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確定你想好了?這可是難得一見的老坑種玻璃翡翠啊,這水種充足,當做是傳家寶都綽綽有余了!”老師傅略帶著遺憾問道,看著遲笑笑的眼神猶如一個敗家子一般。要知道在翡翠界,極品翡翠即使能夠見上一面也是天大的福分,更何況是擁有了。
遲笑笑壓制住心中的苦澀,還是點了點頭。這是父親車禍后留給自己的一個唯一的念想,可是王麒的母親徐秀蓮卻突然被診斷出是乳腺癌,王麒的那點存款根本不夠幾十萬的手術費。看著在葡京典當行外面接電話的王麒一天天消瘦的臉,遲笑笑也不忍心,東西是死的,人是活的,只要將來賺了錢,還是能夠贖回來的。可是徐秀蓮的病情卻是不能拖的,每拖一天,病情也就更嚴重一分。遲笑笑這樣安慰著自己,可是事到臨頭,心里還是有些舍不得。
“掌柜的,你可一定要幫我看著這塊翡翠,等我半年,最多一年,肯定會贖回來的!”遲笑笑向著老師傅懇求道。雖然這塊寒石是極品翡翠,可是由于遲笑笑沒有擔保人,因此也只能當初五十萬的價格。五十萬,她努力工作一年,再東拼西湊,應該能夠在一年的時間里湊夠五十萬,到時候再來把翡翠給贖回。
但是遲笑笑沒有想到的是,沒有到一年的時間,她重新得到了寒石,不過卻是以另外一種方式得到的。
“喂,林姐,好的,我已經出門了,馬上就到了,稍等一會兒!”
遲笑笑趕緊在桌上拿了一個包子,然后嘴里還含著包子就匆匆跑了出去!
“王麒,我中午要見一個客戶,不回來吃了,要注意吃午飯!”遲笑笑回頭對站在門口的身材頎長的男子喊道。
說起這男子,是遲笑笑交往一年的男朋友,王麒。一年前,遲笑笑的父親意外車禍去世,當時親友都沒有幾個愿意伸出援手的,正當遲笑笑走投無路的時候,便是王麒雪中送炭,伸出援手。而之后,王麒也對遲笑笑的生活越加照顧,兩個人也因此確定了關系。
不過三個月前,王麒的母親徐秀蓮被診斷出了乳腺癌,為了照顧徐秀蓮,遲笑笑已經辭退了距離家里大概有一個多小時車程的鼎盛珠寶的工作,在離家只有幾站遠的地方找了個小公司工作,只要能夠勤快一些,還是能夠賺到錢的。
好不容易趕上了382汽車,遲笑笑氣喘吁吁的站定,手輕輕的放在胸口,糟糕,自己的寒石呢?思維晃了半晌,才想起來,三個月前,寒石已經被典當到葡京典當行了,自己只有努力工作,賺夠了錢,才能夠重新拿回寒石。不過自己似乎貌似真的忘記拿一件東西了,看著自己空空如也的手,遲笑笑一拍腦袋,完了!裝著資料的公文包忘記拿了,只得匆匆下車,往家中走去。
在玄關打開門,客廳里面空空蕩蕩的,那份公文袋裝著的文件正好好的躺在餐桌上。難道王麒出去了?算了,估計也是去照顧他母親去了,可是正當遲笑笑準備離開的時候,卻發現她的臥房里傳出了奇怪的聲音。
難不成是小偷進來了?遲笑笑走到臥房門前,把關上的門輕輕的擰開,可是映入眼簾的畫面卻讓遲笑笑懵了,手上的公文袋也撲的一聲掉落在地板上。
在她臥室的床上,兩具雪白的身體正在激烈的糾纏著,那女子還發出了止不住的喘息,“麒,慢點,慢點!”
王麒正在興頭上,可是聽見門似乎有響聲,回頭一看,看見遲笑笑正呆呆的站在門口,盯著他們的活塞運動。王麒愣了一會兒,然后立馬從女子的身體上離開,趕緊穿上褲子,披上一件外套,急忙道,“笑笑,聽我解釋!”
遲笑笑的腦袋瞬間僵化了,她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到客廳的凳子上的,似乎自己已經靈魂出竅一般,看著王麒那迅速掩飾的動作和那女子高傲的神態,心里越發的想笑了。
昨天還信誓旦旦的跟自己談著婚禮的事情,今天就跟別的女人在床上亂滾,王麒這說謊不打草稿的本事還真是愈發高超了。還記得自己畢業的時候,一個要好的女同學跟自己說過,女人最終還是要依靠自己,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靠不住的。
今天,她第一次覺得當時那女同學講的話真是靈驗,不過卻靈驗到自己身上了,遲笑笑覺得有些可悲。遲笑笑雖然是生長在帝都的女孩子,可是還是保留了一份矜持。雖然和王麒同住在一個屋子下,可從來都是分房睡的。王麒也提出過兩人發生關系,可是遲笑笑一直要堅持到結婚當晚。
那女子似乎是這房間的女主人一般,仿若剛剛闖進來的遲笑笑才是小三一般,慢騰騰的起身,然后隨意穿上一個抹胸披上一件風衣,傲人的身材展露無遺,然后嗔道,“麒,管那個人干什么啊,人家還沒盡興呢!”
