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話題就要輕松多了,一幫人也有意把話題放到了豐州這邊,不過他們對于豐州的情況也并不了解熟悉,在他們印象中大概也就只有阜頭能夠引起他們注意,其他幾個縣區他們并沒有多少印象。
陸為民也能理解,宋州這邊的人本來也就有些自傲,前幾年哪怕是淪落到和現在豐州地位差不多的時候,宋州人一樣有一種天生的優越感,這也是當初他們為什么不依不饒非要在昌B這個車牌號上爭個上下的原因。
宋州人天生就有一種上位者的驕矜,對除了昌州以外的其他地市并沒有怎么打上眼,哪怕是昌州、青溪這樣當初已經遠遠把他們甩在身后的新興城市,他們也一樣看不起,認為沒有底蘊,更不用說像豐州這樣的歷史短、經濟差的農業地區了。
甄婕一直在很小心的觀察著陸為民,她感覺到陸為民情緒似乎不是很高,似乎是被宋州的蓬勃發展刺激到了,而豐州的情況又不盡人意。
“其實豐州這幾年也還是有一些變化的,尤其是像一些縣份的產業發展還是具備了基礎,阜頭就不說了,像大垣的家具制造業,古慶的采煤業,""的醫藥產業,只不過豐州的基礎太差,而且在政策扶持上缺乏連貫性和客觀性,而由于豐州作為地區歷史短而又不是地級市,使得作為中心城市缺乏帶動整體經濟發展的動力,現在豐州既然確定了以撤地建市為契機推進城市基礎設施建設,應該是可以在較短時間內就能讓豐州經濟發展上一個臺階的。”甄婕忍不住安慰對方道。
甄婕的一番話讓李、苗二人都點頭稱是,他們知道甄婕是在昌江大學工作,而且從事的產業經濟這一塊的研究。不過顧子銘和蔡亞琴二人聽在耳朵里卻有些不一樣的感覺。
甄婕這個說法顯然是寬陸為民的心,可是現在陸為民早已經結婚了,他們現在也在勸說甄婕早一點考慮過人問題,但是甄婕始終不置可否,以沒有合適的推脫。
他們也曾經幫甄婕介紹過幾個對象。但是都無果而終,到后來他們也發現甄婕好像還是沒有真正從和陸為民的感情糾葛中走出來,所以才對他們的介紹不感興趣。
這個問題上作為局外人他們也無能為力,所以在今天得知陸為民到西塔時,陪著甄婕的顧子銘兩口子也只是提了一句,顧子銘的意思也就是看看甄婕愿不愿去。只要甄婕流露出不愿意見陸為民的意思,他就打算自己一個人過來,讓蔡亞琴陪著甄婕,沒想到甄婕卻不吭聲,他們兩口子立即就明白了,這種情況下。他們也只能一道過來。
看樣子甄婕和陸為民之間的關系也還是斬不斷理還亂,這讓顧子銘和蔡亞琴都是憂心不已。
陸為民看了一眼甄婕,含笑沒有吱聲,似乎是明白了什么,甄婕卻覺得自己似乎臉一下子就燙了起來,甚至整個身體都有點的熱乎乎的感覺,再不敢多言。
切諾基勻速的在魚西公路上行進著。淡淡的香氣從身旁的甄婕身上傳遞過來,很熟悉,似乎又有點兒陌生。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當陸為民要返回昌州時,甄婕也要回昌州,似乎一起順帶走就是顯得順理成章了。
不過陸為民還是從顧子銘和蔡亞琴眼中的擔心看出點兒什么,這讓陸為民也有些好笑。
先吃蘿卜淡操心,兩個成年人真要發生什么事情,他們能阻擋得了?
