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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秦帝國魔法強弩,一弩十二矢,宛如暴風驟雨,殺傷力極其驚人。
贏勝麾下一萬鐵甲精兵,一萬張強弩攢射,瞬間就是十二萬支箭矢從四面八方席卷而來。黑壓壓的箭矢宛如烏云一樣鋪天蓋地,整個小院所有人都被覆蓋在了里面。
每一支箭矢上都雕刻了微型的魔法陣,每一支箭矢爆開,都相當于一名天位下階的法師全力一擊。十二萬名天位下階的法師聯手轟擊,那威力真個是驚天動地,就算是圣師巔峰的大能,也不敢讓這樣的攻擊落在自己身上。
‘瘋子’!
林齊對贏勝的如此做法,只能用‘瘋子’來形容他。真的是瘋了,占地不到兩畝地的小院子,用一萬魔法強弩覆蓋,贏勝是想將附近的幾個街坊一起毀掉么?這院子附近居住的都是普通百姓,他們的院子可沒有那些達官貴人院子里的防護法陣保護。
左手腕上桂花樹還沒來得及吸收的荒漠神鐲噴出奪目的光芒,林齊將體內不多的一點兒半神之力全部注入了荒漠神鐲,然后重重的一拳轟在了地上。地面驟然一顫,整個地面下陷了數米,大片火焰席卷而出,將整個院子都籠罩在了重重火焰中。
沙心月無聲的念誦著咒語,她施展荒漠神殿秘傳的神術,將自己的法力融入了林齊釋放的神火結界中。厚重的火焰升騰而起十幾米高,灼熱的氣浪翻滾開,站在最前面的幾排鐵甲戰士身上的戰甲被燒得通紅,燒得他們的皮肉‘嗤嗤’作響。
那些戰士身上都散發出烤肉的香氣,但是他們死死的站在原地,絲毫沒有動彈的意思。
這是一支兇悍無比,將自己視為死人的死士精兵。林齊看著那些被燒得皮開肉綻的戰士。心里驟然一抽——贏勝這個被血秦帝國的皇室成員稱之為瘋子的家伙,看上去憨直無比、粗魯野蠻的家伙,或許所有人都看錯了他。
可怕的弩陣轟在了火墻上,林齊的身體驟然一顫,從荒漠神鐲上傳來了極其可怕的反噬力量。林齊如此變態的都被震得骨骼‘咔嚓’作響,從左手的腕骨到肩胛骨,他的整條手臂都被震得骨裂處處,前所未有的劇痛讓林齊眼前一黑,差點一屁股坐倒在地。
熾熱的火焰吞沒了一切,弩陣爆發出的強大威能轟穿了防護結界。重重的落在了林齊和沙心月身上。沙心月身體一晃,七竅中同時噴出了一道血箭。她氣惱的低聲罵了一句:“該死,姑形象。這下子全沒了!贏勝是吧?扮豬吃老虎是吧?等著瞧,姑奶奶不讓你哭著跪在地上求饒,姑奶奶以后的孩子就生成你這般丑陋模樣!”
林齊則是渾身骨節子亂顫,十二萬支魔法箭矢同時爆發,可怕的反震力量全部由他和沙心月承受。沙心月用秘法抵消了一部分沖擊力,而林齊只能用肉身硬碰硬。他的骨肉、內臟被一股股狂潮一樣的可怕力量沖得亂顫。他嘴巴一張,一道心血帶著火光噴出,將地面燒出了一個老大的窟窿。
白天、黑天無聲無息的沖到了林齊身邊,他們的手按在了林齊的身上,那股差點將林齊身體撕裂的可怕力量瞬間被他們吸入了身體。‘砰砰’幾聲悶響在兄弟兩體內連連爆開,兄弟兩卻是哼都沒哼一聲,他們輕輕松松的就將那股力量吞噬一空。
吃到苦頭的林齊和沙心月都用見鬼一樣的眼神看著兄弟兩!
不愧是太古遺跡用太古秘法制造的神靈之軀,白天、黑天單純依靠強橫無比的身體,就將那些弩箭可怕的反震力量消泯無形。
胡馨竹臉色陰沉的看向了不遠處的贏勝。大雨傾盆而下,但是贏勝身邊三米內,一滴雨珠都沒有。一股霸道蠻橫的力量將所有靠近這個區域的雨珠全部蒸發成了水汽,贏勝渾身干干凈凈,無形的氣勁簇擁著他的身體,他身后的披風在緩緩的飄蕩。
“定國王,你想要造反?”胡馨竹冷笑道:“誰給你的權力調兵進入帝都?而且是深夜不奉圣旨調兵入城,更在人煙密集之處動用怒潮弩陣,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贏勝拍了拍坐下的黑虎,慢吞吞的向前走了幾步。
沉悶的撞擊聲傳來,一個接一個鐵甲戰士倒在了地上。林齊剛才釋放的神火結界雖然是防御性的結界,但是四溢的可怕高溫依舊將數千名靠近小院的戰士身上的甲胄燒得通紅,這些戰士雖然不發一聲,但是他們的身體都差點被鐵甲烤熟了,贏勝上前時,這些戰士再也站不穩,他們的尸體紛紛重重的摔倒在地。
贏勝卻是看都不看這些渾身散發出逼人高溫的死去戰士一眼,他只是微笑著策騎向前,慢悠悠的說道:“干什么?本王,只是想要試試皇位是什么味道!本王,只是想要。。。胡馨月小姐居然也在?那么,本王順便干一干你,嘿嘿,想來其中妙趣,定然是小姐你讓本王欲仙欲死的了!”
