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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節賤民也考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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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就像一個巨人,在大地上邁開自己的腳步,就沒有什么東西能夠牽絆他的腳步,不管多么可怕的陰謀,也不過是陰謀而已,只能在黑暗中瞪著發光的眼睛等待時機。

昭武九姓的消失,讓全世界都閉上了嘴巴,周邊所有的國家都在戰戰兢兢地等待大唐的君主變得仁和,等待那些狂暴的將軍們將自己染血的長刀收回刀鞘。

龜茲的音樂層出不窮的出現在長安,許多從來沒有過的瑰麗多姿的舞蹈在長安上演,興化坊的劇院每天都在通宵達旦的演繹著不同的曲目”“。梨花開放的興化坊原本就是最美麗的時刻,游人仕女打著不知從何時興盛起來的油紙傘,倘佯在飄零的梨花中,或傷感或喜悅,或者還有一絲期盼。

對面的少年郎為何不看過來?我已經用最婀娜多姿的步調展示了柔美的身段,為何你依然在揪著梨花發怒?

穿著男子騎裝的小武當然不高興,書院大考,狄仁杰已經參與了考試,師父卻打發自己來興化坊看舞劇,還說女孩子就該這個樣子,嗅嗅花香,跳跳舞蹈,給自己準備一份好心情,哪怕是在廚房里學著做一道的美食,也是好的,沒必要和一堆臭男生擠在一起,書院到現在還沒有女學生,以前說過那個梁山伯和祝英臺的故事就是一個沒腦子的故事,如果三年還不知道祝英臺是女的,那個女人長得該有多么令人發指。

小武是小美女,瞎子都能看出來是個女子,師父舍不得把你送進狼群,還是在后院和師娘一起學習怎么管家,或者繡繡花才是正經。

“師父騙人啊,我在這里站了這么久,那些愚蠢的女人沒有一個認為我是女子,拋媚眼拋得眼睛都要翻過來,這樣的傻子。也配做女子?”小武嘀嘀咕咕的把最后一朵梨花從樹枝上揪下來。隨手拋開,找了一個最漂亮的女子,走到她的身邊,推開丫鬟,抱著那個已經傻掉的小娘子,狠狠地在臉上親了一口,咬著她的耳垂低聲說:“從今后。你該是我的人了。”說完就把那個渾身酸軟力的小娘子放在草坪上,理一理自己的衣衫,掏出一把好大的折扇就踱著方步隱入了梨花從。

“你是誰?”驚慌失措的小丫鬟鼓起勇氣朝她離去的方向大喊。

“記住了,爺的名字叫云五。”小武的聲音遠遠地從花叢里傳了過來,引得其它少女齊聲尖叫,那個倒在草坪上的小娘子。嬌羞的拿手帕掩蓋住了臉龐。

“愚蠢的女人!”小武忿忿不平的走出梨樹林,幾乎要要仰天大叫,這就是女人?師父說梨花從里向來都會有好姻緣,可是,那些看著女人就會流口水的豬頭,真的是自己的好姻緣?最過分的這些混蛋對著女人流口水也就是了,居然對著本少爺也流口水?惡心死了,真是該死啊。算了。還冇是回家吧,萬一找不到合適的男人。就用小杰將就一下,也就他還能讓自己感覺像個男人。

侯杰看見了小武,可是不敢走近,剛剛自己聽見了什么?沒有好男人就拿小杰將就一下?天啊,自己聽見了什么?

侯杰哆哆嗦嗦的靠著梨樹坐到地上,翻過來覆過去的念叨:“拿小杰將就一下?我叫侯杰,先生們一向都喊我小杰,除了我娘喊我寶貝之外,姐夫,姐姐,兄弟們都喊我小杰,那個小杰就是我?嘿嘿嘿,也該是我。”

對于自己意中制造的誤會,小武毫不在意,騎在旺財家老大的背上,一溜煙的就像云家莊子奔去,劇院里的舞劇也只能騙騙蒔蒔那個沒腦子的,看個舞劇都能看的眼淚滂沱的實在是沒勁,最惡心的就是李黯,坐在一旁遞手絹,像個傻子。

師父說過,愚蠢是一種病,會傳染,離傻子越遠越好,免得有一天也變成他們那樣看故事流眼淚的傻子。

旺財家老大今年剛剛長成,身段比自己的父親還要高一點,尤其是緞子一樣的皮毛,怎么看怎么高貴,完全不像旺財整日里把自己的毛弄得亂糟糟的,也不知道師父為什么那么喜歡旺財,脫毛的時節,只要騎一下,就會弄得一身馬毛,就這樣,還不許別人騎,好像自己多稀罕似得。

