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長里短種田忙

第八一九章 火災

第八一九章火災

“就是,小姑老是仗著年歲大欺負人,討厭!”云霞臉蛋兒紅紅、眼睛大大的瞪著小姑,小姑一時語塞,竟然說不出話來。()

陳圓圓笑得開心:“看吧,小姑,你把云霞惹急了,云霞要跟你叫板兒了。”

幾人笑鬧一番,輪到冬冬送禮物,有小姑在場,冬冬不敢調皮,中規中矩的打開盒子推到云舒面前道:“云舒姐,這是冬冬送你的,你一定要喜歡哦!”

云舒打開盒子,里面居然是對天藍色綢緞做的蝴蝶結,雖然不貴重卻挺漂亮,而且是她喜歡的顏色。云舒笑呵呵的揉揉冬冬腦袋:“真好看,謝謝冬冬,我很喜歡哦!”

冬冬輕輕松口氣的樣子:“太好了,云舒姐喜歡就好。”

云舒拿著蝴蝶結把玩,這東西做工挺精致,不像市面上能買到的東西,“冬冬,這蝴蝶結是你自個兒做的嗎?”

小姑道:“他哪兒做得出來啊?是我幫他做的。”

冬冬有些臉紅,鼓起腮幫子道:“娘,說好不告訴云舒姐的,明明是我出的主意,顏色也是我選的……”

“是是是,什么都是你弄的,好了吧!臭小子,最見不得別人說他半句不好,哪來這毛病?”

“本來就是嘛,明明是人家出的主意,人家求了你老久才幫忙做的,幫個忙而已,還要時時掛在嘴上,你才是跟人家搶功勞了!”

小姑怔愣一下,板著臉訓斥道:“臭小子,再說揍你!”

冬冬趕緊跑開,縮到云舒背后,怯生生的看小姑一眼,然后湊到云舒耳邊說悄悄話,云舒聽著撲哧一笑。拍拍冬冬腦袋道:“嗯,知道了,冬冬真能干,我會收好的。好了,你們的東西都很好,我都很喜歡,小蝶,把這些拿進屋去,給他們每人發一個小禮包。”

“是!”小蝶接了盒子道:“二少爺、三少爺、云霞小姐、冬冬少爺,請隨我來。”

三毛好奇道:“姐姐。什么禮包啊?我也有嗎?”

“當然,跟小蝶去看看吧!人人都有份兒!”

孩子們高興的歡呼著走成一串跟著小蝶進了屋。

小姑道:“云舒,你被太寵著他們。以后動不動就跟人家要東西,像什么話?”

陳圓圓道:“小姑,就算云舒寵他們還能寵多久啊?你就少說兩句吧!倒是你,我覺得你也別對孩子們太嚴格了,你看冬冬多乖多懂事啊。可你老是板著張臉訓斥他,嚇得他都不怎么敢跟你親近了,你小心時間長了,以后你想跟他親近都不行了,看你怎么辦?”

云舒點頭道:“這個倒是,小姑。大表嫂說得對,你可別像奶奶那樣,等孩子們長大了。娶了媳婦,全家都會跟你書院的,就像我們家跟奶奶一樣。”

小姑沉默半晌,一手摸著臉似乎在回想什么?半晌后小姑皺眉道:“不會吧,我跟我娘一樣兇?!”

云舒肯定的點頭:“小姑。你板起臉訓人的樣子最像奶奶了。”

小姑愕然,小聲嘀咕:“不會吧?我沒覺得啊!”

陳圓圓也道:“雖然我沒見過外婆。不過小姑板臉訓人的樣子確實挺兇。”

二人你來我往,說得小姑都不好意思了,小姑最后趕緊投降道:“好了好了,別說了,我改就是,我改還不行嗎?”

云舒和陳圓圓相視一笑,說真的,小姑自生了第二個孩子小五后,脾性不知不覺在向以前的奶奶那邊變,久而久之真有可能變成以前的奶奶,這次說了她,希望她能真的留意留意才好。

其后,小姑和陳圓圓都送了云舒添妝禮,她們送的不外乎就是些金銀首飾,雖然相對比孩子們的禮物看起來貴重些,其實云舒心里覺得還是孩子們的東西更有意義些,不過也沒關系,這畢竟是她們的一番心意吧。

云舒笑瞇瞇的收了禮物,誠心謝過后收了起來。幾人在院中閑聊一陣,小姑說起堂姐云秋的事,幾人都是一陣唏噓,陳圓圓道:“那潘秋文看著人模狗樣,沒想到如此可惡,等什么時候我見著哥哥了,跟他說說這事兒,讓他一定要抓到潘秋文那個負心漢,把他抓回來一頓好打。”

“那可不行,打一頓太便宜他了,把他抓回來坐黑牢,買通牢頭兒,把那牢中十八般酷刑輪流往他身上用,首先就要毀了他那張害人的粉面臉,再把他折磨得不成人形,讓人見了都怕那種,然后放出去讓他當過街老鼠,人人都打,看他怎么活下去!”

