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五千石領主
武田家的明國武士第一百六十三章五千石領主
第一百六十三章五千石領主
神岡城,于永祿七年時,武田信玄出于進軍越中的考慮,命江馬時盛在此筑城,作為向越中國的攻擊據點。(吧小說)神岡城筑成之后,就作為江馬家本城高原諏訪城的支城。
與歷史上不同的是,眼下這座城的筑城者,由江馬時盛換成了李曉,而筑城年也比歷史上提前了一年。
神岡城是修筑的位置,是在可俯看高原鄉的臺地之上,這里至日后大名鼎鼎的神岡礦山的距離并不遠。
提及神岡銀山,李曉就來氣,顯然江馬輝盛之前向李曉所說,江馬家的情報時,并沒有透露這個底細。
這神岡銀山實是江馬家最大的底牌,也是最大秘密。
在神岡銀山周圍,江馬家設下嚴密保護,除了本家之人,礦工以外,不允許任何人靠近。
之前在高原諏訪城,李曉有故意向江馬時盛詢問過神岡金山的情況,不過江馬時盛一聽李曉提到神岡銀山這四個字,那雙警惕的眼睛就對李曉上下一掃,一副捂緊錢包,防賊防盜防小偷的模樣。
李曉對此只能在心底暗暗冷笑。
當時江馬家神岡銀山的一切實行消息封鎖,不允許任何勘礦師進入,所以神岡銀山當時藏礦量有多大,日產量有多少,只有江馬家自己心底有數。
因此神岡銀山,具體情報連敵國姊小路家也不清楚,而對各國而言就更不了解了。而實際上北飛驒山高路遠,消息閉鎖,對此感興趣的大名家也確實不多。
作為封建農業經濟國家,日本的各大名家還是努力將攻略領地,將提高領土石高為第一目的。
以至到了后來,當依靠甲州金發家的武田信玄,以及開采佐渡金山,鳴海金山一夜暴富的上杉謙信,這兩人并肩崛起為戰國之雄。
至此各國才對金礦開采真正重視起來。
而神岡銀山當時到底礦儲量多少,盡管江馬家一再封鎖。
但是可以從歷史資料上得出具體情報,神岡銀山是銀鉛鋅礦山,從奈良時代養老年間就開始開采。
而神岡銀山真正實施大規模開采,是在明治七年時,當時作為保皇黨的三井財閥(今日的豐田,東芝都是其下屬公司),因為政治投資成功,取得神岡銀山的開采權。
在之后的一百三十年中,三井財閥一共從神岡銀山開采出7500萬噸礦石之巨!
當然這點對于只會玩信野,太閣等游戲的李曉是不知道,他只要知道神岡銀山的礦儲量灰常灰常多,就足夠了。
要知道當時采礦手段單一,并且落后,從奈良時代養老年間一直到明治七年以前,整個神岡銀山都沒開采出多少來。而江馬家不準勘礦師進入,想必挖掘手段更加落后了。
李曉看著江馬家手捧著如此巨大的寶藏在懷中,卻好沒有好好利用,一副雙眼瞪得通紅的模樣。
正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望著腳下這片高原鄉,李曉已經開始處心積慮,準備謀奪這江馬家這片家業了。
不過在謀奪神岡礦山前,李曉必須進行他筑城大業。
由于飛驒國土地貧瘠,李曉在飛驒國的五千石知行地,面積是大得驚人。
好吧,如果那群山峻嶺中,那一片望不到頭的原始森林也可算做領地的話。
實際上李曉掌控的領地,就是原來江馬家家臣河上家,和仁家地盤,李曉在高原諏訪城擊潰這兩家軍勢后,河上家家主首級被討取,和仁家家主后來雖投降,但因為背叛主家的緣故,其下場是被江馬時盛追放別國。
于是河上,和仁兩家的地盤,就作為江馬家酬謝武田家來援的交換,被李曉順利接管,成為他為知行地。
