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七那時浮華染流年章七十六死戰
此際帝已經將李察的三千人團團圍住,呼喝著狠殺,若從高空俯瞰,深紅公國的軍隊就象一塊礁石,帝則如黑色浪濤,不斷掀起一個又一個狂浪,狠狠拍擊在礁石上,每一波浪濤呼嘯而過之后,就會激起成片的血光。
在帝中,一名將軍正揮舞著長劍,指揮戰士們發起一波又一波的進攻,就在這時,一名人形騎士忽然沖出陣線,狠狠撞入帝陣中,剎那間,他的體和胯下戰馬就被十余件武器穿透,但是人形騎士仿佛絲毫感覺不到痛楚,依然奮力向前,甚至拖著刀槍沖到了那名將軍面前,狠狠把手中長槍刺入將軍的口。
這名人形騎士已經落入帝重重疊疊的包圍圈中,各種武器不斷揮起落下,在他上斬下一塊塊血,只幾個起落他的半邊體就變成了骨架,可是人形騎士恍若未覺,只是專心致志地轉動手中的長槍,努力擴大著將軍前的傷口。
類似的場景不斷上演,雙方都已殺紅了眼,短暫的一個對沖就把體力斗氣消耗得七七八八,全是靠著嚴格訓練帶來的本能在激戰著。
這種戰斗中,深紅公國在裝備上的優勢就顯現出來了,邊境守衛部隊一向被視為一線核心,在裝備上優先得到傾斜,一名普通戰士的全裝備價值都在百枚金幣以上,而帝步兵的制式裝備還不到三十個金幣,價值上的巨大差異直接在戰斗中體現出來。
帝國步兵要全力一擊,才能夠刺穿深紅公國戰士的鎧甲,但是刺入也不是很深,要連刺兩三下,才會造成致命傷口,而他們的刀劍刺穿鎧甲三四次,拉擦之間就會出現卷刃,再想破甲就變得十分困難,而深紅公國戰士全力一擊可以洞穿帝制式盔甲,他們的刀劍要刺透十余副盔甲才會卷刃。
在帝的戰士中,不時會出現一道藍色的火線,這道火線飄浮在空中,長約十米,凡是撞到的戰士都會被立刻點燃,每段火線都要點燃數名戰士后才會消失,火線每每出現在最危急的地方,得以緩解一下那邊的形勢。
站在戰士中央的李察擦了擦額頭的汗水,仰頭灌下一瓶極效法力恢復藥劑,這才感覺好過了些,戰到這個時候,死在他魔法下的帝戰士已近兩千人,可是和多達五萬的敵人總數相比,這點數量不過是可以忽略的一小部分。
帝的沖擊明顯變得更有層次了,李察也開始感受到沉重的壓力,深紅公國的戰士已經戰死了五百余人,劣勢開始逐漸顯現,李察體內部象是著了火一樣,魔力干涸的感覺永遠都是那么不好過。
在這種大規模的戰場上,魔法的殺傷力要遠遠超過一刀一劍的搏,雖然撒倫威爾的局部指揮意圖明顯地纏繞雙方交戰的陣線,以防止李察施放大范圍殺傷魔法,但是李察似乎總能找到一個完美的角度楔入。
況且帝的數量實在太多了,李察一個高級魔法過去,最多一次也不過同時殺死上百名敵人,如果有足夠多的時間,李察或許可以把這五萬戰士慢慢殺光,可是現在李察卻偏偏沒有時間。
喝下法力藥劑后,李察稍稍喘息了一下,等待藥劑的效果出來一些,一揚命運雙子,在戰線最危急的地方布下兩條藍火火線,將十余帝國騎兵點燃。
稍稍穩定了一下戰局,李察已經察覺帝的進攻越來越有層次和節奏感,一波接著一波,讓已方戰士疲于應對,這一切,自然源于撒倫威爾的指揮,許久不見,這個男人變得更加沉得住氣,更懂得利用兌子來一點點擴大已方的優勢,也就是說,他變得更加致命。
但是,法羅和諾蘭德之間的差距是全方位的,大到了不可彌補。
李察雙眉緩緩豎起,忽然喝道:“無面。”
李察和無面之間看似有約束,但是這約束有時存在,有時又似乎不存在,以至于李察都沒有辦法通過意識給無面下命令,不過他一聲大喝之后,上就瞬間閃過一道金光,戰爭狂徒的效果已經加持。
“無面,替我看守戰線。”李察大吼一聲,他根本不知道無面現在究竟在哪,只能盲目地叫一聲,反正無數次事實已經證明無面總是會聽到的。
就是這樣一下分神,一支灰黑色的羽箭無聲無息的飛來,入李察的后腰,李察一聲悶哼,上金色光芒一閃,已經把羽箭彈了出現,腰部的傷口隨即收攏,李察沒有理會偷襲自己的那名鎮國強者,而是一聲呼嘯,周光芒放,若一顆金色的流星,遠遠向撒倫威爾的方向投去。
