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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嬤嬤聽罷這番話臉色連變,有驚疑,更多的則是不甘和忿然,“大姑娘有沒有說小侯爺拿這些銀子是要干什么?”
公主想了想,“似乎說是要做什么生意,具體的錦娘也不太知道,珍珠沒和她說得太多。”說完又憂心不已的問:“不會真有什么差錯吧?”
胡嬤嬤冷哼一聲,“他們一心攀高,就算出了什么岔子,那也全因貪心之故,況且舅夫人家底豐厚,區區一萬兩銀子向來還不看在眼中,公主有什么好擔心的!”
胡嬤嬤與陶氏合作已久,就如佟錦所想,要是沒有胡嬤嬤暗中支持,就算陶氏再能算計也好,又豈會有這么大的膽子私吞皇家產業?正是有了胡嬤嬤的幫助,牢牢地控制住公主的信息來源,又明里暗里的離間公主和佟府的關系,使之長久互不往來,孤立了公主,她們才能如此的肆無忌憚!
那些明面上破產賠本的買賣早已被她們暗中瓜分,只是為了互相牽制,她們也有部分合作產業,而胡嬤嬤向來以為自己對陶氏的根基了解甚深,就算陶氏在外有些私產,也全都在她的掌握之中。可今天在車上聽到了佟錦左一家鋪子右一家鋪子的介紹,出了前面兩家,后面說的幾家她竟全不知情,還有這剛剛聽說的一萬兩……陶氏居然瞞著她又置了這么些產業!置產的銀錢何來?還不是從公主府摳出來的!但陶氏竟沒與她商量,更沒與她分成,直接拿去置了私產!又妄想攀上定北侯府,就想趁早甩了她是吧?
胡嬤嬤這段時間本就對陶氏冷淡的態度有所不滿,此時更是憤恨之極!就覺得陶氏使得不是公主府的錢,而是她的!
胡嬤嬤全然不知此時對陶氏不滿,陶氏又何嘗對她滿意?靈石一事,陶氏認定了是胡嬤嬤從中搗鬼,很可能以此從公主手中換取了更大的利益!
胡嬤嬤滿心不悅的安排公主另換了以上,這才又跟著公主出了尚儀殿。
到了前院時,正巧陶氏的大嫂陶李氏登門拜訪,陶李氏穿金戴銀裝扮貴氣,要是不說,還以為是哪家誥命出行,更引得胡嬤嬤的不滿。
心中不滿,見了面自然便有了怠慢,陶李氏雖不太敢在公主面前放肆,但陶氏也沒與她交代和胡嬤嬤的私下交易,故而見胡嬤嬤態度欠佳,面上便冷了三分,見過公主后根本不理會胡嬤嬤,直接朝大廳見陶氏去了。
胡嬤嬤心中更忿!不過是一個七品官的家眷,要不是依仗公主,陶氏一家恐怕至今仍做著趕車養馬的粗賤活!如今靠著陶氏一個個的都光彩起來了,倒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
胡嬤嬤現在對陶氏是怎么看怎么不順眼,越想越惱,甚至有些后悔當初與陶氏的合作,當這是翅膀硬了,想甩掉她了,想當初陶氏對自己可謂言聽計從,態度也謙恭,現在倒好,一個七品馬倌的家眷都敢甩她臉子,就更別提陶氏了。
還是得另尋出路才好。
胡嬤嬤隨著公主出了公主府便進了佟府,佟府外早有人迎接,老婦人和佟介遠、柳氏等人也在二門處恭迎公主,雖不及別家公主排場大,但思及老夫人近來身體不好也肯出門相迎,已是相當禮遇了。
攬月公主顯然沒想到老夫人也會出來迎她,以往那是連佟介遠都不肯出來的,又怎會讓自己老娘親自出迎?這次是怎么了?