去援藏之后,陸為民似乎就一下子與世隔絕了一般。和甄婕、甄妮、岳霜婷以及其他幾個女人的聯系驟然減少了許多,很多時候陸為民甚至拿起電話都不知道打通該說什么,尤其是在面臨要和蘇燕青結婚時,他就更有點兒茫然。
和蘇燕青結了婚之后,陸為民覺得似乎自己應該要安分下來了。事實上在結婚后那一段時間,自己也的確很安分,一直到回到昌州。
但是回到昌州之后,陸為民就發現似乎自己在藏區冰封枯萎的心思似乎又開始慢慢復蘇了,這讓他自己都覺得有些想不通。
明知道結婚之后再去和其他女人有什么往來糾葛是相當危險的,但是他卻有點兒甘之如飴的感覺,那種強烈的刺激感和沖動感,甚至比自己結婚之前更甚。
從偷食隋立媛開始,陸為民就知道自己好像無力從這里邊拔出來了,緊接著就是虞萊,這兩個女人都是不會拒絕自己的,她們也從未考慮過婚姻問題,所以只要自己想,她們就不會拒絕。
而岳霜婷也終于淪陷了,事實上好像也談不上什么淪陷,自己電話一打通,之前的無數羈絆束縛便瞬間消失無蹤了。
“這么久還好么?”陸為民目視前方,輕聲問道。
甄婕點點頭,又搖搖頭,也不知道什么意思。
陸為民欲言又止,卻沒有再說下去。
從西塔經魚峰到昌州市區相當快捷,二十多分鐘后,切諾基已經進入了昌州市區,車速慢慢降了下來。
“阿婕,我們去喝杯咖啡?”
甄婕目光復雜的看了一眼陸為民,低垂下頭,卻沒有表態,陸為民心里舒了一口氣,不再征求對方的意見,徑直往城西開去。
大切諾基駛入云頓咖啡的停車場,陸為民下了車,甄婕也低垂著頭拿著包坐在車上,似乎在猶豫著什么。
“走吧,去坐一會兒,好像沒和你見面了,很想和你聊一聊。”陸為民打開車門,殷勤的道。
輕輕嘆了一口氣,甄婕最終還是下了車。
攪動著咖啡,甄婕的情緒逐漸恢復了正常,“你現在壓力很大?”
“哦,你也感覺到了?”陸為民靠在沙發背上,淡淡的笑道。
“以前好像沒有覺得你有這樣的情緒和表情,感覺你好像很疲憊,豐州的情況真的有那么糟糕?”甄婕歪著頭,眉宇間還籠罩著一抹抑郁。
“不是糟糕不糟糕的問題,豐州還是那樣,準確的說是豐州變化不大,幾年過去了,他們還在沿襲著老一套,覺得就這樣不錯了,卻沒有發現這個世界,周邊環境都在發生變化,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在你妄自尊大的時候,人家都悄無聲息的趕上來了,甚至超過了你。”陸為民嘴角浮起一絲苦笑,“你剛才說的豐州還是不錯,還是有條件的,我知道是寬我心,事實上我怎么可能不清楚其中的原委?你說提到的那幾個縣經濟發展問題,我承認有一定道理,但是這幾個縣除了阜頭外,其他幾個縣的產業都很單一而缺乏后勁,要想重新發展起來,也要受到各種條件的限制。”
“你也別太著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老實說豐州的發展不能說太好,也不能說太差,關鍵在一起,要扭合起來,共同發展,……”
甄婕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話題有意無意被自己帶著。
“我知道,可時間緊,任務重,有時候我自己躺在床上都在想,一天又過去了,我這一天又干了些什么,……”陸為民聲音變得有些低沉,“看著我周邊那些人一個個還自我感覺良好,一點兒也感覺不到壓力,我心里都在替他們著急,……”
看見陸為民眉目間籠罩著的隱憂,甄婕終于問道:“你和她現在還好么?”
陸為民自我解嘲的笑了笑,好像沒一個女人都會問到這個問題,似乎回答了這個問題,能讓她們心里變得踏實起來。
“還行吧,反正就那樣,我不知道這算是好還是壞,或許所有人結了婚之后的生活都是這樣,要不就是要求太高期望值太高,結果卻讓自己有點兒失望,我也說不清楚。”陸為民聳聳肩,“總而言之,我覺得變化不大,也許生活就是這樣,你呢?”
“我?我不知道。”甄婕低垂眼瞼,手指捏著咖啡勺攪動著。
這個回答可真是有趣,陸為民看著對方,甄婕似乎注意到了對方目光中的侵略性,像是嚇了一跳,丟下咖啡勺,下意識的就要去拿身旁的包:“對不起,我該走了。”
“阿婕,別走,多陪我說一會兒話。”陸為民看著對方一手拉住對方想要收回去的手,很認真的道:“我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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