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隊一隊的木曾家槍足輕隊,冒著箭矢前進,不少士兵在前進中,被箭矢射中,負傷或者陣亡當場。
負責陷陣的木曾家第一波足輕隊,在付出三分之一的代價,破壞了敵軍陣地前的防馬柵,向姊小路軍本陣發動沖擊。
這時蓄勢已久的姊小路軍乘勢沖出,兩家槍足輕的擺開陣勢,相互用兩間長的長槍挑撥,刺擊,甩打。
武田軍與飛輝眾豪族聯軍的決戰,終于在櫻洞城下爆發。
合戰一開始,木曾家攻勢迅猛,軍勢猶如潮水般向姊小路軍的本陣掩去。
木曾家足輕大將山村甚兵衛,跑到木曾義昌的面前,言道:“殿下,我軍前陣,傷亡不小。姊小路家的弓箭隊,果然厲害。”
木曾義昌哼地一聲,言道:“姊小路良賴耍耍陰謀是厲害,但談在軍陣之上絕不會我木曾家的對手,當年本家義仲公,橫掃天下,俱利伽羅山之戰一戰滅平氏數百年基業時,這姊小路家不過是籍籍無名之輩。”
說完木曾義昌將馬鞭一揮,大聲喝令言道:“既然前陣軍勢,已經攻進了姊小路軍的本陣,第二波槍足輕隊跟上,并且鐵炮隊也一起出陣。”
山村甚兵衛訝然言道:“殿下,請慎重,這支鐵炮隊是主公傾盡全家之力才裝備下來,是我木曾家最大的家當,不可輕易動用。
木曾義昌哈哈地一聲長笑,言道:“甚兵衛,你老了,再名貴的寶刀,若不殺人,也只是一塊爛鐵。父親大人,辛苦籌備的鐵炮隊,若因為愛惜,而不使用,那又有什么用呢?”
“命令鐵炮隊壓上。”
“喔!”木曾家使番答應一聲,急速地奔下去。
隨即一大片插著木曾家旗指物的足輕士兵,在足輕頭的指揮之下,組成第二波攻勢向姊小路家本陣攻去。
遠處的廝殺愈來愈加慘烈,那一陣接著一陣的呼喊廝殺聲此起彼伏,而那一股令人作嘔的血腥味更是撲鼻而來。
木曾義昌握持馬鞭,眼下卻有一股豪情涌上心頭,喃喃自語言道:“這才是我木曾家男兒應所在的戰斗,這飛輝攻略的一番功,我木曾義昌拿下了!”
正應著木曾義昌說話的景,所謂木曾家家底的,三十多名鐵炮足輕也被擺上正面。
在鐵炮頭的喝令之下,木曾家的鐵炮足輕站成兩排,對著姊小路軍的側翼,來了一番鐵炮攢射。
隨著轟鳴的鐵炮聲響過,姊小路軍側翼的一隊槍足輕被轟擊得潰散,本陣的側翼的防線崩開了一個缺口。
“媽!”
木曾義昌高叫一聲,毫不猶豫地將手頭最后三個足輕隊壓上,從這缺口里,迂回攻擊姊小路家本陣的側翼。
“這木責家的小子,還干得不錯嘛。”
李曉站在自己備隊的陣地上,觀望著木曾家的戰事。
前軍打得是如火如荼。
而李曉以及麾下眾將卻十分鎮定地在后方觀戰,山縣昌景也絲毫沒有將李曉人馬投入作戰的意思。
李曉也就樂得偷懶。
聽到師岡一羽雖是口里這么稱贊著木曾義昌,但口氣中卻透著一股嘲諷的味道。
島勝猛出聲言道:“木曾家的攻勢雖展開的不錯,但是木曾義昌過早投入全力,手下除了十幾個馬回眾外,根本沒有后力了,若是這時候姊小路軍反擊,他恐怕是要吃虧。”
聽到這里,李曉點了點頭,顯然他的意見和島勝猛是一致的。
不久戰場的形勢正應對,李曉與島勝猛的猜想,不是超出他們之前的估計。
木曾家兵力完會在正面展開后,陣線反而鋪得太散,這時候姊小路良賴命他的兒子,姊小路賴綱親自出陣,率領手下二十多名騎馬武士,進行反擊。
在姊小路軍弓騎兵的一輪騎射之下,剛剛被退下前線,一支被打得半殘的木曾家足輕隊遭受了滅頂的打擊。.xiamiwen穴.]