王麒瞪了那女子一眼,然后追著遲笑笑到了客廳里。“笑笑,這個,你知道男人都是有需求的,我也是被逼無奈的!”王麒腦門上都是汗,費力的解釋道。
“被逼無奈,難道你和她上床是她用刀子逼著你的?難道我昨天和你談結婚的事情是我用槍頂著你的,所以你才被逼無奈?王麒,你能不能再虛偽一點!”遲笑笑只覺得這個聽了一年的聲音忽然間變得無比的刺耳,冷冷反駁道。
那女子走出臥室,看著僵持著的兩人,走到王麒身邊,冷笑道,“麒,這就是你的那個小女朋友啊,看來除了臉蛋還行,其他的也不怎么樣啊,虧得你還能憋的這么久,要不要先舒緩一下再來談?”
遲笑笑聽著那女子高傲的說話口氣,心里仿佛扎了一根刺一般。這到底誰是入侵者?自己是這個屋子的主人,卻被小三華麗麗的給無視,而且小三還披著自己的衣服給她下馬威。
“這是我的衣服,請你脫下來!”遲笑笑死死盯著披在那女子身上的那件風衣,怒道。她還記得這件風衣是她生日的時候王麒送給她的,可是現在卻諷刺地披在另一個女人身上。
那女子冷哼道,“憑什么,這明明就是麒買的,他原意送給誰就送給誰!剛剛在床上的時候,麒已經答應送給我了,這是哪門子你的衣服!”
遲笑笑卻不管那么多,直接走上前,一步扯住衣服,想直接把衣服從那個淫賤的女人身上給扒下來,那女子也不是省油的燈,死死抓住衣服不肯撒手。兩人死死僵持著,同時兩人的力氣都在暗暗增大著。
那風衣也終于受不了兩人的僵持,隨著嘶的一聲,風衣從中間裂開。看著被撕裂的風衣,遲笑笑呆呆的松手了。這件風衣仿佛她的愛情一般,來的如此之快,可是卻又經不起任何考驗。
那女子委屈的瞥向王麒,嬌嗔道,“麒,她把你要送給人家的衣服給弄破了,我不管,你明天得給我買一件一模一樣的!”
王麒臉色也有些不好看,沉怒道,“笑笑,你冷靜點,你這樣有點過分了,哪像我剛開始認識的那個溫柔善良的女孩!”
“溫柔,善良?恐怕能夠跟你上床的才是溫柔善良的女孩吧!王麒,你還能不能再無恥一點,這段時間里,你為我做過多少?我每天辛辛苦苦的為了這個家起早貪黑,辭去了鼎盛珠寶的工作只為了能夠就近照顧你母親!可是你呢?你是怎么對我的?把一個女人領回家里來上床就是你對我的報答?哈哈,王麒,你還真是虛偽透頂!”遲笑笑仿佛聽到一個驚天笑話一般,面色上有著隱隱的瘋狂,就像一直以來自己的付出都被視作是義務一般,領不領情還得看他的心情一般。
“笑笑,我愛的一直都是你,可是你卻一直都不肯跟我發生關系。我也是一個正常的男人,有著七情六欲,這樣下去我都快瘋了!”王麒望著遲笑笑的眼睛,辯解道。
那女子有些不滿王麒的回答,冷哼道,“麒,那個女人有什么好的啊,現在房子已經是你的了,翡翠也已經是你的,這個女人都沒有一絲價值了,真不知道還有什么用處!”
女子的話仿若平地一聲雷一般炸響在遲笑笑的耳邊,“你說什么?什么翡翠也是他的,你說清楚一點!”遲笑笑死死的盯著那女子,房子她可以不在意,可是那塊寒石卻是父親留給她唯一的念想,不能出任何問題,她這么辛苦也是為了能夠早點贖回寒石。
女子悠閑的坐在凳子上,拿起桌上的一個包子,咬了一口,然后無所謂道,“還能是什么翡翠,你這窮鬼還有幾塊翡翠?還叫什么石,真是土里土氣的名字,怪不得只能典當五十萬。要是我,估計只開幾千塊錢就是了,還浪費我們這么多錢!”
遲笑笑耳旁似乎已經接收不到任何聲音一般,就只有一個聲音在回響,她的寒石,她的寒石,她唯一的念想居然就這樣被毀壞的一干二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