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田喜地

第五十九章 貼秋膘

歡田喜地第五十九章貼秋膘

今天下午登錄不上來,結果跑去《重生之珠光寶妻》,從來不看現代文的我,居然看得津津有味,看到完全忘記時間了,擦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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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搶的陰云并沒有對荷花造成太大的困擾,對家里就只說是在城里生急病所以耽擱了些時日,至于城里那些事情最后是如何處置的,荷花半分都沒放在心上。

但是自從那件事之后,方氏對家里的孩子越發的小心起來,尤其是兩個半大不小的,從來都不許自個兒一個出去,博寧就很不幸的成了荷花的小跟班,每每都要跟著荷花去下地或是上山。

荷花唯一覺得欣慰的是,自個兒費心腌漬的甸棗子并沒有浪費,雖然沒人有心思去賣錢,但莊戶人家思維中固有的節約觀念,還是讓她把兩個壇子拉回家重新吊進了井里。進城去接方氏和荷花的時候,尋了處做沙糖冰水的店談了價錢。荷花買了個青瓷小罐,單獨留了一些出來,又用賣甸棗子的錢買了兩塊尺頭并兩盒蜜漬果子,準備拿回去給齊夫人還禮。這些都扣除之后還余下了四吊多錢兒,雖然祝大姐直說最熱的天兒過去所以賣得太便宜了,但那掌柜說若是明年有他還要,所以荷花心里格外的滿足。

回家后四吊錢被荷花分作兩份,一份兒給了祝老四,另一份兒交給方氏好生收著。

博榮因為這回被拐的事兒,對荷花似乎有著滿心的歉疚,接連幾日那種不出聲的照顧和討好,讓全家人都察覺到他的不對勁兒,荷花沒辦法,只好尋了個他不去學堂的時候,拉著他上山去撿橡子,一路上又是勸解又是撒嬌的,雖說還不能完全解開他的心結,至少不似先前那般小心翼翼,相信心里的疙瘩以后會慢慢的平復。

今年家里抓的兩只小豬羔子,這會兒已經長成半大的豬了,天天吃的也漸漸多了起來,所以一旦地里沒事做,家里的孩子就都去山上拾橡子,回來之后也不用拾掇,直接倒在院兒里的地上,平時就可以撮了去喂豬。

荷花家人多又都勤快,沒多久院兒里就鋪了厚厚的一層橡子,全家進進出出都踩在橡子上,一個沒留神就滑個屁股墩兒,然后惹得全家哈哈大笑。

這天博寧跑回來道:“娘,咱家咋不磨橡子面兒吃?”

“傻小子,那橡子面兒澀得不行,除非是餓得沒糧下鍋,如今誰家還吃那個?”荷花正在院兒里拾掇她那幾株打算留種用的蜀黍,聽到博寧的話忍不住說他,“不信你咬開一個嘗嘗看。”

博寧還偏生就不信邪,從地上抓起一個剝了殼就啃,隨即就丟開然后使勁兒地往外吐,又去舀水漱口,滿臉不解地說:“還真是沒法吃。”

方氏從屋里出來,往兒子嘴里塞了個圓棗子道:“雖說咱家日子緊巴,你們也算得上是沒吃過苦的了,記得我小時候遇上荒年或是遭了災,別說是橡子了,連什么草根兒、樹皮,全都被人挖了去吃,連地里的田鼠啥的都不放過,好多人到處尋田鼠窩和山上的花鼠子窩,挖開找它們的存糧來填肚子……”

祝永鑫從外頭回來吃飯,聽到方氏講這事兒,不由得打斷道:“那都是啥時候的老黃歷了,日子都是越過越好的,說那些干啥今年夏天家里發生了不少事兒,明天就是立秋,你中午拾掇兩個葷菜,給孩子們貼貼秋膘。”

“那還用得著你說,老早就想著呢”方氏笑著指指院兒里的雞道,“明天中午殺一只雞,再去割一塊兒肉不就是了。”

“娘,那雞還留著下蛋咧”荷花聞言不贊同道。

“知道你天天盯著攢錢,我抓只小公雞殺就是了,咱家又不抱小雞兒,用不著留著,大不了以后再抓一只回來。”正在下蛋的母雞方氏自然也是不舍得動,那一個個實打實的雞蛋,可比全家吃一頓雞肉解饞來的實惠得多。

“正好家里還有去年曬的蘑菇,到時候燉它一鍋,補了秋膘好有力氣秋收干活”因為荷花家的蜀黍苗兒育起來的早,所以如今已經開始抽穗兒,瞧著辛苦了幾個月就要見到收獲,祝永鑫的心情好得不行。

第二日一早,祝永鑫老早就把家里的秤桿子翻找了出來,這種是稱較重的東西用的,豎起來一人多高的大秤桿,找個木棍穿過秤桿上頭的金屬環,一端搭在倉房上,另一端自己扛著,然后把孩子們都叫出來,挨個兒抓著秤勾子,雙腳離地,方氏就趕緊地去撥秤砣。