李曉真正掌控在手里的知行地,除了那大片的原始森林以外,主要是高原鄉下游這一片土地。因為高原川是由東流向北西,愈向北,川面就愈寬,所以能夠耕種的田地都分布在河川的下游兩旁。
從眼下李曉的筑城地神岡城,沿著高原川往北下游行進十公里左右,會與東邊流過來的跡津川會合,這里有一條連接著越中國新川郡的街道。#本章節隨風#
不過這條山路比較陡峭,如果有大規模軍勢行進,十分不易,并且因為冬季大雪封山的緣故,一年之中,至少有三分之一的時間不能通行。
但在武田信玄從飛驒向越中,越后包抄的大戰略,這條街道是武田軍從信濃,經過飛驒出兵越中的重要通道。歷史上武田家數度出兵飛驒都是走得這一路線。
而神岡城扼守在這條街道上,地勢十分重要,這也就是為什么后來武田信玄,讓江馬時盛在此筑城的目的。
不過在武田信玄給李曉的軍令中,申明這座神岡城,主要目的是作為囤糧屯兵之用,防御目的次之。
原因很簡單,從飛驒遠征越中,路途山路跋涉,需費許多天,僅僅靠士兵身上的干糧袋,根本支持不了武田軍的后勤。
所以在飛驒征討軍未行進之前,李曉必須神岡城在囤積足夠糧草,準備征討軍日后使用。
這也算武田信玄三軍未動,而糧草先行的一種考量。
然后李曉未料想到,他決定筑城神岡開始的開始半月,卻絲毫沒有成效。
原因是李曉向知行地中各村的名主(也就是村長),發出筑城普請役時,結果是應者全無,根本沒有人買他的賬。
李曉得知以后,臉色巨變,這簡直是造反嗎。
李曉立即派出忍者一調查,頓時將情況明了,原來是江馬時盛在背后搞鬼。
李曉聽了不由大怒,破開開罵,本來他對將來準備謀奪江馬家家業,還有那么一點愧疚之心,眼下完全煙消云散了。
但憤怒歸憤怒,如何扭轉化解,眼前這種不利局面,才是李曉要做的當務之急。
作為一個飛驒的外來者,李曉雖得到江馬時盛承認的封地,但是本地人根本不買他的賬。這對于李曉這個新任領主而言,其地位可謂是岌岌可危。
萬一這時候姊小路家突然起了什么歹意,調兵來攻打,李曉根本無法在當地召集農兵,支援作戰。
而有甚者,那些本地鄉人再搞個什么‘土一揆’,‘一向一揆’來鬧革命,那李曉就真的玉哭無淚了。
作為一個現代人,李曉深刻知道搞好群眾關系,發動群眾,組織群眾,這一革命先烈總結出來的深刻道理。
所以李曉決定下基層,親自訪問一下這幾名不買自己賬的各村名主們。
七月驕陽似火,但作為高地氣候的飛驒國而言,還是略顯清爽。
李曉騎著黑鍛沿著高原川岸邊行進,作為山地河流,高原川的流速非常的湍急,根本無法行船,一直走了好一段,水勢才滿滿平緩下來。在這里形成了河灘。
河灘的一旁可以看見當地農人,去河邊來取水澆灌田地。
當地農人待看見李曉這一支行進的人馬,顯得有幾分抵抗,都是逃離得離李曉人馬遠遠的,拿著鋤頭,在遠處以一種不懷善意的目光,打量著這群陌生人。
李曉去拜訪當地地頭,除了師岡一羽以外,還帶上三十名手持長槍的常備。
此趟,他可不敢向上次去高原諏訪城般單身赴會。
在消息閉塞的飛彈山國,這群刁民鬼才知道你什么武田家大將李曉,聽都沒聽說過。
也是擔心民風太過于彪悍的緣故,當然這不太可能,但處于提防那些宵小的目的,李曉覺得還是帶上人馬比較安全一點,說不定真有危機之時,也能彈壓一下當地的刁民。
沿著高原川走了好長一段路,李曉來到知行地里,最大的村落,有山之村。
有山之村毗鄰越中國邊境,這村子旁就是大多和山,翻過這座山就可以到達越中國了。