殲滅這支足輕隊后,姊小路賴綱得勢不饒人,反而帶著騎兵轉向一拐,繞過了一支匆忙阻止上來堵截的足輕隊的攻擊。
一個大繞彎,居然直接朝木曾義昌旗印所在的地方殺去。
木曾義昌的表現還算沒有丟他祖先木曾義仲的臉面,率領著馬回眾擊退了這姊小路賴綱的騎馬隊。
但是姊小路賴綱率領騎馬隊,在木曾家足輕隊回援之前,以損失近半的代價跳出了木曾家包圍,接下來卻乘機襲擊了姊小路家的鐵炮隊。
原本護衛鐵炮的足輕隊,之前已被調回本陣,所以姊小路賴綱毫無阻力的地,就殺入了鐵炮隊之中。
姊小路家騎馬隊武士,隨即將弓丟開,轉手拔出馬背上的太刀,對著木曾家的鐵炮足輕隊,一陣刀劈猛砍。
而救援不及的木曾義昌看得是,幾乎是雙目滴血,木曾家兩代人的心血,這支辛苦組建起來的鐵炮隊就這么毀在姊小路賴綱的手中了。
木曾義昌帶救兵趕到時,鐵炮隊已被殺得大半,滿地的尸首,還有丟棄的鐵炮。
木曾義昌被氣得是當場捶胸頓足。
但是木曾義昌的噩夢并沒有因此終結,眼見木曾家最優勢的鐵炮隊受到毀滅性打擊,而士氣下滑的時機,姊小路良賴乘機投入了后備進行大反擊。
與姊小路軍本陣陣地,相對應的是,負責右翼攻擊青柳清長,指揮的仁科家軍勢,中了內島家家主內島氏理伏擊,眼下也是一路敗退的趨勢。
位于本陣的山縣昌景看得是一愣,他之前雖然早有預料,但仍有沒有料想到,這些飛單本地豪族軍在走投無路之下,居然能爆發出如此強大的戰力。
戰事持續還不到上午,中路的木曾家和右翼的仁科家,兩面居然同時陷入敗退的危及境地而原本寄以希望能夠突破的左翼一條信龍的武,眾,雖然取得了優勢,但在飛眸軍的頑強抵抗下,卻遲遲不能突破,取得不了壓倒性勝利。
若是中路和右翼同時潰敗,那么將延伸至左翼即使一各信龍能夠突破正面抵抗,但也不能挽回敗局。
于是山縣昌景打消了不增援中路,右翼,反而投入兵力,換取左翼速勝的打算,因為這樣即使如此武田軍獲勝,也是一場慘勝。
飛眸國的局勢不會有任何改觀。
所以山縣昌景決定率領本陣出擊,救援右翼青柳清長,同時他向李曉和江馬輝盛的下達了軍令,讓他們出陣掩護木曾家的軍勢,撤退至本陣。
就在武田軍開始行動之時。
姊小路軍的會面反擊已經開始。
姊小路家家主姊小路良賴手持太刀本人親自上陣,他穿著一身大鎧,頭上扎起白布缽卷,看起去猶如二戰神風特攻隊飛行員執行任務時,額上扎得“神風,兩字的白布各。
除了姊小路良賴之外還有三十多名姊小路家的精銳武士,也是同他一樣的打扮,額頭上扎起白布缽卷。
姊小路良賴與他手下武士,扎起缽卷的目的是表示決一死戰之決心,絕無后退之路。
在姊小路良賴的左呼右喝,大聲邀戰之下,手下武士也是豁出性命跟著他一起殺入木曾家的軍勢之中。
在姊小路良賴的激勵之下,姊小路軍氣勢如虹,發動了壓倒性攻勢。
前陣的木曾軍頃刻之間已經被形勢逆轉,被打得是節節敗退。
只是一會就被姊小路軍從本陣陣地上趕出出去,并且被姊小路軍隨后的攻勢下猶如被碾壓機碾平一樣,防御陣線遭到粉碎性打擊。
木曾家的殘兵被打得丟盔棄甲,呼喊著向后敗退,而木曾義昌縱然率領馬回眾抵抗了一陣但在姊小路軍如洪流一般洶涌的攻勢面前,也是不得不后撤。
木曾義昌從未想到自己會遭到這樣的慘敗不僅是家里的鐵炮隊被全殲,所有的足輕隊的抵抗都被擊潰,全軍猶如被趕兔子一般被追得狂奔。
木曾義昌現在的處境巳下子如天堂掉到地域,從出征前的自信滿滿,到現在的后背發冷。
他總算從木曾家先祖輝煌戰績的勇武崇拜中清醒過來,回顧左右大聲追問:“我們的援軍呢?我們的援軍呢?”
