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省委下班的眾人,上至副省級高干,下至副科級及以下的辦事員,總數約有幾十人都親眼目睹了在省委大院門口發生的一幕,都得清清楚楚,從一開始動手,到事情后收場,自始至終都是代家一個人囂張地追打關允,而關允只是在被動地防衛并且躲閃,但終關允還是被打昏在地。(⒈⒋⒋書!院無。,彈窗www.⒈⒋⒋......
關允昏迷之后,代家還不肯罷休,還要惡狠狠地再打個不停,就如瘋狗一樣。
更讓圍觀者氣憤的是,有一人前來勸架,由于奔跑過急,皮鞋飛了出去,正好打中代家的臉,來是無心之舉,代家卻不問青紅皂白,一腳就將他踢倒在地,而且踢倒來人之后還想再補上一腳——身為國家干部的代家,在省委大院門,對兩個人拳打腳踢,當場將二人打昏,囂張、狂妄、無法無天!
盡管代家是二書記,在燕省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無人敢惹,但在規矩大過天的官場,也要講究一個人情禮法,尤其是身為廳級高官,在眾目睽睽之下當眾行兇,不但有失體統,也大損燕省官場形象。
不少人以前只是聽說過代家的囂張和不可一世,并沒有幾人親眼目睹,現在好了,近三分之一的省委高官將代家行兇的一幕盡收眼底,代家威名,如狂風刮過水面,頓時引發了波濤起伏。
換了別人,早就有省委高官不過眼,出聲制止了,但代家不是別人,是曾經的省委一秘,因此,圍觀者只是圍觀,就連幾名副省級高官也只是強壓心中不滿,雖對代家怒不可遏,卻也只是敢怒不敢言。
再說來人被代家一腳踢倒,就地倒在地上。眼睛一翻,也昏迷了過去。代家剛剛提起了一只腳舉在半空,卻沒有落下,因為他定睛一,不由大吃一驚,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堂堂的燕省第一公子齊昂洋!
怎么是齊昂洋?怎么偏偏就是齊昂洋!
燕省第一公子威名之盛,就連代家也不得不避共鋒芒。當然。代家囂張的時期,齊昂洋名聲還沒有起來,等齊昂洋名聲大振之后,代家也調離了省委,所以,雖說燕省前有二書記,后有燕省第一公子,但二書記和燕省第一公子并沒有發生過正面沖突,甚至連面也沒有見過幾次,相當于一山二虎共存。
實際上。在代家的心中,對齊昂洋多少有幾分畏懼心理。他在省委成名之后。幾乎沒有怕過任何一人,就連省委常委、省委秘書長木果法在眼中,也不過是可以隨時擺布的小人物,但不為人所知的是,他偏偏對齊昂洋有三分擔憂,不想也不愿意和齊昂洋發生正面沖突。
原因很簡單,官場中人。都有所畏懼,都敬畏權威,不敢挑戰官場秩序。齊昂洋不然,齊昂洋不是官場中人,卻又有深厚的官場背景,不但有一個省委副書記的父親,而且他人又能力超群,在商場上呼風喚雨,等于是既背靠大樹好乘涼,而他人也是一棵根深葉茂的大樹,一般人無法撼動。
再加上齊昂洋往往不按常理出牌,面對如此有分量有手腕的人物,在代家如日中天的時期,他也不敢輕易去主動招惹齊昂洋。
還有一點讓代家對齊昂洋退避三舍的是,齊昂洋為人張揚,行事手段乖張,但偏偏齊全為人深不可測,行事手法讓人防不勝防,系峰不擔心陳恒峰坐大和挑戰權威,卻始終對齊全禮讓三分,原因無他,只因齊全為人正直而公允,很多時候讓人摸不透他的真實想法,而且齊全在京城的背景很深,系峰很難動搖齊全的根基。
齊全在省委的威望也很高,如果說木果法是燕省土勢力的代表人物,那么齊全就是燕省中立勢力的領軍人物,每次出現決策上的分岐時,后出現的局面每次都是只要齊全支持誰,誰就是勝利的一方。
自從系峰坐穩省委書記的寶座之后,在燕省的風頭一時無兩,齊全作為中立勢力的領軍人物的優勢也喪失了不少,盡管如此,齊全依然是燕省省委有實權也有分量的省委高官之一,何況身按照排名,他就是燕省的第三號人物。
正是基于以上認識,代家在省委幾乎敢無視除了系峰之外任何一人的權威,甚至有時連陳恒峰他也不放在眼里,卻每次見到齊全都會陪著笑臉。
所以,當代家發現他一腳踢昏的人竟是齊昂洋時,當時震驚得魂飛天外!