而有山之村的百姓有近千人之多,這點卻是十分罕見的,要知道村落人口越多,也就意味著附近所需的耕地面積就越大,這在一片山地飛驒中,找到這么大塊平地不容易。
李曉騎馬行進,兩旁都是農田,不一會來到面前的岔路,左手邊岔口旁則高聳的朱紅色鳥居,鳥居后面豎立著兩道豎幡,不用猜也知里面是本地的神社了。
而右手邊岔路的另一旁則通向村里,都是低矮的屋舍,村門見還有一具豎立的火見。
火見是作用是嘹望臺,可供人爬上,防止山賊,山火,專為村子預警使用。
走進村里后,李曉的兩側皆是低矮農家屋舍,屋舍墻壁是用茅草堆制成的,這樣的屋舍雖不如木制板屋,但在寒冷山間具有保溫好,抗風雪的效果。
不過在村里,李曉可以卻沒有看見有什么活動的人,只是隱約感覺在在木門之后,有一雙雙警惕的眼睛,在打量著他們這些外人。
李曉低聲下令常備們小心戒備,自己旁若無人的繼續前進,按照正常道理,自己怎么說也是本地領主,還沒進村,當地的名主就該老遠過來就前來迎接才是。
待李曉行進到村子中,名主居住長屋門。
這時從兩側屋舍中,突然涌出上百名手持刀槍的當地鄉人來,將李曉的幾十人的軍勢包圍在中央。
李曉看了這群鄉人一眼,冷哼一聲。
這些本地土著一身粗布麻衣打扮,面上烏黑,顯然是幾百年沒洗澡的邋遢模樣,不過手里的‘管制武器’卻是不少,肋差,武士刀,素槍,弓箭,薙刀等等就不一一列舉。
這也是未實行刀狩令前,日本每個鄉村的實際情況。要知道當時不僅有山賊,大名軍隊也不時會二轉,轉職為劫匪。
每個村子也必須有足夠武力自衛。
李曉麾下的足輕紛紛提槍,將李曉護在中央,在外圍了一圈。
而師岡一羽卻大聲喝道:“放肆,這位武士大人,可是本地的領主,你們這幅樣子,難道是想以下犯上,不要命嗎?”
當時日本人的階級觀念超級嚴重,不少鄉人一聽這位騎在馬上的大人,不僅是武士,還是本地領主,頓時都感到從上到下畏懼。
在那個年代武士殺這些鄉人是不需要理由的,更何況此人還是本地的領主。
平日高高在上的領主大人,都只居住在高聳的城里的,沒想到居然會在親自到這里來。
隨著師岡一羽這一聲怒喝,不少人都當場畏縮了,但亦有幾個人在一旁低聲喝道:“怕什么,堆上去。”
師岡一羽頭一轉,看向了鼓動同伴上前的鄉人,那如刀的目光嗦地一下射在了那人身上。
那人當場打了個寒顫,但師岡一羽卻沒有放過他。
只見師岡一羽噌地一聲拔刀,也不見他有什么動作,武士刀已經在手,步伐挪動,然后白亮的刀光一晃而過。
刀光斂去,這名鼓動的鄉人不可置信地看著胸膛處,那十幾公分長的破口,然后伸手朝師岡一羽一指,直接仆到在地上掛掉。
眾鄉人看見師岡一羽拔刀殺人,不僅沒有一擁而上替此人報仇,反而轟地一聲,畏縮著集體朝后退了一步。
李曉見此嘆了口氣,作為一個現代人很不習慣這樣草菅人命的行為,但是當時這就是武士的特權。
這也是上位者對下位者的一種威壓,對方只需要聽命服從就是,不需要理由,就是想有一點反抗,出言為自己行為辯解都可以斬殺。
所以師岡一羽的雷霆手段,也是讓李曉最快在這群刁民心底立威的辦法。
這時李曉面前,本地名主的屋子大門,終于打開。
一名五十多歲的老頭出門后,問道:“這位可是李曉大人,小人本村名主又四郎。”
李曉高居馬上,將手里江馬時盛交給自己文書,遞給又四郎一看。
又四郎見了以后,慌忙拜倒在地上,言道:“失禮,失禮了,拜見大人。”
附近鄉民一聽了,紛紛將武器丟在一旁,倉皇地將雙手下按跪拜在地。
對此李曉只是嗯地一聲,也不是他傲慢,當時武士的態度就是這樣,若太謙卑了,反而令對方感到害怕。