幾個孩子都挨個秤完之后,方氏皺眉道:“荷花才二十二斤,平時吃飯跟吃貓食兒似的,又整天地里山上的亂跑,結果光長個兒不長肉。”

“長那么多肉干啥,過年等著被宰啊?”荷花倒是對自己的身材很是滿意,女孩子到開始發育之后,脂肪組織自然會增加,到時候說不定就要擔心減肥的問題了。

博寧見荷花下來,就跟個猴子似的抓住勾子,方氏一看不禁又說:“瞧瞧,博寧還是弟弟呢,都三十七斤了,快比荷花重一倍了。”

荷花平時也沒瞧出博寧胖,奇怪地上前伸手捏捏,笑著說:“這小子瞧著不胖,結果肉都是結結實實的,難怪這么沉。”

“今天貼秋膘,荷花得多吃點兒,博寧就吃青菜就是了”方氏故意說著,然后往秤勾子上掛了個土籃子,先秤了斤兩,再把栓子擱進去。

栓子如今已經十個月,自個兒已經能穩穩當當地站著,有人扶著還能稍微邁邁腿兒,對家里人也都會叫了,只不過有時候咬字不清,管哥哥叫刀刀,管奶奶叫那那,但是基本上認人兒和叫人已經不會出現管誰都叫爹的情況了。

午飯方氏準備的很是豐盛,小雞兒燉蘑菇、紅燒鯉魚、五花扣肉,還有自家種的扁豆、茄子。

家中很久沒有改善伙食,幾個孩子都吃得油嘴馬哈,只有荷花的筷子基本還是往素菜里伸,讓方氏瞧著就覺得心里發酸,直接端起荷花的碗給她夾了一大塊魚肉,又盛了扣肉,最后還挑了個雞翅根給她。

荷花見狀直叫苦不迭:“娘,自家新鮮下來的菜多少好吃,非給我盛這么油膩膩的東西。”

“貼秋膘、貼秋膘,沒有油水哪里來的膘兒?”方氏嗔道,“家里還不至于連一頓肉都給你們吃不起,今個兒都敞開兒了吃。”

荷花知道這是方氏的好意,就也不再推辭,笑瞇瞇的都吃了個干凈。午飯過后依舊是往山上跟齊錦棠的老地方去,傳紙條幾乎成了二人日常生活的一部分,一本農書也已經都講解的七七八八,他時不時的會摻雜一些游記或者奇聞異事。

中午吃得太飽,所以荷花一路溜達著繞了個大圈子才往山上去,卻意外地瞧見齊錦棠已經在樹下,正捧著本書看得出神兒,直到荷花走進了才聽到腳步聲。

“怎么,你母親又回你外祖家了?”荷花歪頭問道。

齊錦棠往旁邊挪挪身子讓荷花坐下道:“是,明個兒是我大舅的生辰,我娘提前一天回去幫著張羅張羅。”

“那你明天是不是也能出來?”荷花聞言眼鏡亮晶晶地問,“我想找你借幾本淺顯的書看看。”

齊錦棠心里先是一喜,聽到后面的話笑容中不免多了兩分無奈,歪著頭問:“你就沒啥別的想跟我說?”

荷花眨巴著眼睛,很迷茫地看著他問:“說啥?”然后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雙手一拍道,“對了,上回送給你母親的東西她喜歡嗎不跳字。

“喜歡,那甸果弄得我也很喜歡吃。”齊錦棠覺得自個兒拿荷花實在沒了法子,只能含蓄提醒地問道,“你給我娘買東西的錢哪里來的?”

荷花這才明白過來他要問的是什么,伸手推他一把道:“你這人,要問啥還不直說,咋也學會拐彎抹角的?”

“我也是聽我爹說起才知道的,那起人在各地都經常犯案,上回抓到的那些人都已經處死了,雖說現在看見你好端端的,但是我一想到你當初被搶走了,就還是覺得后怕。”

“都過去的事兒了,提來干啥”荷花不當回事兒地擺擺手道,“我福大命大,沒那么容易出事的。”

“我看你心里除了莊稼就沒別的東西了吧?”齊錦棠笑著打趣她道。

“誰說的,當然有別的,有爹,娘,大哥,大姐,博寧,栓子,還有好多人呢”荷花一邊板著手指頭數給他聽,一邊偷偷用余光去瞄他的神色,見他越聽臉兒越垮下來,不禁哈哈笑出來道,“自然還有你。”

齊錦棠臉上裝作不在意,但還是偏頭說:“還算你有良心。”

他那種小孩子耍脾氣的模樣,把荷花逗得笑個不停,好不容易抹去眼角笑出來的淚花道:“你喜歡吃那甸棗子,我家里還有后來自家做的呢,我明個兒給你帶來一罐。”

齊錦棠聞言忙道:“不用了,家里的還沒吃光呢,我娘見我愛吃,就都擱在我那邊了,我每日當個玩意兒吃,哪里吃得多少,再盛來還不浪費了。”

“那倒也是,你若是吃沒了就寫條子找我要。”荷花沒聽出他那么急急地拒絕有什么不妥,卻也沒再堅持要給他帶一罐來。

是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