小武的丫鬟碰頭也是一身的好騎術,主婢二人放開韁繩,任由戰馬自己狂奔,路上有數的士子,正在前往玉山,看到她們主婢的好騎術,有喝彩的,也有吹口哨的,大唐人,就是女子也該有一身好騎術才是。

玉山書院的考試嚴謹程度某些方面幾乎超越了朝廷的大考,作為國家取材的一場考試,多少都會給這些士子留些顏面,但是玉山書院不會,脫衣檢查是必須的,最恐怖的還有醫療檢查,孫思邈帶出來的學生他們將來都是要成為醫官的,每一屆的學生都會被軍隊搶走,甚至連大考這道手續都沒有,只要進了軍伍,最低都是從正八品的宣節校尉做起,要知道太醫署的博士不過是從七品的官身。

按照大唐律的規定,有隱疾,惡疾者不得為官,所以玉山書院的學生也必須過這一道關口,云燁指著那些進出蘆席棚子的考生對拖著自己衣角撒嬌的小武說:“你看看,就這一關你就過不去,脫光衣服檢查,出來了你那里還能做人?”

“這有什么,我去請孫爺爺給我檢查,不就沒人說我的閑話了,敢胡說的會被別的病人打死,您就讓我進書院吧,孫爺爺最疼我了,我去說,他一定會同意。“

“不行,當年你大丫姑姑也想進書院,最后不是也沒進去,只落了一個給老先生們端茶倒水的差事,這事你做不來,太懶了,連自己的內衣都是碰頭給你洗,別以為我不知道,進了書院,你看見誰帶著丫鬟仆役了。“

小武猶豫不決的看看跟在自己身后的碰頭,非常的舍不得,可是一想到自己的理想,咬著牙說:“沒關系,碰頭可以留在家里,我每隔五天就會回家一趟。“

“帶著一大堆臟衣服讓碰頭幫你洗?進了書院就要自立,要知道啊,你一個月就只有十個銅元,要自己吃飯,自己購買洗漱用品,家里的份例就會停掉,你大手大腳的習慣了,做不來,還是留家里禍害師父比較好。“

云燁有一句沒一句的和小武胡扯,忽然看見前面人聲鼎沸的樣子好像出了什么事,那里是禮部的官吏,不知道抽什么瘋,現在只要書院開始招生,這群人就會學書院的樣子弄一排桌子,非要把書院檢查過的學生再檢查一遍,現在一定是又出了茬子。

“賤民之子焉敢窺我大唐神器,來人叉出去,免的污了這片文華寶地。“聽見這句話云燁的眉頭就皺了起來,走過來打算看看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圍觀的考生見先生走了過來,齊齊的讓開道路,那些正在斥責考生的禮部官員見云燁過來,立刻說:‘云侯來的正好,您的先生們怎么能讓賤婢之子進入書院,這是為大唐蒙羞啊,請云侯即刻命人將此人轟下玉山。“

云燁沒有看那幾位官員,而是拿起桌子上的履歷開始對著那個一身麻布衣服的考生發問:“不要害怕,告訴我你的籍貫。”

那個遭受了斥冇責依然咬著牙堅持的考生見云燁發問立刻拱手回答說:“回先生的話,小生乃是金州孟陽縣人氏。”

云燁點點頭又問:“你父司何職?你母操何業?”

考生聞言面如死灰攥著拳頭小聲說:“小生生來就不知父親乃是何人,家母早年為歌妓,如今以織麻販漿為業。”聽他這么說,禮部官員不露出譏諷之意,其他考生也大為嘩然,只有云燁翻看著履歷繼續問:“你知道的,書院是為唐人開辦的書院,你如何證明你不是倭國人,或者高麗人,或者其他地方的人?”

聽見云燁的問話禮部官員和其他考生立刻哄堂大笑,歌妓的兒子如何保證自己血脈的純正性實在是一個大難題,他的母親整天生張熟魏的忙碌,能記得自己肚子里的種是誰種的才是怪事。

那個穿著麻衣的少年臉色鐵青,按在地上的兩只手都已經深深地插進了泥土里,看得出來,他在極力的忍耐,不讓自己離開,想要出人頭地,必須進入書院,但是那種深入骨髓的羞恥感卻讓他痛苦萬分。

云燁見他咬著嘴角,鮮血都流了出來,就把剛才的話又重問了一遍,少年人猛地抬起頭瞪著血紅的眼珠子一字一字說:“我母親當年是官妓。”

云燁又點點頭,既然是官妓,那么他就只能是唐人,官妓是不允許其他人染指的,既然血脈沒問題,他的考試資格也就沒問題。

放下手里的那張紙,對禮部官員說:“他沒有任何問題,可以參加考試,給他蓋章,經辦手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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