小姑和陳圓圓一臉愕然的望著云舒,沉默片刻后,陳圓圓道:“這個……不用做得這么絕吧?那樣比殺了他還難受。”

小姑卻拍手叫好:“對對對,就這樣,不能讓他死,死了反倒便宜了他,一定要好好折磨他一頓,讓他生不如死才解氣。”

云舒和小姑越說越起勁,討論著如何折磨潘秋文的戲碼兒,一旁的陳圓圓聽著全身直起雞皮疙瘩,心里暗暗嘀咕:“果然是親姑侄,想法兒都差不多。”

幾人一直聊到午飯時間,云舒帶著她們去見了爹娘。爹娘自然很高興,一番熱情的招待之后,留二人在老娘院子坐坐。可老娘身邊有幾位姨姨,年歲都比小姑和陳圓圓大不少,二人跟她們沒多少話題,做了會兒就跑來云舒院子,與云舒春秀等閑聊玩耍。

如此過了幾天,轉眼到了四月初四這天傍晚,云舒、春秀、小姑和陳圓圓正在云舒院中核對嫁妝禮單,突然一個小丫頭跑進來:“各位小姐夫人,老爺夫人請你們過去一趟。”

幾人停下來,云舒道:“叫我們都過去?”

“是的,小姐。”

“有事嗎?”

“奴婢不知,夫人叫得急,請幾位立刻就過去。”

幾人對望一眼,小姑道:“反正對得差不多了,二嫂找我們肯定有事。咱們去看看吧!”

云舒把小蝶和柳煙兒留下收拾東西,四人結伴快速往爹娘院子去。

他們剛到爹娘院門口,正好遇上從里面出來的老爹,老爹換了身兒簡單方便的裝束,拎了個小包袱急匆匆的像要去辦什么事?小姑道:“二哥,出了什么事啊?”

“小妹,大哥家的房子被燒了,我下山去看看,你去不去?”

幾人愣了一下,小姑驚訝道:“什么?大哥家的房子?你說水家村那房子?”

“對啊。就是那個。”

“那……那三哥家的房子不也要燒著嗎?”

“現在還不清楚,我馬上去看。小妹,要不你先留在這里。我去看了叫人送消息回來,到時候再說。”老爹說完就大步向大門口方向走去,等幾人反應過來早已不見人影了。

幾人在門口面面相覷半晌,小姑道:“大哥家怎么會遭火災了?他家不是磚瓦房嗎?多大的火才燒得起來啊?”

云舒和陳圓圓也是一臉茫然,云舒道:“咱們先進去問問娘。看她知道什么不?”

幾人進到院子,見老娘和幾位姨姨也在院中議論,小姑著急,直接上前問:“二嫂,怎么回事啊?大哥家怎么會遭火災了?”

老娘道:“我也不清楚,是咱們水家村一位兄弟跑來送的信兒。直說大哥家燒起來了,云波也不見了蹤影,叫你二哥趕快下山去看看。”

“啊?云波不見了?”

“是啊!這火來得蹊蹺。按理說磚瓦房一般是燒不起來的……”

大家猜來猜去畢竟只是猜測,只有真正去了才知道。小姑在這邊問不到消息,著急的站起來:“不行,我也得下山去看看。二嫂,你們家有車么?能不能送我一程?”

