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里最是藏污納垢的地方,東籬只得搖頭,不過對那些女孩子卻是很無語,不知道女兒家的貞潔有多珍貴嗎?尤其是在這樣一個時代里,難道滿眼的就只看見榮華富貴,被迷了眼看不清事實,叫人哄幾句就稀里糊涂的把清白交出去了。
“那你打算怎么辦?”東籬走在后面跟南宮蕭咬耳朵:“這件事兒既然你能知道,保不準別人也能知道,別的不說,崔貴妃那么殷勤的套近乎,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她是不是知道了?”
“那是一定的。”南宮蕭倒是不感到奇怪,崔貴妃的手段不用說,大皇子更不是個沒用的,就那點事兒又不是特別的隱秘,他們有心人早不知道觀察了多長時間了,恐怕憋著的等一個合適的時機好捅破了呢,最好既不連累自己,又能打擊到別人。
走在前面的楚良辰忽然回頭看了他們兩人一眼,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冷淡的表情上露出一個極淡的笑意來,又特意的看了如初一眼:“這件事兒既然已經被人惦記上了,自然不會容許你們就這么避過去了,只有千日做賊的哪有千日防賊的,也罷,我陪你們走一遭兒好了,看在我的面子上,誰也不至于遷怒你們。”
崔貴妃他們打得好主意,打算把事情叫南宮蕭他們自己撞上去揭破了,這件事情誰揭破誰倒霉,到時候光是謹宣帝和皇后的怒火就夠人喝一壺的,大皇子那是謹宣帝的親兒子,就算再生氣他也不會把氣出在兒子身上,而到底隔了一層的南宮蕭就會淪為出氣筒了。
到時候人家母子兩個什么損失都沒有,還扳倒了最大的對手,南宮蕭兩口子可就真是倒了血霉了。
南宮蕭很是驚喜,楚良辰身份特殊,就不用擔心謹宣帝會遷怒了,更加可以趁此機會擺脫惱人的婚事,他現在甚至開始感謝崔貴妃的謀劃了,要是用他自己的計劃,恐怕還不會那么順利。
既然打定了主意,一行人又折返回了豫章宮,果然就像是崔貴妃說的那樣,皇后太子已經離開了,宋憐心也不在,而林蓉蓉也不見人影。
太后很是不悅:“真是個沒規矩的,要走也不知道跟宮女們說一聲,送了皇后出去人就不見了,要是在哀家這豫章宮里頭出了事兒,哀家還得給她擔著責任。”
說完拉過東籬的手,語重心長的說道:“哀家早就聽你祖母說了,你是個好的,也懂規矩有禮貌,這林氏一看就是在家里被父母給慣得不像樣子,一點規矩都不懂。”說著著重的看了南宮蕭一眼,似是勸慰似是告誡一般:“這作為主母,首要的事兒就是把家給打理好,這樣男人在外頭忙的時候也不至于分心,所謂的賢內助嘛,就像蕭兒一樣,本來在外頭就已經夠忙夠累的了,回了家還要被這樣不省事兒的給弄得心累,這可就是做女人的不是了。”
太后這是在敲打自己呢,東籬心下凜然,非常恭敬的聆聽著,可能是對她的態度非常滿意,太后面上露出一個和煦的笑容,拍拍她的手安慰道:“你也不必擔心,林氏雖說出身不俗,但是女人嘛,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她既入了鎮北侯府的門,那么不管生死,都是侯府的人了,你作為主母,該有的手段就得拿出來,別像你那個婆婆一樣,被一個妾室欺負了,沒人同情不說,暗地里被人笑話。”
“太后教訓的是,臣妾省得了”即便聽得想要翻白眼,可是想一想面前這人的身份,自己才剛決定要跟南宮蕭好好過日子,這樣的情況就得適應,耐著性子的聽完了,陪著笑臉答應著,轉臉就對上南宮蕭滿是擔憂的臉,心里的不快頓時一掃而空,對那個忐忑不安的男人露出一絲微笑來。
大型忠犬呼了口氣,也笑的甜蜜兮兮。
楚良辰卻在一旁不耐煩了起來,話說人家堂堂國師,是很忙的,不說別的,就緊接著鬼節那一大關就夠人忙的了,難得的好心情愿意出面幫著別人解決一下小麻煩,也是為了大計著想,免得到時候作為主力隊員之一的莫東籬再出什么狀況,想著先把那些跳梁小丑給解決了,自然是不想聽一個老太太啰里啰嗦沒完沒了的了,當下就把臉一板:“還以為多大的事兒,貴妃特意追上去把我們叫回來,原來就是林家的丫頭不知道跑什么地方去了,也罷,既然都已經來了,林小姐也眼瞅著要嫁進鎮北侯府的,就勉為其難找找看好了。”
東籬暗暗偷笑,國師就是國師,這個時候還不忘記幫崔貴妃上上眼藥,一點小事兒就跑去驚動國師,難不成還擔心人會在太后這里出什么意外不成?
