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眷,你說太子哥哥過兩天會送我什么好東西?”
“你不是知道了么,問我做什么?”
美意頓住腳步,側頭斜著一雙水凌凌的星眸瞪住美眷:“死丫頭,教你不要問不要問,那是送給我的,你那么好奇做什么?多嘴多舌可不是什么好習慣,知不知道禍從口出?改了罷!”
美眷嘴巴微張,眨了眨濃密修長的睫毛,最終卻什么也沒說,垂下眼眸,一副我錯了請原諒的架式,小模樣楚楚可憐惹人心疼。
“說話,這里沒別人,裝柔弱給我看嗎?”
“我怕禍從口出,還是聽姐姐的,不要多嘴了吧!”
“你!”
美意張牙舞爪,身后不遠傳來徐俊英的聲音:“美意,做什么呢?”
美意一怔,不能置信地看著美眷:“我說你怎么這么乖······可你的聽力不可能這么好!”
“我聽力還不及你呢,妹妹我憑的是感覺!”
“哼,少臭美!”
徐俊英走到跟前,雙胞胎相對站在路兩旁,叫聲父親,同時向父親福了一福后立即撲上來,一人抱住一邊手臂,歡喜得如同搶到了世間最好的寶貝。徐俊英寵溺地左右打量著兩名愛女,梅梅說這是他們夫妻的小棉襖,確實太暖心了,夫妻結合在一起的親親骨肉,一來就是倆,十一歲少女婷婷玉立身段纖麗,將來也會像她們母親那樣艷美傾城,絕世風華,但他真不想她們長得如此之快,寧愿她們永遠是梅梅口中的小不丁,那樣他便可以天天抱著捧著,含在嘴里都愿意,可她們還是長大了,長大了的女兒仍像小時候那樣依賴親近父親,這讓他心滿意足一手一個拉著愛女往清華院上房走,一邊溫和地訓導:
“姐妹該相親相愛,有什么事情商量不下來,可以問父母兄長不可以打架!美意,你剛才那舉動是淑女所為?”
美意撒嬌:“父親,女兒沒做什么啊!”
“是么?為父看到了,你沒做,但你有此想法,就不對!美眷可是你親妹妹,做姐姐的要忍讓、愛護妹妹!”
美意嘟起粉嫩的小嘴兒:“父親女兒知道了!”
眼睛卻往美眷這邊瞪,心里忿忿不平:這是妹妹?情愿叫她姐姐得了!
美眷朝美意做了個鬼臉,走著走著,往父親身上靠:“父親,女兒累了!”
“那要怎樣?”
“父親背背!”
“唉,這般大了還要為父背?蒙兒都不要為父抱了,跟著慷兒繞往那邊去了呢,乖乖的堅持一下就到!”
“嗯不嘛,我要背!”美眷耍起無賴來無人能及。
美意被她吵煩了:“不準背!要背一起背,我也累!”
吵吵鬧鬧早走到院中石桌子旁,石凳上坐著三個男孩,最大的十四五歲,氣質高華,俊美異常,一個十一二歲,溫文秀雅,坐在最下位的應該是三人中年紀最小的,也有十歲左右,站起來高高瘦瘦身量竟與那十四五歲男孩一樣了一張臉雖然皮膚被太陽曬得黑里透紅,卻是五官清俊,英氣逼人,儼然小號翻版的徐俊英。
三個男孩同時向徐俊英行禮,秦伯卿的長子秦世珍喊“姑父”,徐俊軒長子徐繼懌喊“大伯父”徐繼慷則喊了聲“父親”。
徐俊英朝他們點點頭,對兩個女兒說道:“大表哥來了,還有你們六哥哥在,快來見禮!”
又問阿慷:“你大哥隨太子去,學兒、程兒、蒙兒呢?你自顧回來了,怎不管他們?”
阿慷撓撓頭:“學兒和程兒賽跑,蒙兒、蒙兒······兒子是從樹上尋了條路回來,沒顧上他們!”
徐俊英心想這小子跟著趙捷拜了齊王的師傅學輕功,進步還真是快,只這一會兒,光在樹上竄著就回到清華院了,內心贊賞,臉上卻沉了下來:“把幼弟都拉下不管,你這功夫學得好有用嗎?”
“兒子知錯了,這就去接應他們!”
阿慷朝父親做了個揖,趕緊朝外跑,阿懌也做了個揖,一陣風似地跟上:“九弟等等,我隨你去!”
“你不陪我大表哥啦?”
“哎,他要我陪才怪,有美意和美眷呢!”