公主受寵若驚的摻起行禮的老夫人,連忙擁著她往屋里走,佟介遠一直繃著的臉色這才好了些,與佟錦道:“去叫玉帛出來見人,不必再禁足了。”
不知是不是有意,佟介遠總喜歡在公主面前顯示佟錦和佟玉帛的“姐妹情深”。好像這樣他心里就能多平衡似的。
佟錦自然不會駁佟介遠的面子,欠欠身便帶著靜云出了大廳,直奔采薇園而去。
采薇園已經消停了一個多月了,佟玉帛也真就在采薇園禁了一個多月的足,讓佟錦不解的同時還有點暗爽,以前柳氏害她動不動就禁足的仇總算是報了。
讓靜云過去叫門,沒一會院門開了一道小縫,有人在里面朝外看了看,許是因為見著了佟錦,門縫又開大了些,露出一張可愛的小圓臉。
“是大姑娘,快進來。”開門的是喜兒,她仍是二等丫頭的樸素裝扮,看到佟錦臉上帶了些揮之不去的喜色。
佟錦已有好久沒見過她了,對于這個比自己的存在感還要弱上百倍的異母姐姐,佟錦總是不明白她在想些什么。
自佟錦的日子好過了一些后,感念佟喜待她真心,她曾想過去求老夫人把佟喜調到自己身邊,就算不能恢復她大小姐的身份,最起碼日子不會難過。老夫人本來也并無不可,可派人與佟喜一說,她倒不樂意,寧愿留在采薇園。
“大姑娘是來找二姑娘的么?”把佟錦讓進院中,佟喜轉身便往正屋去,卻并不進屋,隔著棉簾道:“清秋姑娘,大姑娘來了。”
佟錦也不過去,就在院中等著,沒一會棉簾由內掀起,一股甜膩的熏香味道撲出的熱浪一同散了出來。清秋身著一襲秋香色長衫,文靜質華的現于門內,輕福了一下,笑著說:“我家姑娘正在禁足之中,恐怕不能與大姑娘相見了。”
佟錦總覺得哪里怪怪的,但一時半會的又說不上來,便只道:“爹爹讓我來叫妹妹過正廳去,妹妹的禁足就到今日了。”
清秋一聽極喜,卻仍是沒請佟錦進屋,“請姑娘先回去與老爺復命,我們姑娘馬上就到。”
佟錦心中有疑,但也知道在這她得不到什么消息,就帶了靜云轉身出去。
佟喜送佟錦出了大門,關門時朝后瞥了一眼,又回頭低聲道:“二夫人替二姑娘請了一位教習嬤嬤,據說是宮里出來的,這段時間二姑娘都在忙著接受指導。”
佟錦心中一凜,宮里出來的嬤嬤?難道佟介遠也認同了柳氏的想法,想要送佟玉帛到太身邊了嗎?看來自己最近是被那些聚會攪了心神,竟連這樣的事也沒有留意。
穩了穩思緒,佟錦看向佟喜溫順討喜的面容,嘆道:“你為什么不肯去我那呢?就算暫時仍是做丫頭,我那里也比這里好得多。”
聽了這話,佟喜面上涌起感激的神色,甚至有些激動,抿了下嘴唇,低頭道:“你的處境本就不好,我去了也只是給你添麻煩,再說……二姑娘那么好勝的人,要是因此去找你的不是,我……”
佟錦微愕,她沒想到佟喜竟是因為怕給她帶來麻煩才拒絕了她,心中不由對佟喜的印象更好,對她在感謝同情的基礎上多了幾分真心實意的喜歡。
從采薇園出來,佟錦讓靜云去了趟暢松園,自己則慢行等她,快到正廳的時候,靜云也回來了,一路小跑氣喘吁吁地,剛到佟錦近前就道:“我問過劉婆子,教習嬤嬤那事她也不知道,還想從我這里多問出些什么,我看她的樣子,不像是假裝的。”
這就對了,以劉婆子的性格,要是知道了這樣的事肯定會第一時間來她這報信領賞,可見這事進行的秘密,再結合采薇園這一個多月的安靜,佟錦可以肯定有什么事暗暗發生了。
佟介遠應該是知道的,不然也不會這么久也沒解了佟玉帛的禁足,佟錦早覺得這樣反常,卻不知道原來是因為采薇園里有秘密。那么老夫人知不知情呢?她對這件事又是怎么看的呢?
說起了,佟玉帛入不入宮做不做tai子的女人和佟錦沒什么關系,只是她隱隱覺得萬一此事成真,那么她和公主將來的日子肯定不會好過,所以才從心里的抵觸。
正廳之中,老夫人和攬月公主聊得正好,柳氏在旁神情淡淡的并不插話,佟介遠也自顧著喝茶,完全不和公主搭話。
佟錦進去后,先向佟介遠叫了差,說佟玉帛馬上就來,這才挨到老夫人身邊,問他們在說什么。
老夫人笑道:“在說你二叔一家,他們鎮守邊關,非詔不得入京,今年恐怕又見不了面了。”
佟介遠是佟家長子,下面還有一個弟弟佟介輝,現任四品的榮城防守尉,亞哈斯手掌兵權的武將,前途大好。只是兩兄弟天各一方,只有佟介輝回京述職時才能小聚幾日,平日里趨勢沒什么見面的機會。
聽了老夫人的話,佟介遠放下手中茶碗道:“介輝雖回不來,但仲銘年后能回來,介輝給他在詹事府謀了個差事,雖是從低做起,但畢竟是跟著tai子。”
佟仲銘是佟介輝的第二子,佟介輝成婚早,生子也早,現在身邊有四個兒子,加上夭折的一共生了六個兒子,佟七錘的名字就是從上論下來的。
老夫人點點頭:“讓他與允之多多親近。”
佟介遠“嗯”了一聲,又瞥了眼佟錦,這才道:“允之圣護軍的名額已經定了,皇上授了從六品的宮中侍衛行走,怕是待個一年半載就會放出去。”
佟錦被佟介遠這一眼看得有些不安,再看看老夫人,也是一副笑瞇瞇樂見其成的樣子,不由得暗暗皺了皺眉。
是因為佟玉帛另有目標嗎?所以佟介遠也不介意用她來與安家聯姻了?看來她的行動得再快點才行!
正想著,佟玉帛到了。
佟錦今日并沒有特別的打扮,可佟錦怎么看怎么覺得美。本就吹彈可破的幾副變得瑩潤發光,黑亮如緞的一頭秀發散發著沁人心底的甜香,步走蓮花儀態萬千,說不上哪里改變了,但整個人的氣質明顯有了大幅度的提升,往日藏不住的那些教宗已一掃而空,這就是教習之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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