太后的臉色有點難看了,話說她一直都不怎么喜歡崔貴妃,現在又為了一個不懂規矩的林蓉蓉驚動國師來豫章宮鬧騰,也不知道又在打著什么壞主意了。
“也是,既然別人不放心,哀家不給個交代豈不是說不過去了?正好國師也在,倒是可以當個見證人,走吧,咱們一起出去,倒是要看看這位林小姐究竟去了什么地方,居然要一群主子們親自出面去找”
這邊太后帶著一群人才剛出門,那邊崔貴妃就已經得到了消息,叫人打賞了前來報信的小太監送走了,大皇子才從屏風后頭轉出來:“事情都已經安排好了?不會出什么岔子吧?不少字”
“難不成,你連母妃都不信任了?”崔貴妃眉毛都不抬一下的說道,很不高興的瞧著桌子:“瞧瞧你那樣子,不就是一個長得好看的女人,跟丟了魂似的,孫氏跟著你這些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總不能為了一個不知根低的女人就傷透了她的心。”
南宮成不耐煩的揮揮手,孫氏又有什么好,一天到晚的就知道勸他這個勸他那個,把他當孩子一樣,還有那些個姬妾,全是些綾羅裹著的木頭美人,沒意思極了,跟今日見過的美人一比,全是些地上的爛泥巴
“剛才那個小太監卻說那個美人并沒有出現在豫章宮里頭,難不成半途已經離開了?”自古以來英雄難過美人關,南宮成躊躇滿志的心思再見到如初的那一霎那就被這個倩影一下子占滿了,居然無心多想別的,一開口定是跟美人有關系的。
崔貴妃氣的想要扇他兩個巴掌,沒出息的東西,一個女人就能把他迷得團團轉,這樣下去跟那個太子有什么不一樣的了?
“太后可不待見那樣的女人,過于美麗了可就是禍水了,要是被你父皇看見了,難保不動心呢,太后還沒糊涂,自然不會允許這樣的情況出現。”想要罵兒子幾句又不舍得,畢竟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后半生唯一的指望,只好拐著彎兒的說話想要點醒他:“國師大概也不希望太后見到這位美女,生怕會被太后找個由頭給處置了,依我看,這個女人若不是國師給自己準備的,就是打算獻給你父皇的。”
南宮成頓時黑了一張俊臉,看的崔貴妃憂心忡忡起來。
太后一行人才剛出來走了沒幾步,就聽到有個小宮女尖叫了一聲:“誰在那邊?”
白露見太后不悅的皺了眉,快步走過去揪著那小宮女罵道:“主子面前也敢大聲喧嘩,規矩都學到狗肚子里去了?”
小宮女嚇的哆嗦成一團:“白露姑姑饒命啊,奴婢不是故意的,是、是剛才看見一個影子跑過去了,擔心有刺客對主子們不利,這才叫起來的。”
刺客?白露嚇了一跳,懷疑的看著這小宮女,不能怪她多心,宮里待的日子久了,陰謀詭計之類的也沒少見,這小宮女出聲的時機實在是太巧了,太后她們才出來她就叫了一聲,特別像是在故意引起主子注意的:“你真看到了?要知道欺瞞主子那可是大罪,你就是長了是個腦袋也不頂用的。”
“姑姑,奴婢不敢信口胡言”小宮女不過十來歲的樣子,一張臉圓圓的,還有一點嬰兒肥,似乎是最近小選時候補充進來的,一雙可憐巴巴的眼睛信任的盯著白露,倒是叫她有些心軟了起來。
“你且等著,我稟報過太后之后再來懲罰你。”白露教過兩個宮女來看住小宮女,自己快步過去那邊把事情仔細講了。
太后氣得直哆嗦:“反了天了,哀家的豫章宮也有人敢跑來生事兒給哀家查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給哀家找出來”
太后一聲令下,豫章宮的侍衛們立即行動起來,東籬看著那些人手拿武器兇神惡煞的樣子,心里無端端一陣狂跳,好像要出什么事兒一樣,不由自主的緊緊抓住了南宮蕭的衣裳,直到一只溫暖的大手把自己略顯冰冷的小手給包了起來,心里才算微微松了口氣,抬頭充滿信賴的看著他笑。
太后的豫章宮后面是一片茂密的梨樹,因為太后此生唯愛梨花,每年春天梨花盛開之際此處是極美的,現在早就已經過了梨花開放的季節,青澀的梨子掛滿枝頭,已經微微透出一些黃色,估計過不了多久就快成熟了,微風吹來一個個沉甸甸的梨子栽樹上點著頭,說不出來的好玩。
與這片梨樹緊鄰著的卻是荷風館,當年曾經是某一位帝王寵妃的住處,后來不知道因為什么緣故,不僅這位妃子紅顏早逝,陸續搬進荷風館的都沒落得好下場,就有人傳言此處不漸漸地就荒廢了下來。
大內侍衛們在豫章宮沒搜到什么,正打算向太后匯報,就有人看見一個黑色的影子一掠而過,向著不遠處荷風館而去,一群人不假思索,唯恐刺客傷人,緊追了上去。
太后聽聞果然有人混進后宮來,當即大怒,不顧眾人勸阻執意要去荷風館看個究竟,無奈之下,浩浩蕩蕩一群人就緊跟著走向了那早已荒蕪破敗的宮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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