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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戲言掛斷電話,怒聲喝道:“豈有此理。豈有此理。姜立仁老匹夫欺我。老匹夫膽敢欺我。”
游戲言的名字很斯文秀氣,卻是一個光頭大胖子。腦袋光亮如燈泡,身體肥胖如肥豬也不如他。
吊梢眉,大嘴巴,肥嘟嘟的香腸嘴,就像是剛剛偷過誰家豬油似的。他整個人給人一股子兇悍的匪氣,像極了現在主流抗戰劇里面的山賊強盜或者一定會通敵的土財主。
又因為他好女色,擅采補,面相看起來要比實際年齡要小上許多。
他一生氣,那白乎乎的肉臉就變成了紫紅色。
三個嬌俏的小姑娘立即飛奔而來,一個擦拭額頭上的汗珠,一個撫摸胸口幫忙順氣,另外還有一個端著杯香茶,嬌滴滴的說道:“老爺,喝口茶潤潤喉嚨。別氣別氣,啊。”
她們一圍過去,游度陸都沒有了獻殷勤的機會。
游度陸站在外圍,看著老爺子享受著這齊人之福,不無羨慕的說道:“出了什么事情?姜立仁怎么會突然間打電話過來?”
“好了好了。我沒事了。我和度陸還有事要談,不下棋了。”游戲言揮了揮手,把小姑娘都打發走,說道:“姜立仁說他外孫被人炸傷了,是游牧干的。”
“游牧?”游度陸皺眉。“他們有證據嗎?”
“說是有個小明星在他那邊。”游戲言語氣不善的說道。“怎么?敲詐到我游戲言身上來了?他也不想想我是靠做什么起家的。就憑一個小明星的一面之詞就想找我游家算帳,門都沒有。”
游度陸等到父親發泄了幾句,這才說道:“這件事情確實和游牧沒關系嗎?”
游戲言猛然轉身,眼神犀利地盯著自己的這個小兒子。
游戲言有三子,大兒子游度空,二兒子游度水,三兒子就是面前的游度陸。大兒子從政,二兒子經商,三兒子一無所長,只能留守老宅處理家事照顧老子。
游牧是游家老大游度空的兒子,所以他即使天生殘廢,仍然受到游家上下下下的重視。
當然,這也和他本身心狠手辣頗有才干有很大的關系。
游度陸一驚,慌張解釋著說道:“爸,我不是對游牧有意見。我是對事不對人你也知道游牧的性子,他做出這樣的事情并不讓人覺得意外。對不對?”
游戲言冷笑,說道:“是我孫子做的又怎么了?他姜立仁又能把我怎么著?他那個外孫就是好東西了?明星?他哪里是個簡單的明星了?從沒和人紅過臉?這樣的話他姜立仁怎么好意思從嘴里講出來?”
頓了頓,游戲言說道:“再說,姜立仁的那個外孫打斷了游牧的一條腿,這件事情我們還沒和他算帳呢。現在他還想倒打一靶?他把我游戲言當做什么人了?敲我的竹杠,他姜立仁沒長這幅好牙口。”
“爸說的是。”游度陸在心里輕輕嘆息。“不過,既然姜立仁打來電話,事情肯定不會這么善罷甘休。要不,我們打個電話問問游牧?”
游戲言也覺得兒子說的話有道理,說道:“有備無患,給游牧打電話,讓他回來一趟。”
“好的。我這就去給他打電話。”游度陸說道。
身軀龐大的奔馳越野停了下來,黑色的車身上面落上了一層灰塵。
車窗打開,大胡子瞄著面前的建筑,說道:“這就是游家?”
“這就是晉西首富游家。”雷震笑呵呵地說道。“這院子占地不小吧?”
“足有百畝。”大胡子說道。
“是啊。游家獨占這鳳來山,其它人都不敢和他們家并居。由此可見游家在晉西的權勢之盛。”雷震說道。他掃了一眼坐在旁邊的李瑟,說道:“怕是這個公道不好討回來。”
大胡子眼里厲光閃爍,說道:“我居恨山,方圓百里,也無人并居。”
“面積大不是問題。”大胡子說道。“拳頭硬才能講出道理。”
“難怪。”雷震說道。這樣的教官教出這樣的唐重,一點兒也不讓人意外。
“敲門。”大胡子說道。
雷震推門下車,跑到游家大院那麒麟鎮守的大門門口,對著一臉戒備地盯著他們這輛車子的保鏢說道:“我們要見游戲言。”
年輕保鏢大怒,喝道:“你是什么人?憑什么要見我們家老爺?”
