樂呵呵的回來,翻身下馬,走到張飛的面前,沖他笑道:“張將軍,時辰差不多了,讓弟兄們上馬,咱們繼續逃走吧。”

張飛的眼皮子星蹦亂跳,沖著袁尚緊咬滿嘴鋼牙,恨不能撲上去咬他一口。

“袁三公子,你手下的兵馬,適才在做什么?本將不甚明了,可否告知?”

袁尚扭頭一瞧,然后像個憨厚的莊稼漢子一樣,呵呵的笑起來道:“打掃戰場啊,曹軍的馬匹,頭盔,鎧甲扔的到處都是,甚不衛生,在下一時看不過去,幫忙出手清理了一下,應該沒耽誤撤退的時辰吧?”

張飛聞言默然不語,有點不知道說什么才好。

袁氏四世三公,門生故吏遍天下,袁紹注重儀容,袁術奢侈糜費,兩兄弟平日里花錢就跟扔橘子皮似的,怎么生出來的后輩,寒磣成這個樣子?就跟掉到錢眼里似的,成天勒緊褲腰帶過日子。

真是有便宜就占啊,一點都不帶吃虧的。

張飛悶悶的看了袁尚一會,道:“袁三公子,不是我說你,本將率領一眾弟兄,往來馳騁,奮力廝殺,打退曹軍追兵,你卻過來撿現成?如此,卻是有點說不過去吧?”

袁尚聞言有些遲疑,過了半晌,方才有些心疼的言道:“要不,撿回來的馬匹甲胄,張將軍你過去挑兩件?但千萬別拿的太多了,畢竟我們也是付出了辛苦的。”

張飛閉上眼睛,心中一片雜亂,現在的他,看著袁尚就覺得鬧得慌。

曾幾何時,張飛自認為普天之下,他最反感的人就是呂布,對呂布的厭惡無人能在他心中的出其左右。

但是直到現在,張飛發現他錯了!

這小子比呂布還惹人煩!

呂布是三姓家奴!呂布是背信棄義!但至少呂布不是二皮臉!

可眼前這小子,他的面皮簡直比城墻還厚啊!

無奈的嘆了口氣,張飛擺了擺手,無力的道:“不用了,你都留著吧,就當本將沒有看見過全軍,上馬!咱們逃回汝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