老娘想勸她。小姑卻很堅持,云舒眼珠一轉:“娘。我帶小姑去找車吧!”然后她拉著小姑就往外走,陳圓圓頓了頓,跟老娘招呼一聲也追了出來。

幾人來到門口,直接叫馬車過來,小姑和陳圓圓上了馬車,云舒也跟著爬上去,小姑愣了一下,想要讓她下車,云舒催促車夫,馬車得得得小跑起來。

她們花了半刻鐘不到就趕到了水家村,還沒進村里時遠遠便見大伯家上空黑煙繚繞,看樣子火勢不小。幾人趕到大伯家時,眼前的景象當真讓她們嚇了一跳。

只見大伯和三叔家并排而蓋的一長串房子全被燒得干干凈凈,就剩幾堵黑黢黢的要倒不倒的磚墻。屋子廢墟上依然還在冒著黑煙,屋頂有些地方還有火星兒在閃,老爹跟著眾人傳水滅火。

那屋前曬壩上亂七八糟擺著些家具,兩個蓬頭垢面的婦人坐在家具堆中大聲痛哭,兩個孩子坐在婦人身邊,一個哇哇大哭,一個居然還在咯咯咯笑得歡暢。不用說,兩個婦人分別是大伯母周氏和三嬸劉氏,兩個孩子哭的那個是劉氏的兒子、云霞的弟弟,笑的那個是大伯母的傻孫子。

周圍幫忙的人、安慰的人、看熱鬧的人都很多,小姑拉了幾個人問,起火緣由大家都不知道,不過兩家人除了水云波外,其他人都安然無恙。依著旁人的指點,她們找到了縮在角落里瑟瑟發抖的水云波媳婦,還有正在整理家具物什的劉氏她養母。

云舒三人對個眼色,然后默契的分別走向大伯母、三嬸和三嬸她養母,一來略作安慰,二來詢問起火緣由,三來看看能不能幫上什么忙?

小姑走向三嬸,陳圓圓往三嬸養母走去,云舒就只能去大伯母周氏身邊了。周氏一身漆黑,頭發凌亂衣衫不整,比討飯的叫花子還狼狽。云舒想了想,撿了個爛鐵鍋打了些水回來,掏出手帕浸濕了遞到大伯母手上:

“伯母,給,擦擦臉吧!”

大伯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哎呀,我的老天爺哦,這是造了什么孽啊?為何要燒我房子啊!老天爺啊,你不長眼啊……”

她順手把云舒手帕拿去往臉上摸兩把,那手帕頓時黑得看不清本色。云舒默默拿過手帕搓了幾把再遞過去,她一邊哭一邊擦,如此反復幾次,臉上總算干凈了,可那嚎哭數落聲依然不止,周圍還有幾個說好話勸導,可似乎越勸她哭得越起勁兒。

云舒想了想,視線往周圍搜索一圈:“伯母,別哭了,事已至此,再哭房子也不能回來。哎呀,你瞧,有人在你們家房子廢墟里翻東西!”

伯母哭聲頓時一收,噌一下站起來,一臉憤憤要沖上去干架的樣子:“哪個不要臉的敢來搶我東西,我跟她拼了!”

另兩個婦人趕緊拉住她:“周嫂子,別急、別急啊,人家不是搶你東西,人家是幫你把能用的翻出來,要不待會兒被火灰焚著了!你瞧,他們都把東西堆那兒了!”

伯母親眼看著人家放下東西才算放了心,云舒心里暗暗好笑,大伯母就是大伯母,不管什么時候都改不了那老脾氣。

云舒和另一婦人扶她坐下后道:“大伯母,這房子好好的怎會突然燒起來了?”

“我也不知道啊,下午我明明在家做飯來著,半路是聽屋后有點兒響動,然后看房頂開始冒煙兒,我還以為是做飯灶里出來的煙兒了,便沒往心里去,誰知那煙兒越來越多,甚至出了明火,外面有人看走水了,我才反應過來。

出來一看,哎喲,我的天啊,那正屋里濃煙滾滾,房頂轟隆一聲就塌下來了!哎喲,我的家具、我的嫁妝、我的首飾、我的地契銀票啊,沒了,什么都沒了!沒了啊,這日子怎么過啊!”伯母又一手拍著大腿大聲嚎哭起來。

聽她這說法,起火前屋后有動靜兒,且從堂屋的房頂開始燒起來的話,多半是有人故意縱火了?莫非是大伯母家得罪了什么人?大伯母雖然小氣吝嗇又刻薄,但她在外人面前很會裝,如果得罪人到要燒他家房子那程度的話,更有可能是水云波。

對了,水云波了?一直沒見他蹤影了?云舒仔細搜索一番,依然不見人影兒,于是她問道:“伯母,堂哥了?怎么不見他?”

意外的是大伯母并不著急,反而哭哭啼啼道:“別跟我提那沒良心的不孝子,我就當沒生過這兒子,當他死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