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滅口,莫云霄心里轉動的就是這么一個念頭,反正那個畜生已經被她給殺了,殺一個跟殺幾個有區別嗎?只要這幾個人都死了,自己還有時間來隱藏秘密。
丫鬟的身體倒在了地上,莫云霄形若瘋狂,渾身上下都是斑斑血跡,握著簪子的手指已經因為用力過度伸展不開了,除掉了最后面的一個,她毫不猶豫的舉著簪子沖了出去,還有兩個婆子,殺了她們就沒事了!
“左護法大人!”兩個婆子眼睛一亮,左護法那張臉上恐怖的傷疤似乎也變得美好了起來,今日那個朱少爺想要借機占小夫人的便宜,映紅姑娘,也就是那個被莫云霄殺死的丫鬟就把所有在此處伺候的下人都給趕走了,自己換了衣裳帶著她們兩個婆子置辦好了酒菜送過來,本來是想要借此機會向朱少爺邀寵,成為半個主子的,結果一時不慎,居然枉送了自己的性命。
那個小夫人也是,平日里看著嬌滴滴沒什么力氣的樣子,好像一陣風就能吹倒了一樣,殺起人來可真是眼都不眨,不禁埋怨起映紅來,好好的非要把人都給趕走了,朱少爺那可是大夫人的親弟弟,就算玩個把女人,有夫人在又會出什么事兒了?分明就是那個映紅有心勾引朱少爺,結果自己丟了小命不說,害的她們現在也沒個人搭救。
所以,左護法的突然出現在兩個婆子眼睛里那就是神仙下凡啊,兩個人屁滾尿流的沖過去:“左護法救命啊!小夫人殺人了!”
后面莫云霄渾身是血的舉著根簪子沖了出來,兩個婆子嚇得尖叫起來,結果忽然感覺頸間一涼,有什么熱乎乎的東西流淌著,下意識的想要低頭去看看,那鮮紅色的,是什么東西?
兩個婆子毫無意外的倒在了地上,左護法把劍收回劍鞘,緊走幾步把莫云霄護進懷里:“出什么事了?是不是誰欺負你了?”
莫云霄看到他之后心里緊繃的情緒才算得到了些微的緩沖,緊緊攥著的手無法張開,就用另一只手單手抱住了他:“我殺人了。”
“嗯,我知道。”左護法憐惜的看著她狼狽的樣子,伸手輕輕但是堅定地把她緊握著的手拉過來,慢慢的揉捏著,一根一根的把手指松開來:“這沒什么,習慣了就好了,沒事兒了,我在這兒呢。”
沒事兒了莫云霄精神一松,直接就眼前一黑,倒進左護法懷里暈了過去。
進到屋里看到里面的兩具尸體,尤其是床上那個衣衫不整的男人之后,臉色頓時冷的可怕,先把莫云霄安置在椅子上,自己一手一個把兩具尸體拎起來,連同屋里沾著血的東西一起丟進了后頭的深井里面,用巨石把井口封死了才回來。
那個朱修文就是個貪花好色無恥下流的敗類,不過朱夫人比較難辦,那個女人出了名的精明能干,教主也非常的依仗她,朱修文是她唯一的弟弟,如今被莫云霄給殺了,奪夫之恨殺弟之仇,朱夫人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眼下知情人除了他們兩個都已經被他們給殺了,可是知道朱修文過來占莫云霄便宜的仆役絕對不止那三個人,朱修文死了,作為他死前最后一個見過的人,莫云霄絕對落不了好。
除非能讓朱夫人認為,她的弟弟不是莫云霄殺的。
左護法一手慢慢地撫上了自己臉上的傷疤,眼睛微微地瞇了起來。
“你把他們丟到哪里去了?”莫云霄很快清醒過來,看看自己身上的血跡,厭惡的皺起眉:“要是被人發現了的話,姓朱的黃臉婆絕不會放過我的。”
“你放心吧。”左護法走過來,摸摸她的臉,用手指把上面沾上的血跡給擦掉:“我先把他們扔到枯井里去了,等到了晚上,再去處置。”
莫云霄的眼睛里面毫無光澤,好像這一日就把她所有的靈動全給消磨干凈了,無力的靠在左護法懷里:“我的家人放棄我了,我以后就再也沒有家了。”
以前不覺得有什么,反正那家人跟她也不是特別的親近,自己出事之后他們沒有盡力的找,她心里是巴不得沒有這樣的親人的。可是直到現在明確地知道他們放棄自己了,心里卻不是那么個滋味兒,感覺好像自己跟這個世界的聯系都沒有了一樣,孤零零的。
“沒關系,你還有我。”左護法摟緊了懷里的軀體:“我會一直都陪著你的。你的家人,”他的眼睛微微一瞇:“既然如此無情無意,那就索性不用理會他們了。教主不是還對你那個姐姐念念不忘嗎?正好朱修文那個敗類也死了,我們可以借此機會把事情推到你那個姐姐頭上去,讓朱夫人跟你姐姐去斗好了,我們只要做收漁翁之利就好了。”
莫云霄眼睛里面像是點著了一把火,亮的灼人視線:“你說得對,他們不仁,就不能怪我不義,朱夫人不是很厲害嗎?就讓她跟我那個姐姐,跟鎮北侯府去斗好了。”
至于我們,她用蛇一樣的手臂纏上左護法的脖子,吐氣如蘭:“什么時候才能達成所愿呢?”