眼見木曾義昌慘敗面狀況,李曉麾下眾將可謂是一肚子幸災樂禍的表情的,當接到山縣昌景救援的命令時。
李曉自然率軍增援,不過速度就“毗…
李曉與江馬輝盛五百常備,動作緩慢地,慢慢悠悠開動,會軍猶如烏龜慢爬般,一步三回頭地前去救援木曾義昌。
在李曉的拖延之下,木曾軍受到的傷亡,更加慘重。
就當李曉面軍勢趕到之時。
山縣昌景不愧為武田信玄手下的猛將,出陣到增援不過眨眼之間,已趕到右翼,力挽狂瀾擊退了內島家的攻勢,一口氣穩定下來敗退青柳清長的仁科家軍勢。
穩定之后,山縣昌景反而看見中路姊小路家攻勢洶洶,于是立即命曾根昌世率領一路軍勢與李曉一起增援敗退的木曾軍。
就在姊小路良賴率軍乘勝追擊之中,他同時也看到李曉的日月雙紋旗出現,此刻他已經知道對方的援軍趕到。
姊小路良賴與李曉交過手,自然知道這位武田家猛將的厲害,更何況這時候曾根昌世的援軍也從另一方殺毒哦啊。
姊小路良賴為了避免陷入苦戰,并沒有戀戰,當機立斷下令吹法螺號撤軍。
如此之下木曾義昌和他的木曾軍才芶延殘喘,逃回本陣收攏殘兵。
雙方激戰半日,這才告一段落,各自收兵。
在武田家與飛輝國聯軍的櫻洞城合戰中,誰也沒料到,一貫被譽為戰國最強軍團,以甲信強者自居的武田軍團,居然會被彈丸貧瘠之地的飛輝姊小路家所擊敗。
作為先陣的木曾家傷亡過半,一條信龍和青柳清長兩人的軍勢也有不同程度的傷亡。
下午,山縣昌景于櫻洞城下收拾殘兵武田軍上下士氣頹靡。
山縣昌景見此并重新召開軍議準備檢討今耳戰敗原因,明日再行決戰。
武田軍軍帳之中,上下彌漫一股顧廢之意。
吃了敗戰的曾根昌世,青柳清長等人都是一臉垂頭喪氣的模樣,而李曉,江馬時盛則是眼觀鼻鼻觀心默然坐著不動。
作為總大將的山縣昌景才是憋了一肚子火,他未料到作為總大將第一次指揮,今日戰局居然會打到這個地步,雖說姊小路軍拼死一戰,爆發出強大實力,但武田家內部不和,將領間彼此勾心斗角也是敗戰的原因之一。
不過山縣昌景并未直接出聲訓斥,只是讓大家總結今日戰敗之教訓。
而這時候,本該是今日敗戰責任人的木曾義昌,不主動站出來承擔自己錯誤反而跳出來罵娘。
他的出氣頭當然就放在負責右翼攻勢的青柳清長。
此刻仁科家已是威風不在,當年就不過只是附庸小笠原氏的小豪族,青柳清長一向脾氣溫和,在比他小二十幾歲的木曾義昌前,被罵得一聲不吭。
木曾義昌大罵青柳清長的無能,統兵無方,御下不嚴,而且毫無判斷,被內島家一個伏擊就給打成這樣。
木曾義昌這次做的目的當然是為了今日木曾家的敗戰推卸責任,并給自己掩過飾非。
在木曾義昌口中,他自然反而成為因敗不亂,鎮定自若指揮抵抗的勇將了。
在座眾將都知道他這點心事,不過都只是在心底冷笑,不愿意說破。
但是木曾義昌卻繼續自我感覺良好,在罵完了青柳清長之后,木曾義昌還未歇口氣,眼睛一轉看到李曉,居然雙眼一瞪。
木曾義昌的脾氣再度爆發,將矛頭指向了李曉,怒聲斥責言道:“李曉,今日你延誤山縣大人之命令,前來救援時動作遲緩,否則我軍怎么可能有此敗戰,并錯過這反敗為勝的契機,這一切都是你的責任。你應該切腹謝罪。”
在木曾義昌的突然爆發之下,李曉頓時愣住,心想:尼瑪,這個世界怎么還有這樣恬不知恥的人渣。
之前哥不跟計較了,你還以為我好欺負?