小保鏢氣焰囂張,一聽到這來人竟然敢直呼大老爺的名字,他就覺得整個人都有些不好了。
“就是。我們老爺是你說見就能見到的?要是每個人都跑過來說要見老爺,那老爺的時間得忙到十年后了吧?”另外一個保鏢冷笑著說道。“先回去照照鏡子吧。”
“行了行了。”一個端著鋼化茶杯的中年男人站在保安亭門口,眼神疑惑的看著雷震,說道:“軍人?”
“以前是。”
“難怪。”中年男人看向雷震的眼神多了一些笑意。“有帖子?”
“沒有。”
“有預約?”
“沒有。”
“那那不能讓你進去。”中年男人說道。
“你給游戲言打通電話,就說姜家的人要見他。”雷震對中年男人說道。軍人見到軍人,有一種天生的親近。他對這個中年男人也很有好感,不想一上來就和他動手。
“抱歉,我沒有這個權利。”中年男人說道。“以前都是別人約好了,我這邊直接放行。沒和里間約好,我就只能把你擋在門口了。我說,你們要么現在預約,要么還是回去吧。”
“我們不能回去。”雷震說道。
“頭,他們就是來找茬的,咱們也別和他廢話。人打了車砸了,看他們能怎么的吧。”一個小保鏢有些不耐煩的說道。“什么都沒有,還想進游家?好好看看,這里是游家。”
“游家又怎么了?”大胡子站在門口,看著那個小保鏢問道。
“你說怎么著?不讓你進就是不讓你進。”小保鏢說道。“你是哪根蔥,跑到這里來裝大頭蒜?”
大胡子的視線掃描四周一圈,指著那麒麟問道:“神獸鎮宅保平安?”
“是又怎么著?不是怎么著?”小保鏢譏笑。“有沒有這神獸,游家都是游家,平安著呢。不過,你們想進這門?沒門。”
大胡子走到麒麟獸旁邊,繞著他轉了一圈。
然后,他突然間蹲下身體,雙手合攏抱起了麒麟獸的身體。
保鏢們大笑,那個臉上長著青春痘的年輕小保鏢說道:“天大地大,還從來沒看到過這樣的傻叉。”
他對著大胡子揮手,喊道:“嘿,我說哥們,你要是能把這麒麟獸抱起來,我就能把它生吃了”
然后,他的瞳孔脹大,幾乎難以相信自己的眼睛。
只見大胡子暴喝一聲,那半人多高的麒麟獸就被他抱了起來。
這還不算,他再次使力,那麒麟獸就被他舉到了頭頂。
奔跑!
哐哐哐
每一步都無比的沉重,每一步都無比的響亮,不像是跺在門口的水泥地板上,而是直接踩在他們的心臟上面。
他們眼睛瞪大,表情驚恐,呼吸都變得艱難起來。
這還是人嗎?
和麒麟獸相比,舉著他的那個大塊頭才更像是麒麟獸啊。
“喝”
大胡子雙手猛地一用力,那石頭就砸在了攔截在他們前面的電子大門上面。
電子大門遭遇襲擊,警報聲音響徹整個莊園。
“現在不用打電話了。”大胡子說道。
游家大廳,氣氛有些緊張。
游戲言,游度陸,接到叔叔電話特意趕回來的游牧,每個人的臉上都是一幅怒容。
砸人大門,這比上門踢館還要讓人覺得難堪。游家屹立百年,還從來沒有遭遇過這樣的恥辱。
大胡子一臉漠然,雷震一臉坦然,李瑟則緊張的嗖嗖發抖,眼神都不敢和游牧的眼神對視。
她知道游牧大有來頭,但是沒有親身親歷,沒有親眼所見,她不知道游牧竟然有如此大的背景如此大的威勢。
這樣的話,唐重的父親能夠護得住自己嗎?
她再次擔心起自己的命運。
除此之外,還有一群游家的黑衣保鏢侍立在兩邊,只待游老爺子一聲令下,他們便一涌而上,把這個膽敢挑釁游家聲威的上門惡徒給擒拿暴打。
游戲言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視著大胡子,喝道:“唐獵,你欺我游家無人?你砸我大門,傷我門衛,這就是你登門拜訪的態度?這就是你們姜家應有的素質?”
大胡子把大門砸倒后,一些不知情的游家保鏢怒火上升,沖上來準備以人多勢眾的優勢車輪戰圍毆大胡子結果他們被大胡子給輪了。
大胡子也一巴掌拍在身邊的木幾上。
拍完之后也不說話,只是靜靜地等待著。
一秒、兩秒、三秒
雷震剛剛數到‘三’,那木幾就突然間倒塌在地上。
不是咔嚓咔嚓的破裂,而是無聲無息沒有預兆的倒地。
那梨木做的木幾長腿就像是被蟲蛀過似的,變成了地上一灘細碎的粉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