無數魔法、利箭落在李察上,都被那層護的金色光芒彈開,哪怕是大魔導師抑或鎮國強者也不例外,一名大魔導師在自己惟一一個的九級魔法竟然也偏斜之后,駭然叫道:“傳奇,。”
一言即出,整個戰場居然都靜了一瞬。
傳奇,在法羅,是一個太過有震撼力的名詞。
李察已經不再閃避,而是筆直沖向撒倫威爾,現在他上保持的魔法防御雷神壁壘已經達到十級效果,地面上打過來的所有魔法和物理攻擊,在他眼前都是一個玩笑,而無論敢于擋在他面前的是什么,都會瞬間被藍火燒成灰燼。
一聲轟鳴,李察已經落在撒倫威爾邊,伸手在他的戰馬上一拍,那匹混有魔獸血統的戰馬頓時化為灰燼,而撒倫威爾卻毫發無傷地跌落,李察伸手抓住他的衣領,將他提上半空,喝道:“讓你的軍隊投降。”
撒倫威爾一聲冷笑,忽然用上了擴音魔法,高叫道:“執行我的命令,最終命令。”
將軍們同時望了過來,眼中全是復雜,李察心中微微一沉,因為他從這些將軍的眼中看到了一些非常熟悉的東西,那是一種叫做決心的東西。
一名將軍忽然咆哮起來:“殺,殺光深紅的混蛋。”
“殺,。”
一片片吶喊聲此起彼伏,將軍們象瘋了一樣,一個個越過普通戰士,撲到深紅公國的防線里,浴血死戰,他們一個個倒下,又不斷有人填上,看到將軍們都如此悍不畏死,帝國戰士眼睛全都紅了,各個如野獸吼叫,狠撲向李察的戰士,深紅公國的戰士們則回以更加沙啞的吼叫,將帝的攻勢分毫不讓地擋了回去。
李察臉色變冷,直接提著撒倫威爾飛起,升上數十米的空中,伸手向戰場上一指一劃,一道數十米的藍色火線就憑空出現,環繞在已方一處岌岌可危的戰線前,將帝戰士擋在外面,隨后他影在戰場上不斷閃爍,每次閃動,都會出現在一名法師或者是強者的旁,長刀帶出一道道瑰麗得令人顫抖的月光,每一次都會穿過這些人的心臟,無一落空。
轉眼之間,就有十余名法師和強者在李察手上隕落,一時間戰場上空為之一清,帝一方的強者再也沒有敢于升空之人,天空之上,只剩下李察以及被李察提在手中的撒倫威爾。
俯視著下方的戰場,李察忽然有種不真實的感覺,好象下方拼死廝殺的人們都不存在,他現在所看到的、所經歷的只是一場夢境而已,而下一刻,又有一種暴戾從心底浮升,要將下方所有的生靈悉數毀滅。
就在這時,李察耳邊忽然響起無面的聲音:“我該做都已經做了,再留下來我會有危險,這可不是我們原先協議的內容,所以我先離開一會,你慢慢打。”
話音即落,李察就知道無面已經悄然遠去,離開了戰場,至于她向哪個方向離開,即使是加持了戰爭狂徒的李察也無從分辨。
“你投不投降,。”李察用力搖晃了一下手中的撒倫威爾,厲聲喝問。
撒倫威爾索閉上了眼睛。
李察的眼神冷了下去,不再追問,而是影閃動,再次從虛空中跨出又隱沒,手中長刀時時揮出片片刀光,每道刀光閃過,就會有一名大聲指揮著戰士進攻的將軍愕然倒下,又或是某個法師或者強者亡。
李察更有時高飛數十米,灑下大片藍火,這些蘊含了真名力量的火焰落到地面時,已經足以覆蓋數十米方圓的區域,比之前面著物既燃的火線這些藍火威力不大,稍微強壯些的戰士都不會被燒死,只是重傷,可是讓他們失去戰斗力,目的就算達到了。
“沖,繼續沖,別管李察。”
一名名將軍歇斯底里地叫著,他們不光是驅趕戰士們向前,更是先士卒,舍生忘死地沖擊著公的陣線。
在這樣的戰場上,李察也沒有太多辦法,他已經調動所有人形騎士擋在最外圍,擋在最危險的地方,在必要時甚至直接以命換命,然而戰斗持續到現在,所有的人形騎士都已戰死,這里就只剩下公國的人類戰士還在浴血死戰。
戰線上每一寸土地的爭奪,都會填進去好幾條生命,李察再也不顧上節省魔力,揮手間灑下大片藍火,攔在已方戰線之前,可是帝國戰士象瘋了一樣,拼命向前沖著,最前方的人在藍火中被點燃,倒下,后面的同僚就會踩著他們的尸體繼續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