李曉言道:“你和本村的本百姓,一起到屋里來詳談。”
李曉說完與師岡一羽,一起進入了長屋門內,而其他常備留在屋外戒備,至于那些鄉人多看了屋子幾眼,不久就憂心忡忡地解散了。
進入木屋門后,作為本村名主,又八郎住的屋子是一個人字形的合掌屋,比起附近低矮的農舍,賣相還是不錯。
合掌屋是山地鄉人,特有的屋子,屋子兩層上開著一個小門,冬季下大雪后,屋下積雪時,作為出入使用。
李曉進入屋子后,地面鋪著地板,不是向其他鄉人家里都是泥土地。
但是作為一村的名主,他屋子也就這樣子了,也就是五十平方不到,比其他鄉人家里略大一點。
李曉安然坐在火塘之前,而屋內的幾個女人,老少都有,穿著一身補丁的衣服,連忙從里間。噗通一聲跪在李曉面前,一齊言道:“拜見大人。”
李曉見她們背心不住的顫抖,顯然是在畏懼自己。
對此李曉只是揮了揮頭,讓她們退下。
不一會兒,又八郎帶著本村六名本百姓,來到了屋子里,對著李曉又是行了一番跪拜之禮。
又八郎跪拜在李曉面前,頭也不敢抬起,言道:“讓大人,親自勞頓來到鄙村,實在是小人們的罪過。大人此來之目的,小人們也明白,但是眼下今年的稅賦,本村剛剛交納過一遍,目前實在已無力再交納了。”
李曉沒想到又八郎有這番說辭,這其中顯然有什么誤會,李曉想了一下問道:“我路途經過,看見附近農田尚未收割,為何這么早就交納了稅賦呢?”
又八郎喔地一聲言道:“回稟大人,是前任地頭河上大人,他說要提前交納今年的稅賦,所以在二月時,就讓本村繳稅了。”
“二月?”李曉恍然大悟,顯然河上富信起意要造反,所以提前準備,將今年的稅賦先收齊了,招兵買馬使用。
不過丟你老母,河上富信你這鳥人,把今年稅賦收齊了,不意味著本領主大人,今年收不到一毛錢了嗎。
又八郎言道:“請大人垂憐,因為河上大人強征收稅的緣故,本村百姓實在日子過得艱難,開chūn以來就餓死二三十人,所以小人懇請大人寬限一段時間,等秋收之后,再交納稅賦。”
李曉嗯地一聲,他現在倒不是缺錢用,而且他也做不到那么殘忍,逼迫這些百姓再繳稅。
他們現在怎么說也是自己領地內的百姓,作為一名領主,或者按明國的說法是父母官,就要盡可能照顧好他們,所以李曉已有了減免今年稅賦的念頭,反正他現在又不缺錢。
這次為了修筑神岡城,武田信玄這一口氣給李曉撥來大筆的軍資金,足夠李曉花的,現在最困擾他的,倒是人手問題。
但李曉不準備這么快就行施恩,減免他們的稅賦,恩威要并用,恩才有效果。
李曉點了點頭言道:“收稅的事以后再說,不過又八郎。”
“喔。”又八郎恭敬地答道。
“這次我要在神岡城筑城,需要民夫幫忙,可是閣下對我命令置之不理,這是什么道理?”
這時下面沉默了一會,又八郎身邊一名本百姓出聲言道:“回稟城主大人,是這樣的,之前有人來謠傳,說領主大人向各村發布,普請役是想讓各村的青壯集結去筑城,然后乘各村空虛再派人洗劫。”
“荒唐。”李曉怒叱一聲,不用想這謠言有八成是江馬家散布的,這江馬時盛實在不智,之前賴著不肯交出領地也就罷了,現在李曉既然已經接管了,大家日后可以和平共處,現在偏偏來背后捅李曉的刀子,難道他如此愚蠢看不清楚形勢。
“是不是荒唐,只是大人知道。”
這時又八郎下面,一名本百姓突然抬起頭來,向李曉喝道。
此言一出,頓時屋子里的人都驚懼了,一介百姓居然敢如此和領主大人說話,這不是不想活了嗎?
“虎定,你不要命了。”又八郎一把將對方扯下。