天,怎么會是齊昂洋?而且他怎么一腳就踢昏了齊昂洋,剛才他并沒有用多大的力氣,而且腳才輕輕落到齊昂洋的肚子上,以他平常打人的經驗判斷,充其量也就用上了五成力氣,齊昂洋別說倒地昏迷不醒了,頂多捂著肚子蹲上一蹲,也就過去了,怎么會就昏迷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不管代家是怎樣的震驚加不解,但他卻無法改變的一個事實是,身后昏迷一人,是關允,身前昏迷一人,是齊昂洋,他在省委大院門口大發神威,板磚砸昏關允,飛腳踢昏齊昂洋,神通無敵,燕省第一。
不,是天下第一。
代家平常縱橫燕省,從來沒有怕過什么,但這一次他站在場中,在眾目睽睽之下,滿臉鮮血,前后各倒地一人,又是在省委大院的門口,這一次,他有口難辯。
打昏了關允不算什么,打昏了齊昂洋就是了不起的大事了。當然,如果僅僅是打昏了齊昂洋一人,也好說得過去,可以用無意傷人搪塞,但打昏關允在先,打昏齊昂洋在后,他就算滿身是嘴也說不清了。
這一下玩大發了,不管是只打昏關允一個人,或是齊昂洋一個人,他都好過關,但現在偏偏是他神通蓋世,以一當二,當二人全部打翻在地,他該怎么辦?
再仔細一想剛才的細節,不管是關允的昏迷還是齊昂洋的昏倒,似乎都有蹊蹺,難道是其中有詐?難道是他被暗算了?要不齊昂洋怎么來得這么湊巧?
正當代家胡思亂想的時候,一輛汽車駛出省委門口,從車上下來一人,來人怒氣沖沖分開人群,來到齊昂洋面前,低頭了齊昂洋一眼,抬頭的時候,目光就淡然地落到了代家的身上。
“代局長,昂洋是你打昏的?”
“我,我,我不是故意的。”平常囂張無比的代家,忽然間從心底生起一股不可抵制的寒意,他結結巴巴地說道,“齊、齊書記,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沒錯,來人不是別人,正是齊全。
齊全擺擺手,淡淡地說道:“不要緊,是他咎由自取,不怪你。”說話間,他抬腿踢了倒在地上的齊昂洋一腳,“沒事就別出頭,真丟人現眼。”
齊全這一手著實高明,不指責代家半分,反倒去踢已經昏迷的自己兒子,讓圍觀者不由暗暗嘆氣,并且激起了不少人的同仇敵愾之心,代家仰仗系峰的權勢,踢昏了齊昂洋,而齊全居然忍氣吞聲,不敢向代家討還公道,代家和系峰,欺人太甚。
更讓眾人吃驚的是,齊全一擺手,司機和秘書扶起了齊昂洋,將齊昂洋抬離了現場之后,又有幾人分開人群,理也未理代家,徑直來到關允面前。
幾人雖然都沒有齊全級別高,但卻人數眾多,其中一人是夏德長,一人是李逸風,另一人……赫然是木果法。
自從關允來到省委上班之后,木果法就沒有再和關允正面接觸過一次,似乎是木果法情知自身處境不妙,不愿再理會關允一樣,其實不然,木果法是出于保護關允的出發點,不想讓他目前的處境影響到了關允,但在關允昏迷之后終于現身在關允面前,等于是無聲的宣告他對關允的愛護。
平素天不怕地不怕的代家,現在傻了一樣站在當場,直直地著木果法、夏德長和李逸風三人一齊動手扶起關允,將關允抬上了汽車,他就知道,三人聯手來向他示威來了,是借關允事件明確無誤地告訴他,這事兒……沒完。
等幾人七手腳將關允抬上了汽車,木果法和李逸風上車,沒有多代家一眼,夏德長卻沒有上車,而是緩步來到代家身前,先是上下打量了代家幾眼,隨后又圍著代家轉了一圈,眼睛陰冷,表情陰狠,讓一向行事肆無忌憚的代家也被夏德長得心里發毛。
“代家代大局長,真是好事。”夏德長了代家半天,終扔下一句話后,揚長而去,“這事兒,沒完!”
等夏德長走后,代家再也支撐不住,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再也站立不起,從他調到省委之后,還從未有過和今天一般的狼狽!
雖然夏德長的聲音不大,而且夏德長在高官云集的省委,名聲不顯級別不高,但他的話卻在圍觀者心中久久回響,所有人都心里有數,今天的事情,真的會沒完。
剛才齊昂洋被齊全帶走,所有人都想,齊昂洋可不是省油的燈,現在見關允又驚動了省委三名重量級人物,人人都才知道,原來關允,也不好相與。
這事兒……也不知道會怎么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