一抹淫褻的笑意在贏勝粗獷的臉上蕩漾開,這時候的贏勝,哪里還有數日前瓊花林內那股子粗豪、蠻橫的模樣?現在的他看上去,就是一個老奸巨猾的老狐貍。
沙心月用一條白手絹仔仔細細的擦干凈了臉上的血跡,然后很是嫵媚的向贏勝笑道:“乖,聽話,定國王,回去干你親娘去!看看你這難看模樣,你娘是不是弄錯了?當年生下你的時候,其實是把自己的孩子給丟了,把胎盤當成孩子養大了?”
贏勝一張臉變得漆黑一片,林齊和胡馨竹目瞪口呆的看著沙心月,兩個人全傻眼了。
沙心月輕輕一撇紅唇,譏嘲的笑道:“看你這倒霉模樣,生得姥姥不親、舅舅不愛的,天生就是一副克天克地克父母、全家死絕寸草不生的德性,就你?還想勾搭姑奶奶我?回去干你親娘去吧!姑奶奶實在是看不上你!姑奶奶寧可去天廟剃光頭發終身不嫁,也看不上你啊!”
‘嗤嗤’一笑,沙心月輕柔的嘆息道:“天下男人太多了,贏勝啊,你就是男人當中最差勁的那一種,就你還想讓姑奶奶我欲仙欲死?你有那本錢么?”
一通破口大罵,沙心月可真是一點兒風度都沒剩下。在場所有的男人都啞口無言,過了許久,胡馨竹才低聲的咕噥了一句:“以后得給本家說說,本家的姑娘家成年歷練,就不要去大陸之橋那種地方了!那群渾身羊騷味的蠻子,他們把馨月都教成了什么樣?”
苦澀的一笑,胡馨竹低聲罵道:“完蛋了,這丫頭嫁不出去的!在場這么多人,都得滅口才行啊!否則誰家的倒霉蛋敢娶()這丫頭?”
激靈靈打了個寒戰,胡馨竹看了看四周目瞪口呆的數千鐵甲精兵,手指微微一動,將袖子里一枚血色的玉錢捏成了兩半——這是按察令最緊急的調動令信,一旦這令信發出,就代表著謀朝篡位這個檔次的大逆案發生了,所有的按察令下屬的秘諜、密探以及相關衙門的所有武力,都必須立刻調動起來。
但是令信發出后,虛空中一道血光閃過,胡馨竹發出的令信被攔截了下來。
贏勝瞇了瞇眼睛,死死的看了沙心月一眼,然后笑著向胡馨竹搖了搖頭:“胡大人,不要動那些心思了。這方圓十里地內,已經被‘菩提凈土法華寶蓮陣’籠罩,哪怕這里打得天崩地裂,外界也不會聽到絲毫的動靜。你們今天,只能乖乖的聽本王的了。”
笑著向沙心月點了點頭,贏勝陰笑道:“小丫頭嘴硬,等會本王會讓你知道,本王身上,可有比你嘴巴更硬的東西!嘿嘿,到時候,希望你還能笑得出來!”
沙心月冷笑了一聲,一言不發的瞇起了眼睛,她雙手揣在袖子里,十指飛快的跳動著,也不知道她在忙活著什么。
胡馨竹則是苦笑了起來:“菩提凈土法華寶蓮陣,想不到,定國王也是天廟傳人?”
贏勝冷冷的看了胡馨竹一眼:“本王是天廟上院妙聞主持關門弟子,天廟上院,乃天廟最正宗的嫡傳宗脈,本王接掌皇位,乃是順應天理人心,順天應人、理所應當之事!”
胡馨竹的臉色頓時陰沉下來,二皇子贏覠自幼受天廟明陀峰一脈扶植,這是眾所皆知的事情,但是贏勝居然是天廟核心上院的傳人,這事情,怎么他一點風聲都沒有?
一旁林齊看不得贏勝這般模樣,他輕咳了一聲,淡淡的說道:“混血兒,也能當血秦帝國的皇帝?”
贏勝挑了挑眉頭,冷冷的看了林齊一眼:“林齊?閉上你的嘴!好生養傷保養元氣,怒潮弩陣還不夠消受的么?錯非你的資產對本王還有點用處,本王也不會下這么大的心力來對付你!”
胡馨竹立刻開口笑道:“林齊的話,就是我的話,一個雜種,也想登上皇位?”
贏勝的眼皮跳動了一下,他深吸了一口氣,笑著向胡馨竹點了點頭:“給本王說說吧,本王的父皇在哪里?他到底怎么樣了?或者,他老人家龍體。。。有恙?”
贏勝的話問出來的時候,一道長達千里的雷霆從雙陽赤龍城的上空急閃而過,巨大的雷霆聲震得所有人都是一顫。
胡馨竹苦笑了起來,他看著贏勝,慢吞吞的問道:“原來,定國王已經做好兵變的準備了?”
贏勝微微一愣,然后矜持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