“切!大表哥書呆子,姐姐看不上他······”
徐俊英聽著倆小子漸漸遠去的對話,無奈地搖了搖頭:這都什么小孩啊,十來歲想些什么呢?當年他這么大的時候,一門心思苦練武功,只為了日后能去邊防前線幫助父親殺敵做好準備。
晚飯時,全家人坐在餐廳等了半個時辰不見阿恒回來,徐俊英看看幾個小兒子實在餓了,便對梅梅說道:“先吃著吧,可能是在宮里留飯了。”
就昕夕′阿恒清朗的聲音傳來:“父親,母親,兒子回來了!”
孩子們歡呼一片,阿蒙滑下椅子跑出門迎接,語氣滑稽:“大哥好歹走快些啊,小弟我餓壞了!”
阿恒笑著摸摸他的頭:“餓了就先吃,不用等哥哥!”
走進廳里,先見過父母親,再與表弟見禮,然后才規規矩矩坐下。
阿慷問道:“母親,可以吃了嗎?”
梅梅看他一眼:“你有這么餓嗎?”
阿慷撫著肚子:“我的親娘啊,您兒子真的快餓昏嘍!”
梅梅被他逗笑,先夾了個小雞腿,越過阿慷送到阿恒碗里:“恒兒這一路趕回來也餓了吧,這是你愛吃的!”
然后給阿慷夾了個大雞腿:“餓壞了也要慢慢吃,細嚼慢咽。飯量不小,從小到大就沒見你長胖,真是奇了!”
阿慷瞥一眼斯斯文文啃小雞腿的大哥,用力撕咬著大雞腿:“母親知道兒子為什么不長胖么?”
“為什么?”
“因為您兒子從小到大吃的是這種難啃的大雞腿,從沒吃到過那種鮮嫩的小雞腿!”
梅梅一怔,徐俊英瞪了阿慷一眼:“胡說什么呢?你從小就愛吃大雞腿!”
阿慷嘿嘿一笑:“父親,可兒子也想吃小雞腿!”
梅梅不動聲色,招呼著留下吃晚飯的秦世珍和阿懌:“珍兒,喜歡吃的菜放在你面前了,自己夾菜哦。懌兒慢慢吃,要照看程兒些給他夾幾根青菜!”
順手撿小雞腿送到慷兒碗里,柔聲道:“慷兒想吃什么就說,母親給你夾!”
阿慷歡快地拿起小雞腿就咬:“謝謝母親!”
吃完小雞腿:“母親,兒子想吃蝦子!”
“好·給我兒子剝蝦皮!”
阿慷眉開眼笑,旁邊阿恒皺眉看他,阿慷心情大好,裝作不懂大哥的意思。他容易嗎?上有受器重的世子,一對嬌滴滴備受寵愛的姐姐,下有三個弟弟兩個妹妹,從小到大父母疼愛的目光只是從他身上滑過未作片刻停留·只因他雖然精瘦卻結實健壯,能吃能睡從不生病,他頑皮搗蛋,換來的是跪祠堂侍衛皮鞭抽打,做這些時父親居然不讓母親知道,把他丟到別院養幾天再接回來,等母親知道時傷口已痊愈,冤得要命。長到十一歲了他都不記得母親的懷抱是什么樣子的·九個孩子輪流坐父母身邊,每次輪到他,總有一個弟妹身子不適·被母親格外疼惜,他就只有讓開的份,今天他能夠順利坐在母親身邊自己都覺得有點意外,母親終于主動關心他了,他只要求母親給夾個蝦子,誰知母親親手給他剝蝦子皮,這樣的待遇好像只有蒙兒和程兒才有,那感覺太好太幸福了,他怎么舍得放棄?阿慷心里告訴自己:吃兩只就好了,不讓母親累著!
夜晚·夫妻倆恩愛纏綿過后,余情繾綣地相擁著說悄悄話,梅梅趴在徐俊英厚實的胸脯上嘆氣:“夫君,我發現孩子們都長大了,一個個心思不小,以前我在教養他們的時候有些小節不夠注意·認為無關緊要,如今卻是······像慷兒,總覺得他是個胸懷寬廣的男孩,有時顧著別個孩子,冷落輕慢了他,誰想到他記著呢!”
徐俊英下巴摩挲著她的鬢發,貼近她耳邊輕笑:“一碗水盡量端平,不能只重視長子,疼愛幼兒,把中間這個忽視了。梅梅,其實我們對慷兒真的關心得少些,不要看他表面上粗枝大葉,他心思也很細,恒兒剛分出去文德院住那陣,生病了你便去陪他,等到慷兒去了思義院,有一次發熱,你只是去看了看沒留下陪他住,他難過著呢,后來六弟跟我提及我也才知,他竟然跑去問六弟······”
“潤什么?”