“別著急。”左護法用鼻尖觸碰著女人的側臉,貼著她的耳朵低聲道:“遲早有那么一天,我們可以不必看任何人的臉色行事。”一手摸到床頭上一個突起,用力的拍下去,床板陡然向外平移,露出里面黑洞洞的入口:“現在,你先把我喂飽吧!”抱著女人進了密室,床板重新移回原來的位置。
“什么?莫家那個二丫頭沒了?”老太太驚訝的佛珠都沒拿穩當,掉在了地上:“怎么沒的?不是說被壞人給擄走了嗎?”。
“祖母,事情的經過孫兒也不大清楚,岳父的信里說的也不清楚。”南宮蕭幫著老太太把佛珠撿了起來,擦干凈了戴到老太太手上:“好像是為了避免受辱跳了河的,被人發現的時候已經被河水泡的慘不忍睹了。”
“唉,造孽啊!”老太太搖搖頭,閉上眼睛默默地為這個可憐的女孩子念了一段經文。
南宮蕭默默的看著,直到老太太念完經,他才過去把老太太扶起來:“祖母,母親那邊的事情,您已經知道了吧?不少字”
一提起黃氏,老太太的眉毛頓時都豎了起來,這個蠢貨!就沒做過一件漂亮事!“你是說她想把你媳婦趕走的事兒?你放心,只要我還在,宋家那個姑娘就不能進咱們家的門!你母親,唉!她實在是糊涂的厲害,咱們鎮北侯府因為軍功軍權,已經被皇上嫉妒了,怎么可能再允許咱們跟安國公府聯姻?你娶了東籬,雖然叫皇家謀劃已久的那件事情落了空,可是在皇上心里卻也是松了口氣,最起碼咱們家的勢力沒有進一步的膨脹起來,你母親卻看不明白,一門心思的就想著把外甥女弄進來。”
母親是個沒什么心眼的人,要硬說有,也全是些小心眼,只會著眼于蠅頭小利,看不見多一點的東西,這或許就是所謂的鼠目寸光吧?不少字
“家里出了這樣的事兒,你媳婦還好吧?不少字”老太太干脆不去想自己那個不爭氣的兒媳婦,這一輩子為她生的氣比誰都多:“她是不是要回娘家去一趟?回去一趟也好,正好避過你母親這陣子,等到指婚的事兒定下了,宋家那姑娘有了歸宿,就不怕她折騰了。”
南宮蕭為自己的母親臉紅了一下,扶著祖母坐下來:“孫兒明白,明兒就是七夕,過了七夕,孫兒告上一日的假,陪著她回去一趟。”
老太太點頭,不過這回的事情怎么會這么快就被別人發現了?黃氏雖然腦子不是那么好使,但是好歹也明白保密的事兒,還沒有什么動作呢她想要對付東籬的事兒就已經被知道了,是誰在這其中通風報信?
祖孫兩個正在說話,鎮北侯忽然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先給老太太問了安,然后就沉著一張臉質問南宮蕭:“孟氏那邊究竟是怎么回事?一大早就鬧得雞犬不寧的!你即便是要躲清閑,也先把自己后院的事兒理平了再說!要不然就叫東籬回來主持府務!”
祖孫兩個都是一愣,這好端端的又出什么事兒了?
“你先喘口氣,一過來就嚷嚷。”老太太不悅的放下手里的念珠:“蕭兒一直都在我這兒,還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呢你就這么呵斥他。”
鎮北侯氣呼呼的瞪著南宮蕭:“你不知道?孟氏那邊都已經快鬧得人盡皆知了,東籬不在,你母親也不見人影兒,要不是崔氏見事不好叫人攔住不許人出去了,這笑話就大了,說不定都鬧到府外去給人添笑料了!”
怎么又有崔氏?南宮蕭頓時臉上就有些不好看:“父親這話好沒道理,孟氏鬧出事兒來崔氏去干涉這跟我有什么關系嗎?難道還要兒子大聲地喊出來孟氏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鎮北侯頓時一口氣噎在了胸口處,氣的一張臉泛出了血色,但是卻沒什么可說,那件事情說起來是個秘密,怎么能拿到明面上來說?
老太太氣的把念珠摔到了地上:“吵夠了沒有?一見你那個崔氏就沒了腦子,孟氏是誰?名義上那是蕭兒的女人,崔氏一個庶母好端端的去摻和什么?你還跑來呵斥蕭兒,你要是不滿意他做世子,趕緊如了你那個崔氏的意,把這個位置給她的兒子,我就跟著蕭兒去外面住去,免得一見你們就生氣!”
“母親息怒!”鎮北侯趕緊跪下來給老太太賠罪,心里也有些不舒服,當著兒子的面兒就這么罵自己,真是有些下不來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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