李曉深深呼吸了一口氣,壓抑住心底的怒氣,面上神色十分鎮定,反而溫文爾雅地言道:“木曾殿下,這我就不明白,不知可否請閣下賜教?”
木曾義昌哼地一聲反問道:“你還有什么話為自己辯解?”
李曉冷笑一聲,言道:“殿下今日一千木曾眾攻擊姊小路軍本陣一千軍勢。我不明白的是,雙方在同等兵力之下,殿下全軍敗退,并傷亡過半,究竟是殿下的責任,還是我的責任?”
“難道是木曾眾不堪一擊,還是殿下愚蠢如豬,胡亂指揮呢?,!
“你……”木曾義昌將手指向李曉,面色漲紅,一副被李曉的話,氣得咽住的樣子。
這時候眾將見李曉與木曾義昌兩個人吵起來,頓時紛紛出言勸架。
李曉也不想太過扯破臉皮,于是閉口不往下說。
但木曾義昌還以為李曉如此是退讓,是怕了自己,繼續為自己狡辯言道:“我木曾眾今日之敗,原因之前我已說得很清楚了,都在于青柳清長的右翼敗退,所以才暴露我軍側翼,否則以義仲公的名義在上,我木曾家何懼姊小路家之有。”
“到是李曉,你延誤軍機,故意拖延增援,這才是冒犯了軍令,應該切腹自盡。”
李曉見木曾頭昌目如毒蛇,死死地盯住自己,恨不得立即讓自己置身死地。
沒錯,老子就是延誤軍機,拖延不救,你拿老子怎么樣。
李曉霍然站起身來,冷笑一聲言道:“原來殿下還記得是義仲公之后,當年義仲公橫掃天下,戰無不勝,是當世第一英雄,世人欽佩。”
木曾義昌見李曉突然話鋒一轉,捧起他祖宗來了,還以為他終于服軟。
但接下來李曉卻疾言厲色地言道:“而反觀殿下吃了敗戰不說,將家中鐵炮隊葬送,鐵炮還被姊小路家取走,這種自損兵力,以鐵炮資敵的本事,難道這是義仲公當年所流傳下的嗎?而殿下不思己過,反只是一味責怪他人,推卸責任。
難道這是當年義仲公的本事嗎?之前信濃一直有關于木曾家傳言,我原本是不信,今日一見殿下,我是信了。”
木曾義昌被李曉氣得半死,但仍是追問道:“什么傳言?”
李曉哼地一聲言道:“說來有幾分不敬,傳言說殿下之祖上并非木曾之后,只是草野鄉民冒名頂替的而已。”
李曉此話一出,頓時一向以家門自詡的木曾義昌,一下失去控制,鏘地一聲將太刀拔出鞘來。
而在座武田家眾將一看,大事不好,居然本家兩員大將要在軍帳之內,彼此拔刀相向,以死相拼。
一時之間大家都涌在了兩人身前,好言相勸,不讓他們動手。
木曾義昌怒目盯著李曉言道:“李曉你這來自明國的懦夫,有本事與我木曾義昌一決生死,別龜縮在他人身后,托求保護,像個女人一樣。”
李曉聽木曾義昌這么說,哈哈一笑,反問言道:“木曾殿下你說錯了吧,他們不是在保護我,而是在保護你。殿下要與我李曉決一生死,我樂意之至,并奉陪到底。只是不知殿下的武藝,比得上北各綱成幾分,上泉秀綱幾成呢?”
李曉這話一說完,軍帳之中陡然間安靜下來。
眾人面面相窺,看看木曾義昌,又看看李曉,頓時彼此都搖了搖頭。
真是,不自量力啊,年輕人。
李曉是武田家大將中武藝第一強者,北各綱成都勝他不過,上泉秀綱亦無可奈何,你木曾義昌活膩了,有幾條命啊,跟李曉去單挑。
想到這里,無人再阻攔木曾義昌,一副隨你去的模樣。
而此刻木曾義昌也想到了這點,頓時之間,臉色煞白。
但他此刻已拉不下面子,若是就此退戰,以后他作為木曾家嫡子的面子何在,家族的顏面也給他丟盡了。
于是木曾義昌大喝一聲,揮動手里之太刀朝李曉身上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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