“問他是不是你親生的。”
梅梅心里刀割似的,仲手在徐俊英肚子上掐了一把:“都怪你!總叫我生啊生,美意姐妹才七個月大就懷了他,我心里不高興,他在肚子里又最會折騰,生下來皺巴巴跟個瘦猴似的,美意美眷不過一歲半,胖乎乎又乖巧又漂亮,是我第一次生的、真正意義上的孩子,根本舍不得放手讓丫頭們帶,只好把慷兒交給奶娘,后來又有了學兒······生得太多了,我關心不過來委屈虧待了孩子……他得多怨我啊!”
徐俊英被掐得身子一顫,捉住她的手:“梅梅,你已經做得足夠,你生了他······他是個懂事孩子,像小時的我,當年太太生下小娟和老七之后便對我淡了,我也早知她不是親母,仍能尊重敬愛她,只為她曾給予我一些關照,你是慷兒的親母,母子連心,他怎會對你介懷?他很愛你······孩子們都愛你,我親力教養他們,有時候阻止他們太過接近你,只是怕累著你!”
梅梅仰望帳頂:“我每天都在忙些什么啊?俗務糾纏得脫不開身,我都忘記年輕時的一個想法了!”
“什么想法?”
“為我的孩子寫日志,記錄他成長的點點滴滴······”
她心里苦笑:那是在現代社會好不好?只生一個,而且還有電腦,噼里啪啦幾分鐘記錄完畢,如今在另一個時空,生了一窩,用毛筆記數寫字,老天!這計劃太過宏偉,怎么可能實施得了······
連徐俊英都認為非常難,勸阻她:“太傷神,你做不來的,歇著吧!”
梅梅不死心:“就算是每天為一個孩子寫一句話也好,當做提醒自己,公平對待每一個孩子,給予他們同等的愛······嗯,得補償慷兒些!”
徐俊英纏上來,拉著她的手從胸口往下移直至按住他下腹炙熱挺翹的碩大分身,臉埋進她胸前柔軟豐滿的雙峰,舔、含、吸、吮、挑逗,啞聲道:
“現在不忙想那些小子們,先來補償孩子的父親······”
梅梅身子酥軟,輕吟一聲,推拒他:“又不欠你的,補償你什么?這都幾更了?我明日要早起……噢!夫君······”
某人已精蟲上腦,徹頭徹尾的行動派,才不管明天怎樣,輕憐蜜愛,挑逗得女人嬌喘吁吁,啟開情欲之門,幽徑溪谷香露沁出,大手即抓住一雙玉腿盡量打開,腰身一挺,早已腫脹難耐的分身昂然刺入,直搗蘭室…···美好芳香的胴體,依然緊緊裹住他分身的幽密花徑,急速抽送律動間誘人的蜜露泊泊涌出,晶瑩剔透····`·
不停不休一次次將壓在身下的女人帶至極樂頂端,趁著她銷魂迷失之時,蠱惑著她:“我最愛的梅梅,咱們還要不要生孩子?”
長春藤般的雙臂拼命纏住他,柔軟的雙唇不停地親吻他,媚眼如絲,聲音嬌愛誘人:“要!俊英我要你的孩子,我們再生······生一百個!”
徐俊英咬牙切齒,口是心非的女人,每天忙亂著,吃避子湯的日子她卻能記得一清二楚,徐俊英想找借口蒙混過關,她扔過來一句:分房睡!這是他的致命軟肋,最受不了的,不得不乖乖喝下藥湯。
而她情難自禁之時,竟還敢搭他這個腔!
但他愛死了這個女人,他永遠的嬌妻,孩子們的母親,怎么寵都寵不夠,又怎會真跟她計較?唯有傾盡所有,狠狠愛她,寵她,直到她癱軟討饒為止。
一室旖旎,春光無限,滿帶歡愛喜悅的呻吟,激蕩著情欲的低吼,門窗阻隔不住,飄逸出廊下,值更的仆婦婆子早已司空見慣,盡量避開遠些,心里既臊又羨慕:好一對神仙眷侶,十多年過去,夫婦倆經歷了風風雨雨,到如今兒女已成行,夫妻情愛卻不見有半絲淡薄下去的跡象,反而如同久釀的陣酒一般,香味愈加馥郁濃稠。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